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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邪恶 ...

  •   沐浴过后,祝淇没觉得松快,全身上下有种过度释放后的无力。

      他又躺回了床上。

      成羥喊人进来收拾,弟子们应声而入。

      进了屋,瞧见里头的状况,俱是老脸一红。

      浴桶周遭全是水,看那水渍的形状分明就是扑腾出来的。

      眼角余光瞅见换了一身衣裳的成羥,弟子们立即心中明了。

      这早上起来时掌门穿的分明不是这件衣裳,如今不光衣裳换了,头发还湿着,这说明……

      掌门和小主子洗了个鸳鸯浴啊……

      至于两人有没有在鸳鸯浴的过程中做点儿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

      弟子们一个个压着眼梢红着脸,手脚利索地收拾着屋子。

      不消片刻便收拾了个干干净净,依次往外头退去。

      成羥喊住落在最后头的弟子:“去饭堂,让大师傅做些滋补的饭菜过来,要快。”

      弟子忙不迭应下,直到出了房门才敢大声喘出一口起来,红着脸将成羥刚才的话在心中又过了遍。

      滋补的饭菜……

      莫不是掌门兽。性。大。发,那……的次数太多了?

      小主子还真是“幸”福又可怜……

      成羥看祝淇是真累了,从躺上床起眼睛便没有睁开过,像是睡了。

      没打算打扰祝淇,他自个儿坐在外间喝茶,顺带着回想一下方才共浴时祝淇的反应。

      都怪自己下手太猛,祝淇一时撑不住,这才扑腾得到处是水。

      下回,可要收敛着点儿。

      低头闷下半碗温茶,成羥勾着唇看向窗外。

      此刻,冬雪未化,天光高照,正是一番好风光。

      许久,弟子拎着好几个加大加厚的食盒敲响了房门:“掌门,饭菜来了。”

      “嗯,进来。”成羥收回漂游的思绪,起身去里间喊人。

      祝淇实在是太困了 ,任成羥如何叫都叫不醒。

      最后实在无法,成羥只得故技重施,将手探进了被褥深处。

      盖在被褥之下的人身子猛然绷直,祝淇动了动眼皮终于睁开了眼,眼底隐含怒色:“松手。”

      成羥见他真恼了,乖乖缩回了手,小声道:“知道你困,但你消耗体力太多,不吃饭滋补滋补,怕你身子吃不消。”

      祝淇闭了眼,片刻后又重新睁开,兀自掀被下床,行至外间在桌边坐好,开始吃饭。

      桌上摆的尽是些滋补的饭菜,既清淡又补身。

      他盛了碗参汤,还没喝,成羥转手接过他手里的瓷碗,舀了勺子汤汁凑到他嘴边:“你身子乏力,来,我喂你。”

      祝淇斜他一眼:“我身子乏力是拜谁所赐?”说罢,也不等成羥搭话,张开嘴将汤喝了下去。

      成羥丝毫不在意祝淇生气的情绪,尽心尽力伺候对方喝汤。

      喝完汤,又去给他夹菜,忙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一顿饭总算是吃完了,成羥刚要喊人进来收拾碗筷,祝淇冷不丁冒出一句:“黄土派的事算是了了,浮蛊顶的账我们什么时候找他清算?”

      听闻浮蛊顶三个字,成羥目光一怔,随即冷下脸来:“自然是要他血债血偿。”他略一思忖,又加了句,“但此事不能鲁莽,我已吩咐卜祭带领弟子们勤加练功,待一切准备妥当,争取一击必中,彻底端了他的老巢。”

      搭在桌面上的手紧了紧,祝淇眼中神色来回转换数次才道:“他恶贯满盈,理当如此。”

      浮蛊顶上,阴风阵阵。

      好像这里的天就从没大晴过,即使有太阳,也像是蒙了块厚毯子,暗沉沉的。

      卯凉的屋子更是数年如一日的阴寒彻骨。

      此刻,他正站在桌边,瞧着匍匐在地的人嗤之以鼻:“怎么?刚侥幸通过了考核就来跟我提条件?你好大的脸呐。”

      地上的人半抬起头,又重重将额头磕回地上。

      “咚”的一声,听着都疼。

      “主人息怒,属下只是想为师父报仇。”那人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无比卑微,像个求人施舍的乞丐,“只要主人答应教属下武功,帮属下灭了其他门派替师父报仇,以后属下就是主人身边的一条狗,主人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卯凉阴凉的视线扫过门口当值的傀儡:“听话的狗我有的是,不缺你一个。”他垂下眼皮捻了捻苍白的指尖,“说说看,我究竟为何要替你给师父报仇?黄……”

      地上的人赶紧接话:“属下黄廖寒。”

      “嗯。”卯凉淡淡出声,面上没什么表情。

      染了血污的指尖死死扒在地上,黄廖寒沉默许久,终于艰难挤出一句话来,“属下的确没什么过人之处,不过,但凡主子想要的,只要属下能给,就绝不会迟疑片刻。”

      “但凡我想要的……”卯凉噙着抹不怀好意的笑,将这话在舌尖遛了一遭,转而看向趴在地上的人。

      那人衣衫上尽是血污,发丝凌乱不堪。他的脑袋紧紧贴在地上,只露出白皙的脖颈。从卯凉的角度看过去,腰身窄薄适中,骨架匀称好看。

      身材不错。

      “我想要什么你都给么?”卯凉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不动声色勾了勾唇。

      黄廖寒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只闷着头表忠心:“是,只要是主人要的即使属下赴汤蹈火也要给主人弄来。”

      黄廖寒蓦然一笑,露出口中森森白牙:“赴汤蹈火倒不必,就是需要你耗费些体力。”

      说到“体力”二字,卯凉眼底浮上一抹邪恶的光:“再稍微受点疼。”

      本想着说服卯凉要大费周章,没想到只需要耗费些体力再受些疼就行,这比他想得要轻松许多。

      黄廖寒心间一松,再次用力一磕将脑门“咚”地一声砸在地上:“主人放心,属下自小随师父四处游历,不是什么矫情性子,使力气受疼这些不在话下,主人只管吩咐就是。”

      “不在话下?”卯凉意有所指看了眼黄廖寒的腰,“话不要说得太满,行不行总要试过才知道。”

      “是!”黄廖寒见卯凉终于松了口,精神振奋,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

      他抬起头,满眼感激望着卯凉:“多谢主人!”

      “哎……”卯凉朝他一摆手,“先别急着谢,等我看过你的诚意再说也不迟。”

      诚意?什么意思?

      黄廖寒一脸疑惑,方才他不是对卯凉表过忠心了么?还要怎么做才能彰显自己的诚意?

      卯凉见他迷糊,索性将此事摆到了明面儿上:“现在就让我先看看你的诚意吧。”他眼梢一挑,声音发凉,“先脱了衣裳看看。”

      黄廖寒被他这话惊到,琢磨好一会儿都没搞清楚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只好讷讷开口:“脱衣裳……主人……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卯凉居高临下看他一眼,觉得这话相当好笑,于是仰着脖子笑了好一会儿,才道,“让你脱衣裳还能是什么意思?”

      黄廖寒只觉脑仁一僵,随即反应过来。他猛地抬起头,不见天日的瞳仁不可自抑地晃了晃。

      他面色白得像纸,不带半分颜色,只抖着干裂的唇迟哑声道:“主人是想……”心中所想似是难以启齿,黄廖寒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复又继续说下去,“是想和我……”

      看透他的心思,卯凉面带玩味勾了勾唇:“看你这模样想来还未经人事。”

      这话证实了黄廖寒心中猜测,他脊背一僵,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钉在了原地,半分动弹不得,就连喘口气都难于登天。

      卯凉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像你这种情况要费些事,也罢,我什么样的没见过,适应一番倒也能成事。”他挂着抹阴寒的笑,视线将黄廖寒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最后落在他惨白如纸的脸上,“怎么?这事儿有难度?”

      黄廖寒终于回神,他目光茫然又惊惶,双手死死扣在地上,因着用力过大,在冰凉的石板上留下斑驳血迹。

      他费力张了张嘴,这动作扯得嘴角一疼,裂开一道血缝。

      鲜红的血缓缓淌过他毫无血色的皮肤,红白交错不休,瞧着惊悚可怖。

      卯凉瞧了却是一笑,盯着那抹红色眼中光芒骤起:“我耐心有限,你既然没有诚意,那……”

      “主人且慢!”黄廖寒下意识低喊出声,默了片刻才小声道,“主人容我考虑片刻……可好……”

      卯凉没搭话,算是默许了。

      黄廖寒抿紧唇角,眼中黯淡得不见一丝光亮。他垂下头,盯着身下的石板愣神,心中却是万千思绪飞速闪过。

      师父待自己恩重如山,如今师父死于非命自己却不能手刃仇人,此为不孝。

      黄土派彻底覆灭,其他门派又都是些胆小怕事见利忘义之辈,靠不住。

      如今,他孤身一人,无人可靠。

      若想为师父报仇雪恨,面前这人似乎是他唯一的选择。

      可是……

      光滑的石板上忽地浮上一张熟悉的脸,那人面若皎月,眉目温润,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他如见实物般伸手抚上寒凉的地板,好似能感受到那人皮肤上传来的温暖触感。

      只是,幻影一触即散,不过眨眼的功夫,已散了大半。

      黄廖寒挣扎着试图留下那人一丝虚影,不过幻影终是幻影,转瞬之间,彻底烟消云散。

      他痛苦趴在地上,心口酸涩不已。

      若是就此答应,他和景羽便再无可能。可若是不答应,他又报仇无门,他……

      纠结的泪水顺着微红的眼眶一下下砸在手背上,一如他此刻大雨磅礴的心情。

      泪水很快冷却,有些凉。只是刹那,凉意中生了冰,将他一颗心逐渐封冻结冰。

      彻骨的冷让他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这一抖,心中念头急转,有了旁的想法。

      景羽早已对自己恨之入骨,就算他不入浮蛊顶,不和卯凉行恶心之事,他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反而……

      若他日自己武功盖世,有对人生杀予夺的能耐,那到时候即使景羽不愿,他也可以像卯凉一样,以强欺弱逼他就范……

      一通歪理揪扯至此,黄廖寒顿时豁然开朗。

      他默默擦去眼角的泪痕,抬起头看向高高在上的卯凉:“主人想要的诚意属下自然有,只望主人莫要忘了答应属下的事。”

      卯凉冲他眯眼一笑,眼底欲,望横生:“好。”

      片刻过后,见黄廖寒未有进一步的动作,卯凉朝他一挑下巴,阴笑一声:“那就脱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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