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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心尖儿张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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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心尖儿张氏
明叶送走秦医正,一颗心不上不下的。王妃确实有流产的征兆,万幸保住了。她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低低的说话声,停下了脚步。
“日后切忌忧思。”韩王抱着韩王妃,安声音温和地安抚着她。
“是妾身不好。”韩王妃又羞又愧,“险些没保住王爷的孩子。”
“你就是思虑太重。”韩王语气薄责,却难掩关心,又拍拍她的背,“好了,好好休息,以后什么事都不用你操心,只安心养胎就好了。”
“嗯。”韩王妃低低应了。
等到韩王妃再次睡着,韩王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虽然累,却是再也没了睡意。他看着韩王妃的目光,复杂极了。秦医正每日来请脉,却一直没和自己说过她有什么不妥,却原来是她给瞒下了。在这座王府里,他给了她足够的尊重和权力,她是他的正妻,这些都是她应有的。她在王府中极有威信,可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温柔小意的。是他不够细心,没有及时发现她的异样。
自古卿生了要离开京城的心思,古氏医馆一直都很低调。可她还抱着再试试看的心态,一时难以下决断。令她庆幸的是,楚晅自去了剑州,古氏医馆一直都很太平,而她也并未遇到什么麻烦事,这让她一直提着的心安定了不少。
直到将入冬,楚晅才从剑州回来。得知楚晅回京的消息,古卿的心又提了起来,可在她的担心下,楚晅从未露过面,古卿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这楚三爷并不经常犯病。
冬十月初九,官家任命陈王为京府尹。作为京府衙门的最高长官,关系到整个京师的安宁,百姓的切实利益。古卿再不关心国事,也是听人说过陈王的。
陈王是官家第二子,生性沉默寡言,为人持重,很受官家喜爱。而这位陈王在民间的声望也很高,看来他出任京府尹,是京城百姓的福分。
韩王为此却是忧心忡忡。
“没想到阿爹还是让老二做了京府尹。”韩王对既是属官又是好友的楚晅感叹。
“官家曾做京府尹十五年,府衙事务繁杂,朝廷官员的关系网更是错综复杂,是个锻炼实务的好地方。”楚晅嘴角噙着笑,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茶杯。
“阿爹任命他为京府尹,又为他聘李团练使之女,李修已之妹为妻,这摆明了他的储君之位。”韩王苦笑,转而又愤愤不平,“可这本来都是大哥的。”
“陈王做京府尹很合适。”楚晅忽然道,见韩王抿紧了唇,他笑笑,“这个你也是应该明白的,大哥擅骑射,而陈王的论辩和政事应对却是很好的。大哥为人刚直,不喜钻营,而陈王圆滑,又长袖善舞,做这个位子不会得罪人。”
“可他私心太重!”韩王瞥他一眼,一点也不客气地反驳,“谁能知道他会利用职位之便为自己谋取多少利益。”
“王爷想多了。”楚晅失笑,“正是因为他私心重,对那个位置又太为看重,才不会冒险,他正应该好好表现,以取得官家信重才是。所以,王爷不必担心他会以权谋私。”
这点道理韩王不会想不明白,早在官家刚生了让陈王为京府尹的那一刻,他就想明白了,只是如今真到了这个份儿上,他还是有些别扭罢了。
他害得大哥被圈禁,而此时的自己尚无还手之力,身份上也不能与他抗衡,还能怎么样?韩王不禁自嘲,他还真是没用啊。
“听说陈王有一妾侍,颇为美艳。”楚晅突然道。
“嗯?”韩王一愣,这事他不知道。可一个侍妾而已,对于王爷之尊的陈王来说,这并不值得一提。
“王爷难道忘记了你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娶了王妃的吗?”楚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直把他看的有几分尴尬。
当年他“迷恋”刘氏,乳母看不起刘氏出身低微,又认为是刘氏让自己走上邪路,劝自己离开刘氏,可乳母根本不明白他真正的心思,见劝自己没用,一怒之下竟把此时告诉了阿爹,阿爹大怒,这才为自己赐婚。
“陈王和王爷不同。”楚晅知道他又想起了当年,拿他们的境况作比,“陈王是真的迷恋这位妾侍,而这位妾侍‘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一直陪伴在陈王身侧,鼓动着陈王。陈王甚至曾经许诺过她,将来要正式迎娶她。”他语气轻蔑又不屑。
“老二真是……”韩王哭笑不得,“真是昏了头了!”
“是啊!”楚晅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王爷自小温润柔和,对待王妃自是爱重,可陈王却是不同。”
韩王沉默,他的事,楚晅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没说出来的话,他心里明白。他是讥讽自己心里藏着别的女子,却也能善待王妃。可他能怎么样?阿爹的旨意他不能违抗,娶了王妃,既然不能给她感情,可也必须要善待她,最让他觉得歉疚的是那人。
“嘶!”韩王吸了一口凉气,右手抚上自己的心口,每每想起她,他都心痛无比。
楚晅冷眼看着,没有丝毫同情。这个好友,对于他的处处留情,他是十分鄙夷的。既然无法许诺的事,又为何放任自己?到头来,究竟苦的是谁!
与此同时,陈王府,一个仆妇跑的飞快,进了揽月居。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惊慌?”一位美艳少妇正在修剪花枝,看到她一阵风跑过来,不喜地皱了皱眉,“说过多少回了,你们要稳重稳重,若下次还这样,便收拾包袱走人吧,省的给我丢人!”她可是要做王妃,甚至要做皇后的人,可不能因身边这群不知轻重的奴才丢了颜面。
王婆子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却不得不堆出一脸的笑:“是老奴错了,还请夫人责罚。”
满意于她的恭敬,少妇“嗯”了一声,高傲地昂起了头颅,居高临下道:“说吧,什么事?”
“夫人,老奴听人说官家给咱们王爷赐婚了,王妃是李团练使的小女儿。”王婆子低着头说完,心道看你以后还怎么得意,就要抬头去看她气急败坏的嘴脸。可还没等她抬头,肚子上就挨了一脚,被踹飞出去老远。
她第一想法竟然不是呼痛,而是张氏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竟这么大力气。
“哼!”张氏狠狠瞪着她,“什么东西,也想来我这儿乱嚼舌根!”
“老奴错了,老奴错了!”王婆子顾不得痛,爬过去就要抱她的腿,没想却又被她一脚踢开。
“来人!”张氏森冷阴狠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把她给我拖下去,拔了舌头。”
“主子饶命啊,主子!”王婆子吓得脸色刷白,“奴才错了,奴才错了,主子饶命!”
“不知道堵住她的嘴吗!”张氏怒气冲天,吓得所有人一抖。
等陈王春风得意地回来,没有看到往日在门口等他的女子,一时有些愣。他先回了揽月居,发觉气氛压抑,不明所以地进屋,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屋内有人嘤嘤哭泣,真是好不伤心。
他顾不得给他行礼的使女们,连忙进了屋,看到自己的心尖儿宠正趴在床上,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怎么了?”他过去抱着她。
“王爷?”张氏惊讶地抬头,脸上泪痕犹在,楚楚可怜却又动人。陈王觉得他的心都疼了,“宝贝,这是怎么了?”语气中满是疼惜。
“妾身拜见王爷。”张氏挣脱开他的怀抱,规规矩矩地行礼。
“你这是做什么?”陈王诧异无比,说着就要扶她。
“以前是妾身不懂规矩,还请王爷责罚。”张氏却更加恭敬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陈王敛目。
“妾身日后定会服侍好您和王妃的。”张氏眉眼低垂,懂事极了,“请王爷放心。”
“王妃?”陈王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禁怒上心头,却不是对着张氏,“是谁乱嚼舌根,看本王不打杀了她!”
“请王爷息怒。”张氏跪下,“是妾身没有约束好下人,王爷若是要罚,便罚妾身吧。”
“你怎么能跪呢?”看她跪下,陈王立马就要扶她起来,“赶快起来。”
“妾身只是一个无名妾侍,跪王爷和王妃是应当的。”张氏不肯起来。
“王妃王妃!”陈王怒了,见不得她如此低声下气,一把把她拉进怀里。
“王爷……”被他抱着,张氏又开始呜咽,想哭又极力忍耐,委屈又隐忍。
“好了好了。”陈王拍着她的背,“别哭了,嗯?”看她仍旧默默地流泪,陈王抬起她的头,寻着她的唇吻过去,一直把她吻的气喘吁吁。
“别哭了,哭的我心都疼了。”陈王陪着几分温柔小意,给她擦眼泪。
“妾身……”张氏哽咽。
“不要妾身,妾身的。”陈王吻她吻得火气上升,忍不住又去吻她。张氏极尽温柔,趁机使出浑身解数侍候他,陈王被她侍候的欲生欲死。
一番云雨初歇,陈王抱着张氏,摸着她嫩滑的肌肤,道:“我知道委屈你了,我保证,即便王妃进门,你也不会有丝毫委屈。”
“王爷?”张氏诧异地抬头看他。
陈王笑了笑,忍不住嘬了她一口,张氏嘤咛一声,又一番被翻红浪,自不必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