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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贰 ...

  •   贰(接引子)
      阙枳走在街上,灰色的衣袍随风微动,引得路人匆匆张望一眼,又匆匆离开视线。
      乌云压的低,搞得世界都是灰黑色的,摩天大楼的霓虹灯在不远处的市中心闪着,却散不开这寂寞又浓郁颜色。车辆往来,一切都快得无法停顿,川流不息。
      阙枳抿了抿唇,想起家中早已腐/败的白菜,不由又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想吃一次白菜,好不容易想起白菜猪肉饺子的香气。
      他向四周微微一望,换了个方向向超市走去。随手将雨伞放在墙角,应该不会有事,一把破伞而已。他信步走进超市,开始盘算着晚饭。
      过了小会,阙枳拎着一颗白菜和小半块猪肉走了出来,雨还在下着,没有停的意思。
      阙枳向旁边看去,没有了。伞,没有了。被人拿了吗?还真是倒霉,阙枳皱了皱眉,抬脚步入雨中。
      雨水慢慢打湿了阙枳半长不短的头发,雨水顺着黑色的发丝向下滴。灰色的汉服也因为沾了水不在飘逸,水顺着衣褶滑落在地,消失在土地里。
      很久,很久没淋过雨了啊。
      突然,阙枳听见了小孩子的哭声。“呜呜...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凄惨,绝望,无尽的恐惧,这孩子是心在流泪,绝望的信念正巧传到阙枳的耳边。
      说起来阙枳可以听到这包含了无尽的绝望的声音,也是职业使然了。窆匠之所以少,是因为其应具有的特殊体质。他们多多少少能听见绝望的信念,能第一时间敢去现场处理怨气。
      阙枳听到这凄厉的声音,不免又皱了眉头。不管年岁大小,阅历多少,是人是妖,在死亡这个必经之路上,总是叫的凄惨的。不愿死亡,才会有怨气,才会有窆匠。
      阙枳往搂与楼的间缝走去,注意到周围没有人,双手飞快结印,消失在了原地。
      阙枳再次出现,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雨停后露出了夕阳。眼前是一栋破旧的废弃大楼,和如血残阳相映,显得诡异又凄美。
      阙枳往大楼走去,刚到门口时突然一阵风向外涌出,还带着残存的净化魔法的气息。他一向不喜欢除魔师,相比较东方的天师来说,西方的除魔师对待妖魔更加严酷,而且只有人类才可以成为。在这一方面,天师就宽松一些了,不过对于妖魔成为天师,确实是一件麻烦事,不管是对于天师一方还是妖魔一方。
      阙枳转身就想走,看来这里是不需要自己了。
      “这就走了吗?”清亮又阳光的声音,虽然带有些许疲惫。
      “接着这孩子!”阙枳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脸上是干涸的血渍,发丝微卷,双眸紧闭,嘴角有点点血痕。看气息并非人类啊,阙枳想。
      这孩子的胸膛被直接刨开,鲜血将外套浸湿,顺着褶皱往下滴。鞋也早已不知所踪,脚上却有着被囚禁的伤痕。
      阙枳抱过人来,这孩子不可能有救了,他抿了抿唇。手上白光一现,轻点男孩的额头,阙枳眉头深深一皱。
      他的确无能为力了,妖气阴气止不住的在男孩体内冲撞,再加上,这孩子的内丹,被拿走了。
      又是一个丢内丹的家伙,到真有一些同病相怜。
      阙枳将男孩放在地上,双手快速结印,施法建造了结界,试图减轻他的痛苦。
      随着结界的建立,一切都在流逝。痛苦,生命,大楼里肃清妖物的光随着时间流走。
      男孩平静的去了。没有痛苦。妖魔没有了内丹,就像是人类没有的三魂六魄,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无法投胎转世,登上极乐。
      楼里突然传出玻璃破碎的声音,紧跟着一个青年一跃而下,耀眼的金发,少见的异色瞳。
      “他走了?”年轻人的白衬衣上染上了血迹,黑色的西装裤上沾染了很多灰土泥泞。
      十月份的天气已经渐渐起风了,年轻人的金发随风晃了晃,左蓝右黑的眼睛说实话并不能引起什么好感。
      “嗯。”阙枳轻轻点了点头,张口是诡异清灵的歌。
      “残阳里,混沌化灰成迹。怨难平,草色烟光,化作一瞬间。来世忘今忆......路安平,三生梦里。一回头,寻常满地。不回首,来生去。”
      风吹乱了两人的头发,空气中男孩化作的点点荧光,逐渐消失。
      “好听!”青年眉眼弯弯,笑得灿烂。
      “谢谢。”阙枳依旧冷着脸,似是不论何时何事都不会再触动他。
      “你是窆人?”
      “是。”
      “今天见到也算有缘啊,以后如果我死了你能来给我唱首歌吗?”
      “恕我拒绝。”
      “为什么?!”
      “我讨厌除魔师。”
      “我不是啊~”青年又笑了起来,十分张扬又肆意的笑容。
      “我看见了。”阙枳撇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个笑容眼熟的很。
      “哦,你说那个清理魔物的阵法吗?这只是兴趣,我的职业是店长哦。”
      “牛郎店?”阙枳一脸冷漠。
      “......”真是没得聊了,摔!
      阙枳对于这个青年的熟悉感又增加了,原来,有见过吗,或者见过他的前世吗......
      阙枳思索片刻,没有放在心上。他活的太久了,自明朝一直到现在,不,也许说活着不准确。他,停留在这个世界上太久了,经历的人或物更是多到数不胜数。
      阙枳转身离去,不再理青年。走了两步,听到青年喊“我叫段昭戈,你呢?”
      阙枳下意识回答“阙枳。”又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真名,添了一句“你可以称我为——流息。”
      阙枳慢慢走远,段昭戈在原地伫立。嘴角上扬,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窆匠流息君啊,真走运。
      站了一会,夜色上涌,段昭戈也朝着失去走去。
      这个时候,阙枳已经回到住处,买的菜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头发也半湿不干的。阙枳不太舒服的摇了摇头,头发好歹从几大块变成了零散的碎发。
      门口放着一张烫金的邀请函,不见人影只有淡淡的白兰花的香气。他看了两眼邀请函,随手一挥,信函就消失了。
      他慢慢走进了院中。这是一家带着花园的双层小楼,阙枳进去后直接上了二楼,陈旧的书桌上赫然是刚刚的信函。
      桌旁还有一个香炉,阙枳一挥手,香炉便燃了起来。烟雾缭绕,散往各处,香炉烧起的清香慢慢盖住了白兰花香。阙枳一向不喜自己的地方有陌生的气息。
      衣服贴在身上,让阙枳很不舒服。他转身去浴室里冲了个凉水澡。出来时时间已经不早了,早已过了十二点。
      只是阙枳才似乎想起那张翻着土豪气息的邀请函,他慢悠悠的打开它,无非是些这个继位,那个生日的邀请,这一封也不例外。
      他随手将信函扔进了香炉,纸被火考的慢慢发红变卷,不一会便和炉灰混在了一起。他闭上眼,揉了揉眉角,竟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窗外,雨又开始,淅淅沥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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