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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执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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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慌了下神,片刻便镇静下来,眼神冷冽的看着苌旸一字一句淡淡的说道:“并不是”,说完,女子便想起身离开。
“可是子岩?”,苌旸神色淡定的看着女子。
如斯心里万千疑问,对于苌旸的一再发问感到奇怪,可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两人。
女子心中不禁起疑,怀疑苌旸的身份,一连串的问题直击要害,又直接称呼子岩,莫不成是神族人。
苌旸隐隐略略的感觉到女子觉察到自己的身份,便打算挑明说道,看了眼如斯,“你放心,我与他是旧识”,用法术唤出琉璃灯,缓缓的取下把柄,一把折扇的样子现了出来,苌旸上前走去,将折扇递给女子。
女子缓缓地打开折扇,画纸上有一片江河山水,旁出有一行题字,光是看字迹便知道是子岩,尾端有落款山石,便知苌旸所说为真,缓和了神色,“听他提起过有一位挚友,今日见了才得知是你,方才稍有得罪,幕念。”
苌旸指了指幕念怀中的孩子,“说说吧”,“她无碍的”,如斯定知是在说自己,便撇了撇嘴,幕念也便放松了提防,眼神迷离,好似在回忆什么。
“我与他初次相遇便在我的部族中,我永远不会忘记看到他第一眼的感觉,就像尘封已久的物品被属于他的主人找到了,我们相爱,我们本以为可以爱的简单,活得简单,可是若要厮守,拿我族人血统扩充他一王的兵卒,这便是自私,他不愿,我更不甘,养大子景便是我的任务,此一生我与子岩便无缘相见,缘生缘灭。”,幕念冷冷的笑了起来,眼角留下两行泪,苌旸紧锁眉头,转过身,“都是执念”,声音若有若无,不知是说给谁听.
如斯本想上前安慰幕念,但是被幕念制止了,“我没事,放心”。
突然一男子被法术环绕着,出现在屋内,呐喊着:“幕念,幕念,幕念”,语气由急切转为无望,幕念迅速跑到男子面前,“子岩,我在,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子景”,子岩颤抖的举起双手,接过幕念怀中的孩子,眼神亮了起来,幕念看着眼前自己深爱的男子,已消瘦许多,发丝散乱,额头有清淤,幕念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子岩按住幕念的手,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互不说话,时间好似停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子岩才回头看向苌旸,寒暄了几句,即没问为何在这,更没问如斯是何人,如斯以为子岩已无心去关心它事了,便没再多想,忽略了子岩看苌旸复杂的眼神。
“幕念,父王让我带你和子景回宫,你不用担心,一切我来承担,你可愿。”子岩恳切的看着幕念,“好,我随你回去。”
子岩和幕念消失在视野中,却清楚的听到子岩的声音:“苌旸,你何尝不也是执念。”
苌旸失了神,在原地站了许久,怔怔的往前走去,如斯默默的跟在身后,不知走了多久,已是黄昏,苌旸突然停了下来,自顾自的拾起地上的树枝,过了许久苌旸好像意识到了苌旸的存在,稍有歉意地看着如斯,陪笑道:“今晚不如我们自己搭一个木屋吧”。
如斯觉得有些诧异,转瞬便笑着点点头,暗想“这家伙看来也有不正经的时候,和我意”,便扎头自顾自的拾起地上的树枝。如斯起身看了眼苌旸,眼睛直直的盯着苌旸手中的树枝,她突然开始后悔答应苌旸盖木屋了。
“我们晚上真住小木屋?”如斯装作不关心的样子问道。
苌旸继续挑拣着树枝,歪着头望着如斯笑道:“不然呢?”。
“所以你是打算只是搭个床,是吧”,如斯指了指苌旸手上的树枝。
苌旸起身,独自向背面走去,“过来啊”,如斯撇了撇嘴,快步跟上 。越往深处走,隐隐约约的看到前方被灯光照亮,离得越近,一栋小木屋的轮廓渐渐地显现了出来,“看来,他这已经自己搭好了啊,害我白捡了那么久的树枝”,如斯晃晃了手中的树枝,打算扔掉,又觉得可惜,还是留着了。
苌旸走到木屋前,笑逐颜开的回头看着如斯,指了指身后的木屋,好似在说“没有骗你吧”。
如斯片刻间,迟迟回不过神,苌旸方才一笑,竟然如斯有些诧异,第一次看到苌旸这样纯粹干净的笑。
如斯刚踏进屋内,苌旸便笑着说:“怎么样”,如斯懒得多费口舌,便草草应付着;“自然是不错的”,像是听到了满意的回答,苌旸整理了下衣裳,“但这屋里,什么都没有,难不成睡地上”如斯没好气的说着,“自然不会”,苌旸挥了挥衣袖,一张床出现在眼前,如斯见状也作罢,将包裹放在床上,顺势坐下,望着苌旸。
“你习惯睡里侧还是外侧”,显然,如斯是为了气苌旸,苌旸顿时觉得有些窘迫,干咳几声,恢复起往常的神情,一脸漠然,“都可以”。
如斯早已习惯如此,也无意揣测短时间内发生了什么让苌旸情绪变化如此大,便依着床沿躺了下去,背对着苌旸,缓缓地闭上双眼,今天一天发生的事让如斯有些疲惫,虽说都是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但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也引得如斯有些同情与惆怅,不免得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与家族,如斯不愿再多想,皱了皱眉头,便入睡了。
苌旸毫无睡意,见如斯睡去,便将外袍解开,盖在如斯身上,独自走到屋外,依着树坐下,苌旸脑海里满是白天子岩的话“你又何尝不是执恋”。
如斯觉得头有些昏沉,努力想睁开眼睛,几轮挣扎,眼睛好不容易睁开,又感觉全身乏力,提不起力,只好双手反撑着,才能勉强半坐起,待意识恢复清醒,发现苌旸的衣袍搭在自己身上,却不见苌旸,便下床,打算去寻一寻。
刚打开房门,强烈的光便打在如斯脸上,顿时眼前发白,回归神,便清楚的看到苌旸靠着树熟睡,身旁还有几瓶空酒瓶,想必昨夜在这睡了一宿,如斯想唤苌旸进屋内歇息,发现苌旸脸色发白,没有一丝血色,如斯看了看地上的酒瓶,心想“穿着薄衣,吹了一夜的山风定是染了风寒”
如斯吃力的将苌旸扶起,还没走几步,如斯已经没有力气了,且头痛感越来越强烈,一个踉跄,两人都跪倒在地,苌旸渐渐醒来,意识还是模糊的,看清楚扶着自己的是如斯后,便又昏睡过去。如斯将苌旸扶上床后,自己也毫无力气了,便靠着苌旸睡下了。
胃部的不适感,如同针扎一般,苌旸按了按胃,昏昏沉沉的坐了起来,喉咙有些疼痛,干咳了几声,侧过身便看见了熟睡的如斯,苌旸俯身用手背探了探如斯的额头,果不其然,受寒了。苌旸起身,准备去外面找找野果,干粮,填一下肚子。
找了一转也只找到几个野果,眼看太阳快要下山了,苌旸只好先回木屋。苌旸看着手上的野果,寻思着怎样填补,无意间看到如斯散开的包裹,除了衣物,基本上都是昨天在客店未吃完的干粮,苌旸慵懒的笑了下,拿了几个粽子,便将包裹合拢了。
不知睡了多久,如斯感觉头重脚轻,听到声响,探身看了看,便见着苌旸蹲着角落,对着简陋的灶台,使劲扇着风,木炭发出阵阵声响,如斯盯着火焰出神好久。
“醒了啊,在煮粥,只有这个了,勉强填一下肚子”,苌旸回头看了一眼如斯,自顾自的说道。
如斯缓缓的将视线离开火焰,回了神,闷声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