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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自重 ...
黄廖寒看着那个熟悉的人影,激动得无以复加。
只是……景羽公子怎么被抓了?
像他这般俊俏的年轻男子,若是落在卯凉手中十有八九会和自己一样,落不下什么好下场。
这般想着,得见意中人的惊喜被突如其来的恐慌冲得一丝不剩。
黄廖寒迅速又看了眼傀儡的方向,足足六只傀儡。
打不过。
怎么办?
心思纠结间,傀儡们已越来越近。
情急之下,他又躲回了饭堂。
老汉见黄廖寒去而复返,一张老脸乐开了花儿:“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黄廖寒正要解释,“噔噔噔”的声音居然也朝饭堂这边来了。他心下一紧,来不及多说,转身钻进了疱房。
老汉看看门口隐约可见的傀儡,又瞧瞧灶台边缩作一团的人:“……”这是……咋了?
打头的傀儡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们轻车熟路找到饭菜,寻了个宽敞的桌子坐下。
景羽不卑不吭站在桌边,抿着唇,一动不动。
他脸上破了皮,鲜血在伤口处凝结出一块暗红的血痂。
那抹暗红像是午后火红的骄阳,灼伤了一双眼。
黄廖寒心疼握紧了拳头。
老汉似是早就习惯了傀儡们的进食习惯,他也不搭话,继续自顾自在疱房中忙活,偶尔和黄廖寒交换一个眼神,似在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黄廖寒没出声,只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摇了摇头。
老汉不想无端为他招惹麻烦,索性闭口不言继续烧饭。
傀儡们速度很快,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吃完了,站起身来压着景羽就要走。
黄廖寒心中一急,扯了下老汉的衣角,压着声音道:“大爷,能给那位受伤的公子送几个包子过去么?”
老汉听罢,抬头看了眼傀儡的方向。
方才没留心,此刻再看,果然,除了不怎么赏心悦目的傀儡,桌边还站着个眼生的小伙子。
生得是真好看,气度也好。
虽不知黄廖寒和那人的关系,但老汉很乐意帮他这个忙:“好好好,我这就去。”
景羽跟着傀儡往外走,快到门口时,老汉拖着过分肥胖的身子跑到景羽跟前,塞他手里三个大包子,气喘吁吁道:“我看你刚才没吃饭,天色不早了,不吃饭晚上可是要饿得睡不着啊!来,吃几个包子垫垫肚子。”
傀儡们和老汉熟得很,见他只是来送包子,都站着没有动 ,也没有阻止。
景羽诧异看着面前好心的老人,绷了一路的脸上终于露出个笑来:“多谢老伯。”
老汉实在笑笑,目光若有所指看了眼疱房的方向,挑了个傀儡们看不到的角度冲他挤眉弄眼道:“不用谢我。”
景羽跟着老汉的视线看过去,并未瞧见旁人。他面露疑惑,看向老汉:“……”
藏在疱房中的黄廖寒见景羽抬眼往他这边看来,心跳不由错跳了一拍。他把头压得更低了,整个身子几乎蜷缩在了角落里。
堂堂七尺男儿半蹲在墙角,缩成一团,有些可怜。
老汉继续朝他使眼色,景羽又瞧了几眼,仍旧什么都没瞧见,只好收回目光看向老汉,扬起手中的包子再次道谢:“多谢老伯。”
老汉摆着手连说了几个“不客气”。
傀儡们走了,景羽也跟着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黄廖寒从疱房中探出个脑袋来。
老汉冲他挥挥手,示意人已经走了,他才从里头走了出来。
由于蹲得时间长了些,恍一站起来就是一阵头晕眼花。
老汉赶紧抬手将人扶住:“你这是怎么了?”
黄廖寒心慌气喘好一会子才恢复正常,费力掀了掀眼皮子:“我没事,多谢大爷。”
老汉没有立即松手,他又仔细将黄廖寒好生打量一番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你刚才脸可白了,瞧着怪吓人的。”
“我没事。”黄廖寒脸上仍旧挂着抹白,“大叔,有没有水袋可借我一用?”
“有!你等着!”老汉转身取来水袋交到黄廖寒手中。
黄廖寒接过水袋就走,像是有急事在身。走了两步,不忘回过头来和老汉告别,“谢谢大爷,我走了,有空来找你说话 。”
“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老汉乐得眉开眼笑,眼角被他挤出几道深褶子,“有事就去忙吧,可别耽误了。”
“好。”黄廖寒脚步匆匆往外走,心里头暖乎乎的。
他借着月光很快找到了傀儡的去向,一路不近不远地跟着。担心被发现,有好几回还刻意跟得远了些,差点儿将人给跟丢了。
不知跟了多久,黄廖寒的后腰腿根又开始疼。他强忍着不敢懈怠,一直跟着傀儡到了一阴森小屋。
黄廖寒浑身又痛又累,见他们停了步子也泄了力蹲在了地上。
他大口喘着粗气,时不时抬头看上一眼不远处的小屋,生怕一个不留神有什么变故。
傀儡们一把将景羽推进屋中,“哐啷”一声关上了门,挂了把锁,还做了个搓手的动作。
终于,傀儡走了,只剩一座孤零零的小屋。
黄廖寒再三确认四周无人,才从巨大的山石后头走了出来。
他走路时快时慢,既想快点儿见到景羽,又担心见到人以后该怎么解释如今的状况。
尽管还没想好如何应对景羽可能提出的疑问,他仍是没控制好速度,步子越走越快。
裂痕纵横的木门紧紧关着,黄廖寒站在外头与景羽一门之隔,数种情绪齐涌上心头。
迟疑许久,他将手搭在了门板上,没有敲。
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过景羽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为先前的事恼他?
“什么人?”屋里的人出声问道。
黄廖寒心头一跳没有立即应声,他垂着头锁着眉,心如棍搅,烦闷异常。
“什么人?”屋里的人又问了声,声音里包含了多种情绪。
戒备,惶然,敌意。
只是,音调比刚才低了不少。
即使心思沉重,黄廖寒还是立刻意识到了景羽声音的变化。他心头一跳,景羽莫不是哪里受了伤?
他不敢耽误,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对着门锁用力一劈。
铁锁立时断做两半,锁身晃了下,砸在了地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听到铁锁断裂的声音,景羽再次质问。
黄廖寒没有说话,他上前一步,压下心间万千思绪,推开了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连个窗户都没有。
门一开,不甚明朗的月色便挤了进来,将屋子照得隐隐约约,好歹能瞧出个人。
景羽正挨着墙根坐着,门扉乍然一开,他眼睛微微眯起,侧头看向门口。
他看似处境凄凉,却并不显狼狈。
依旧保持着谪仙派弟子应有的体面。
景羽手里捏着老汉给的三个包子,其中一个缺了一小块。想来是饿得厉害,就着漆黑的夜色吃了口。
黄廖寒见他如此,鼻尖一酸,紧接着这酸意蹿进眼眶,两眼一眨,落下泪来。
此刻,黄廖寒背光站着。冷清的月色稀稀疏疏落在他背上,从景羽的方向看过去根本瞧不清来人的模样。
奇怪的是,景羽下意识觉得,这个人……他认识。
“你……”景羽唇角动了动, “你是何人?”
黄廖寒张了张口,没有自报家门,而是直接进了屋,走到那人跟前蹲下。
景羽防备地往边上挪了下。
黄廖寒恍若未察,兀自将手里的水袋递到他跟前:“吃包子不能干吃,会噎着,这是水,就着水吃吧。”
这声音……
这声音!!
景羽一把抓住了黄廖寒的手腕:“你是……黄廖寒!”
前两个字是迟疑,后三个字便已笃定。
黄廖寒心间一动,他如今嗓子尚未完全恢复,还有些沙哑,即便如此,景羽仅凭几句话还是能认出自己的声音。
那是不是说明在对方心中,他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儿的位置。
可……怎么会?
黄廖寒随即苦笑着否定。
他当初可是为了祝淇给了自己一剑。
心里百感交集,黄廖寒低头看向握在腕间的手,指尖在轻轻发抖。
那手指骨匀长,清瘦有力,他熟悉得很。
只是这手,从来没碰过自己。
如今……
黄廖寒不知是心中何种情绪作祟,居然对准那只手亲了下去。
手背上蓦地一热,景羽眼中闪过一簇慌乱,立即松了手:“黄公子请自重。”声音不大,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情绪在里头。
自重?
黄廖寒突然想笑。
如今他清白尽毁,还怎么自重?
他压下眼中酸涩,把手里的水袋往景羽跟前递了递:“喝口水吧,当心噎着。”
屋里的黑暗逐渐和透进来的月色融为一体,景羽也终于看清了黄廖寒的面部轮廓。见他精神不济,面色发白,眼中惊诧之色尽显:“你这是……”
黄廖寒扯出个凄笑:“无妨,景羽公子不必担心,先喝口水吧。”
约摸是真的渴得厉害,他不再多问,拔开木塞喝了好几口,才将木塞重新摁回了水袋上,递还给了黄廖寒:“多谢。”
之后,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就只是干坐着。
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如今两人共处一室,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片刻煎熬后,还是黄廖寒出声打破了沉寂:“景羽公子是不是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怪我?”
“我……”景羽沉默一会儿,似是在黑暗中叹出口气,“上次捅你一剑对不住,不过……你着实不该扣押成掌门还伤了祝淇。”
“这么说,景羽公子就是还在怪我了?”黄廖寒声音平静,似在叙说着旁人的事。
景羽没吭声。
黄廖寒神色一暗。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果然还在怪他,多半是因为自己伤了祝淇。
景羽不答黄廖寒没打算继续追问,想了想问起了旁的事:“景羽公子此次来浮蛊顶所为何事?”
“卯凉近些年来越发猖狂,随意掳掠年轻男子,百姓苦不堪言。今日,我奉师命前来探一探卯凉的虚实,看看能不能寻个时机将他抓了,为民除害。”景羽不想把气氛弄得更加尴尬,开了口。
他简短几句交代完自己来浮蛊顶的目的,问道:“黄公子怎么会在此处?”
黄廖寒神色一晃,面上险些就挂不住:“我……”
见他言语吞吐,景羽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想来黄公子终于想通,决定洗心革面为民除了卯凉这哥祸害。”
黄廖寒抿着唇没说话。
“想当年,玉掌门也是江湖中有名有姓的厉害人物。只是后来不慎误入歧途,这才……”景羽说到这里没有继续。
黄廖寒嘴角抿得更紧了,还是没有说话。
景羽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以为自己的话勾起了他师父过世的伤心事,于是试图岔开话题:“卯凉武功高深,黄公子一人来此,甚是危险。既然我们的目标都是卯凉,那……”
有了和卯凉之间那档子龌龊事儿,黄廖寒眼下最怕听到这两个字。
每听一次,心里就像生了钉子,插了锥子,痛不能已。
许久没听到黄廖寒搭话,景羽抬眼,借着灰蒙光线看他一眼。
竟发现黄廖寒额角青筋起伏,眼皮死死压在暗不见光的瞳仁上。
景羽心中“咯噔”一声,以为他是突生惧意,不由开解道:“卯凉他的确不好对付,黄公子若是改了主意……”
“够了。”黄廖寒沉喝出声,犹如困兽。
“卯凉是十恶不赦,那又怎么样?”黄廖寒猛地睁眼,瞳仁儿血红,面色狰狞,“成羥杀我师父,难道就不是十恶不赦?”
他越说越激动,几欲声嘶力竭:“还有祝淇那个小杂碎,整日端得一副假面孔勾引人,就是个好东西么?!”
“住口!”污言秽语和祝淇扯在一起,景羽终于忍不住了,叱喝一声。
“怎么?提到祝淇你就忍不住了?”黄廖寒嗤笑一声,不知是在笑景羽还是在笑自己,“景羽,你果然喜欢祝淇那个小杂碎。”这是他第一次直呼景羽的名字。
“住口!!”又是一声怒斥,声调明显比方才高了些,说话之人已然盛怒。
黄廖寒突然一愣,眼中狞色渐退,心间生出一股子凄凉来。他闭上眼,眼角淌下一串浊泪。
他自小与师父相依为命,现在师父死了,家没了,还要在卯凉那个畜生手下苟且偷生。
何其悲惨。
偏他喜欢的人心心念念的只有祝淇那个小杂碎。
他分明什么都没为景羽做过,只是在他跟前一味傻笑,景羽就对他真心倾付。
凭什么?
他凭什么?!!!!
黄廖寒再次睁眼,褪去的血色再次席卷整个眼眶,比之上次还要张狂骇人:“你喜欢祝淇是吧?那我告诉你,他死了。”
“你说什么?”景羽声音发颤,带了股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慌。
黄廖寒邪气一笑,不紧不慢道:“我说,你心心念念的祝淇……死了……”
景羽只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嗓间像塞了团棉花,憋得喘不过气来。
挣扎良久,一声痛吼出声,全无半分谪仙派弟子应有的仪态:“不可能!”
黄廖寒像个泼妇般狂吼不止:“祝淇死了 !死了!!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凌空一掌拍在他脸上,将人打翻在地。成羥飘然落地,冷眼看他:“张着张乌鸦嘴咒谁呢?”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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