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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最难抛却是亲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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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兮姑姑,你让开!”莫雪乔声音僵硬,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在绝望中唯一给过自己帮助的人。
莫凌兮看着眼前这个少女觉得有些陌生有些可怕,原来时间真的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记忆里那个活泼可爱偶尔还喜欢捉弄人的小姑娘现在却冷漠的吓人,短短二十年过去却真的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她拧着眉努力维持着往日的温柔:“雪乔啊,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最喜欢揪着你爷爷的胡子玩了,每次只要你和大哥闹别扭就会躲到你爷爷那让你爷爷去收拾你爹爹,那时候你说爷爷最好了最疼你,你要孝敬他一辈子。还有一次你把大哥最喜爱的画弄脏了,大哥罚你禁足三天而且还不给你饭吃,你爷爷知道后心疼死了,为了你差点打断你爹爹的腿,这些你都忘了吗?”
“够了!不要再说了。”莫雪乔歇斯里地的大叫,整个人就跟疯魔了一般,漂亮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甚是恐怖。
看着悲伤发狂的莫雪乔,莫凌兮眼里满是不忍,狐君和莫雪乔都是她最爱的人无论他们谁受到伤害自己都不忍心,所以当初她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去偷那玉烟莲给莫雪乔,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若干年后依旧是骨肉相残。
无论狐君当初的做法是对是错,他都是自己的父亲,就像当初她没有看着莫雪乔见死不救一样,今天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死去。
其实直到这一刻莫凌兮都不相信莫雪乔变了,在她眼里莫雪乔还是那个会在她怀里撒娇的小女孩,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她恳求的看着不远处的莫雪乔道:“乔儿就算是姑姑求你了,看在当初姑姑救了花若的份上放过你爷爷,好吗?”
“你住口!自从我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有花若一个亲人,没有爷爷!”
莫雪乔绝情的话语,让莫凌兮如坠深渊,她绝望的看了一眼下方的族人,手手擦去脸庞的泪水。转过身看着狐君的脸,这几年他老了许多,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那么深的痕迹,为狐君整了整凌乱的衣襟,她这才再转过身来再次面向莫雪乔,缓缓闭上双眼说:“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莫雪乔身子一颤,手上的寒玉铃随风发出呜呜的声响,似乎哭泣,看着莫雪乔没有任何动作下面的楚寒诗等人也不做声,大家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莫雪乔的决定。
良久莫雪乔握紧归鸿鞭再次出手,这一刻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看着鞭子就要缠上莫凌兮白皙的脖颈时又退了回来重新回到了莫雪乔手中。莫雪乔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颓然的道:“凌兮姑姑,当年相救之情雪乔不敢忘。”
说着便腾空而起:“尔等听好,只要莫凌兮还在狐族一天我清心阁绝不再踏入狐族一步,但若是在妖界其他的地方相见,还请你们绕路!”
冷冷的声音透着不可冒犯的尊严,这已经是莫雪乔最后的让步。
“撤!”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清心阁众人犹如潮水一般退去,不久就消失不见。
临走之前莫凌兮耳边响起莫雪乔的声音:“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看着莫雪乔离开的方向,莫凌兮有些出神,她没有想到莫雪乔能做这样的让步,果然哪怕有所改变,她还是她。阻止了前来询问的诸位长老,莫凌兮扶着父亲向屋内走去,这一刻没有人看见狐君眼角溢出的泪水。
将狐君扶到床上躺好,莫凌兮这才退到一边,让焦急的长老们检查狐君的伤势。大长老搭上狐君的腕脉,确定他只是心身受创后微微松了口气,嘱咐莫凌兮好好照顾狐君,这才带着众人离去。毕竟还有一滩烂摊子等着他们去收拾。待到众人都离开后,狐君缓缓地睁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父亲您这又是何苦呢?一定要让雪乔恨你,您才心甘吗?”
是了,如果莫雪乔在这就一定会发现其实狐君并就没有陷入幻境,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戏,为的是让莫雪乔杀了自己......
一代狐君就算是再怎么不济也断不会才短短几招就败下阵来,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他将所有的都算计了进去,如果不是莫凌兮的阻拦他就会如自己所想那般死去。
狐君没有回答女儿的话只是淡淡的说:“从现在起族中任何人不得离开狐族一步。”
莫凌兮又是叹了口气,这祖孙两脾气还真是像呢,都是一样的倔。莫凌兮将狐君的命令传达下去后心里有些不安,父亲明明还是很疼爱乔儿那为什么非要将这个孙女赶出去不可呢。
莫凌兮边走边琢磨着,又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寒冷的夜,那天雪乔和花若两人被赶出了家门,自己不忍心看着花若就这么死去于是就偷偷跑到家族的藏宝库去偷那玉烟莲,当自己终于是拿到玉烟莲走出藏宝库时迎面就对上了狐君威严的脸,但他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自己怀里的玉烟莲,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当自己将玉烟莲带给莫雪乔再回来时却又看到了狐君站在门口,他仍然没有说话。
莫凌兮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狐君宁可纵容自己偷家族至宝去救莫花若也不愿意把孙女留在身边自己看护。若只是碍于族规,那以狐君的地位就算不处置莫雪乔也没人敢说什么,再加上今天狐君又故意认输,这就让莫凌兮更加疑惑,她总觉得这事情的背后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