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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心悦君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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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夫人?
“这是你自己的事,我帮不了你,或者说,你想让我帮你牵线?柳姐姐?”
在月老庙时,范初黎就想撮合二人,可惜没成功。
庄霁摇头:“不是她。”
无话可说了。
范初黎住在‘探星楼’,看着夜市人来人往,灯火通明,独自神忧。
独坐窗边时,有人敲响了房门,原来是何颜。
范初黎听到过何颜的事,今日终于见到真人了,胜天教四大护法里唯一的女子,有着江湖第一神医的美誉。
范初黎细细端看她。
杏脸桃腮,国色天香。
有这样一个美人在身边,他庄霁还去找什么夫人啊,这不就是吗?
“范小姐,教主命我来看看你脚上的伤。”
范初黎道:“有劳了。”
何颜用药水清洗范初黎脚上肿胀的地方,重新给她包上药。
“是邬大哥粗心了,这一路紧赶的,没给范小姐换药,不然脚就不会这么肿了。”
范初黎道:“不怨他,我自己都忘记了。”
“这几天我会天天过来给范小姐换药的,范小姐放心,马上就能行动方便了。”
“多谢。”
因担心范初黎的安全,水白日夜兼程赶到了石泉县,但因为范初黎在信上言辞恳切的请求他不要独自一人上候望峰,他进退不得,只得在石泉县找个客栈住下。
这日,他行至禹王宫附近,看到禹王宫正殿大门两侧的两个大石龟,左侧门首的两尊石狮,右侧的石牛、石马雕刻精美,情不自禁走进禹王宫,见禹王宫正殿美观宏大,雕梁画栋,忍不住点头称好。
出门牌左转时,一约莫九岁的孩童蹦蹦跳跳撞到他的身上。
他微微一笑:“禹王宫人多,要是和你爹娘走丢了,你该哭鼻子了。”
双丫小女童‘咯咯’嬉笑:“我撞到哥哥,哥哥怎么不生气啊?”
水白大笑:“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哥哥岂是小心眼的人。”
小女童笑开了:“哥哥真是好人。”
水白笑这孩子天真,这样就能算是好人了?
水白在镇上走了一路,肚子早饿了,可是一搜腰间,钱袋不见了!
猛地想起那个小女孩,水白忽觉自己大意了。
他返回禹王宫,询问进出禹王宫的人是否见到过那个小女孩。
一位驼背老人问他:“东西丢了?”
水白道:“是啊,老人家,您知道那个孩子吗?”
驼背老人问:“你找到她,要干什么?”
水白道:“那个孩子将我身上的银子全都拿走了,我也不是不知道被生活所迫是什么感受,银子留给她一半,我拿回来一半,恳请老人家带我去找她。”
驼背老人问:“你不生气?”
水白大笑:“小事而已。”
驼背老人道:“先前我见那孩子撞到了公子,公子一点都不生气,面相又和善,是个好人,我且将那孩子在哪告诉你,公子找到她之后切莫生她的气,她也是不得已的,一个人孤苦无依的,不小心就走错了路。”
水白道:“老人家放心,我绝不会为难那孩子。”
驼背老人带水白来到一座破旧的城隍庙,断壁残垣内独有一隅洁净。
这里离县内有段距离,很少有人来。
小女娃先是看见了驼背老人,她十分开心的捧着银子对老人说:“张老,你看,我今天收获不小呢。”
驼背张老叹气:“你偷了别人的东西,让别人怎么办呢?”
小女娃眼神黯淡,嘟嘟囔囔:“他有他的办法嘛。”
“我没有办法。”
女娃抬头看见水白,转身就想跑!
水白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她的肩膀,小女娃也会点拳脚功夫,只不过,她的这点功夫实在不算是功夫,水白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她。
女娃苦着脸,使劲憋着眼泪:“今日被你抓到,算我倒霉,要杀要剐随便你。”
水白笑:“小女娃,你说这话就严重了,我和你无冤无仇,杀你干什么,这些银子,我拿走一半,剩下的一半归你,我有要事在身,不能为了这小小的银子分了心。若是我只是来游玩的,丢了这些银子也就丢了,不会回来找你,但是此刻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办,没了银子不好办事啊。”
小女娃呆呆的看着他:“你不怪我偷了你的银子吗?”
水白爽朗一笑:“钱财乃身外之物,小事。”
听他说的这般不在意,小姑娘‘哇’的一声哭了。
水白摸不透了,怎么还哭了呢?他没欺负人啊!他看向驼背张老,张老眼眶湿润,颔首点头。
水白最见不得女子哭,一来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二来他觉得女子哭起来没玩没了,就是和她们说安慰的话她们也不管不理。
“你真是好人。”
小姑娘带着哭腔的语气,实在惹人怜爱。
水白笑:“这是你第二次说我是好人了。”
小姑娘破涕为笑:“你不喜欢别人说你是好人吗?”
水白道:“也不是,对了,小女娃,我刚才说的,你可同意。”
小姑娘点头:“同意,但是啊,哥哥,我不是小女娃!”
水白看着面前仰视他的小丫头,问:“不是小女娃?”
“小女子今年十二,名叫桑女。”
“十二?”
驼背张老道:“桑女确实是十二岁,但是因为经常食不果腹,个头还像九、十岁的孩子。”
双丫髻,小个子,唇红齿白小脸庞,难怪水白之前没有怀疑她了。
桑女笑:“哥哥叫什么?几岁了?”
水白道:“在下水白,比桑女妹妹大八岁。”
桑女捧着银子说道:“水白哥哥,真是对不起,偷了你的银子。”
水白瞥眼看到包银子的手帕很眼熟,他问:“桑女妹妹,你的手帕能借我看一看吗?”
桑女将手帕给他。
水白细细看手帕上绣的月季花瓣,这手帕和柳无欢的手帕很像。他不懂刺绣,但是柳无欢手帕上的针线纹路、配色图案和这条手帕一模一样,藏线的方法也一模一样。
水白问桑女:“桑女妹妹,冒昧问一句,请问这条手帕是你的吗?”
“我哪能绣出这么好看的花呀,这是何颜姐姐留下的。”
何颜?
“是胜天教的何颜护法?”
桑女点头:“嗯。”
“你认识胜天教的人?”
“不能算认识,张老中了毒,我没钱找郎中,就上了候望峰求庄霁老爷,庄霁老爷让何颜姐姐救张老,这是何颜姐姐不小心留下的。我还没去还给她呢。”
庄霁会这么好心?
水白见桑女目光闪躲,双手紧握,似是不想再说这事的意思。
不想说就不逼她了。
他还要感谢她,若不是遇到她,他也不会得到这么重大的线索。
“桑女妹妹,银子你拿走三分之二。”
“为什么?”
水白笑:“你的手帕让我想起了一些事,很重要的事,那些银子是在下的谢礼。”
水白随意拿了一点碎银,辞别了桑女和驼背张老,离开了破庙。
看着水白远去的背影,张老叹道:“真是位不错的年轻人啊。”
桑女眼中漾起柔情:“嗯。”
水白不急着找客栈住下,先去了一个小面摊吃面。
面摊上坐着不少风尘仆仆的江湖侠士,倒不是水白有意偷听,只是自己的耳力确实比常人要好,而旁边的粗汉又不懂悄声细语,说的话全被水白听到了。
“你们听说了么,八面阎罗扇离开了千金阁,已落入武林之中,在洛阳的几个小门派聚在一块本想半路拦截,夺下八面阎罗扇,哪知道偷扇子的那几个人个个都是高手,一百多号人,楞是没拦住,反而死了几十个,剩下的哪些人中有的害怕了,洗手不干了,有的不怕死,还在继续寻找八面阎罗扇的下落。”
有人问:“这八面阎罗扇真的有八面吗?”
粗汉道;“肯定有啊,要不然怎么叫八面阎罗扇呢?”
“你见过啊?”
粗汉道:“没见过。”
“那你为何这么肯定?”
粗汉声音渐小:“不然取这个名字干什么啊。”
有人叹气:“我听闻好多帮派都朝洛阳去了,为了抢八面阎罗扇。哎呀!这下子武林不知要死伤多少人啊,不知道是那个帮派的人,动了八面阎罗扇的歪心思,害得武林纷争又起!”
粗汉道:“依我看,这八面阎罗扇终究是要离开千金阁的,只是时候的问题,你想想看,这把扇子在武林上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传的神乎其神的!谁不想看看这扇子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啊。”
“给你你要吗?”
粗汉道:“现在可不敢要,但是还是想看一看。”
“你小心你的小命!”
粗汉道:“我小心着呢,这几日我留心看来咱石泉的都有些什么人。”
“什么人?”
“不是拿刀就是佩剑,在这里歇脚,看样子也是要去洛阳的。”
“你想去吗?”
粗汉憨笑:“我没那个本事,就不去凑热闹了,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吧。但是,我有一点想不通”
“什么?”
“为何胜天教这次一点动静都没有?”
“或许人家不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