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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八章:静妃的婚姻 ...

  •   第八章:静妃的婚姻
      福临看着怀中的人儿双眸躲闪,被自己直视着,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一层。突然想起了什么,松开她,向人群中追去。
      孟古青站定后,发现自己的荷包不见了,也追了上去,来到一片空地的时候,吹了一声口哨,一匹骏马应声而来,潇洒上马,双腿夹紧马腹挥鞭奔驰而去。
      孟古青的马术惊人的好,从福临身边一跃而过的时候,那三千发丝在风中如流水一般。只见孟她迅速调转马头,附身夺过小偷手中的荷包,发丝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随着她回身的姿势乖乖散落肩上。做完这一气呵成的动作,下马向福临走去,微微一笑道:“这回可要收好了。”
      福临望着孟古青有些失神,月光下倩影翩然,那倾城一笑让人找不到方向,随口念道:“名花……倾城……两相欢。”
      孟古青不懂这些,刚刚那句也不懂。她转身准备回客栈,可是这荒郊野外的,马儿自己跑了,无奈回身问道:“公子,可知回去的路?”
      福临凝视着孟古青缓缓上前,他怎么会知道呢?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仿佛开了花。
      孟古青不禁后退了一步,赶紧移开视线,这时偏偏下去了大雨,晃神间已被人拥护到一旁的庙里。
      福临生了一堆火,看到孟古青缩在一旁紧张望着自己,便叫她过来烤火,都入秋了刚刚还淋了雨,不要着凉才好。
      孟古青取下头上的发簪,缓缓上前,胆怯不敢抬眸看人。
      福临看着她走近,脸上迎上一抹浅笑,说道:“七夕之夜有幸相识,敢问姑娘芳名。在下姓罗,你叫我富宁就好。”
      孟古青轻声回道:“吴静儿……”心中思忖着,富宁,罗富宁,不知道福临表哥见到我,会不会是这般神情,想到这不由得笑了笑,在火光的映衬下如梦似幻。
      “蛇……”福临紧张的嗓音打破了宁静,孟古青尖叫起身,以为他要干嘛,用手中的发簪指着人。
      福临拉过孟古青,搂着她的腰转到另一边,只听见扇子开启的声音,在空中划出一道弧,蛇被劈成了两段。
      孟古青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上还在游动的蛇,吓得丢下发簪,不禁意抬眸,对那栗色的目光,深沉如汇海,仿佛多看一眼,整个人会掉下去一般。这么近的距离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感觉血液一阵一阵地涌到脸上,离开人的怀抱,冲其轻轻欠身,轻语:“谢谢罗公子救命之恩。”说罢,便转身往外跑。
      福临望着孟古青离去的身影,追了出去,倩影消失在了月色中。缓缓走回踩到地上的发簪,蹲身捡起,上面还留着佳人的发香,与温度。
      婚礼如期举行,孟古青怀着满心欢喜踏进了坤宁宫,可她等了好久,直至深夜才看到一身龙袍的人缓缓走近。那一刻心几乎要跳出来了。十一年了,每天都在想像你的样子,“表哥,是你吗?”欣喜声音透着期待。
      许久,福临沙哑无奈的响起,坐到孟古青身旁,沉声道:“是……”
      喜婆道:“请新郎用秤勾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福临用手掀开了喜帕,两人异口同声道:“是你?”为何偏偏是你,难道那晚真的是多尔衮设下的局?可惜了这张倾国倾城的脸。
      “喝了合卺酒,合欢花开共长久。”喜婆端来酒杯。
      孟古青端起酒杯,满脸微笑地看着福临,他却端起酒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放入托盘。笑停在脸上,手僵在空中,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为了不失礼只好呡了一小口。
      宫女上前准备行结发礼,福临看着绑着礼花的剪刀,手不由得握紧,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
      宫女们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孟古青,给她换了一件鲜红的寝衣就出去了。
      孟古青看着福临走到殿中,凝视着那双龙凤喜烛久久不语,感觉一丝冷意,便唤道:“表哥,我们还有礼仪没有完成。”
      “结发礼……”福临一声冷笑,将盘中的剪刀拿起,转身步伐沉重的走到孟古青面前,剪下一撮头发洒向她,吼道,“这回你满意了吧,你们都满意了吧?”
      孟古青一脸惊恐地看着福临,他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见他转身欲走,赶紧叫道:“等等,明天臣妾该如何对皇额娘交代?”说罢,抬起手臂上,红纱下的藕臂如雪一般,那一处刺目的殷红朱砂,好似雪中的一点罂粟。
      “你不配叫皇额娘。”真是煞费苦心了,福临冲上前将孟古青扑倒,压于身下,对上她惊慌的目光,反手将剪刀刺进了她的手臂,狠狠拔出后,起身潇洒离开了坤宁宫,你爱怎么交代怎么交代。
      为什么皇额娘要和多尔衮在一起?为什么所有人都合起来算计朕?如今朕是一个任你们左右的傀儡皇帝,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手潇洒一挥将发簪抛进了临渊池。
      当晚福临悄悄回到养心殿,宠幸了一个宫女,那一夜他一直在宣泄自己的情绪,却怎么也找不到初衷。
      孟古青一身红衣躺在床上,今天的一切让她措手不及,心心念念了十一年的婚礼,她做梦都没想到回事这般田地。刚刚已经察觉福临的不对,想必是许久不见换了性情,他是九五之尊,君临天下难免有脾气,可是他既然抛下那一句,你不配扬长而去。
      孟古青起身看着满床的血迹和发丝,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根一根的捡起床上的发丝,那是福临表哥的,在梦里几度触摸过的头发,今天却这般散落眼前。眼里渐渐盈满了雾气,凭着感觉去捡,捧着那一撮带血的秀发,眼前却模糊的看不清。
      早上,福临在慈宁宫门口等孟古青一起进去请安,见她走近,便略带嘲弄地说道:“皇后,昨晚朕宠幸了巴氏,你去给她安排一下位份。”
      孟古青对上福临冷峻的目光,泪水无法控制的涌了上来,深吸了一口气,咬唇不让眼泪滑落,低声道:“如果,皇上不满意这桩婚事,为何不退婚?”
      福临冷冷地回道:“退婚,朕有那么傻吗?蒙古骑兵是大清的坚强后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过娶个女人而已,你们要的,朕都做了。
      孟古青缓缓回道:“你分明是乘人之危。”泪水断线珍珠轻盈滑落,心像是被一双无情的手反复撕扯,痛到不能呼吸。
      福临拉过孟古青的手,厉声道:“你没有资格对朕大呼小叫。”说罢,将其拉了进去。
      太后和吴克善坐在大殿里,满心欢喜地看着这对新人走近,请安奉茶完毕,太后察觉了孟古青的不对劲,便问道:“皇后,怎么了?”明显是刚刚哭过,顿了顿继续道,“福临欺负你了吗?”
      “姑姑,没有……表……皇上怎么会欺负我呢?”孟古青躲闪着太后的目光。
      “昨天不是说过了吗?要叫皇额娘。”太后上前扶起孟古青。
      “啊……”手臂传了一阵疼痛,让孟古青惊呼出声,“我……儿臣还不习惯。”
      太后看着孟古青,似乎看出了一丝端疑,碍于吴克善在场也不好明说,坐回正位,饮一口茶,看着吴克善道:“哥哥去找多尔衮在喝两杯吧,哀家有些是要和他们说。”
      看着吴克善走出慈宁宫,福临发出一声长叹,他以为孟古青会告发自己,可是她没有……
      太后冷声道:“青儿,喜帕你做了手脚。”明明没有圆房,还弄伤自己替福临瞒着,“苏麻,将喜帕拿给皇后再瞧瞧。”
      福临看着那方喜帕,昨晚他故意将血洒在喜帕上,现在怎么没有一丝血迹。难道她不懂吗?还是只知道朱砂的转变,昨晚她都在干嘛?洗喜帕?而朕呢?错了,错了,也许打从一开始便是错的,那晚七夕佳节,你说你叫静儿,那时候便错了。
      从那以后福临对孟古青只是以礼相待,表面上相敬如宾,却从未踏进坤宁宫半步。元宵佳节那日太后让孟古青与福临同桌用膳,让他们今晚一起出宫,找回当初的记忆,并且准备了凤求凰发簪,让福临送与孟古青。
      可是那晚福临带着发簪自己出宫了,将孟古青留在慈宁宫与坤宁宫的路口,月光下倩影悠长。福临,真的没有想到,我连你的背影都触摸不到,再也看不到你像儿时那般冲我笑了。
      孟古青就站在宫门口等着福临回来,就算他回来不会到坤宁宫,她还是要等,等他平安归来……
      可是当那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时,旁边那个插着凤求凰发簪的女子,和他依依不舍的分开了两边。那个不是镶亲王福晋吗?
      孟古青捂着胸口,平缓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坤宁宫的,看着那把古筝,用剪刀剪断了琴弦。我发了三年的时间学琴,本想进京为你弹奏一曲《龙凤呈祥》,看来此生你是不想听了。
      博果尔死后不久,福临便封了镶亲王福晋为妃,孟古青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在封妃当日给乌云珠下毒。福临误饮毒药,为了让废后的旨意更名正言顺,她便说是给佟妃下的毒,如此又多了一宗罪。
      当孟古青绝望地看着福临,用空灵的声音问道:“你还记得的我的名字吗?”想必你是忘了,罢了,我们都长大了,你在也不是当日护着我和博果尔打架的表哥了,喝下早已准备好的毒药,当它穿过喉咙,喉间的腥甜莫过了心痛,嘴角却扬起一丝微笑,她再也不用费心去想,福临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
      科尔沁的天很蓝,她又可以奔跑在草原上,福临依旧是她追逐的少年,草原回荡着爽朗的笑声,此梦不会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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