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相逢》郡玖

2、各行其所是

　　“没想到，她居然提前回来了。”
　　“上当了，这样很快我们就会被踢出局的。”
　　“看来，是想拿回原来属于自己的东西。”
　　“小主，臣有一事不明啊。”
　　上午10点，阳光正好。然而，办公室里人的个个脸色都像是阵雨前奏。“杜总，睦家那边，要怎么处理？”，此时，这位杜总正握着一支笔，手上骨节分明，姿态神情和昨天晚上在山上静默饮茶的先生无丝毫差别。
　　事情起源于三天前，本来和睦家卫浴合作的项目，一切都已谈妥，睿宇科技也单方面签好合同准备寄送出去的时候，突然被睦家叫停，理由是标书上有个技术点需要再核实。这本来只是小问题，谁都不会怀疑其中会有变数。然而昨天下午，各销售经理开会时，叶聆心却出现了，宣布会提前一个月结束产假回到公司。当初叶聆心休假时，负责的项目和团队大多都转到杜恒翳手里，睦家的项目也在其中。睦家前脚刚暂停合作，后脚叶聆心就回来了，摆明了，叶聆心就是怕杜恒翳不肯归还原本属于她的东西，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然而从昨晚到现在，杜恒翳想的倒不是要如何促成和睦家的合作，关于这件事，他在商界摸打滚爬了这么些年，自有他的主意。他一直在想的是，自己和叶聆心之前并无恩怨，叶聆心想要回她的东西，完全可以先和自己商量，如果被拒绝，再采取行动。但现在，完全是先斩后奏，这样公然树敌，对她有什么好处。
　　只能见招拆招了，况且此刻自己的下属，都在看着他，等他拿主意呢。
　　“马上订机票，小李你跟我去，带上合同，我们需要和睦家当面谈谈。”
　　比起CBD大厦宽敞通透的格局，另一边，则显得有些狭小局促了。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再加上布置温馨，倒也有另一番风景。
　　“小主，我没明白你说什么呀。”正说话的这位，一个大男人，却是电视剧甄嬛传的粉丝，天天万福金安啊，赏个一丈红啊的挂在嘴边。这样的大剧迷，自然要称公司合伙人之一的白晞一声小主的，再加上名字叫景成，所以同事们也都戏称他作景成公公。别以为如此，他就是一个娘娘腔，gay里gay气的人物。反之，身长一米八有余，剑眉星目，长得正义凛然，就和那武侠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一般无二。
　　“按照惯例，维保合同一般都是签几年？”白晞故意朝景成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夷。
　　“三年啊。”
　　“对，那他们为什么跟我们签，就只签一年呢？”
　　“对方说是预算不足。可以等到明年，他们有新预算了，再和我们续签。”
　　“没有这么简单，他们一开始就用预算不足的理由，打算用一年的金额跟我们签三年的维护时长。遭拒绝后，又想退而求其次，签两年。再次被我们拒绝，才说签一年。没错，几次对方的态度都很诚恳，也一直强调，预算的大块都让利给我们研发了，所以维护部分的资金不足。”
　　“可是到最后，人家不也同意，就用一年的钱换一年的活嘛，合情合理啊。”
　　“你不要忘了，我们天河科技，和他们新锐达，是合作与竞争并存的关系。这次项目，新锐达中了高桥集团的总包，按照咱们财神爷高桥的内部要求，要分包给我们天河，可是这杯羹新锐达分的是不情不愿的，他们早就想把我们从高桥的市场里踢出去了。”
　　景成看白晞解释的口干舌燥，赶紧递了一杯水过去。白晞喝了一口，急急地吞下，放下杯子继续讲。
　　“这是个圈套，前面那两次说签三年和两年，只是为了混淆耳目，签一年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现在还在项目前期，又有高桥发出来的密旨，他们当然不想节外生枝。但一年，新锐达有足够时间可以接手我们的项目。等到合同期满，完全有理由不让我们继续参与，也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所以，才绕了这么大一圈，这脑洞开的，可够大呀。那主子，现在要怎么破呀？”
　　“不急，过几天我们不就要飞过去开会嘛。小成子，来给我梳洗梳洗，到时候我可要演一出好戏。”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