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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陌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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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这一去,又是一年之久,一年期间,也往返过鬼王宗几次,向鬼王通报,不过来去匆匆,也没和碧瑶碰面,怕一见面,总是尴尬。
一年前的那个早晨,依然不时浮现眼前。
青龙并不善处理这些感情,总觉得,时间,会解决一切。等她再大一点,就不会再闹了,就会好起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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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侍女来报说,昨日夜里,青龙又回了宗。碧瑶马上和守门的弟子打了个招呼,随后就在鬼王宗里四处游逛,准备来个瓮中抓龙。
但是,整整一个早晨,找遍了鬼王宗,也没找到青龙的踪迹。碧瑶只得回到了后花园,坐在桥边生着闷气。
青龙若不想让她见到自己,那碧瑶就不可能找的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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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青龙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碧瑶回头一看,青龙就站在长廊的尽头,朝她笑着。
“青龙大哥…!”碧瑶朝青龙跑了过去,扑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我想你了…”
青龙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顺着她的头发。
时间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
“一个月后,青云的事情,会告一段落。”青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淡淡的说着。
碧瑶直起身来,抓着青龙的手,盯着他的眼睛。
有太多的话,想对他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想个愿望吧,到时候,大哥满足你。走了。”青龙仰了仰头,扳开碧瑶的手,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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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的早晨,清冷而透彻。
叶尖上的露水,滴落在清澈的小池。
清脆的声响。
上午的阳光,一如既往的照耀在鬼面桃的花叶之上。
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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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碧瑶听完课回来,站在房间的门口,那方精致的小桥流水旁边发着呆。
落日余晖下,是一成不变的景色。
学堂里,与她同批入学的弟子,越来越少了。或是已被安排了任务,或是被调去了分舵,又或许,已经落入了正道的魔爪。
青龙也好,幽姨也罢,大家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工作与责任。
只有碧瑶,仿佛被隔绝在世外,没有期望,没有目标,只是被关在这一方小天地中,无忧无愁,却也浑浑噩噩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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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重门掩,无人问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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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渐渐西沉,小池中的锦鲤懒散的游动着,隐没在点点波光之中。
小桥的下方,一个暗色的小小正方,悄然浮现。
碧瑶走近过去,将它从水里捞了起来。定目一看,是一本记事的折子,大抵应该是顺着山水,漂流到了此处。碧瑶以前在鬼王那里看到过这种纸折,大抵是各个将领们,禀报战况所用。
“这是什么…”碧瑶随手把纸折翻开,看着里面的内容,果不其然,多数的文字已经被水浸的模糊不清。
页页翻过,在纸折的中页,未被完全浸湿的部分,一行清晰而触目惊心的文字,映入眼帘。
「在……的…中偶然…知,……与当年袭击宗…夫人与碧瑶的…是同一……皆为炼血……年老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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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烟消云散的往事,再一次被提起。
一幕幕血淋淋的记忆,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碧瑶觉得脑海中嗡的一响,脚下不稳,瘫坐在小桥的边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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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来,没有人再提起过当年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认为那是一场意外。认为她们母女俩,是在探亲的路上遇到了正道,才遇了险,才有了那一场惨剧。
血仇家恨,就这样被隐没在正魔两道几千年的纠葛中,慢慢淡化,消弭。
这也是最好的结果。
炼血堂与鬼王宗,不可能去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之所以刻意的隐没,只是希望她能放下仇恨,放下那一段悲痛,快快乐乐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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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少宗主!”一个黑衣装扮的鬼王宗普通弟子,慌慌张张对跑了过来,夸张的看着碧瑶手里的那本折子,语气里充满了恐惧“少宗主…您…您难道…看过了?”
“我没看。这全都被水泡了,我怎么看。”碧瑶迅速将折子合起来,调整姿势坐直了身子。
“哎呀…!您没看可就太好了!圣使吩咐了…这折子,让宗主看完之后,立刻销毁…可是我…我路上居然给掉了…”弟子一把把碧瑶手里的折子抢了过来,紧紧抓在手里,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圣使?你是哪位圣使手下的?”碧瑶说着,瞄了一眼这个弟子腰上所挂的令牌,龙头的纹案,赫然其上。
心中一颤。
“自然是…青龙圣使。”弟子低着头,仿佛在刻意展示他的腰牌。
“你撒谎。我大哥不可能随随便便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们这种小喽啰来做。”碧瑶一下子站了起来,怒视着眼前的那名弟子。
“这…”那弟子被碧瑶这么一震,一瞬间也是慌了神,支支吾吾了好一会,“这…圣使他,他昨晚回宗的时候,这宗主已经休息了…今早呈了折子,圣使又急着走,就没等着把折子取回来…这不就…少宗主,您可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啊!您要是说了…小的可就没命了啊!圣使一定会把小的给杀了的…”说完,那名弟子扑通一声跪在碧瑶面前,叩拜祈求着。
“你别说了,我不信。我不要听,你给我出去。后花园是你们随便进的地方吗?滾出去!”碧瑶直接亮了伤心花,把那名弟子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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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信任的人,却是隐瞒自己最深的人。
五味杂陈。
天边的赤色,已然褪成了青灰的暗色。
碧瑶坐在小桥的栏边,蜷缩着身子,目光里只剩下了空洞。
小小的世界,从这一刻,开始倾斜。
碧瑶开始一步步的,走入了那个专为她而设下的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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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之后,暗芒闪过,方才那名漆黑衣袍的高大弟子,幻化回了原来的模样。手中的纸折上,缓缓升起一股黑绿的火焰,焚烧至烬。
看似天真无邪的药童,笑的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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