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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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
什么啊，搞什么啊。
那、那是啥，那是什么意思？什么鬼？
原来诺莱是魔王的设定吗？不，等一等……绝对有哪里不对……
“你先让我冷静一下再说。”卡琳娅捂住了脸。
“好。”
透过指间的缝隙，可以看到通常脸上只有微小表情波动的少年，难得笑到咧开了嘴。
这孩子竟然是前期的魔王啊，比起什么七星级连十星级都可以有吧。
“你告诉我都不怕我把你当成统帅魔兽大军的头头灭口的吗？”她虚弱地发问。
“卡琳娅你都吓到说胡话了吗。”
“是啊，我刚才心跳都快吓停下来了。”卡琳娅点点头，“差点就手一抖杀掉你了呀。”
“这玩笑真是可怕。”
“不是玩笑喔。”
因为只要杀掉他，一切就都会结束。
后面什么混乱都不会有了，什么麻烦都不会再出现，什么人都不会死。
她不用再为剧情苦恼，也不用再被不确定的未来压迫，可以放松地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但是和曾经面对罗嘉时轻易就迸发出杀意不同，刚刚她却不想那么做。
因为没有实感吗？
不，哪怕度过一段时间的安宁日子，怎么也不可能忘掉一周目发生过的事情。
只要稍微回想一下，过往模模糊糊或夸大或歪曲渲染而出的情景就能在脑海里回放，隐隐令人作呕。
甚至眼前这个人一度随随便便就杀死了自己，一想到魔王，那份残留的恐惧瞬间就能膨胀起来。不可能没有实感吧。
再不下手就来不及了，再不趁早解决就要失去这绝佳的机会了。胸中鸣响着尖锐刺耳的喊叫，隐隐作痛。
那么，她是为什么才不想趁早抹消掉这个可怕的种子？
是因为有其他角色被影响成功的例子吗？连萨斯金都能被改变的话，现在的魔王也拥有更多的可能性。
那个几年后会变成冷血科学狂人的家伙都能变得有人情味，她怎么也不觉得诺莱就无药可救了。
甚至可能像四王子维泽尔一样是由于什么意外事件，可能她努力一下就能让偏离的轨道回到正位……
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毕竟这可是魔王。
但是，如果不会重蹈覆辙的话，诺莱的力量一定能给世界产生很多贡献。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给这个充满了不足的游戏世界填补更多的缺陷。
没办法，即便二周目开始喜欢上周遭的环境，在知足之余她的私心仍然希望能扭转什么背景设定。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她不想下手的真正原因。
想要控制这股力量，把他的方向掌握在正确的路上，然后达成游戏的最佳通关方式。
要是他再度走上魔王的原路该怎么办——完全没有考虑这种问题，卡琳娅只是陷入了赌徒的妄想。
自大也好不负责任也好，根本付不出决定的代价也好。以后可能就算后悔也毫无对策，代替她上周目的无能，游戏可能再次为她的傲慢毁掉。
去他的吧反正她就是不想杀诺莱，烦死了！她就是傲慢，谁让这游戏选了个这么辣鸡的玩家当救世主，二周目毁了也活该！
自暴自弃地停止了思考，卡琳娅甩了甩脑袋，“所以昨天那场袭击是你干的？为什么啊！”
“是的，所以我昨天才会向你道歉。”诺莱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本来是想自导自演一下英雄救美的，对不起。”
“弄那种事干什么！你是闲得没事干吗！”
“因为我喜欢你，体谅一下吧。”
“……啊？”
她干巴巴地看着对方。
这又是什么鬼。这种展开是什么意思，攻略游戏的情节吗。
不，难道说比起刷怪升级靠实力打败魔王，这烂游戏是走恋爱路线？
一开始就是这样吗！一周目无论怎么训练都没用，魔王怎么都没法用武力弄死！相反地不和人物接触世界就必须完！
“所以我向你坦白秘密也是，想用这种力量帮到你。”诺莱好像还没意识到刚刚他说的意味着什么。
啊……大概只是对普通人的喜欢，这孩子说话的时候还是没法注意分寸吧。
恋爱游戏还是不可能的，没有游戏闲得为谈恋爱弄出个架空背景框架，想吸引玩家的话随便安插几个帅哥进校园不就行了。
“也不是不信你……你是在逼我交换着也把我的秘密说出来吗。”卡琳娅狐疑地看着他。
“啊暴露了呀。”少年无辜而熟练地眨眨眼。
“一点都没有否认啊，虽然从来没觉得你老实过。”她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也太不客气了吧。”诺莱笑着。
“你话真多。”
“没必要再装怕生了嘛。”
“……所以我应该高兴吗？”
怎么这么难搞啊这人。
不过为魔王角色的复杂程度头疼的同时，她却奇异地安下了心。
稍稍在控制之中了，剧情也好其他的东西也好。看起来是麻烦，却能正视问题——起码比起没头苍蝇地乱转，可以去想对策。
在一周目时的前期连魔王的影子都没见着，现在无论能否成功，却能试着去影响这个人。
“我的秘密……”无力地张了张嘴，卡琳娅想着说辞。
反正就算说了，被系统屏蔽之后这些人物也不会知道。
然而，完全没有体贴一下让她不要勉强的意思，诺莱还是盯着她耐心地等待。
那双琥珀色的眼瞳一眨不眨，像野生猎食者一样专心致志地将视线固定在目标身上。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我的秘密，没法被我亲自说出来。”妥协地开口，她斟酌着，“就像以前传说中的预言家，没法把预言告诉当事者。”
“你会预言吗？”果然诺莱没有被这点信息满足。
“可以这么形容：我会看到和预言梦类似的东西。”卡琳娅解释，“比如一开始遇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预见到你身上有着强大的力量了。”
瞎扯吧，编故事谁不会。
“预见到我的事还有别的吗？”
“都说了不能告诉你……”怎么可能和你说你会毁灭世界。
“连含糊的表达都不能说吗？”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过来。
“……你可能，会给世界带来巨大的变革。”呵呵。
“是这样啊。”终于，诺莱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我是个特殊的孩子，怪不得你会这么说。”
“好啦好啦，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们扯平了。”成功糊弄过去，她投降地摆摆手。
“谢谢。”
出乎意料地收起笑容，少年露出了郑重其事的神色，“我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一个人的。”
“……当然，我也是。”卡琳桠迟疑地发问，“不过和预言一类怀璧其罪的能力不同，你为什么不把你的能力说出来呢？”
“因为我头上的东西吧。”他平静地回答，“这种样子，会被当成魔兽的同类也说不定。”
所以这孩子到了剧情后期，比起带有偏见的人类，才会选择魔兽作为他的同伴吗？
“我明白了。”卡琳桠点点头，“以人类勇者的名义，我愿为你保守秘密。”
“不用，勇者不过是个空名而已。”意外地，诺莱却予以了否决，“你以你自己的名义就可以。”
“好，那我就以卡琳桠的名义为你保密。”
可是卡琳桠，也不过是游戏里玩家的身份代称而已——她把这句话藏在了心底。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