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闻录》西府海棠棠

19、皇后

　　第十九章皇后
　　“哥哥。” 秦如书和楚璟轩一同踏进秦府，正好看见秦如虎把一把长枪挥舞的呼呼作响。
　　“微臣参加皇上。”秦如虎跪下拜道。一身便服佩戴长剑的楚璟轩站在秦如书身边，看起来不像皇上，反而想说某位富家公子哥儿的贴身侍卫。
　　楚璟轩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秦如虎向着秦如书道：“怎么我来秦府后，都看不见你的？”
　　秦如书道：“前几日刚刚搬进皇宫，那边也有一些事情要我处理。”
　　说是搬进皇宫，其实不过是把人带进了皇宫而已。楚璟轩甚至连一座寝宫都没叫人给他收拾，秦如书一直与他同吃同住。这么听起来，似乎也确实没有给他专门准备房间的必要。因而楚璟轩对秦家偏爱的缘故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秦如书虽是有以色事君之嫌，但旁人都知道楚璟轩上位的幕后人物中绝对有秦如书，何况他的能力原本就高于众人。即便楚璟轩登基后不宠幸秦如书，他也必定是朝廷重臣，加之现在朝中孙氏余党被打击的七七八八，文武百官里有一半都是秦如书一手提拔上来的，楚璟轩宠着秦如书些，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假装没看见罢了。连平时无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参上一本的言官也罕见地没有说话。
　　估计唯一气闷的就是秦震了。
　　上一周，秦如书就连去一趟秦府都被赶了出来。楚璟轩更加顺理成章的把他留在身边，就像捡了一只有主的小动物，小动物要回去却发现主人不要他了一样。还说要亲自写一块“万世贤后”的牌匾给秦震送去。不过秦如书担心秦震的心里承受不了，硬是把楚璟轩给拦下来了。
　　现在可能秦如书与楚璟轩的关系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不仅朝中大臣知道，街坊小巷里也开始传起了这两人的故事。
　　从古至今，男风一直都是存在的，这个谁都知道。皇帝中不少也有龙阳之癖，但没见过因为断袖连一个妃子都不要的，不过听闻在秦如书未见过楚璟轩之前，楚璟轩就没有对身边哪个女人太过上心，百姓们又开始想入非非、议论纷纷：莫非圣上天生就是个断袖，恰好就爱上秦如书了？
　　这些传闻，秦如虎当然是听说过的。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还在幽州，他第一次跟着楚璟轩的人到军营里见了秦如书，看见秦如书脖子上的吻痕。
　　秦如虎承认当时他有些震惊，甚至有些反感和厌恶。他们兄弟自幼一起长大，秦如书是什么性格他最是了解不过，出门有些黄花大闺女儿把什么手帕啊，花儿啊这些东西往他身上砸，他有的时候都要还给人家。平日里不去青|楼不喝花酒，说起来都是家中长辈眼里的优秀晚辈模范，咋就整楚璟轩手里了？
　　回去以后他缓了很久才缓过劲儿来，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秦如书身子骨弱，出门在外若是没个人照顾，迟早得客死他乡。那时的楚璟轩虽说还只是个齐王，但是照顾个人应该也不成什么问题。就算这是一个交易，秦如书也不亏。长兄为父，他也没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于是就默许了。
　　不过现在看来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楚璟轩当上皇帝后，过不了多少时日便会迎娶妃子。他为王爷时，就没有王妃，难不成当了皇帝，还能没有后宫么？楚璟轩不想要后宫，朝中大臣也会上书劝告的，以那群文臣言官的脾气，估计得劝到楚璟轩同意娶妻了为止。秦如书的脾气虽是温和，但也是个有傲骨的主儿，绝对容不下楚璟轩娶别的女人。只要楚璟轩一有妃子，秦如书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会离开他的。
　　谁知道楚璟轩为了秦如书竟然真的连妃子都不要了？！就这么不娶了？！
　　而且理由还说的特别冠冕堂皇理直气壮。
　　先帝为了绵延子嗣将四年一回的选秀改成了三年一回，选进来的妃子确实是多了不少，但孩子却没加几个，楚璟轩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孙氏做的，这个女人为了巩固自己孩子的地位可以称作是不遗余力，岂料依旧没有成功。
　　这规矩到了楚璟轩这儿，直接就被他废了：“朕爱惜民力，体恤民生，选秀太过劳民伤财，往后诸位爱卿便不必与朕提这选秀之事了。”
　　这下群臣们也没了办法，他们只能指望什么时候楚璟轩能脑子一抽回心转意看上了某家的姑娘，什么出身门第都不重要，关键是，她首先得是一个女子。
　　历代皇帝虽说是要养男宠，但也终究是没名没份的在宫中活着，秦如书的圣宠早已超过了当年的孙皇后，群臣们怕就怕楚璟轩脑子一抽，没看上姑娘，而打算封秦如书为皇后。
　　让一个男子去当皇后，终是不妥。
　　若是楚璟轩后宫佳丽三千，子嗣众多，他要立秦如书为后反对的人也不会那么多。男子不会有所出，没有子嗣，就意味着根基不稳，只靠着皇上的宠爱度日。谁都知道，只凭借圣宠是不牢固的，这样的人即便是封了皇后又能怎样？楚璟轩的生母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但是话又说回来了，现在的关键是楚璟轩既没有后宫，又没有子嗣......倘若此时封秦如书为后，直接的结果就是秦家一步登天，这国家都不姓楚而改姓秦了。
　　“良玉，你当皇后呗。”楚璟轩旧事重提，“大臣们总说我后宫空虚，要让我立后。”
　　“不准。”秦如书轻车熟路的拒绝，也没管在他腰上流连的手。楚璟轩轻轻捏了他一下以示自己的委屈，换来的是秦如书狠狠的瞪眼。
　　“可以，这事情你不管，朕就直接把他们杀了。”楚璟轩看着秦如书手上的折子，尽是关于娶妃立后的，心中烦闷，“通通拖出去廷杖，打死为止。”
　　秦如书禁不住就要皱眉，楚璟轩和他待在一起，散心或者玩玩的时候都还好，可一看到这些不顺他心意的折子，就自然而然的带上一丝戾气。
　　他又想起还在幽州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算命先生，他说，和楚璟轩在一起，迟早是会被他的戾气所伤。
　　心里钝钝的疼了起来。
　　“敬远不能体恤一下官员吗？”秦如书自己用朱笔批了批语，接过楚璟轩递过来的章子盖了印，“其他事情我们还能商量，此事不行。”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就是立我为后的事。”
　　立什么后，不过是个名分罢了。
　　和爱情比起来，名分算什么？只要他秦如书想，这个国家都是他的，楚璟轩都得跟着他姓秦。
　　只不过是没那个想法，也没那个兴趣。
　　“还有，也不准立其他人为后。”
　　听了这句话，楚璟轩摸了摸鼻子，笑了起来。
　　这么久了，倒还真是第一次听见.....这种略带醋意的话从秦如书的嘴里说出来。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