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鸟南飞向天涯》亦舒欢

15、女人如老虎

　　“我的师傅的确叫谭安，只是我不知道原来他在江湖上这样有名。”呵呵傻笑的海小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早知道就应该多打听些那老头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寥寥几句便歇了嘴，让佳人失望。
　　这小丫头虽然长得一般，但也算清秀，看得久了，倒是比初见面时顺眼多了。
　　海小壮楞楞地盯着她，只剩下傻笑的份儿，竟连老板端了面来也不知反应。
　　“老板，我们并没有点这个啊？”云清指了指多出来的小菜，盈盈美目清澈如晴好的天色，看得老板浑身酥软，连话都说的格外温柔。
　　“这是送给小姐品尝的，不收钱，不收钱的。”老板没读过多少书，被她这样一看，一张老脸早如过了水的虾子，红扑扑地，带着急切的摆手动作，看着十分滑稽。
　　见老板这样说，云清也不推辞，只冲他甜甜一笑，“那就谢谢了。”
　　被这一笑晃花了眼的老板默默地鄙视了自已一下，十分欢喜地被闻讯赶来的老板娘拽到后面收拾去了。
　　“谭老爷子的名号可是响得很，在洛阳的时候便经常听人提起，说他一身功夫了得，年轻的时候也是人物，更何况他还有两个十分出色的徒弟，人称‘雪舞青凤’的。”
　　“青凤师兄我倒是知道，只是这大师姐很少回师门，同她也只见过一次，的确是极其出色的美人。”
　　说这话时海小壮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出当年江上上那张美人面孔，心神不由一荡。
　　即便过了这样久，她的影子还是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海，日夜思慕，挥之不去。
　　当真是清丽脱俗，相比之下，就连平日最爱的红烧肉也变得不顺眼起来，简直就是俗气。
　　虽然不知道美人和红烧肉是如何联系在一起可供他的比较的，但此刻的小壮只想离那碗红烧肉远些，实在是太碍眼了。
　　见他一脸嫌弃的将那碗诱人红绕肉推到自已的面前，云清忍不住嘴角一抽，暗暗回敬了他一个白眼。
　　“我不爱荤腥，你吃吧。”不喜荤腥地云清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将碗推了回去，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师姐的容貌自然是极好的，你当蜀中第一美人的称号是白得的么？”
　　听她这样一说，海小壮不禁笑了出来。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云清摸了摸自己的脸，难得带了些紧张：“还是我脸沾了脏东西？”
　　行走江湖，脸最重要了。
　　“不是，只是刚看你说这话的得意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蜀中第一美人呢。”似乎是存了作弄之意，海小壮特意补了一句：“当然，你这相貌平平的小丫头即便不吃肉，也长不成那样的。”
　　虽然她这容貌，同相貌平平还真搭不上什么边，但是既然是睁眼说瞎说，自然是说得越真切越好啦！
　　“相貌......平平！”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刺激到的去云清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时间忘记了为了不多惹麻烦而特意贴了易容的面具，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一脸无辜地海小壮，几乎要冒出火来。
　　算了，谁让八哥为了不招人眼，只肯给自己这张最大众的面具呢，不生气，不生气，忍耐，忍耐！
　　险些破功的云清是心里碎碎念，好不容易才没有出手揍他，没想到浑然没有丝毫察觉的小壮又补了一刀，恶狠狠地插在了她的心上。
　　本来就是啊，你这脸长的，城西张大娘家的烧饼也没有你的脸圆，若是你多长上几只眼睛，便同那芝麻味儿的烧饼更像了。啧啧，大圆脸配上你那小身板，你底盘肯定不太稳当！”
　　“你去死吧，本姑娘明明是瓜子脸，你才烧饼，你全家都烧饼，滚！”
　　被踩到痛脚地小姑娘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龇牙咧嘴地挥着拳头将他一拳打翻在地毫不客气地将他摁在地上开揍！
　　这女人，果然都是老虎！
　　被痛揍一顿的少年对女人又有了新的顿悟。
　　龇牙咧嘴地暗自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