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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琴瑟和鸣 ...

  •   吃饭席间,因为刚刚床上的对话和动作,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夹菜时,两人同时夹住了,如斯像是电触了一般,急忙松开,干脆自顾自的埋头吃米饭,苌旸见状,缓缓而笑。待店老板整理饭桌时,苌旸问了问店老板怎样出山谷,然而店老板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店老板提到晚上有一个一年一度的节日,和鸣节,去的人很多,让如斯和苌旸到哪里去问问看。
      苌旸和如斯打算去看看,说不定可以打听到有用的消息。酉时,街市变得热闹起来,年轻的男女都结伴而行,“他们应该都是去参加和鸣节的,跟着他们走”。
      两人混入人群中,没多久就被人群冲散了,如斯倒也不急不慌,跟着人群慢悠悠的走着,身旁路过两个年轻女子含羞的讨论着“说不定今天能握到有缘人呢”“但愿如此”,如斯听到两人谈话,凑上去问到:“你们谈论的可是和鸣节?”。
      “是的,姑娘可是从外域来?”,年轻女子听到如斯的话音,与本地话音差别甚大,不禁问到。
      如斯稍有笑意点点头,因为身份的原因便不再多说。
      两位年轻女子对于如斯回答的反应似乎有些欣喜,只是相视一笑,便拉着如斯继续快速走去。
      苌旸随着人群早早到了,是个隐蔽的山谷,洞口挺多,苌旸回望了身后的人群,许久也没有看到如斯的身影便打算先进去打听打听,稍后再寻如斯。
      山谷中央立着一高木望台,木望台周围的四方栅栏系着细丝红绳,每条细丝红绳都有一条分支蓝绳,它们分别延伸到四方的山洞中,密密麻麻,且每条细丝绳上都挂有球形铃铛,只有红蓝绳相互拉动时,铃铛才会响,苌旸看着四周的布局愣神好久。
      “快看,上对天择鸾凤来了”,不知为何,人们循声迅速集聚起来,很快山谷中央挤满了年轻的男男女女,随着人们的视线看去,木望台上站着一对年轻的夫妇,男子揽着女子的腰,模样看起十分恩爱,苌旸一眼就看出那对夫妻是服装店遇到的那两位,望台上夫妇开始说话:“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和鸣节,我们相识于和鸣节,……”。苌旸顿时明白和鸣节是何意,也知道这里也没什么可打听的消息,虽说打听消息是个幌子。
      苌旸转过身,穿过人群,迟迟没有看到如斯的身影,苌旸便向山谷中的山洞,每个山洞都有不同的岔口,且山洞中延伸的红蓝绳各挂有一个木牌,靠外的山洞还有少许人,纷纷在木牌上写下各自内心真实的想法,苌旸转了好几个岔口,踱步向深处走去。
      走到尽头,只有左右侧方两个洞口,苌旸看了看左右洞口,朝右侧洞口走去。
      被两个女子一路拉着的如斯,此时也进了山洞,如斯先是问了和鸣节的意义后又问了绳子和木牌又是何意,然而两位女子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如斯也懒得深究,走到洞口,两位女子便说见到了木牌,若无字你便写下你心中真实的想法,看到有字的,你若觉得木牌上所写与你心中所想一致,你变拉绳即可,说完之后两位女子便借故离开。
      如斯往洞口深处走去,正前方刚好有一未写木牌,如斯缓缓拿起笔,思量片刻,写下‘无绵意,长路叹’,待如斯放下笔时,便发现身后有一侧洞口,往里走去,光束越亮,如斯便知是出洞口,然而还未走多久便发现右侧一隐秘的洞口,待走进去细细一看,也是一个单独的内洞,如斯看到绳子上的木牌,呢喃到:“杯酒间,酒消愁”。
      如斯看着木牌上的字,觉得写这个的人定是豁达乐观的,世人皆说借酒浇愁,可这人却认为酒可消愁,如斯便觉得实在有趣,轻轻拉了拉绳子,不久就感觉绳子的另一方也有拉力,如斯嬉笑着,拉着绳跟着绳子的方向走去。
      苌旸放下笔,准备原路返回,寻到如斯,再作打算,刚转身准备离开时,便听到清脆的铃铛声,回过头便发现绳子向后方挪去,苌旸握住了绳,便感觉到绳子另一头有人在拉,苌旸舒展开笑容,轻微用力握住绳子向绳子牵引的方向走去。
      山谷中央的鸣钟发出了鸣声,人们都纷纷向洞口看去,苌旸和如斯一同出现在左右侧洞口,手中各握着红绳,蓝绳,顿时山谷中如沸腾了一样,人们纷纷拍手高声祝贺着,如斯看着人们的反应有些不解,看到侧方的苌旸惊讶不已,苌旸拿起手中的绳向如斯挥动着一脸无辜。
      两人被簇拥着推上了望楼台,苌旸面无表情,如斯则是一脸茫然,身后站着的天择夫妇则高声宣布:“苌旸,如斯则是我们新一对天择夫妇…”。
      如斯根本没有听进去,感觉脑袋一片空白,讪笑着望着人群,苌旸看见如斯发木,忍不住走上前去忍不住抱住如斯,轻声低语道:“放心,没事的”,望楼台下欢呼声更激烈。
      苌旸环抱起如斯,打算回客栈,刚下望楼台,便被人群簇拥起来,但很快又让出一条道出来,苌旸没有多想顺着道走去,走到半途便发现此路并不是回客栈的那条道路,苌旸踌蹴许久,打算原路返回先回客栈,怀中的如斯扶了扶苌旸手臂,顺势站稳。
      “放心,我没事了,刚才人太多了,且太突然了”,“去山上吧,貌似有一家木屋,先走吧”,如斯平静的说完,便转身向山上走去。
      苌旸对于如斯的情绪虽有不解,但也忍住没有多问,便随着如斯向山上走去。
      申时两人才爬到山顶,一座木屋出现在两人视线中,木屋由木桩构成,旁侧有一宽窄刚好的木床,如斯走到山沿,看了看四周的山峰,山底密密麻麻的村庄,顿时觉得好生幸福,便缓缓闭上眼,任由风吹乱发丝,许久,对着旁侧的苌旸回眸一笑,发丝被风吹乱贴在脸庞,阳光光线刚好折射在如斯侧脸,恍如画中人,苌旸舒展着笑容盯着如斯的眼睛,可以感受到她的喜悦。
      进到屋中,如斯和苌旸看到墙上的铺满字画不免惊叹道,每一副画上的年轻男女都是天择鸾凤,画旁的题字都是天择鸾凤的故事和他们为和鸣山中所做出的贡献。
      苌旸顺势坐到床边,看着墙边的字画,如斯认真的看完每幅画后,长吁一口气,“我开始理解他们为何如此重视这个节日”,苌旸看着如斯示意如斯继续说下去,“去山谷的路上我遇到两个女子,她们都是去寻姻缘去的,我问和鸣节对于你们来说有多重要,她们说不管是对于她们还是所有人,都是一种信仰和信念”,“和鸣山的人都很淳朴,他们心中有爱,以爱为宗旨,所以他们认真的对待身边每一个人,他们的爱是干净的,淳朴的,每年的天择夫妇就如同大家族的领导一样,他们会尽力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他们的世界很简单没有那么复杂,只要心中有爱就好”。
      苌旸淡淡的笑着,“确实如此,这是世人想追求又追求不到的”,“这个时辰应该到酉时了”,苌旸拉着如斯的手腕走到山崖边,如斯有些不解的看着苌旸,苌旸轻轻的笑着,将如斯按下坐在木床上,“快了,再等等”。
      山顶的风要温和许多,和风吹打在如斯脸上,吹得如斯发软,困意涌起,耐不住困意如斯缓缓的闭上眼,不久,如斯感觉眼睑有光束照耀,缓缓睁开眼,便被眼前的美景所留念,云霞映着落日,天边的云彩像是融入的火炭一般,红的耀眼,晚霞满天,衬托着暮色。
      阳光映在如斯脸上,原本惺忪的眼神映着天边晚霞的影子,闪闪发光,瞬间,她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刚好苌旸侧过脸,轻笑着,两人好似画中人一般,时间似乎就此定格。
      苌旸佛了佛衣袖,一只鲲鹏煽动着双翼出现在天边,发出低鸣声,苌旸借助法力轻快的落在鲲鹏背部,其后便对着如斯伸出手臂,如斯看到坐在鲲鹏背上的苌旸不禁觉得与平时大有不同,顿时觉得器宇轩昂,当看见苌旸对着自己伸出手时,不禁全身发软,握住苌旸手时,苌旸手中的温度如斯感受的十分贴切,然而一个踉跄险些跪倒在地,苌旸紧紧握住如斯的手,顺势环住如斯的腰,将如斯牢牢的钳在自己怀中,待如斯坐稳,如斯紧张的不敢乱动,紧紧握住双手,只好转过头看着天边的云彩,“还有好一会,困了,可先闭眼歇息会”,苌旸说话时,吐的气都轻轻打在如斯耳廓,如斯觉得有些痒,便将脑袋缓缓靠在右肩,苌旸见状,故意慢慢的向如斯耳朵吐气,如斯习惯的将脑袋靠在肩上,一来二去,如斯发现是苌旸在捣鬼便气愤的盯着苌旸,奈何苌旸则是极其享受的笑着,如斯没好气的转过头,使劲掐了苌旸的手,苌旸手部往回收了收,如斯满意的笑了笑。
      正如苌旸说的,这一路要许久才能到,所以没多久的功夫,如斯就前摇后摆的睡着了,苌旸将如斯靠在自己怀中,并环抱着如斯。
      苌旸将鲲鹏落在一高峰山顶,轻轻唤了声如斯,如斯恍恍惚惚的醒来,苌旸便将手从如斯腰部抽回,“看天空”,如斯睁大了眼睛,满天的繁星挂在天空中 ,闪闪烁烁,两人彼此都不发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满天的繁星,末了,要走时,如斯还有些留念,却也没要求苌旸再多待会。
      到了木屋,如斯便躺在木床上看着天空,嘟噜着:“这里的星星好少”,“那是因为你没有同我一起看”,苌旸装作生气语调说着,在如斯旁边躺下,如斯不屑的撇撇嘴,“你看,现在是不是多了很多”,“哪里有”,“有的,有的”,“你仔细看”,“……”。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躺在木床上,一言不发,苌旸转过身,看到如斯蜷缩着身子,便将大袍脱下盖在如斯身上,如斯感受到衣服上的温度,缓缓睁开眼,“进屋吧,会感冒的,你这样”,苌旸果真进屋了,如斯这时才安心的闭上眼,不久,如斯就感觉自己身上压了东西,睁开眼一看是棉絮,而旁侧是苌旸。
      “睡了吗”苌旸看着如斯的背影轻声问道
      “没”
      “……”
      “还有几天就是她的忌日了,可是我都不知道她被葬在何处”
      如斯有些惊讶,缓缓转过身,看到了苌旸的神情后,想到了客栈那晚苌旸酒后讲述这段故事的眼神,如斯欲安慰苌旸,却又觉得不甚合适,最终选择了沉默。
      “时间总是让人触不及防,我和南枝是青梅竹马,我从小都很喜欢她,自她死后,我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但我却一直想不通,她为什么会选择帮她父亲一起谋反,且选择牺牲自己,有一年我遇到她当年被流放的婢女,那个婢女告诉我,她已经和她父亲一起归顺某个主使,我问那个婢女她一直不肯说,第二天我再来时,她已经被杀死了,我顿时明白这件事情背后有更大的隐情,但是我选择了逃避,我不恨她,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慢慢放下她了。”
      如斯犹豫了许久,轻轻的拍了拍苌旸的肩膀,“如果你觉得这不是最好的结果,那就按照你内心的想法去做吧,既然你选择放下,那也应当选择去面对”。
      “我们也许都会忘记彼此”,苌旸神色暗淡的望着如斯。
      “嗯?”
      “没什么,睡吧,明天是新的一天”。
      苌旸见如斯睡着了,将玉佩放在如斯的衣袖中,佛了佛衣袖,一盏琉璃灯照亮四周。如斯感觉自己在梦中,看到一个红衣白发男子,手提琉璃灯的背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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