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一触即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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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一大臣求见，是见还是不见？”
程升懒洋洋地把身上的被子向上一拉，头就裹在了被子里，不顾三七二十一的昏睡了过去。
“皇上，外面的大臣要造反了，要造反了！手机音响传出的铃声愈加变大，伴随而来的震动更是恼人，氛围颇给人一种地震来的错觉。
“喂……”
“程升爸爸！你真不跟我们一起去爬山吗？现在还有时间，你还可以后悔！无线电另一边的青年似是焦急的厉害，吐出的话语里好多音都粘连在了一起。
程升听得迷迷瞪瞪的脑子绕了好大一圈才明白过来乐天说的是个什么玩意：“不了，你们快去，我真有点事。”
“老程，你不会真要去和母老虎出去混？爸，珍爱生命远离老虎！”
“收敛收敛，白梨要知道你天天这么叫她，准得气疯了，下回去你家练刀可就不好玩喽。”程升的手机又开始左右摇摆，程升看了一眼发亮的屏幕，发现是新来电，“嘿，说曹操曹操到，挂了啊，祝你们上天愉快。”
“喂喂喂！别……”
程升残忍地结束了通话，立马接通了新来电。
“程大少！你醒了吗！你今天敢逃的话，我就拿着菜刀去你家候着！”
程升从被子里爬了出来，下床穿上了干净得像刚买的拖鞋，揉着头发向洗手间前行：“安啦，奴才会跟你去的，不去估计会被您老抬过去的。”
“嗯……”电话里的声音缓和了不少，“说实话，我也顶多是狐假虎威，你要真拒绝的话……呸呸呸，程大少加油！程大少万岁！等着今天见你艳压全场！”
程升笑了笑：“那……待会儿见。”
“嗯，好，你快去忙活吧，加油啊，”
挂断电话，程升看着镜子里的人，见那人笑得灿烂，便跟着也浓厚了几分笑意。
Hello，Grace.
“嘿，你俩可算来了！你们再不到我都要成‘望基友石’了，我说你们俩，离得学校比我们学校近多了，不会是骑着牛过来的吧？”江渡跟吃了什么难以描述的黑暗料理一般灰暗，忍不住对迟到了有一会儿的两人控诉他们的罪行。
“哟，江师兄，展子开了没多久就收获满满的，这两手上的袋子看着真是沉甸甸的！”文启轩怕了江老妈子絮絮叨叨的功力，开口便努力带偏了话题。
江渡听话地转到了文启轩挑起的话头：“你这不孝之友！同僚拿了这么多的东西还不知道搭把手！看看人家莫沉，主动就接了我手上的重负。”
果真，文启轩看到江渡左手的袋子转移到了从见面为止尚未发出一言的莫沉手里，文启轩不屑地撇了撇嘴，低声碎念道：“遭到贼头了竟不知道，傻蛋。”顺手也接了江渡手上的另一个袋子。
文大仙算命算得那是一个准，下一刻，莫沉脸上浮现出一个清雅和煦但暗藏玄机的笑容：“江老板，多谢一年的照顾有加，这厚礼，鄙人便收下了。”
江渡这才醒悟其中的所以然，手忙脚乱地去夺袋子：“这是老板的年薪，莫小沉，你狠心吗？你忍心看同伴喝西北风吗？”
“忍心，”莫沉的回答不带半点拖泥带水，“文启轩，我们走！找个地方低价甩卖去，咱们爷俩的午餐就有保障了。”
话语声结，二人真往漫展的出口移动了几米之远。
二人同时回头眯眼贱兮兮的一笑。
“礼品归你们了！就是送给你们的。”
等那两个破坏自己设计好的surprise的混蛋重回身前，江渡多嘴了一句：“老莫，你咋看出来袋子里的东西是送给你俩的，新上任的名侦探啊！”
“据我对你的了解，两个袋子如果是你的话，你应该都拎在左手上，右手忙着玩手机。两个袋子特意分开拿，证明……走走走，我们别三个人站在正中央挡道。”莫沉领着两位同僚迈向主会场，“证明你原本想乍一下伸出双手直接砸到我和死小孩的怀里。”
江渡被莫沉的推理能力所折服，惊讶了一会儿后赞叹道：“老莫，你这逻辑思维，真对得起你单身了二十年，不，我看都对得起单身一辈子。”
莫沉摆了摆没拎袋子的手：“别瞎扯，真永世孤诣我不会放过你的。也是，谁让我的眼力和逻辑能力一样好，不慎看到了躲在袋子里的贺卡。上面写着什么来着，噢对，‘致亲爱的莫沉大……’”
江渡怕莫沉把贺卡上那些难以启齿的煽情语句特有感情地全念出来，他涨红张脸，忙捂住了莫没节操的嘴：“行了行了，给我在公众面前留点形象，莫祖宗。”
文启轩发觉自己的戏份被扭在一起的两人抢得只剩渣了，顿时想法设法的开始抢戏：“江总，小心点，莫大仙的脚刚好没多久，当心待会儿别得背着他回去，有得罪你受的。”
江渡刹时松开了手：“不那个是吧，莫小沉。你的手不是刚好没多久，这又……”
莫沉趁江渡还没吐出后半句话，忙拿来之前买的棒棒糖堵住了江渡的嘴：“快够，别说了，太晦气，文启轩你会不会聊天的。”
戏份回来了。文启轩便心里暗喜地见好就收了：“换就换呗，江总，先到了这么久，看到了啥劲爆的没？”
文启轩怪里怪气的“劲爆的”，着实打开了江渡的话闸。江渡取下棒棒糖，他的舌头打转得飞快：“早来嘛，商铺的东西我遛了一圈，挺不错的，值得入手。Coser嘛，太早了，所以……等等等等！你们快看右手边那个妹子！黑裙子的那个。”
江渡怔在了原地，嘴半张开着，魂从头顶飞了出去。
莫沉心里嘲笑了江渡几句，没想到，一转头，他痴得更深。
这妹子……是有点好看。
妹子身着一件黑色落地长裙，一头如夜空般乌黑的长直发，头上顶着个绣着华丽花纹的墨色半透明披风，脖子上戴着一条下面用水晶钻点缀的大六芒星的纯黑项圈。最夺人眼目的是，左手腕那朵似是从人血肉中长出来的渗血白色玫瑰，或是为了突出玫瑰的艳丽，妹子长袖下的双手都被颜料抹出了森森白骨的样子，整个人活像半个行尸走肉。
虽说衣饰非常华美，但若没有妹子那张欧风的脸，也撑不起这略微夸张的服饰，妹子在为别人化妆，让人只能欣赏到她的侧脸，可仅仅是个侧颜，也能令人叹为观止。
能看一看她的正脸就好了。
“不好意思，朋友，那位妹子比较害羞，不让照。”
江渡赶忙放下了手机，赔了个不是：“抱歉啊，没征得同意就动手了，不过真的太好看了……”
走过来对江渡做警告的cos男性角色的帅气妹子“咯咯”笑了起来，向江渡三人走进了一步，压低声音说：“你们可以偷着拍，别让那妹子注意到就行。”
江渡一脸的开心：“那真的谢谢了。”
妹子笑了笑，用左手比了个抢，朝江渡的胸□□了一弹转身离开了。
见妹子走远了，文启轩揶揄了一下江渡：“江总，这手，挺快的哈，资深老流氓。”
江渡回了文启轩一个大白眼：“懒得和傻瓜吵架。皮皮莫，我们走！”
——您的好友已死机。
“老莫，莫莫，”江渡在莫沉的眼前晃了晃手，“还在线吗？”
莫沉这时才给出了反应，他往后退了半步：“干嘛，何时上报？”
江渡傻了两秒，忽然爆出了一阵狂笑：“我的妈啊！文兄，看到了不？能把‘坐怀不乱’演绎到极致的莫兄也有被美色迷倒的一天。”
文启轩也随之哈哈大笑：“是呀！哎哟我勒个去，刚刚那呆住的小眼神哟，哈哈哈……”
莫沉的脸红得像抹了两层腮红一样，耳朵上的温度烫热了莫沉的大脑：“够了啊！小心我现在就把你俩灭口。”
江渡迅速打开了手机的图库，将手机举到了张牙舞爪的莫大怪面前：“大侠别啊！看看这十几张照片能不能抵命。”
莫沉：“……你……拍了这么多？”
“快决定！要不这些照片全部陪葬，现在我一键删了啊？”
“停！手下留图，小命自留，图我全要！”
下午四点二十，角落里，穿黑色落地裙的“妹子”甩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整理着一片狼籍的超大化妆箱，趁着没有路人经过，嘴里每隔几秒钟爆出一个“我靠”。
坐在“妹子”身旁扒拉着盒饭、之前提醒江渡注意拍照方式的帅气姑娘听不下去了，怒骂道：“老程，你快够！刚才那么多人时还没见你这么活泼，你现在不怕暴露性别了？”
程升生无可恋地答道：“葛白梨，今天我好多战友都牺牲于战场，你叫我怎么不心疼？”
葛白梨安慰道：“心疼个啥子嘞，你出卖战友不也获得了好大一笔安家费？我看你给别的社团的人化妆化得也挺开心的，你不是一个也没拒绝？”
“那不是我不敢出声展示尴尬的性别……不过卖战友卖得是挺开心的……”
程升口中的话才圆完，他就跟被害虫咬了一下般，狂抖了一会儿。
葛白梨明显被他吓着了：“怎么了，老程，要生了？”
程升咬牙起身道：“一直没上洗手间，膀胱达到极限了，不行，是时候去解决了。”
“喂！记得去我说的那个……”
莫沉站在过路人稀少的厕所前，又看到了那个一身黑裙的漂亮妹子，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再一次安静地端详着她的打扮设计。
这服装造型，完全符合那时我所想象的黑夜使者。
莫沉刚写网络小说时，不负责任地开过几个大坑，“黑夜使者”便是其中一个大坑《灰袍之夜》里的一个重要配角，不，或是一群配角。
“他们并未意识到自己已是无生命的行尸走肉，仍不顾一身被黑暗染成的黑色，怀着无休无尽的恨意与不甘，徘徊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直到所有的血肉化为一朵朵刺眼的花。”
——摘自《灰袍之夜》
这还原度……真让人想回去填坑啊……
Wait a minute！莫沉你身前可是男厕所啊！
不管了！必须先进去释放一下膀胱。
程升拉上长裙下的裤子的拉链的那一刻，仅仅一个爽字难以形容他心中的快感。
一上午啊一上午，幸好现在人少了，这个厕所比较隐蔽，没啥人……
等等，旁边的旁边的站便器是不是有什么不和谐的东西乱入了进来……
哇靠，现实版冤家路窄是不？怎么是他？
程升一秒钟认出了角落里站着那个人就是前段时间路上“碰倒”的那个摩托手，他惊得扣裤子的手都僵了。
幸好程升也是个见过大场面的真汉子，惊了五秒后，他故作淡定地去洗了洗手，踩着一双跟不算太高的黑色高跟鞋朝门口狂奔，好巧不巧——有人正往厕所里面进。
正在进的人也受了惊：“唉！你……”
程升不小心撞了正在进的人一下，硬着头皮一路狂奔回去。
葛白梨见程升灰头土脸地朝自己飞奔过来吓了一大跳：“老程，你这又是？”
程升语气有些慌张：“事情败露，快撤退！”
莫沉和刚进来的哥们对视了一分钟，没说话。
莫沉朝那年轻人笑笑，年轻人以笑相欢。
刚才那么漂亮一“姑娘”，男的？
第一次这么真实地感受到伪娘……
真不是我进错了厕所？
……
莫沉的脑子在经历了“十万个为什么”后，目光落在了洗手台上的一个小化妆包上。
莫沉想都没想就往外跑，四处寻找着那穿黑裙威武凶猛的汉子，顺手叫了两个小伙伴一起帮忙，三个人满场跑也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渡半弯着腰也喘道：“莫……这不行……你看包里有没有……联系地址什么……”
莫沉也喘着，应声道：“那……我看看。”
还真找到了一个写了字的纸片！
文启轩凑过来：“客官……欢迎联系我哟……”
江渡接着念道：“这是人家的微博……”
莫沉收尾道：“……Grace0813。”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一触即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