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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无题 ...

  •   想起这人一日夜来的表现,周季初只觉得这个疯老头又不似白天那个老鬼,白日那个是行事无常,而现下这个却是像是心智未开一般。
      周季初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那老头挠了挠头,低着头冥思半响,苦着个老脸说道:“你又是什么人?”周季初被他问得一愣:“我是临安城外小门小派的弟子。”那老头面上一喜,说道:“那我也便是!”
      周季初听了他回答哭笑不得,按你这个年纪,入了我万松派,那让我师傅怎么叫唤你呢?周季初左右问他几句,他似是全然记不得久远往事。半响,周季初看到地上滕曼编织的大网问道:“那可是你编的?”那老头听了这话,耍宝似得拎起大网,面上自豪得说道:“自然,这大网织得结实无比,不错吧!”
      “你为什么要编这大网?”周季初见他一把年纪,却如此模样好笑不过。
      那老头憨笑一声:“我最初在这里看月亮时,砰见有人跌下去了,再后来看多了,就想编只网捞两个上来陪我说话。左等啊,右等啊,好不容易捞起来几个,我睡一觉起来他们就死得无影无踪了。”周季初闻言心中一颤,想到:原来如此,这老头果然害了怪病,晚上救了人,却又教他白天都给杀了,这等怪病,却是闻所未闻,好生稀奇!
      那老头定下神来,这才瞧到周季初身上的道袍,不由得怒道:“穷酸小子,你不送衣服我便罢,为什么还要偷我的衣服!”说着伸出手去便要扒了周季初衣服。一见他的动作,周季初心中不由想到,我便趁机试试他武功套路,再等白日和他斗起来,也好做防备。
      当下便看到周季初双手抱住剑柄,横剑在胸猛的一个直刺,取向那老头胸腹。那老头气的哇哇直叫,那剑身递了过来,只见他身子飘忽,足下似是胡乱地移开几步,便把溜到了周季初身后。周季初正痴迷与他那玄妙的身法时,便觉后颈一股大力传了过来,却是被人提拎住了衣领。那老头得意的嘿笑一声,手腕着力一抖,那周季初便觉得人身上一凉,道袍是教他给扒了去。这会儿却是只剩一条长裤,赤裸着上身,夜风吹来他无端得打了个哆嗦。
      影儿一见他的模样,俏脸一红慌忙偏过了头去,心中不由得咒骂着那疯癫老头。周季初偷眼瞧了瞧影儿,面上不由微露窘态,心中虽然有气,却也知道这老头虽是疯癫可却武力通天,心念一转便笑着说道:“你这老头好没见识?”那老头真搂抱着衣服,听了这话撅着脖子说道:“穷酸小子,你说什么?”
      周季初见他上钩便冷哼一声说道:“我问你,你可见人种过地吗?”那老头哈哈一笑,得意的说道:“如何没见过,更何况我屋子门前便有两方野菜!”周季初忍住笑意说道:“那就更说明你没见识了,要知道这人穿衣服,就跟种地一样!这衣服便是那种子秧苗,你把它丢在一边,却又不穿,那岂不是就像把禾苗丢在自己院里,却不下泥土一样。”那老头听得迷迷糊糊得,思索半响又说道:“那又如何?”
      周季初嗤笑一声后,说道:“我且问你,你这衣服是不是越穿越少,越穿越破!”那老头听了后连连点头:“人穿衣服,自然是这样。”他那副神情,倒是如同村中蒙童聆听先生教诲一般,尤为投入专心。
      周季初强忍心中滔天笑意说道:“错了,错了!我家衣服就不一样,我们家中原本就只有粗麻布衣三两件,可是穿到后来,锦衣华服是堆了满满一间房!”那老头听了这话不由得一张嘴大开,一脸惊愕模样,痴呆半响后连忙问道:“为何,为何,你可是会什么仙术?”
      周季初连连摆手说道:“仙术我是不会了。我每天只留两套换洗,多出来的衣服,我便会送给需要之人。那受我赠衣之恩的人,一旦过上保暖日子便会回赠两件与我,如此我又多出好些衣物。等再见有需要之人,我便又会馈赠与他。我赠他人麻衣,他人报我棉布,我赠他人棉布,他人报我绫罗。如此日渐反复,我家中绫罗绸缎、贵美华服多不胜数,自然是堆了满满一屋子了。”
      这番话信口胡诌的话,却是教那老头听去后反复咀嚼,半响过后,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穿衣便像是种地,我把衣服借给你穿,便像是把秧苗中在了地里,等长出谷子来,便是我丰收的时候。”周季初只教自己心中笑意憋的慌,不敢出声只是点头附和。那老头又是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说着他便将手中衣服递给了周季初,如此还不算完,他又要脱下自己身上的道袍,递向了影儿说道:“你这婆娘,也帮我种下地吧!”影儿见他躲去身上道袍,露出干瘦的身躯,不由心中又羞又恼,抓过地上的藤蔓便往他身上甩去。
      那老头见势,脚下左飘右荡三两下便躲了开来,皱着眉头嘀咕道:“这婆娘可真是个火爆脾气,我还是不要招惹她才好!”周季初穿好衣衫后,见他模样后,不由是哭笑不得。
      夜色幽暗,天上灰暗的月色慢慢隐去了身形,却是天上吹刮来了大片浓浓乌云,不多时竟开始下起淅沥小雨来。
      只见山间一处峭壁上透着阵火光,仔细瞧去,那雨帘中间隐没着一口山洞,洞中此时架起了篝火,一个披头散发的老翁正斜靠在石壁上,他满嘴油脂,神情大是迷醉满足,却正是那石姓的疯癫老头,这会儿他心中直想到:这穷酸小子种地了得,烧兔肉的手艺,更是不凡啊!
      火堆不远处,坐着一个黑裙女子。影儿双手环抱在膝,小巧的下巴搭在膝面上,双眼瞧着那洞口处持剑的男子,那副恬静的神情,仿似洞外风雨如何飘摇却都不干她何事了。
      那老头抬头一瞅,定定地看着周季初长剑直指的模样,不由面露追思神情,他捂着额头想了半天,却是记不起在何处看过这奇怪动作。
      雨势逐渐猛烈起来,那风吹刮得越发厉害,冰凉的雨水溅到周季初脸上,他心中却越发冷静,他知道这老头到了白天只怕又会恢复如初,自己终究得好生参详那句“剑势不为山风所扰”到底何意!
      正勉力控制剑势的时候,就见到那老头面色微微痴呆的走上前来,他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指的剑尖。周季初正待出声,便看到那老头撕下衣服的一角,轻轻一揉搓便成了粉末,他手中握拳平放在剑尖处,突然拳头一松,他手中的那些破碎的布料,便像漫天花瓣一样被风裹着吹荡了一地。做完动作后,他才如梦方醒一般,怪叫着拍打衣服上的雨水,匆忙躲到火堆旁边去了。
      周季初原本恼他作怪,可看着那些布片漫天飞舞时,他心中咯噔一声响,隐隐间触及到心中所思感想。他稍一愣神便将手中木剑弃在一旁,俯下身子死死盯着那些分散四周的布片,有些在远、有些在近,有些在左、有些在右,他高耸这双眉,那一丝灵光就在跟前,却又偏偏抓它不住,他心中不禁是苦恼至极。
      正出神间,一阵大风吹刮到洞中,那满地的布片都打着旋儿飘向了火堆处,周季初顺眼看去,那山风吹来,只见火焰顿时扭曲飘忽,变幻无常,好不诡异。他眼中精光一闪,俯在地上哈哈一阵大笑,惹得洞中两人纷纷侧目。
      只见他站起身来,捡起那柄木剑面朝洞外,他口中笑声却仍是不止。握着木剑平缓得刺了出去,他心中想到:为何一阵风来,布屑会吹得分散四处,为何一阵风来,火焰会刮得摇曳无常?这看似一股风吹来,里面竟有如此大的学问!这东风里,当真只有那向东吹拂的风吗?这西风中,又当真只有朝西吹刮的风吗?花草树木不动,便又当真没有风吗?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周季初压下心中狂喜,平稳住呼吸后,慢慢地闭上了双眼,一时间他只觉洞外那瓢泼的大雨声也远了,洞中柴禾噼啪声也远了,连自己的呼吸声也远了,耳中听到的只有那“嘶嘶”得风声。他的手腕不再是紧握木剑,手指虚扣,乍眼看去,那木剑仿似就要脱手了一般。突然间,只看他微微转动剑身,那方要掉下去的木剑,忽的又抬起了身来。洞外又是猛的刮进一阵强风,周季初仍旧持剑而立,剑指洞外,只见他不停的拨转剑面,任凭风势如何强劲,那木剑却是始终直指前方,不为多动。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放下剑来,心中感慨万千:我手中肉筋俱断,现在仍可以借着这般妙法,持剑迎风而立,这微妙法子当真是了不得,能领悟出这般道理的前辈,真乃是绝世奇人,如若不是那疯老头提醒我,只怕我得在这洞口枯守许多年了。
      想到此,他放眼瞧去,只见火堆旁一左一右,一老一少俱都是困乏睡了过去。周季初摇头一笑,定然是自己练的出神忘了时间了。当下他又往火堆中添了不少干柴,也顺势靠在了一旁,他往左偷眼一瞧,便看到影儿那张俏脸。此时她那精致的脸蛋被火光映得通红,一双大眼阖上,长长的睫毛铺在眼帘下,呼吸间鼻翼轻轻扇动,模样好不美艳动人。
      原本领悟到这精妙理法,他心中正是激荡澎湃,可一瞧到影儿安稳休憩模样时,心中竟是霎时间变得格外宁静。
      夜雨间歇,稀疏零落,洞中一时间只听得到那水珠跌落的滴答声。
      一夜骤雨仿似让这谷中万物焕然一新,枝叶间水珠高悬欲坠,鸟雀跃然枝头,空气中都飘荡着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
      山洞中,周季初清醒过来时,看到那老头犹在酣睡,却是没了影儿的身影,他顿时睡意全无,慌忙挣扎起身,左右一看却是没见到人影,他又顺着山洞往谷里行去。
      远远看去,他便不由得心下一宽,只见影儿正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她那双小巧的手中捧着几只野果,作势就递过一股脑给了周季初。果子上犹自带着些水迹,显然方才她是寻了些野果借着湖水清洗了一番。
      她见周季初接过了果子,便双手竖在脑袋两侧,扮作兔子模样,然后又连连摆着头。这般动作下,周季初会意是在劝自己不要宰杀野兔,可他此时,心中只惦念着影儿这般可爱俏皮的模样,哪里记得应答。影儿见他没有动静,心中无端难受,不由得放下手来微翘着嘴,也不知哪里生起来的一股不快之意萦绕心头。
      往日成天只见她板着个脸,方才那般可爱摸样却是叫周季初看呆了,这会儿见她会错意便要走开,周季初心中一阵慌乱,一时间竟鬼使神差的探出手去,拉住了她的小手。
      顿时,只见那些被影儿仔细清洗过的果子,四散得跌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影儿觉察到指尖那一丝温热,心中不由得一跳,她只觉得自己的脸一瞬间似在被那火烧一般,整个人哪里敢有半丝动作,想她昔日莫说是被男人拉着小手,便是教人多看几眼,也是不定是要剜下双目来。可如今,那汉人手上一撩拨,她便混然只觉脚下飘然,哪里还有半分力气。
      周季初心中涌起莫名气力一把拉过影儿,只见影儿低垂头,一张樱桃小口微微张开,中口却是大气也不敢出声,她那双大大的眼睛正四处游走,却是如何也不敢瞧向那汉人去了。
      眼见佳人露出这幅惊慌神情,周季初心里好不怜惜,他心下一横,伸出手去托起影儿雪白的下巴,入手处只觉清凉嫩滑,仿似块碧玉一般。周季初觉察面前的人儿浑身一颤,他心中却是越发坚定。只见他对着那惊恐的影儿,似是应允,似是承诺重重地一点头。
      影儿看着那汉人迫视过来的眼神,心中大乱,只觉得人都快要呼不过起气来。
      “啊!”听得那洞中传来一阵痛苦的嘶喊声,便是那老头怪病又要发作了。乍听动响,影儿慌忙挣脱出了手来,低俯下身子去拾那野果,不敢再看那周季初一眼。
      周季初见她移转开眼神,顿时只觉心中一空,不无有些落寞遗憾。还未等他多想,便听洞口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兔崽子,你倒是使得什么妖法!”周季初回转过头对着他冷哼一声,却是理也不想理他。
      石老头见他脸上怪模样,便心里更是来气,正待出手教训他,却又想道:这小子脾气倔得狠,若是我无端出手被他给激怒了,一掌坏了他性命,那就大大不好了,哼,这小子一心牵挂那女娃,我便偏生不让他二人见面,害怕不戳中他死穴?
      心中有此念想,只见他脚下一阵乱点,身形飘忽变幻,眨眼间竟是在周季初眼皮子底下将影儿抓了去。他一手扣在影儿腰间,一手拿着个野果,嘴里喃喃道:“你们这两个小娃倒是会享受,郎情妾意的。”说着他也不管果子上的草屑,径直咬上了一口。
      周季初见他复又劫走影儿,哪里肯应,连忙追上前去。行到茅屋前,石老头又是等候他多时,还未开口便见周季初说道:“老鬼,这三两日都是你梦行症发作,可不干我二人事,你快快放了影儿!”那老头听了这话,脸上揶揄神色渐起:“嘿,一晚不见,啧啧,这就叫的如此亲密,当真把我这山谷,做了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周季初面上微微一红,“呸”了一声:“你这老头为老不尊,当真可恶至极。”石老头冷哼一声:“且别在这儿逞嘴上功夫,等你把剑术练好再说吧!”说着他便要进了屋里去。
      瞧见他动作,周季初连忙说道:“老鬼,你不就是想诱我学那什么破剑法,当真是容易至极,枉费你还当它是什么绝世高招,还未出一晚,小爷我就已参破那什么狗屁‘不为风动’了!”周季初当然知道那剑法高深,他有心想要学,可又拉不下脸跟这疯老头直言,匆忙间不由得出言相讥,才说出这番话来。
      石老头听了这番话却是心头猛的一惊,面上满是惊愕神情:“你且不要诓我,你这小子生的蠢笨,没个十年八年岂是能窥得皮毛?”他嘴上虽是贬斥周季初,心中却是在拜神求佛地祈祷这小子当真是个练武奇才!
      “你说的那套剑法精要,不过在一个‘风’字,这世间的风,便可以看做是天地乾坤的内力劲气,你教我持剑迎风,便像是同这天地过招。若细细看来,就会发现这天地间每阵风都不尽相同,便好似那高手出招变幻无常。而那每阵风中又有无数的细小微弱劲力,这便是为何我扬一片黄沙,有的沙砾飘得远,有些沙砾飘得近的原因。再加上,手筋被断之人,虽然气力远逊常人,但对微小细弱事物感知却尤为敏感。所以我只要细心感知,便能察觉每股风中那些微弱细小的劲力,而我可以翻转剑身,或是以宽大剑面格挡,或是以锋利剑身破开,按照这个法子来说,无论多大风势,只要它内里这些细小劲力不谐,我便可以永远保证剑势不为它所扰!”周季初昂首直立,一番话语说的到最后,他心中竟也是油然升起一股冲天豪气来!
      “好!好!”那石老头越听越是激动,等周季初一番话语说完,他竟是没忍住叫起好来,恍然间,却是仿佛在这小子身上瞧见了当年自家师弟的身影。旋即又见他脸上神情一整,揶揄得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可以开始学剑了,昨日那不过是断手筋之人练的握剑法子,你不过才粗通皮毛,便如此自傲,当真是惹人笑话!”
      他这话音一路,周季初心中一愣,旋即想到:是了,他人要学这招,根本不用像我这般费那么大劲,只需练好腕力、臂力便行了,可笑我还以为自己窥得什么天道,原来却是走得比别人远了好些的弯路。
      给一棒子,不忘赏颗枣,石老头哈哈一笑说道:“如此,今日开始,你便依旧去那洞前手持木剑,执起手式,山风吹来,你剑势须得顺风而走,又得顺风而回,风来时你身形是何模样,风过时你身形须依旧那般模样!”
      石老头看着周季初走远的身影,嘴里喃喃道:“这兔崽子,当真骇人,短短一晚便教他看出我师弟剑法最精髓处,更是说出那什么‘便是同天地过招’的话,这言语,连我都未曾听闻师弟说起过,好生了不得。”他心中感叹周季初灵性过人,却也不知这其中有他“自己”的功劳。
      山洞前,周季初只要闭上眼探出木剑,便可以感知到那些微弱的“嘶嘶”动响,可如这老头所言,顺风而走那是简单至极。可要回转剑势,那剑锋就要避开风中劲力,切着最绵薄处行走,手腕气力不济时,更要借着风中微弱劲力推引前行,如此剑势却实在难以控制。
      虽然这般苦练剑术委实辛苦,但此时的周季初早已不似那万松山上只知饱暖度日的傻小子,他从下山来便受尽苦难,早先被人凌辱时便恨自己武功稀疏,现在眼见这绝世武功便在跟前,更不要说这还牵系到影儿自由之事,虽是洞中练剑乏味,他这颗素爱热闹的心,也慢慢沉浸在那猎猎风中了。
      如此,每日时那石老头便会囚去了影儿到茅草屋中,三两日间两人便是大打出手一番,虽是周季初从不曾讨得好去,可也让那石老头佩服这后生的倔劲儿。而到了夜晚,那疯老头便会对二人极为亲近,常常耍宝似得抓些稀奇小动物要给烹杀来吃,周季初也有心再从他那里试探剑法奥秘,那疯老头却也说不上个乾坤来。影儿也只有趁着夜间时候,才能来同周季初见上一面,偏生那多嘴多舌的疯老头夹在中间,好生厌烦。
      谷中光景溜得却是快,转眼便又是一个月圆。只见依旧是那山洞,依旧是那火光,洞口处那少年依然是持剑比划,时而皱眉,时而摇头。
      这时却是听得里面传来响亮的耳光声,便听得那疯老头在哀声叫唤,旋即又听他喝道:“再来,再来!”说着他摸了摸自己掌印通红的脸,一撩衣袖便开始拾起地上的石子。却只见那地上秘密麻麻分布了好些小石子儿,有的浑圆,有些四方,甚是美观,再仔细一瞧确然是幅棋局。
      影儿一个月来也渐渐摸清楚这老头怪病,白日里不敢触了那老鬼的眉头,石老头见她日渐乖巧不再想着逃跑,却也不再成日成日点住她穴道。而这晚上,她却也和这古灵精怪的疯老头嬉闹,前几日她便示意那老头制出这些棋子来,左近闲来无事,便教这疯老头对弈。那疯老头确然不是她对手,输掉一局便赏了一巴掌,这每晚下来都是被打得两颊充血,他嘴里却仍旧高喊着“再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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