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大厦》何無啊

7、第七章看见与看不见

　　她瞪过木隐之后，把手里的合同分了一份给他以满足他的好奇心。递给木隐之后，她先翻开自己的体检报告，上面的各种数据指数都和她自身的符合，这让她有点惊奇。毕竟刚刚的体检过程太简单了，几秒钟不到就把她的生理数据采集的这般准确，她以后一定要去问问刚刚那台机器到底叫什么，毕竟这种办事效率在国内实属一流，如果全国的医院都安装上这台机器还用得着排队么？她忽然对之前去过的医院产生了浓浓的嫌弃之情。
　　她把体检报告放到桌上翻开合同。当她看到薪酬待遇上的那个数字时，有种被馅饼砸到的感觉。合同里面其他的条款都非常的宽松，只有一条对她来说是比较奇怪的，那就是工作内容从应聘时的技术岗换到了春风医生的助手且明确声明必须高度配合春风医生。她转念一想，好像昨天大家并没有聊过具体工作内容是什么。想到这里她直接大手一挥，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大名。
　　她夏媛从今天起就是这里的员工了。她自己一个人网12楼走的时候这样想着。她刚刚从栗子那里拿到手一张和普通工卡一样的卡片，但是它的名字居然是超人卡。这让夏媛一度觉得很酷。
　　夏媛就这样拿着一张卡开始了自己在超人大厦的工作生涯。而她从春风医生那里接到的第一份工作居然是喂养小白鼠。如果不是这里的好多人都不怕她的眼光，让她有种特别舒服的感觉，如果不是拿数量可观的工资，他肯定会找例子理论一下。不过这份工作确实让她拥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虽然办公室的所在地是春风医生的实验室。
　　夏媛第一次进到这个实验室是和春风医生一起进来的，只不过在那之后，这里每天除了她就是这些小动物。她需要照看的只有在一面墙上镶嵌着的一溜玻璃箱里的小白鼠，当然除了小白鼠，其他什么青蛙、兔子之类的如果她心情好也会帮忙照料一下。刚开始的时候，这里面有很多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小白鼠，但随着她这些天的悉心照料，这些小白鼠无一例外的生龙活虎起来，前后形成了极大地反差，这也让她极具成就感。如果说最开始她是因为这里有一波可以与她对视的人才有了留下来的想法，随和时间的推移，她对这里渐渐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现在夏媛的生活非常规律。公司有安排宿舍，吃饭一般在外面买，她一周回家一次，不想之前那种每日和家人见面，反倒关系更加亲近起来。像这几天夏妈妈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她，没有视线交流，单凭语言的力量，他们之间好像找到了一种在过去很久都没有找到的，更适合彼此的交流方式。
　　而在将周边的小店混熟之后，她渐渐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比如她老是去的一家便利店，老板娘是一个非常热心的人。看到夏媛经常过来买东西，尽管她总是低着头，却还是会找她聊天。有时候就是问她吃过饭没，后来慢慢地话多了，就开始问她在附近哪里工作。当她回答是在附近的超人大厦时，那个老板娘总是会露出一种困惑的表情。后来类似的问题也被其他人问过几次，回答完之后老是有人问到底是在哪里？一说是附近，对方更是困惑。再后来，夏媛每次说完超人大厦的地名后还会加上一个更加详细的地址。但是好像这附近的人并没有听说过超人大厦。
　　木隐在她签合同当天就出任务去了。行踪神秘，好几次她抽时间去找他，总是见到那个第一天来时遇到的小姑娘，一次一次地被告知“他外出完任务去了，还没有回来”，都快把她的耐心磨光了。但是她从没有想过时隔许久再次见到木隐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这天晚上她没有回家，下班后拉上孙空一起外出寻找附近的美食。孙空和木隐同在九层，两人分别占据九层楼层的两端，她算是这段时间夏媛经常跑九层的唯一收获了。夏媛去找木隐，木隐不在，不知道为什么，孙空每次都能知道她来了且会在楼门等她。两人渐渐地熟悉起来，又都比较爱吃，一拍即合，经常一起外出觅食。她们两人已经把附近的各种小吃都吃了一个遍，正好这天中午从那个热心的老板娘那里知道了一个犄角旮旯离得牛肉汤面店。
　　两人往面店走的时候路过一个小巷子，夏媛一眼看过去就发现那边墙角处团这一个鼓鼓囊囊的身影，而且他的身旁全是红色的血迹，最奇怪的是那个角落偶尔也会有人经过，居然没有人帮忙叫救护车。她看到那边的影子还专门拉了拉身边的孙空，指了下那个角落说“快看，那边那个人身上好多血迹，我估计是打完群架的醉鬼。你过去看看他，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说完她低下头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孙空把她的手机一把夺了过去，问到“你确定那个角落有人？”
　　“你看不到么？他身边那么多血。”说到这里，夏媛忽然反应过来，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孙空，对方满脸担忧，她终于确定别人真的是没办法看到木隐。她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对方惊奇地看着她说“你居然看得到我”；想到他随时随地地能灵活避开行人，那种警觉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形成的，即使走在路上和人相撞，别人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就像是完全没有被撞过一样，而他也是一脸坦然仿佛已经长久地习惯不被人发现；想到大厦里的人对他长相的好奇......她往木隐所在的角落走去，几步的距离她却觉得走了有半个世纪那么长。
　　走近了才发现，有磨损的不像样的纱布从那边的团子周围散落。她先是伸手碰了碰团成一团的木隐的肩膀，对方没有反应。他露出来的脸颊纱布脱落，但是露在外面的部分，肤色已经快赶上纯白的纱布了。一眼看上去就是失血过多导致的休克，再看他身上其他的地方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尽其数。
　　“夏媛，你在这边待着，我去找以下春风医生。木隐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没办法自己回超人大厦的情况。现在我看不到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我得回去一趟。”孙空跟夏媛交代完，想转身走。
　　“哎，你先别走。我觉得他是失血过多，你让春风医生带血浆过来。”
　　听到夏媛的话，孙空苦笑着开口“所有看不到木隐的人是没办法接触到他的身体的。就像现在，我去找春风医生也只是希望他能有什么办法来教教你”
　　孙空看不到木隐的样子，但看夏媛一眼不离地盯着那个她看上去只有空气的角落，就知道事情比较严重，但她一时也想不出别的解决办法，只能回去搬救兵。
　　“看不到木隐的人是没办法接触到他的”在夏媛重复这句话的同时，孙空手里做了几个动作，并在他们周围走了一圈。
　　夏媛这个时候想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如果她也看不到木隐，那在遇到这样的情况时是不是就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他。运气好的话，或许会自己醒过来，运气不好，也许就永远的在这边窝着。想到这里，夏媛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她现在已经顾不上思考为什么别人看不到木隐这件事情了。
　　夏媛想，也许自己该重新认识一下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了。就刚刚孙空跑出去之前做完那几个动作，她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下。是什么样的人，拥有隐身的能力？又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几个动作改变空气的流动？也许超人大厦正如其名，里面住的人都是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