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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田野上的火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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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野把自行车停在了离小镇两百多米远的郊外,带着凌南走过去。
凌南没有过问什么,只是慢慢地咬着还有一丝丝余温的玉米。
穿过狭窄的街道,又走过一条条弄堂,头顶悬着女人俗气的衣服,两人面无表情地穿过。
"你想吃什么?"
凌南没说话,也不看路过的一些小面馆和蒸着热气腾腾的包子的早餐店,只是一直往前走,傅野把手揣在裤兜里,在后面跟着。
似乎离学校有些距离了,凌南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步伐。
直到走进一条有些昏暗的小巷,巷子里挂满了床单和衣物,像是一个洗衣房。
"李奶奶,我今天来吃早餐!"凌南对着里面喊。
傅野轻轻打量一下四周,没说什么,跟着凌南走了进去。
院子里有几台缝纫机和一张小木桌,凌南走过去坐下。
女孩笑得眼睛微微眯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嘴角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很开心的样子。
傅野看着,没有不自在。看着她笑,莫名的很开心。
……
凌南起身去厨房,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出来,下巴夹着两双筷子,看起来有点滑稽。
她放下碗,拦住了要去给钱的傅野,“我来吧!”
傅野顺着她的身影看去,只见那姑娘把钱递给老人,老人要找钱,她坚决不要,然后从自己包里抽出钱数好应该找回的。
傅野见她走过来,手里握着“找回”的钱,扬了下唇,“拿着吧,本来就是你的。”
凌南笑笑:“这个老人没儿没女,就帮人洗点衣服,老伴儿也去世了……”
傅野拍拍她的头:“那我一会儿走的时候给她点钱吧!”
“别别……每次不能给太多,她也有自尊心,我们给太多,她会不好受的……”凌南急得抓住傅野的手。
傅野笑了,点点头,埋头吃馄饨。
回了教室,却发现讲台上堆了几箱矿泉水。傅野没在意,走回座位自习。
教室陆陆续续来了人,今天班主任来得出奇的早。唐霜是跟着她一起进来的。
唐霜脸上挂着笑容,露出整齐的牙,站在前面看着傅野,他却一直埋着头,并不注意。
直到班主任的声音响起,他才抬起头。
视线从练习册里移出来,突然,就和唐霜的对上了。
他皱着眉把视线移开,手里转起了一只中性笔,修长的手指看起来很是性感。
“最近大家一直在拼命复习,迎接那最重要的一次考试,对于你们来说,高考决定了你们以后是继续上学,改变命运,还是跟你们大多数的父母一样……”
"能读上镇高,你们已经很幸运了,很多孩子在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就跟着父母去外地打工……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在那次考试中发挥出最好的水平,你们有几个能考上大学,是我们这个地方的荣幸……"
傅野望着讲台不转笔了,深邃的眼眸里一片漆黑,有点像偶尔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让人捉摸不透。
班主任还是回归正题,把一旁的唐霜拉在她身边,唐霜浅浅的笑着,给大家鞠了一躬。
“今天唐霜的父亲给我们准备了一次出游,他说孩子们最近压力太大,需要放松,如果一直拼命学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我们一起感谢唐霜和她的父亲!”
傅野勾着唇冷冷地笑了: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快高考了还组织去出游……
旁边的一些女生纷纷议论,听着有些刺耳。
“哎,谁都知道那班主任是唐霜的一个亲戚,真的是,用得着那么……”
他的眼眸又黑了一度,闪烁着不明的光,前面一直望着这边的唐霜见了,猛的颤了一下。
班主任皱眉拍拍讲台,劣质的木桌上盖着很厚一层粉笔灰,这一拍,整个教室都弥漫着呛人的灰尘,他们捂住嘴,还有些女生娇滴滴地拿出小手巾在嘴巴面前挥着。
傅野的眉皱得更深了,脸上已经很明显的不快。
班主任简单安排了一下便打开教室门:“走吧!”
整个教室一片安静,谁都没有动静。
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度,似乎有些火了:“走哇!愣着干什么?”
说着自己走出了教室,唐霜在后面跟着,朝教室里的人朝朝手,指了指他们的书包,意思是可以带几本书。
有几个背上书包跟了出去,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收拾书包,傅野挺直了背还是没动。
"哎,傅野,那就去吧!今天看样子是非去不成啦,到时候在那儿复习就是。"
他抚了抚自己的眉毛,:“什么时候回来?”
“我怎么知道,你快点收拾,要走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