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隐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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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成羥自个儿回了嫱祈园。
院子里，站着个人。
成羥只瞧了一眼，略过那人径自往屋里走去。
“哎？掌门可是瞎了？”卜祭“睨”他一眼。
成羥顿住步子，拿余光扫了扫他眼上的黑纱：“真是怪了，眼瞎的难道不是你么？”
卜祭哼了一声：“你明知我为何以黑纱覆目，又何必借此来奚落我？”
“明知什么？不知道。”成羥说罢要走，嘴角还噙着最初进门时那抹笑，看来心情相当不错。
卜祭咬牙，这人不要脸起来真是所向无敌。
“小门小派近来又有异动，管是不管？”
成羥迈进屋中的一只脚停在原地，他收了唇边的笑，沉声道：“什么异动？”
“听说他们要去找恶莲人。”
“恶莲人”三字一出，成羥眉梢一压，眼中神色紧跟着阴沉下来：“恶莲人绝迹江湖多年，想找恶莲人，怎么可能？”
“我本来也不信。”卜祭似是站得累了，挨着石桌坐了，“可今日我接到密报，他们已经寻到了恶莲人出没的地方，不日便会派人前去探访，以图结盟一事。”
“哼！”成羥冷笑出声，“且不说寻到恶莲人的可能极为渺茫，就算是他们寻到了恶莲人又怎样？我可是听说，恶莲人生性恶毒，古怪难缠，不好相与。”
“生性恶毒古怪难缠又如何？”卜祭“斜”他一眼，“既然他们决心和恶莲人结盟，想必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咱们不得不防。”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成羥收回迈进屋的一只脚，走回院中在卜祭对面坐下：“如何防？”
“当然是先他们一步和恶莲人达成盟约。”
“我不屑与他们为伍。”成羥皱眉。
“你若不愿我也不能逼你，不过若真的让他们找到了恶莲人还和他们联合起来，那我们白骨山所有弟子，包括祝淇，怕是都会身处险境，到时候……”
“卜祭。”成羥截住他的话头，“祝淇不会有事。”
“自然。”卜祭不置可否一笑，“若是我们先一步和恶莲人达成一致，那到时候朝不保夕的就是其他门派了。”
成羥不说话了。
沉默良久，才道：“其实，除了结盟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什么路？”卜祭不抱什么希望地问。
“破坏其他门派和恶莲人的结盟。”成羥得意一笑，“他们结盟不成，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卜祭愣了下，随即笑开：“这倒不失为一种法子，你还算有几分脑子。”
成羥哼笑一声：“还行，比你的猪脑子好使些。”
卜祭“瞪他”一眼：“我是说不过你，不过总有说过你的。”
“谁？”
“自然是祝淇了。”
卜祭这话脱口而出成羥非但不生气，反而因为有人夸赞祝淇能言善道心中骄傲，眼角笑纹上扬且越积越深：“那是自然，祝淇向来聪慧，自然说得过我。”
卜祭似是“翻”了个白眼儿：“出息。”
“关于恶莲人的事别让祝淇知道。”成羥说罢忽地收了笑，“不对，要结盟众门派首先想到的为什么不是浮蛊顶？”
“这事儿我有所耳闻，听说众门派最先是想和浮蛊顶结盟，被卯凉给拒绝了。究竟是何原因，不晓得。”卜祭道。
“此事的确蹊跷。”成羥倒了杯温茶，想了想又将茶碗搁下，“不过，浮蛊顶那边也不能放松警惕。”
“的确。”卜祭倒了杯茶喝，“听说浮蛊顶上最近多了个人。”
“奥？”成羥挑眉，“什么人？”
“黄土派的黄廖寒。”
成羥瞳仁一收：“是他？他还没死？”
卜祭耸了耸肩：“此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
卜祭“看”向成羥身后，示意他往身后看。
成羥回过头，就见天光盛盛中，祝淇迎着几两疏风，朝他走了过来。
他眼角往上提起一个舒心的弧度，此刻，满心满眼装的都是祝淇。
卜祭可不想做那戳人眼眶的高粱秆子，他起身就走，经过成羥身侧抿唇一笑：“出息。”
祝淇卜祭擦肩而过，彼此点头示意便算是打过了招呼。
成羥快走两步将人迎到了院门口：“你来了。”
“嗯。”祝淇冲着成羥一笑，任由他牵着自己进了屋子。
一进屋，成羥宽袖一拂，窗纱尽数散落遮去了外头日光，屋里登时暗了下来。
外头值守的弟子瞧着屋子里光线一暗，眉间疑惑片刻，片刻后反应过来，脸上浮上来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掌门这是又……
大白天的，也不知道收敛着点儿。
祝淇跟着进了屋，看到屋中境况面色一怔，人也跟着呆在了原地：“这是……”
屋中红烛点点，粗略扫上一眼，少说也有上百根。
地上铺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瓣。
花瓣层叠，一路延伸至里间，在床尾处堆出一个大大的心形。
祝淇怔愣许久面色蓦地一红，抬眼看向成羥：“掌门如此大费周章……做什么？”
暖红的烛光在祝淇脸上温柔铺散开来，显得他脸颊更红了，像是偷擦了女儿家的胭脂，又像是醉了酒。
成羥看得心中一动，往他跟前靠近一步，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红木小盒放在祝淇手中：“打开看看。”
祝淇动了动唇，没说话。
打开木盒，里头躺着一枚玉白的指戒。颜色是他喜欢的素色，玉面上装饰不多，但质地光润，一看就是上上品的好玉：“这是……”
“你猜这是什么？”成羥捏着祝淇的手在指戒内侧摸了摸。
内侧有一小处凹凸不平，像是刻了字。
祝淇借着烛光看了眼，竟是“成羥”二字：“这……”
“戒指是送你的，上面的字是我亲手所刻。”成羥伸手将戒指戴到了祝淇左手无名指上。
祝淇皮肤白亮，玉白色的指戒戴上去，还是略显暗淡了。
成羥眉梢一沉，面带不悦：“颜色买错了，你摘下来，我找人重新去做。”
“不用。”祝淇收了手，仔细端详着玉色的指戒，一脸喜色，“我看这个就很好，不用重做了。”
成羥眉间稍松，漾出一抹笑来：“喜欢就好，你看这是什么？”他伸出自己的左手在祝淇跟前晃了晃，无名指上也戴着枚指戒。样式一样，只是比起祝淇手上的略粗一些。
祝淇眼神一亮：“你也有一枚！”
“这指戒我总共订做了两个，你一个，我一个。”成羥笑着看他，并将指戒内侧刻的小字指给祝淇看，“瞧，这里刻的是你的名字。”
祝淇嘴角往后一拉，笑道：“为什么刻意将我们的名字刻反了？”
成羥也是满足一笑：“这样一来，你便能时时刻刻都想着我。”
祝淇看着他，又是一笑：“放心，就算是不刻字，我也忘不了你。”
成羥再次咧了咧嘴角，笑意更深了。
“不过，掌门是如何知道我手指粗细的？特意量过么？”祝淇不记得成羥专门给自己量过尺寸。
成羥听罢，又是一笑：“日夜捻摸，总能估算个差不多。”
祝淇被他这话逗笑：“没想到掌门还有半夜三更不睡觉摸人手的习惯？”
“是有这习惯，不过也只摸过你一人。”这话分明是在说手指，却总在不知不觉中把人往更加浮想联翩的地方引。
祝淇低下头没说话。
成羥看穿了祝淇的心思，上前一步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下：“在想什么？”
祝淇哑然出声：“我……”
“不论你在想什么，待会儿再想。”成羥说罢，牵着祝淇径自往里间走去。
成羥的心思，昭然若揭。
青天白日做那事，祝淇有些放不开：“掌门，还是等到今晚再说吧。外头人来人往的，实在是……”
“祝淇，屋中布置还喜欢么？”成羥绕开他担心的话题，开口问了句。
祝淇顺着他的话茬看了眼屋中的花瓣蜡烛，花香绕鼻，烛影重重，的确是用心了。
“喜欢。”
“既然喜欢，若不寻个时机赶快用了，岂不浪费？”成羥这话暗示得已相当明显。
“我……”
成羥见祝淇不想继续往床边走，索性拉着人在桌边坐下。
烛光暖人，更暖人心。
烛晕透过根根睫毛在祝淇光滑的脸上投落细细阴影，阴影随着他眨眼的动作不停上下跳动，正如主人此刻紧张不安的心。
成羥的手在祝淇腰间轻轻一勾，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
一眨眼，睫毛都能触到彼此的皮肤。
痒痒的。
成羥再不克制，将人扣在怀中，轻轻压了上去。
祝淇没有反抗，反而比平时更加顺从，只是身心绷至极点时，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他羞赧抿紧了唇，无论如何不肯继续。
后来还是成羥想了个两全的法子。
将自己的腰带塞进了祝淇口中。
慢慢的，房中响起一种隐晦的声音。
吱嘎吱嘎，声音不大，却紧紧牵扯着每个人的心神。
当值的弟子耳朵尖，只听了一耳朵就知道里头此刻是一副怎样的“好看”景象。
这大白天，也太考验人的耐力了。
弟子垂着脑袋红着脸，却忍不住暗暗伸长了耳朵想要将屋里的声音尽数收进耳中。
祝淇每一寸神经像是被人放在手心轻轻揉捻，捻搓到极限时又一把松开，让人彻底放松下来。
如同潮汐，退了又涨，反复无休。
作者有话说第75章 隐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