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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花开陌上人如玉,翩若惊鸿雅似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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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
芍药的心情不太好,刚刚才被一群凡人嫌弃到砸东西,现在花亦悦虽讲述了潘安的故事解释了刚刚的现象,芍药却发现自己的心情更不好了。
赠送香囊代表着爱慕吗?芍药望着微笑把玩儿着小猫香囊的花亦悦,她很开心吗?方才在沙漠里她把随身携带了很久的香囊送给了那个男子,现在那个人又回赠了一个香囊,这代表着什么?相互倾慕吗?
芍药心里不知为何堵的难受。
初醒时,是她轻念“维士y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浅笑着为自己取名芍药。
她有很多朋友,他却只有她一个,她有那么多人关心,他却被她的朋友所厌恶疏离。
他面上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比谁都在乎。他不明白,他明明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事,却那么惹人厌烦,花知微是这样,洛央也是这样,苗妍虽然面上很客气,但也隐隐约约有些排斥,他不敢去询问原因,即便那个人是最为亲近的花亦悦。
或许是胆怯在作祟,也或许是太过……在乎……在乎这个唯一在乎他的人。
只是现在她已经与他人互相倾慕,还会像以前那样在乎自己吗?
他不知道。
芍药望着前面那个巧笑倩兮的少女,目光渐渐深遂。
他真的不知道。
…………
与此同时。
皇宫。
“皇上,近日臣夜观星象,发现北出危月燕,显现红光,隐含煞气,有冲月之势,其所携子星,有赤金光尾,命出帝家。”下站之人是钦天监正使简彦,微微晗首虽以示对君王的尊敬,但在他人眼里却是大不敬,奈何当今皇帝轩茗极其信奉鬼神之说,一个简彦,一个易然,皆为皇帝的宠臣,自然敢冒天下之大不为。
“何解?”
“北有女,不日到京,将危胁到皇后,女携一男………,男应为流落在外的至亲皇子,他……”
“大胆!”大监留砂是从小跟皇帝一起长大的,平日里很会做人,左右逢源,若非此语太过惊世骇俗,断然不会如此失了分寸,竟然直接打断了当朝权贵的话。
如今帝王三十有七,风华正茂,后宫佳丽虽不至三千,却也不是屈指可数,再加上与皇后伉俪情深,怎至于到宫外拈花惹草,还有了一位皇子,难道真应了家花不如野花香这句话?但就算有了孩子又怎会影响到皇上最为宠爱的中宫皇后,那乡野村妇又如何比得过国色天香的皇后?
而他家皇帝陛下却不这样想。
北方,是悦儿吗?真得是她吗?对,对对,一定是她,除自己从未与其它宫外女子接触,而且除了她又有谁能威胁到当朝皇后?肯定是她,她终于要回来了,那个少年是他们俩的儿子吗?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只是当初她竟是怀着孩子离开的,那个时候他甚至对她动了手,虽然查清楚后证明了她的清白,但那时的她早以不知芳踪。就像她干脆利索的到来一样,她的离去也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整整十七年了,彼时的鲜衣怒马少年郎现如今却已未老先衰雪青鬓。
其实轩茗不是没有怨过花亦悦,他怨她为什么不可以为了他多忍耐一下?为什么不肯服一下软?兴许,兴许再撒一个娇,再哄哄他,他也就心软了,不计较了,可为什么连话都不留就走了,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轩茗望着书房一角与整个屋子的金壁辉煌格格不入的鹅黄色风玲,那个挂风玲的女孩儿终于要回来了。
“简爱卿所言自是属实,留砂你也太大惊小怪了,莫非你是忘悦儿了,当初你与悦儿可是相谈甚欢呢,要是悦儿知道你忘了她可是会很伤心的。”轩茗对花亦悦的事一直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悦儿除了对他,也就只对留砂很感兴趣,两人聊得非常开心,即便知道留砂自小进宫当了太监,轩茗还是很长一段时间没给留砂好脸色看,弄得留砂那段时间一直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饭碗,掉了脑袋。
陷入回忆的轩茗没有注意到留砂原本就比常人略显白晳的脸在那一瞬间又白了几分,还冒出了几滴晶莹的冷汗珠儿。
要命,那个小祖宗儿又要回来了,想到自从知道自己是太监后就一直缠着自己问做太监感觉如何的少女,留砂真心觉得自己的好日子不长了。
简彦可不管堂上各有心思的两人,汇报完就要退下。
“臣告退。”
简彦挥挥袖子,不带一片乌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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