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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黑衣寻仇 ...


  •   当晚,潘封氏在厨下整治了些山野小菜,款待众人,众人用过晚饭,刘员外等众人因白日里赶路辛苦,都去睡了,潘封氏在灯下给他儿子桂儿缝小褂,桂儿便趴在他娘身边,看他娘缝衣服。

      刘玄在床上躺了片刻,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一翻身爬起来,看看天色才黑不久,去找那小牧童桂儿聊天,走到堂上,见到他母子俩亲昵模样,忽然便想起自己娘亲来了,心里一酸,也不知娘亲现在碧云观中怎样了,可回了家么?回家后又去哪里了呢?

      正想着,桂儿一转头望见刘玄,蹦跳着跑过去,拉起她手道:“好姐姐!”

      潘封氏道:“刘姑娘还未睡啊?”

      刘玄道:“天色还早,睡不着,我以前在家中时,从未睡过这么早的。”拉住桂儿道,“桂儿,你每晚也睡得早么?平时可都呆在家中的么?”

      桂儿道:“我每晚都去先生家里听他讲书的,今晚先生说他家有客人来访,便吩咐我不用去了。”

      刘玄生性好动,实在无法入睡,又闷得慌,便悄悄拉了桂儿到院中,道:“你这村中可有什么好玩的么?天色还早,哪里睡得着,你带我四下里走走,好不好?”

      桂儿也是闷在家中,无聊得很,见刘玄肯同他一起玩耍,心中十分欢喜,急忙点头答应。

      二人顺着村中小路走去,桂儿一路和她指点,二人说说笑笑,刘玄听他讲起村中抓鸡摸狗之事,十分是有趣,心想,“我小时便住在高墙大院之中,睡的是宽床软枕,触不到这山野气息,哪里又能领会到,山野自有山野的妙处!”

      二人走到一处篱笆院墙外,绕着篱笆种满了大树,长得枝叶茂盛,桂儿道:“这便是先生的住处了!”

      刘玄道:“可是这村中的教书先生么?你每晚都来听他讲书?”

      桂儿道:“是啊,先生平日讲书、替人看卦相都是要收银子的,可我家打我爹爹去世后,便交不起了,先生见我好读,便叫我每晚来,讲些书给我听,只是先生说今晚他家有客人来访,便叫我不用来了。”

      刘玄“哦”了一声。绕到院旁,透过篱笆望进去,隐隐见堂上坐着一人,青布包头,穿一身白衣,正在烛下看书,模样看不清楚,只见面骨较瘦,颌下长着一排疏须。

      轻声道:“桂儿,先生不是说有客人来访么?”桂儿点点头,二人话音刚落,只听一阵风过,枝摇叶晃,树影纷纷。

      堂上白衣先生咳了一声,道:“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相见?”刘玄还道是那先生在说自己和桂儿,正要出去,忽听得头顶风声响起,立即向下一趴不再动弹。

      只见一条黑影“嗖”地一声,从枝头落到院中,来人蒙面,手执一把钢刀。

      白衣先生笑了一笑,道:“原来十年已过,兄台仍有蒙面的习惯,蔽舍寒陋,无酒水款待,以茶代酒,如何?”

      谈笑间仍是坐在原处,手执书卷,目不转睛,却伸出左手在桌上一拍,他面前原是摆了个茶壶同一杯茶,被他一拍,那茶杯便飞了出去,直向黑衣人击去。

      黑衣人挥刀一挡搁开,奔进屋内,举刀便去砍那白衣先生。

      白衣先生冷笑一声,道:“数年过去,兄台还是这般凶残,还未吃得教训么?”举起桌上茶壶一搁,那刀正砍在茶壶上,茶壶虽是普通紫砂烧制,但那刀竟然砍不下去。

      黑衣人吃了一惊,举刀再砍他手臂,白衣先生将一壶茶迎面泼将过去,座下椅子斜地里移开三尺,他人仍是坐在椅上,纹丝未动。

      黑衣人一个躲闪不及,被茶水泼了一脸,见一刀又未砍中,恼道:“你他娘哪里学来的妖法?”

      白衣先生笑道:“与人为善,自有仙气护体!”

      黑衣人怒道:“与人为善有个屁用!当年老子兄长便死在你手,今日若不砍了你,老子誓不为人!”

      白衣先生叹了口气,道:“当年若非你兄弟杀人越货,拦路打劫,平白害了无辜乡民,我又怎会打伤了你兄弟?况且杀你兄长乃是出手意外之事,我原意也不想的,我也放你去了,如今你仍不思悔改么?”

      黑衣人骂道:“你少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天要下雨,人要吃饭,做这行营生的又不是只我兄弟两人,别人你不找了去?老子今日也来个出手意外,先砍死了你再说!”

      他一边骂一边连砍数刀,都被那先生避过,不由得恼羞成怒,将一柄刀使得虎虎生风,又是一连数刀砍到,刀刀不离要害。

      白衣先生也不知用了什么身法,人未离椅,那椅子像有线儿牵着一般,移形换位,每一刀都被他避过了。

      黑衣人兀自不休,将刀光舞作一团,围住白衣先生不放,刀风将白衣先生衣袂震得翻舞不止。

      白衣先生道:“你再不收手,我便要出手了!”

      黑衣人不答,一双眼瞪得血红,一柄刀将他围在当中。

      忽见一团灰影从刀光中穿出,只听“叭”地一声闷响,黑衣人“啊”地一声怪叫,那刀突然脱手飞去,只见黑衣人蹬蹬蹬连退几步,左手抓住右手虎口,叫道:“你使妖法!”

      原来刚才那灰影是白衣先生将手中的一卷书册掷出,白衣先生淡淡一笑,道:“怎么是妖法?应该是道法才对,想当初,人在江湖我也是身不由已,如今早已退隐乡村,每日教教书,养几只鸡,倒也快活,哎,恩恩怨怨何时了啊!”

      白衣先生仰头叹息一声,摆摆手道:“你右手现在是不是又酸又软?六、七日内是运不得力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去罢,日后好好做人!”

      黑衣人面上一红,咬牙道:“也罢,你且等着,他日我必还来寻你!”羞愤难当,转身走了出去。

      白衣先生在屋中踱了几步,向门外招了招手道:“进来吧,怎么好让客人在门外久等?”

      桂儿一扯刘玄衣角,道:“进去吧,先生叫我们呢!”当下二人从树下钻出,走进屋内。

      刘玄这才瞧清,那先生四十余岁年纪,面相十分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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