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谁》远岸云收

9、叶总，我来帮忙了

　　五一假期剩下的两天，叶晳川在家里难得清闲了两天，连楼都没有下过。他就看看电视打打游戏，拿着手机刷刷娱乐新闻，惬意地过了几天神仙日子。如果再加上种种花养养鱼，那真的和退休没什么两样了。
　　回家时候收拾回来的文件叶晳川看都没看，他心里觉得自己挺堕落的。还记得刚开始工作的时候，那叫一个奋勇向前啊，加班都不用催的那种，要不然他能爬这么快。现在，咳，八成是上班上多了，一闲下来就懒得不行。然而，叶晳川叼着雪糕打起游戏之后这些还没热乎的内疚就从脑子里蒸发地一干二净了。
　　反正童川能把我的事儿都揽干净……叶晳川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心里面那是要多坦然有多坦然。不知道童川知道叶晳川的真实想法会是什么感触。大概，会觉得莫名想收拾他吧？
　　然而再怎么清闲的日子还是会过去。两天假期一完，叶晳川还是得滚回去上班。他想起来要面对顾锦颜就头疼，顾延霆不把她往自己这边打发才怪。叶晳川黑着脸收拾东西，赶着早班地铁去了公司。
　　虽说叶晳川是有童川接的，但是他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童川捎上他。而且，他和童川的作息不太一样，就干脆按自己习惯坐地铁了。小区附近就是地铁站，早班地铁人不是特别多，叶晳川坐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到公司。
　　叶晳川一般坐地铁是在六点半，半个小时到站，路上再在附近面包店买上点早饭，走上十分钟就到了公司。正常情况下，他七点半之前就能坐在办公室。稍微吃点东西，也就赶上八点开工了。
　　叶晳川和往常一样准时，早早到了公司，拿出刚出炉的面包啃着，顺便看着桌子上kitty重新交上来的新的合同稿。合同稿童川已经看过，表示没有什么问题，就等着叶晳川回来拍板。Kitty到底还是叶晳川的手下，怎么也得经过他同意。
　　叶晳川翻了一下合同案，之前不妥的地方已经改的滴水不漏，这才放心下来。这笔单子虽然不算什么大单，但还是要好好对待。按理说kitty他们也是老人了，这种合同看也看了不少，可到底还是缺乏锻炼。叶晳川想着以后多给他们一些历练，不然想往上爬资历能力都不够，拿什么和别人争。
　　叶晳川把合同放在一边，接着翻看下面堆着的一堆文件。这些文件童川已经看过，有疏漏的地方都找了出来，各种报告都提了自己的意见。叶晳川快速浏览一遍，看没什么遗漏，就直接把童川的建议和批注都原封不动地抄了上去。童川的水平在他之上，那自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当然，出于对工作负责任的态度，叶晳川还是看了一遍，虽然他并没有指望能找出什么疏漏来。
　　到了正式工作时间，叶晳川用内线电话把kitty叫了过来，吩咐了一下这些东西如何处置，就让kitty带着路夜明他们自己忙活去了。叶晳川打开公文包，拿出来自己当时休假带回去的文件，慢条斯理地看了起来。
　　他手里拿的是上个月的销售数据。中创的销售情况一向十分平稳，但是上个月的数据却明显有些超出了正常波动范围。此时叶晳川手里拿着各种账本还有市场分析报告看的愁眉紧锁，写报告的人总是脱不开那些官方的乱七八糟的调调。叶晳川真想不明白，那些废话有什么用？多花几页纸和油墨钱吗？
　　叶晳川一向对看报告感到头疼。谁都能看出来的东西费上半天劲儿写的比谁都勤快，动动脑子的地方就差了许多。好在数据是死的，大环境状况是死的，叶晳川还能通过自己的脑子去分析，他才不会傻到完全相信写报告的人。那些干销售干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自以为自己能够操控市场，到头来完全就是顺着潮流走。他们以为他们完全知道消费者心里的弯弯绕绕，可真相却是他们彻底想偏了。
　　叶晳川一边看一边圈点，时不时写一写自己的看法。他的看法大多比较新奇，这也是他爬的这么快的原因之一。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敲门声就响了起来。“进来。”叶晳川抬眼一瞧，倒是有些意外：“锦颜，你怎么来了？”顾锦颜冲他展颜一笑：“叶总，我来给你帮忙啊。顾总说让我来这边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得，这进入工作模式就成了叶总顾总了。叶晳川忍不住有些想笑。他翻了翻自己的备忘录，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文件夹交给顾锦颜：“下个月有中创的周年庆，公司要举办活动，你就帮着弄策划案吧。喏，这是今年的大致安排和往年的资料，你看着写写。不懂地地方去隔壁办公室找kitty他们问。”
　　叶晳川可不敢把什么重大的活交给一个没有工作经验的小丫头。周年庆这种东西，只要不出什么大麻烦也就可以了。顾锦颜反正也只是实习，给她一些可有可无的活就好。当然，写策划也是十分考验人的能力，而且考察的尤为全面。Kitty他们本来事情就不少，再加上这么一个策划案，着实吃紧，让顾锦颜帮上一把也算是个助力。
　　顾锦颜很是激动，两眼几乎放出光来。在她看来，周年庆活动的策划是个很了不起的东西，叶晳川这么信任她着实让他很感动。或许，这就是价值观不同。在叶晳川看来，还是那些报表和数字更让他觉得意义非凡。
　　顾锦颜搬了笔记本来叶晳川办公室，就坐在沙发上写了起来。文件摊了满满一桌子，看起来倒是阵仗不小。叶晳川好久没有和别人在一间办公室里面办公，耳边顾锦颜翻书页和敲键盘的声音还真让他有那么一些不适应。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顾锦颜伸了个懒腰，靠在了沙发上：“呃，这么多东西，我头都快晕了。那个，叶总，你不累吗？”叶晳川那边运笔如飞：“不累，你要是累了自己走走转转，喝水自己倒。”顾锦颜看叶晳川忙碌的样子，心中一阵佩服。她这些东西只是麻烦，这忙上一个小时都累的脑仁疼。叶晳川那指不定什么东西呢，看看人家，到底是不一样。
　　顾锦颜也不好意思打扰，就自己起来活动活动身子到处走走。她看到了小卧室的门，好奇地问叶晳川：“那个，叶总，这是哪个房间啊？”叶晳川瞟了一眼，答道：“小卧室，你哥哥办公室应该也有。”“嗯，是有的，不过位置不太一样。昨儿个回去小恒说他在你这儿睡了会儿，还说你的床特别舒服呢。”
　　叶晳川听了这心里咯噔一下：“哦？他还说什么了？”“没什么，就说在你这儿洗了澡，睡了觉，其他的就没了。他还跟我说好久没和你一个床睡觉了，还真挺怀念的。哎，叶总，你们以前经常一起过夜吗？”
　　叶晳川脸上有些尴尬：“不算是，都是高中时候的事情，偶尔找他玩的晚了就干脆不走了。”顾锦颜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小恒没怎么和我说过你们俩之前的事情，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他还开玩笑说你俩以前好的像一对呢，哈哈哈。”
　　顾锦颜的笑声在叶晳川听来居然有些刺耳的感觉。这个女孩不是什么心机重的人，这话也八成就是无心。可怎么，就是那么，怪怪的？叶晳川有些看不清自己手里拿的东西了，他的注意力现在根本没办法集中。陆知恒还跟她开过这种玩笑？这才是开玩笑好吧？他当初连自己碰他都不太乐意，还会说这种话出来？
　　叶晳川曾经也迷茫过，陆知恒会不会对他也有那么一些意思。尤其是那天晚上，他真的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他到现在都觉得那和梦一样。可就算有过这样的经历，他还是肯定陆知恒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直男，因为他大学四年一直在找女朋友的路上，自己永远在他心中排在n多女生之后。
　　叶晳川实在是有些不好受，突然就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要笑出去笑，不想干就走人。”那气势很足，语气也很凶狠，顾锦颜着实被吓了一跳，笑声戛然而止。叶晳川的声音比那天看见顾延霆的时候还要可怕的多，顾锦颜只觉得恐惧，她觉得叶晳川就是一头发怒的狮子，分分钟可以把自己撕成碎片。“叶，叶总，不好意思啊，我吵到你了。我，我马上去工作。”
　　叶晳川揉揉太阳穴，心中一阵懊恼：“抱歉，不该朝你发火的，看来我的确需要休息一下。”“没事的，叶总，是我不对。我不该工作时间这么肆无忌惮的，对不起。”
　　叶晳川活动了一下脊椎，关节发出了卡啦啦的声音，顿时舒服了一些。叶晳川收拾了一下文件，锁进了柜子里，起身去了小卧室。“我去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出来。”顾锦颜点点头：“好，你去休息吧，我接着干活儿。”
　　叶晳川躺在床上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他刚才进行了太多的脑力劳动，又是放松了两天，大脑着实有些不适应。他定了个三十分钟的闹钟，准备睡一小觉。然而，老天爷好像不太想让他休息。不多久，童川的微信就发了过来。
　　“小川，一季度审计报告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