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之眼》原子星

8、第八章

　　这天晚上，古尧很晚才睡着，从前的许多事情像是过电影似的浮现在脑海里，年少时期形成的阴影，对自己和家人造成的伤害，她以为自己已经看淡了，可是因为今晚那个亡灵的闹腾，才发现，她其实根本没有释怀。
　　翻来覆去了许多次之后，古尧燥热的将被子掀开了一角，她睁开眼睛，卧室里黑漆漆的，窗帘外的世界也没有任何光亮，寂静无比，根据经验，古尧推测现在可能已经过了凌晨一点了。
　　不知道那个叫文也的亡灵生前是什么人，既然总在她工作的医院徘徊，必定在那里住过院，或许也是在那里失去生命的，那么医院的住院记录上应该有他的名字。等找时间她得好好查查，知己知彼，最好能掌握到对方的一些弱点，让他不再总是缠着自己。
　　想到这个办法后，古尧的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她开始深呼吸，慢慢平静自己杂乱的思维，强迫自己不再思考任何事情，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本打算睡到中午的她却早早的醒了，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对于这样的生物钟，她很不满意，可是又没有任何办法。记得小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只要她想睡就能睡很长时间，可是长大之后似乎就再也没有这样过，即便没有任何事情需要自己去做，也无法做到睡的天昏地暗。
　　虽然睡不着，古尧也不想起床，而是躺在床上假寐，脑子里继续想着昨晚的事情和临睡前想出的对策，不过想来想去都是枉然，没有了解那个文也的详细情况之前，做怎样的打算都无济于事。
　　到了中午，她开始感觉到肚子饿了，于是起床洗漱，然后准备做饭。打开冰箱，里面的情况令她很失望，除了面条、鸡蛋和一些水果，就没有其它能吃的了。
　　面条就面条吧，她现在也没有精力跑到超市买菜了。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一碗鸡蛋面就做好了，虽然味道有些清淡，不过总算能吃饱。
　　饭后，她又吃了少量的一些水果就感觉有些撑的慌了。
　　她的饭量很小，不管什么样的好东西，只是吃很少就可以了，所以，虽然有的时候她很想像那些居家过日子的人那样经常为自己做一些大餐，只是那样很费时间，每次踌躇满志的花费半天时间到超市里买回肉和菜，又花费半天时间做成许多美味的食物，可是轮到吃的时候，她也是只能吃很少的一部分，之后就花好几顿消费掉剩下的那一大部分，几次之后，她也不想这么大张旗鼓的做饭了，想吃什么好吃的就到外面或者订外卖吃，所以，她的冰箱里通常都不会看到多少东西。
　　吃完饭没多久，她的睡意再次袭来，为了晚上能有精神值班，将原本洗衣服的计划搁置，将碗随便一洗就躺倒床上睡去了，或许是太累了，这一睡居然睡到了下午四点多，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她的脑袋仍旧昏昏沉沉的，在床上眯了一会儿，残存的意识最后还是将她拉了起来。
　　直到临出门的那一刻，古尧的身体还是绵软无力的，下楼的时候，她的腿一软，差会儿摔倒。
　　晚上的睡眠时间太重要了，晚上睡不好，白天补再多的觉也没有办法完全恢复元气。
　　在去医院的路上，她拐到一个出摊比较早的小吃摊买了一个煎饼果子一碗馄饨，晚上值班耗费的能量很大，她得多吃点。
　　经过了一天一夜，重症监护室里的变化并不是很大，老病患没有出去的，只是多出一个新的病人，是从心外一科做完手术转过来观察的。
　　而就是这么个新病人却让科室里的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刚从值班室换完衣服出来，古尧就觉察出了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怪异，护士们看上去很兴奋，一直在叽叽喳喳谈论着什么，而一旁的高朗和刘辰宇则一脸漠然，似乎对于护士们谈论的东西非常不感兴趣。
　　古尧先是问他俩病人们的情况，两人告诉她老病号们除了那个管豪，其他的病人病情都比较稳定。管豪今天化验的结果显示肝功能更差了，似乎有肝衰竭的迹象，如果一直这么恶化下去，真的很危险。
　　听到最后也没听见两人介绍新转过来的那个心外一科的病人，于是古尧问高朗，“那个心外一的新病人呢？他怎么样了。”
　　刚刚还一脸淡然的高朗立刻变了脸，他不悦的努了努嘴，指着正在那里说的正欢的护士们说：“问她们吧？她们几个可比我更上心，人家一转过来，就赶紧像伺候皇帝一样伺候的可殷勤了，端茶倒水像个保姆一样。”
　　听到他这样说，一旁的凌菲不乐意了，尖着嗓子说：“什么叫像个保姆一样，我们是护士，对病人好些不是应该的吗？”
　　“其他病人怎么不见你对人家那么好呀？”高朗不甘示弱的补了一刀。
　　凌菲再次回击说：“我对别的病人怎么不好了，哪个病人我没有做到尽心护理的责任？”
　　高朗立刻冷哼了一声，说：“怎么做的你心里清楚，不就是因为这个病人是某人的病号吗？换了其他人你还会那么殷勤？”
　　这句话说完，其她护士们开始群起而攻之，“我们就是因为他是沈主任的病号就另眼相待怎么了？有意见保留，怎么对待他是我们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护士们的争相还击令把高朗怼得不知该说什么，他开始双手举白旗示意休战，在临出门的时候撂下了一句，“你们这些没智商的女人就只会看脸，我鄙视你们。”说完一溜烟就跑出了办公室，不去理会护士们更加疯狂的口舌反击。
　　等所有人都平静下来，古尧问凌菲怎么回事。听到她这么问，兴奋的表情再次爬上凌菲的脸庞，“这个新来的病人是沈星泽那个科室的。”
　　“我知道啊。”古尧说。
　　“今天，这个病人转过来的时候，沈星泽也跟过来了，哎呀，实在是太帅了，”凌菲一边说着双手紧握着拳手，脸上露出更加兴奋的表情，“之前我还怕他会不会长残了，没想到现在的他比上高中的时候更帅了，不对，应该说，更加成熟更加有男人味了。”
　　“就算他长得帅，你们兴奋成这样也太夸张了些。”古尧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这位沈主任长得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居然把见过那么多大世面的美女护士们搞成这个样子。
　　孙玥彤补充道说：“真的是帅，凌菲没有夸张，而且他的帅吧，跟别人很不一样，他说起话来不紧不慢的，很温和也让人觉得很有威信，他全身上下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在你们医生里面，他可以算的上是稀有物种了。可惜你来的有些晚，你来之前他刚走一步，要不然你就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说了。”
　　听到她这么说，古尧开始有些想见见这个沈星泽了，不光是因为护士们夸张的言论，更是因为他今天为这个病人做的这个心脏手术。
　　这个病人患的是扩张型心肌病，已经到了终末期，所以为他做了心脏移植手术。
　　心脏移植手术在本省只有省人民医院做过，说起来开展也只有几年的时间。因为这种手术难度大，风险高，所以之前中心医院多次想要开展却从来没有开展起来，没想到这个沈星泽刚一调过来就做了这么一台高难度的手术，或许，他是在用这次的手术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让医院里其他质疑他能力的人自动闭嘴也未可知。
　　看完所有病人的信息，古尧开始巡视病人，心外一转过来的那个病号一切体征都很稳定，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醒了，而最让古尧担心的还是那个管豪，他的精神状态很差，虽然血压、心率什么都在正常范围，可是古尧知道那是因为用着药物，一旦撤去药物，相信他的病情会立刻急转直下。
　　古尧转到他的病床前时，他是清醒的，看到古尧，管豪艰难的张开嘴问道：“你是我的主治医生？”
　　古尧“嗯”了一声。
　　“我的病情是不是很糟糕？”管豪问。
　　古尧顿了一下，之后说：“你的病情在慢慢好转，所以不用担心这个。”
　　听了古尧的话，管豪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可是从他的眼睛里古尧看出，对方并没有相信她的话。
　　管豪将眼睛从古尧身上移开，看着天花板，嘴里喃喃说着，“算了，我也知道就算我问你们也不会告诉我实话的。我想让你帮我跟我的兄弟们说一声，明天见面的时候，让老七进来见我。”
　　古尧答应了管豪，等所有的事物捋清楚之后，古尧来到监护室门口寻找管豪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