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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破茧成蝶终有日 ...

  •   “阿朗!奴自己搽就是了。”那样隐秘的部位,怎么能叫阿朗看见呢?还搽药!就算是亲兄弟也……好吧,亲兄弟互相上个药应该是挺正常一件事,可是,奴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是因为奴从没和人这么亲密过吗?还是说因为这个人是阿朗,所以才格外不自在呢?

      “你自己搽?你自己搽一个给奴看看?怕是连转个身都疼吧!早先就说将奴看得跟阿兄一般,现在伤了,倒连叫亲兄弟给搽个药都不肯了。哪家兄弟这么生分的?”这愠怒中还夹杂着丝丝心疼的语气,一看就是真的将宜宁的伤放在了心上。正说着右手也附将上去,微一使力便要掰开那只阻拦自己的柔荑。
      “阿朗!”眼见着阻拦不住,宜宁急急地高声唤着李朗的名字,以期能打消李朗的念头。
      李朗闻声,不悦的抬起头来,却见宜宁那平素白玉似的脸上布满了红晕,在这烛光昏暗的屋子里,竟依稀叫人觉得同望见了夕阳西下时那漫天烧红的晚霞般,绚丽的移不开眼。
      再看着那双急起来雾霭溟濛的大眼睛,李朗哪还气得起来!没奈何,李朗只能好言劝着:“阿宁,不是奴不肯将药给你,实在是这疮药就只剩这么些了,雨也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叫你自己搽,不方便够到的地方定会浪费不少,若是雨还没停你药倒先没了,哪给你弄药去?”
      见宜宁还是噘着嘴,目光游移着就是一声不吭。李朗凤眸一眯,计上心来。暗戳戳地伸出两根手指,重重地戳上了宜宁的腰眼……
      “啊!疼疼疼疼疼!”李朗突然袭击这一下,把宜宁给疼得,差点没哭出来,回头就冲着李朗吼了一句,“你干嘛!”那鹿眼圆睁咬牙切齿的样,活像得不到合理的解释就把李朗的手指头咬碎似的。
      虽然,因着红晕还来不及消退的关系,宜宁的这层意思并没有很好的表达出来。看在李朗眼里,那就跟满脸娇嗔差不多效果了,只把李朗瞪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儿,颇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身去拿摆在床旁凳子上的药和纱布。 “咳!你看,你还逞能!不过戳一下就疼成这样,还自己上药,快消停儿趴着吧。”
      宜宁被这神来一戳也是戳得只剩下疼了,哪还顾得上什么自在不自在,知道现在这状态确实是自己搽不了,也不好再坚持下去,只得皱着眉头不甘不愿地趴好了,可怜兮兮的把脑袋埋在臂弯里,鸵鸟似的任李朗施为。

      很快,一双温热的大手托上了奴的腹部,解开了奴的腰带,又迅速地离开,可那手心里炙热的温度却如同燃烧的火炉,即使只是短暂的接触也会给那片肌肤留下滚烫的烙印。
      还不待这热度烧遍全身,丝丝缕缕的疼痛从伤口处蔓延开来,浇熄了异样的萌芽,连绵的伤口一个接着一个地与亵裤触碰摩擦……

      李朗听着耳边痛苦的吸气声一阵接着一阵,想着长痛不如短痛,索性一狠心,用力的一拽裤腰,迅速地将宜宁的亵裤整个扒了下来……
      “嗷呜……”李朗这干脆利落的一下来得猝不及防,疼得宜宁一声狼嚎,这回可是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一副霜打茄子样的趴在那里,不住的喘气来缓解疼痛。
      宜宁现在只顾着疼,根本顾不得看一眼自己的伤势,若是看了,他大概就能体会到此刻的李朗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李朗眼前是大片的磨伤,这是克敌的毛质地太硬,快走时又颠簸太过,宜宁做不到夹紧马身才造成的。伤势整体看来,就是一片如同用硬毛刷子不断用力刷出来的整齐一条,从股间一直蔓延到小腿的连绵紫红。被完好处白皙细腻光洁的肌肤这么一衬,更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直看得李朗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怎么就这么粗心,竟没考虑到雨季的突发状况呢?然而,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当下最重要的是赶紧补救,早些好起来才是正经……

      即使隔着一块柔软的布巾,奴也能感受到阿朗有多么的小心翼翼,那么孔武有力的一个人,却在一遍遍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连蚂蚁都碾不死的轻柔动作。也不知奴是何德何能,此生竟能有幸识得这样一个体贴入微的兄弟。明明只大了奴几个月,明明没什么血缘关系,明明相识尚不足一年……却偏偏待奴至诚至性,这若这是亲阿兄该多好,这样奴就再也不用担心失去阿朗了……奴真是好贪心啊……

      缓过那阵疼痛的宜宁回过头去,在昏黄的烛光下,漆黑的眼一遍又一遍描摹着李朗专注的脸,连一个角落都舍不得放过。对于宜宁的注视李朗并非不知情,只不过,作为一个弟控,他选择了纵容而已。
      就这样,在两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在这细致的描摹与宠溺的纵容里悄然落地,等待着时间将它们深埋在泥土里,生根,发芽,茁壮,开花……

      “阿朗!奴想骑马……”自从那次被阿朗带去骑马之后,奴便迷上了骑马这项运动,尽管初次骑马的体验并不美好,或者说,很糟糕,可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想到能在阿朗关切的目光里纵马飞驰,就好像那份不悦也会随风蒸发一样!也不知是因为能骑马,还是因为那个守着奴骑马的人。
      “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对于宜宁一不开心就想骑马这件事李朗已经习惯了,每次宜宁说要骑马,李朗都会像现在一样一边揽住宜宁的肩头去牵马,一边状似随口的问着。
      “也没什么,不过是最近开始做噩梦了,心情有点差……”一想起那个梦,宜宁就觉得心情异常的沉重,尽管早就猜到那是前世的经历,结局是既定的,再怎么担忧都于事无补。可一想起那个睿智和蔼的老人痛苦的躺在那里,就忍不住去想去担忧。
      “梦见了什么?”宜宁的梦李朗也是知道的,这是宜宁动不动就神游天外的根源所在,也是害得幼年的宜宁不敢交友的罪魁祸首。虽然在没朋友这件事的原因上宜宁骗过自己,不过看在宜宁后来坦白从宽的份上,李朗也没打算计较。不过李朗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样堪称千篇一律的梦是怎么能发展成噩梦的。
      “梦里那个会教奴做木器,陪奴看书绘图的阿耶。奴同你提过的,还记得吧?梦里他病了……心疾,已经不大好了,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要去了。虽然知道那不是奴的真阿耶,可……奴还是很担心。”宜宁眉头紧蹙着,总觉得这场梦似乎只是一个开端,一个预兆。很快就会有什么事情将要在自己身上发生……也不知是好是坏……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里宜宁的噩梦接连不断……

      【医院里,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松松地握着病床旁中年男子的手,强撑着沉重的眼皮说道:“宁宁啊……找个伴儿吧……顾好你娘,也顾好自己……”老人终于还是不堪重负般的合上了双眼。
      “爸?!……爸!!”
      “……嗯?好吵啊你……让我睡会儿……”
      “……好……你睡吧……”
      老人终于还是没有挺过去,不到凌晨就离开了人世……】

      【一个摆满了各式木制品的房间里,宜宁双眼空洞的望着一个似是被抽掉了所有精气神的佝偻背影。
      “你爹这一走啊,我怕是也没几天活头了……往后的日子,就剩你一个人儿了。年轻的时候你就说你不喜欢女孩子,我们也没逼过你什么。可这么些年了,哪怕是个男的也没见你往回带过啊……你这性子啊,随了你爹。你爹就是,一做起那些个木匠活儿就没深没浅的,饭也不吃,觉也不睡,硬是熬伤了身子。大夫总跟他讲他心脏不好,要多休息,他哪次听过!你也是!哪次吃饭不是要我三催四请的,天天儿告诉你早点睡,你也是阳奉阴违的,总偷摸儿起来,整你那些个破木头,翻那些破书的,合计我不知道呢!”说到这,老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可一转头,瞧着儿子的可怜相儿,心里又不落忍起来。
      “你啊……也是眼瞅要四十的人了,别再这么不着调了。你说,你喜欢男的,我俩也没拦过你啊,你倒是找个伴儿啊……等我走了,谁照顾你啊……嗨……可别让我跟你爹似的,走都走不安生。”
      “妈!瞎说什么呢!您这么健康,肯定是要长命百岁的!”
      “嗯……但愿吧……”】

      【宜家的工作间里灯火通明,一个只有大致轮廓的木雕被抛弃在地板上,耳边是义子急切的呼唤,手里是刚拿起来的那套惯用的刻刀,胸膛里的心脏在毫无规律地疯狂鼓动着,连呼吸都变成了艰难的动作。头脑已经无法思考,我甚至已经无法分辨我是谁,我身处何地……渐渐地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耳畔只剩下阵阵嗡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破茧成蝶终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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