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三号杨戬

43、第八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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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上睡得很糟糕，身体极度疲乏，却心神不宁，睡一个小时就会醒过来一次。当清晨闹钟响起时，米勒有种宿醉的晕眩感。

　　前一晚通宵没合眼，这一晚显然也不算休息好了，米勒现在的样子，不用化妆就能出演吸血鬼伯爵。梳洗后，给自己上了点面霜，终于恢复了一点红润。

　　司机已经在门外等着，今天米勒答应劳拉会去她家看望她，算是在机场不告而别的谢罪，虽然泽马用聪明人一下就能揭穿的借口蒙混过去，但劳拉被米勒抛下这点却是千真万确。

　　上车后，司机殷勤地递上一个三明治和一杯咖啡，米勒看了他一眼，默默接过。若不是知道这位帮公司开了十几年车的老司机的人品，米勒会怀疑他是否在拍大老板马屁。

　　坐进后座，引入眼帘的，是包装精美的礼品盒，还有一束花。

　　如果说早饭还能理解为老司机对自己的关心，这些可就不是他这个层面可以想到的了，「这些是？」

　　「这是吴先生前几天预定，说是你要送给劳拉小姐的，特别提醒我昨天半夜去他家拿的。」老司机说完还有些不解地看着米勒，好像在问，这事不是你叫他做的吗？怎么自己不记得了？

　　「这三明治也是吗？」

　　「是吴先生一早打电话，让我买的。」

　　这么说来，还是自己喜欢的牌子，「知道了，开车吧。」

　　喝了口醇香的咖啡，米勒觉得头更痛了。为劳拉选择礼物，作为道歉，这应该是米勒自己想到的，但最近太多事情搅得他无暇去顾及这些小事，而吴斯却留意着，并提前预定了这份自己一定会用到的礼物。

　　不用拆开包装，米勒确信，这份礼物一定能让劳拉开心，他相信吴斯的眼光。一个全能的，细致入微的助理，没有一个领导会不满意。

　　只是，从私情上来说，吴斯为自己讨好劳拉准备礼物这样的举动，不可能让米勒开心。更何况他昨天还说了那样的话。

　　劳拉在学校申请去里约的事情，没有和家里人通报，她知道说了的话，母亲大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而她又特别想给米勒一个惊喜，所以就偷偷地做了。在回到巴黎后，这件事情曝光，被父母勒令软禁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

　　米勒先是安抚了劳拉的父母，听她母亲教育了大半天，还聊到将来结婚，也不允许米勒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带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等等，只差没有写个保证书让米勒签字。但这些即便是她说几个小时，米勒都能承受，不像她的老公，劳拉的父亲，那个跺下脚娱乐圈抖三下的元老的一句话，差点让米勒觉得，这场婚约是不是要被毁了。

　　劳拉的父亲在妻子唠叨了大半天后，看着米勒，认真地说了一句，「这次确实太危险了。」言下之意，甚至在批评米勒，连他自己都不应该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虚心地接受意见，米勒又陪夫人聊了会儿娱乐八卦，才被允许进入劳拉的房间。

　　劳拉穿着睡裙，只在肩上披了一件天鹅绒的披肩，微卷的长发没有任何束缚，看到米勒的时候，就这么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蹦跳到米勒面前，抱住他的脖子，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一种亲昵的，招呼方式。

　　「太好了，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就要无聊到起毛球了。」劳拉露出甜美一笑，把米勒拉进房间，「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

　　「放心，只是关照了几句，没说什么。」

　　「你都不知道，泽马送我回家的时候，他们的脸色有多吓人。」劳拉说着还缩了下脖子，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可怕场面，「对了，那件事情，你没说吧？」

　　看着劳拉担忧的眼神，米勒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他们并没有问起。」

　　这是劳拉在电话里特意强调的，她没有告诉父母米勒在机场把她丢下的事情，也叫米勒不要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知道的话，一定会对米勒印象变差，如果可以的话，她只希望在父母前面提到米勒的好，而不用提及他的任何不好。

　　「对不起，突然离开那么久，还没有及时联络你，让你担心了。」米勒说着的同时，拿出吴斯准备的礼物，递过去，「这是给你的，打开看看，喜欢吗？」

　　在劳拉兴奋地接过时，米勒突然闪过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吴斯不会使坏送给劳拉一个很吓人的东西吧，他一定会料到自己不会拆开包装看里面是什么，就直接送给对方。

　　如果是一大盒避孕套的话，怎么办？男生之间常开的玩笑。

　　这也太囧了，看着劳拉解开丝带，米勒的心跳也不自觉加快，吴斯会准备什么样的礼物送劳拉呢？最近他的情绪变化有点大，再加上家里又刚出了这种事情，没准一受刺激……

　　当盒子被掀开的瞬间，米勒竟有一丝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冒出的期待，期待这礼物是一份非寻常礼物的不理性期待。

　　然而，事实却是让他心里大石头落地的，再正常不过的礼物。

　　一条限量预定的连衣裙，劳拉最喜欢的品牌。

　　门被敲响时，米勒和劳拉正在下棋，劳拉随口说了句进来，仍然全副精神集中在棋盘上，两人的棋艺差距不小，但每次米勒都会让她一些，让劳拉感觉胜利离自己并不遥远。

　　「晚上留下吃饭？」布莱恩的声音传来，两人同时抬头，露出意外的表情，「我没打扰你们吧？」

　　「哥哥！？」劳拉喜出望外，开心地跑过去，拥抱哥哥。「我回来好几天了，你都不来看我。」

　　「忙惨了。」温柔地摸了下妹妹的头发，视线却看向米勒，「听说你今天过来，特意回来，吃了饭聊聊，最近你也很忙。」

　　何止是忙，简直忙翻了，再加上受袭击期间对外宣称是躲避媒体，总之，米勒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露面了，所有电话都是转给助理的。布莱恩这个时候会主动来找米勒，原因只可能是一个，那就是DQ。

　　布莱恩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好。」点了点头，既然未婚妻的大哥都开口了，米勒怎么可能拒绝，再加上，他确实很想听听，这个时候，布莱恩会和他聊些什么，显然无论是什么，都是他喜欢听到的东西。

　　晚餐很丰盛，却并不是很夸张的显摆，每道小菜都花了大工夫，精致又美味。米勒吃了不少，算是这段时间吃得最好的一顿，布莱恩和老爸完全不把米勒当外人，谈论着璀璨公司内部的事情，还会时不时问一两句米勒的建议，劳拉则和母亲大人聊着那条米勒送她的连衣裙，似乎非常喜欢的样子，想要买一些饰品来搭配。

　　几个人吃得和乐融融，饭后，米勒跟布莱恩去了他的书房。

　　开了一瓶珍藏的好酒，庆祝米勒的电影票房在北美票房榜跃上第一的宝座，当然，之所以能打败同期的好莱坞大片，和现在越传越真实的谣言脱不了干系。

　　能邀请到DQ回来，参与《城市密码5》的前期制作，只要是个超级电影粉丝，都会非常期待。当然，单有宣传是远远不够的，口碑和影评也至关重要，口传才能带动消费，在哪个国家都是一样。

　　以第四部电影取得空前成功的情况来推测，大结局势必会掀起新的票房高潮。

　　奉承话说完了，就是实质性的问题，由于有妹夫这一层潜在的关系，布莱恩也没和米勒多绕圈子，提出了他的要求，追加投资，捧个男配角，外加由璀璨发行整个城市系列的珍藏版的书籍及音像制品。

　　米勒也没示弱，告诉对方，一切条件都好谈，只要你私人帮我一个小忙。

　　两个都是聪明人，布莱恩哪里不懂米勒从一开始就打的算盘，「只要你搞得定路易的公司，他个人意愿方面，我会搞定。」

　　谈判结果两人都很满意。然后就一些未来的规划做了深入讨论，布莱恩给了米勒很多支持和指导，在媒体宣传方面他会出面，保证不会有一家找死的杂志社敢刊登任何不利于《城市》系列的报告。

　　等两人愉快谈完，米勒走出书房时，已经接近十点，他和劳拉打了招呼，道了晚安后，走出府邸，坐上自己的轿车。

　　今天一天都很完美。

　　无论是劳拉，还是她的父母，或是布莱恩，都让米勒有种抛离现实的错觉，美好得好似梦境，给这段时间连续受挫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就像那顿口味很不错的晚餐一样。

　　「现在是去吴先生那里吗？」由于之前已经和司机说过了一天的行程，从劳拉家里出来后，去吴斯那边一趟，这是米勒告诉他的，现在他只是确认一下。

　　听到这句话，让米勒瞬间从棉花糖一般的天堂跌回现实，现实是，还有很多麻烦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非常非常头痛的事情。

　　米勒从来不是一个逃避的人，他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相信再大的困难也一定有解决的方法。然而面对吴斯，他却第一次产生了逃避的鸵鸟心理。

　　害怕说清楚什么。

　　「不了，直接回家吧，太晚了。」于是，允许自己逃避一回，特别是在这么幸福的一天，他想将这份好心情维持到第二天早上，起码让他睡个好觉吧。

　　老司机熟练地转向，朝郊区别墅的方向开去。

　　拿出手机，选择吴斯，发了一条短信给他，【太晚了，今天就不过去了。】，过了没一会儿，就收到了一条，【知道了。】的回复，看不出任何情绪。

　　闭上眼，米勒松了一口气，将手机随意收进口袋。

　　信息的另一边，吴斯将手机搁在桌子上，呆滞了三秒后，站起身，将厨房还在炖着的鸽子汤关了，花了大半个小时切出的花式水果盘倒进垃圾桶，那些都是他特意挑选的，对伤口愈合有帮助的水果，还有一些其它米勒喜欢吃的菜。

　　他知道米勒最近胃口不好，再加上昨天极其难看的脸色，于是做这些的时候，完全是出于本能，没去考虑必要性，所以才把水果切成水果盘，可以假装成待客之道，汤和食物可以说是他自己的晚餐，如果米勒饿的话，不介意他吃一点。

　　当那些食物的味道飘进鼻子时，吴斯一阵反胃，不顾盘子，直接把手上的东西全部扔进垃圾桶后，直冲洗手间，再次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由于阻断药的关系，他反胃得越来越厉害，什么食物都吃不下去，在烧菜的时候，每做一道菜都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五分钟后，再继续。

　　早知道那些忙活了一下午的食物最终都会进入垃圾桶，又何必让自己受那么多苦呢？

　　手机闹钟再次响起，提醒吴斯该吃药了，只要一想起那些药，吴斯再次趴在马桶上，吐了起来，直到吐出了黄疸水才停下。

　　要好好谈一下这件事，被搁浅了。

　　那次失约之后，米勒没有再提起要找吴斯谈一下的事，而吴斯也没有主动谈起，两人就像是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继续维持着工作关系。

　　不是想要刻意拉开私人距离，而是根本没有这个时间去做这些。

　　DQ的地址被曝光，《城市密码》系列空前绝后地大热，第四部电影还在上映，前三部的影像制品售罄，好在米勒和布莱恩早有准备，已经开始了重制版的制作与宣传，让影迷稍安勿躁。同时，《城市密码5》的选角也在悄然进行。

　　米勒的预期目标，在和DQ完成剧本修订的同时，正式对外宣布DQ加入《城市密码5》的剧组。并以此为契机，向路易的经纪公司邀约，邀请他担任5的主角，相信只要档期不冲突，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至于档期，米勒既然打定主意要让路易出演男一，时间上自然都好安排。

　　当然，硬要说的话，米勒知道自己是在逃避问题，仿佛他不主动去点穿什么，他还是可以当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于是，没有调整时间，甚至变本加厉地让自己更加忙碌。

　　也许只是心情不好，人无完人，即便是吴斯，也会有想要宣泄的时候，之后想开了，就过去了。米勒甚至想过让吴斯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等他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再去接他，两人一起去个地方休息一下，好好谈谈这个问题。

　　两人世界，休闲度假，这种情况下，即便是闹僵，也总会有周转的余地。

　　想法固然是好，但米勒却没法放吴斯的假，DQ那边，全靠他一个人挡着，才没让DQ被任何团体个人绑架带出巴黎。

　　「这些是新的数据。」泽马把一堆从院线最新拿来的数据放在米勒的桌上，随后转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考虑了一下，还咔嚓落了锁。

　　看着泽马的举动，米勒挑眉，「干嘛？你准备杀人灭口？」

　　「我还先奸后杀呢。」泽马走到米勒身边，一屁股坐在他的办公桌上，面对着他。

　　「这有难度，」丢开文件，米勒往后一靠，看着这位多年的好友加生意伙伴，「也许你只能先杀后奸了。」

　　「靠！」一拳揍在米勒肩头，「我对奸尸没有兴趣。」

　　「那你鬼鬼祟祟是要做什么？」

　　「哎……」

　　泽马从来不是扭扭捏捏的人，这个时候又是抓头发，又是语塞，反而搞得米勒右眼皮狂跳，心里莫名冒出，你不会是要向我告白吧的惊悚念头，这简直比世界末日还要骇人，米勒完全不敢深想赶紧掐灭了这个古怪的念头。

　　「有话就说，我们之间没必要客气，」米勒突然想到什么，语气有点紧张「你该不会是要辞职吧？」

　　「滚，辞职你个头，老子才是这公司的负责人，要我辞职那就得去申请破产！你妈的，不会是盼着我走人吧。我他妈是想问，你和吴斯之间怎么了？」

　　右眼皮又是一跳，米勒表面镇定地回问，「什么怎么了？」

　　「别当我看不出来，你们闹矛盾了吧？」泽马说完，还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米勒的肩膀，「你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你们认识才多久，哪里像我们那么多年的朋友，总要有个适应过程，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应该包容他一些。」

　　好吧，米勒对于泽马看出他和吴斯之间那点猫腻并不奇怪，毕竟他是最熟悉自己的人，但他到底想要说明什么，却完全没有头绪，什么叫认识才多久，适应过程，还包容？这都什么事情？

　　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泽马不是无聊乱传八卦的人。

　　「什么意思？他做了什么？」米勒皱着眉头，一脸认真。

　　「呃……」看对方真心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泽马反而尴尬了一下，「你不是怪他没照顾好你才不理他的？」

　　随即，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事情了，拍着脑门，「没事没事，大概是我想多了，哈哈，你知道，年纪大了，容易胡思乱想。」

　　「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不理他，什么叫他没照顾好我？」

　　但泽马却嘻嘻哈哈就要往外走，当然，米勒哪里会让他不说清楚就走，拽住他，力气不小，看着他的眼神咄咄逼人。

　　这也是泽马看出两人猫腻的原因之一，米勒很少会在意一个人，在他看来，什么都是可以替换的，这样才不会措手不及，但唯独一个人，他的在意远超过他自己的想象，泽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好吧，我说。你自己没发现？」米勒给了个继续的眼神，泽马继续说道，「这些天，你就像躲瘟疫一样，他在这里，你就去那里，有几次他找不到你，还直接把文件给了我。」

　　「有吗？我没故意避他。」米勒回忆了一下，确实不是故意的，也许只是潜意识里不希望他再说出自己不想听的话，便本能地避开了。

　　「有，而且很明显，连其它员工都开始猜测你是不是准备炒了他。」

　　「无稽之谈。」

　　「总之，我看他最近心情很低落，压力很大，当然工作量更大，我怕他会撑不住，如果你们之间没什么的话，关心一下吧，毕竟他倒下了，我可找不到第二个能胜任他现在工作的人，也许我们会做爆掉，如你所愿，我不得不去申请破产。」

　　还有很多问题没问，比如，吴斯做了什么，让泽马认为自己会生气，甚至到不理他的程度，而这又和泽马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提到自己和他关系够铁，给吴斯多一点适应的时间？但这些问题都没有来得及问，甚至米勒都没有注意到泽马是怎么走出他的办公室的。

　　那句，他心情很低落，压力很大，怕会撑不住，始终在脑中回荡。

　　以至于，下午吴斯开车接米勒去DQ宾馆时，米勒没闪避，光明正大地打量着他。仔细一看，才意识到，自己确实躲了他很久，否则不会连他突然瘦下来那么多都没发现，不止瘦了，脸上的皮肤还惨白惨白，承托出他的发青的眼袋愈加明显。

　　就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一样，米勒的心抽痛了一下。

　　「你在节食减肥？」米勒皱着眉头，对一本正经开车，完全忽视自己目光的吴斯说。

　　「没有。」

　　「那是在针灸减肥？总不见得抽脂了吧？」

　　「最近胃口不太好。」

　　「晚上一起吃饭。」

　　「今晚不行，走不开。」

　　「那就一起吃盒饭。」

　　「……」知道再推脱就假了，吴斯皱眉，最近胃口奇差无比，已经到连粥都喝不下去的地步，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米勒面前好好吃上几口饭。

　　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车已经开到宾馆地下停车库，两人打开门，谁知，立即被一群在暗处等候多时的记者团团围住。

　　护着米勒到直达电梯，看他走进电梯，吴斯才转身，对付记者，闪光灯快速闪烁着，吴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光闪到，眼前一片空白，腿一软，就倒了下去。

　　而米勒恰好在电梯门即将合上时，看到了这一幕。

　　想要冲出来却已来不及，电梯门重重合上，然后开始上升。

　　电梯不断上升，米勒完全没了方向，惊慌失措地在电梯里团团转，脑中想到的都是吴斯最后倒下去的样子，该死的，停下，停下！

　　胡乱捶打着电梯，电梯突然停了下来，门打开时，米勒看到自己随便打的几下，正好按中后面几层的按钮，果然是慌乱了，否则怎么会想不到这个最快停下电梯的方法！

　　冲出电梯后，电梯再次合上，朝上升去，另一边的电梯还停在三十几层，下来还要很久，没多做考虑，米勒朝楼梯跑去。

　　等他气喘吁吁地回到地下车库时，记者仍然围在一起。米勒扒开记者，往里钻，有些记者看到他，纷纷让开路，还有些记者，则把话筒递到他的面前，劈里啪啦地说着什么，闪光灯咔嚓咔嚓不停闪。

　　吴斯被平放在地上，脑袋下枕着一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真皮包包，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还没醒来的样子。米勒蹲下来把他抱起，立即被记者团团围住。

　　「你们觉得现在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吗？！」一向对记者彬彬有礼的米勒第一次怒了，瞬间迸发出的气势，让记者们本能地退了几步，让出一条道，眼睁睁看着米勒一字未提DQ和城市密码，走进了电梯。

　　直到电梯门关上，将记者关在门外后，米勒板着的脸立即被担心占满，他看着怀里轻了许多的人，不敢相信这一切。

　　在到达房间之前，吴斯醒了一次，还没注意到米勒抱着自己的状态，就在听到米勒温柔的声音说，一会儿就好，你再休息一下后，闭上眼睛再次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