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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置身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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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置身远方
众人还没来得及疑惑杓冰说的话，那边墨林子突然能动了。
嗯？能动了。墨林子有点意外，动动身体，是真的能动了。
嘿嘿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这被踹的滋味，你自己也来试试吧，墨林子一门心思的想要报复回去，完全不计后果不分场合。
墨林子抖抖灰尘，撩开头发，幸灾乐祸的做出吊儿郎当的痞子气。
墨林子嚣张的气焰，一瞬不到，立马传到不远处的夙峰那里。
盯着墨林子嚣张的模样，夙峰浑身毛骨悚然，他为什么能动了？
对面的墨林子越来越靠近夙峰，夙竹担忧，该死，这什么妖术，居然解不了！
夙峰被定住的时候，手里是拿着剑的，可对面墨林子笑得太阴险，自我安慰的安全感，一丁点儿都没有，站在那里气若游丝：“你想干什么？”
墨林子上下打量夙峰，轻啧了一声，慢慢绕到背后，哈哈…太爽了，就是这种感觉。
夙峰身后，墨林子用脚掂了掂地面，哈了哈手掌，又用眼神瞄了瞄方位，最后使出全身力气，向着夙峰的屁股招呼去。
“定”一串脆亮的笑声响起。
墨林子的脚僵住了，在距离夙峰一丁点儿的地方。
此时此刻，墨林子像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自我消沉。
还好，还好没有成功，不然你就摊上大事了，夙竹松了一口气，视线转向杓冰。
“哈哈…太好玩了，原来凡人这么搞笑…”
石凳上，杓冰笑得合不拢嘴，顿时令夙峰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
这边墨林子苦笑，“我的神啊，这种被举上天又被踹下来的感觉，好累”
整个过程，慕言州都是背对着众人的，什么都无法看到，发生了什么？在笑什么？
石凳子上，杓冰渐渐收敛了笑容，慢条斯理的打转着手指，“别吵了，还有一会儿就出来了”
……
清朗月色下，风飒飒而过，月牙悄悄爬上了树梢。
空气里，血腥味停止了，属于新生儿的啼哭声，突然间响彻黑夜。
哇哇哇。
……
“爹，不收妖了吗？”夙竹看了看屋内，转身走到夙峰的身边。
“嗯，走吧，鱼妖已经恢复妖术，现在收不了了”夙峰放下行囊，整理好法器，准备离开。
小院门口，夙竹忍不住又回头望了望，眸子里有光，却看不出神情，“爹，人与妖的孩子正常吗？”
“也许吧”夙峰没有停下步子，看着夜空叹了叹气。
也许正常，也许不正常，天意如此，随他去吧。
夙竹跟上夙峰，不再说话，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幕里。
东苍城里，一夜的月光如水，一院的暗潮涌动，就这样不动声色的有始无终。
……
第二日清晨，东苍城南和街俞甫寺附近，晨露未弥，倍感清爽。
“昨晚，多谢杓冰前辈出手相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你是我们一家的贵人啊…”慕言州扶着裴小雅，跟在杓冰身侧。
裴小雅站在慕言州身旁，附言道，“杓冰前辈，我们无以为报，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尽量吩咐”
墨林子也是一脸诚恳，“您的相助，我们没齿难忘…”
杓冰向前走着，回头对他们摆摆手，“小事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杓冰说着又回过头来叮嘱，“哦，对了，不要告诉谁见过我，我是偷跑出来的，不能暴露身份”
这话是对活了七百多年的裴小雅说的，别人不知道杓冰的身份，她可是知道的。
“明白的，我们不说”裴小雅点点头，微笑着回答杓冰。
“嗯，那好，再见了”
“杓冰前辈，有缘再会”
“慢走，不送了…”
……
杓冰欢快离开的身影，蹦蹦跳跳的消失在街头转角后，墨林子三人才收回视线。
小院门口，墨林子背着包裹往前走开几步，与慕言州二人拉开距离。
“大哥大嫂，我也该走了，日后，你们请多保重”墨林子手握拳头，向前放了放。
慕言州伸手握住墨林子的胳膊，道：“嗯，林子，有什么困难就通知大哥，大哥知道了，一定会帮你的，唉，世界那么大，你想走走就去吧，逢年过节记得回来看看”
“一定，到时候见儿也大了不少，我带他去钓…打猎”墨林子语气一转，顺溜的把钓鱼换成打猎。
昨晚的事后，裴小雅的身份，大家已经知道，而自己的大哥看样子是早就知晓，他们当事人都不在意，他一个旁人又有什么好在意的，觉得幸福就好。
慕言州露出笑容，不假思索的道，“好，一言为定，等你回来”
墨林子拍拍慕言州的肩，上前拥抱着对方。
裴小雅抬头看了看天，然后低头问墨林子，“看样子要下雨了，带伞了吗？林子”
“嗯，带了”墨林子把背上的包裹抬抬，确定伞是带着的。
“一个人在外，好好照顾自己”
“好，我知道的，大哥大嫂保重，后会有期”
“嗯，你也是，一路平安”
君走我不留，只道后会有期，君来万里长路都相接，只道别来无恙。
……
今日的天有点阴，云不开雾不散的，看样子是要下雨的征兆。
东苍城的城门口，行人陆陆续续的进进出出，有匆忙赶路的，有悠闲玩耍的…熙熙攘攘，繁华热闹。
古城悠久，岁月有痕，此去经年，又是一番良辰美景与谁言啊。
“唉，走咯走咯”墨林子摇摇头，放下心里的忧愁，迈步朝城门走去。
人群里，墨林子刚走几步，一眼认出前方夙峰二人，他走过去，率真的笑道：“哟，赶巧啊，你们也出城？”
夙峰闻言，转过身来，和昨晚有一面之缘的墨林子对上视线，他瞬间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利索的转回身去，继续走自己的路。
看着夙峰的态度，墨林子干干的挤出一个笑脸，额…忘了，他还踢了我一脚，我也差点踢回去…
墨林子见二人都不理他，也不感到尴尬，抬脚大大方方的并肩而行。
夙竹抬头看了看跟上来的墨林子，无奈的笑着摇头，爹看你不顺眼，叔叔，你还是走吧。
墨林子此行是去闯荡世界，游历四方，途中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是最好不过的，于是并不打算报复了。
出了城门，墨林子开口问夙竹，“嘿，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子有礼貌，不像他爹，“我叫夙竹，我爹叫夙峰，你叫什么名字？”
“墨林子，欸，你们现在准备去哪？我去阜沙城，得赶七天的路呢”墨林子自来熟的搭话，一点都不显得陌生，语气仿佛是认识多年的老友。
“爹说哪里近就去哪”
“这样啊，我们可以一起去阜沙城，正好搭个伴，我跟你说阜沙城可大了，比东苍城都大，那里…”墨林子一边怂恿夙峰他们去，一边介绍阜沙城的风土人情，吧啦吧啦，有点话痨。
“爹，去吗？”夙竹被墨林子说得有点心动，她偏头看向夙峰。
夙峰本来就理亏，踹了人家，虽然差点踹回来，但是现在他根本不想与墨林子同行，好像潜意识里特看不顺眼墨林子，烦他。
可听到女儿期待的话语时，夙峰犹豫了。
夙峰平静的转头，目光扫来，墨林子迅速的展露友好的笑意，答应吧答应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夙峰目不斜视，他点了点头，“嗯”
夙峰会答应同行并不意外，毕竟夙竹是独生女，得宠。
……
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天空也越来越阴。
“爹，下雨了”夙竹撑起竹伞，走到夙峰身旁，意思表明一同打伞。
夙峰还没接过伞，那边墨林子的伞已打在头顶，“夙竹，我的伞大，我和你爹打伞，你自己打着，别淋雨了”
夙峰动作一僵，没有说话。
闻言，夙竹有点诧异，抬头看了看夙峰与墨林子，最后停在墨林子脸上，得出结论，心大，话多，傻。
夙竹对墨林子笑了一下，道，“好”
夙竹说完，不带风不带雨的转身离去，留下身后两人的世界。
墨林子和夙峰两人默契的偏头，再抬眼，再对视，再瞬间冷场沉默。
啊…气氛好像有点冷，要不说点什么？
怎么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哈哈，没有不对的地方，两个大男人头顶一把伞，在雨中随意漫步，你一言我一语的，感情多好啊。
沉默片刻，墨林子笑了笑，“夙哥，走…走吧”
夙峰平淡的回了一声，“嗯”
现在是春天，风小雨小的，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和风细雨。
和风细雨中，消失在路口的人儿，在下个远方，没有回望，远了或近了，风尘仆仆的向凡世奔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