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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那时的因种下这时的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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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出声来,“我能做什么,上学,高考,然后考个好大学,以后找个好工作呗,还能做什么?“
王灿看着我,半晌说,“那也是我和你姐希望看到的,简单生活,平安喜乐”
我很不喜欢他以长辈自居和我说话,喝口水转移了话题,“你今天去学校参加家长会,有好几个同学都问我你是谁,她们都夸你长得帅,还有个女生直接管我要你的微信呢”
王灿轻笑,“你给了?”
“当然没有!你可是我。。。。。。”,我咽下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改为轻轻的一声,“哥”。
王灿拨弄了下我头发,“小家伙占有欲还挺强呢”
我拿下他的手,所触冰凉,却舍不得放开,“我不是小家伙了,我长大了”。
王灿不经意的抽回手,“18岁了,确实是大姑娘了,下个月成人礼想要什么礼物?”
“什么礼物你都能给吗?”
“只要是力所能及的”
“不难的,许我个心愿就行”
“什么啊?”
“生日那天再和你说”
王灿嗤笑,“你整的还挺神秘”。
第二天照常去上学,中午王灿打来电话说他突然有案子下来,晚上会很晚回来,让我自己注意安全,挂了电话我继续吃午饭,坐在我对面的白雪很自然的夹起我餐盘里的一块鸡排放在嘴里,“男朋友?”
我摇摇头,“不是啊,从哪看出来是我男朋友给我打电话?”。
“你眼神里的那股暧昧劲都要溢出来了”白雪作势颤抖着肩膀,“恶心”。
看着她眼里那明显的嘲讽和不屑,我未说话,她好像从来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是不礼貌的。
白雪继续吃着饭,她对我的事并不感兴趣,所以也未再对刚才的事细究,而是又想起了自己的事,“安安,我今天有个聚会要参加,晚上的作业。。。。。。”
我对她笑了笑,“知道了啊,晚上的作业我帮你搞定,放心吧”。
放学拿着两人份的作业回家已经是家常便饭,可我却并未觉的那是一种负担。
晚上赶完作业已是夜里11点多了,王灿还没回来,忍不住困意浑浑噩噩的伏案睡去,朦胧中感到有人抱起我,本想睁开眼,但闻到熟悉的味道,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门外有冰月姐和王灿争吵的声音,我意识模糊的听冰月姐说什么,“不就是报复吗?害几个人怎么了?你没咬死过几个?”
我努力让意识醒来,然后睁眼看到冰月姐正坐在床边望着我,刚才大概是梦吧?我揉揉眼,“姐?我迟到了?”
冰月姐摸了摸我的头,“没有,今天帮你请了半天假”。
“干吗请假?”
眼前冰月姐的脸越来越清晰,她说,“今天,是你妈妈的祭日,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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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没来看过爸妈了,久到我都忘记了他们具体是哪天离开的我,但很奇怪,我却从来没有忘记仇恨,小时候王灿给我看很多的佛书,盼着我能修身养性不要因为爸妈的惨死走上变态的道路,我看完对王灿道,“佛学里讲轮回因果有时候不一定现世报,要等到下一世报,凭什么?让好人看着坏人在现世安稳,自己却处在水深火热,那我宁可变成坏人”,尤记得当时王灿愣怔的表情。
墓碑上的照片,我用的是爸妈结婚照上的照片,那也是家里再被劫洗一空后,我所能找到唯一他们的合照,小小的边框内他们笑颜如花,我点上一根爸爸爱抽的香烟,打开一盒妈妈爱吃的枣糕。
忠贤姐夫忙着擦拭墓碑上久积的灰尘,王灿和冰月姐穿着一身黑服站在我一左一右,我望着爸妈笑起来,你们看,我现在过得很好,依然有人疼有人爱,不用担心我。
车窗外略过一片又一片的郁郁葱葱,冰月姐坐在车后座拉着我的手感慨,“过的真快,你都长这么大了”。
我打趣她,“so,抓紧把我变成和你们一样,要不然再过几年,逢人你都该叫我姐了”
冰月姐瞬间挎下脸,副驾驶上久未说话的王灿透着后视镜望向我,“你当那是电影里说变就变的吗,彻底打消这念头”。
我觉得他们有点奇怪,“为什么要打消这念头?我想一直和你们这样长久的生活,这念头有什么不好?让我打消?给我个理由”
“没有理由!”
我还是头一次感受到王灿生气,空气仿佛凝住,没有人再说话,一路沉默。
中午到学校,白雪一见我就开始埋怨,说我请假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害她作业没交,上课也没有资料听讲。我今天心情不好懒得理她,没有吱声,只是管同桌要了上课笔记争取赶上老师进度。她看我不像往常一样和颜悦色,也有点心慌,生怕我一生气以后都不再帮她写作业,声音顿时软下来,还难得的关心了一下我,问我这么突然的请假是不是生病了,我说没有,并邀她明天周日逛街吃饭,她很高兴的应下。
我同桌一直看不惯白雪,今天看她那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她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像个小跟班一样那么顺着她,无意的对我嘟囔了句,“总给她写作业,还这么惯着她,也不知道是帮她还是害她”。
当然是害她,我也很忙的,忙着高考,忙着复仇,忙着喜欢王灿,我怎么会那么闲的围在她身边呢?当然是有所图。
道破了天机的同桌好似并未对自己的疑问有进一步探索的打算,我也就安心的继续装傻。
晚上从画班回来,王灿依旧要给我补习功课,对于白天我们的不愉快,他好像失忆了一样,未再提起,我很想细问,可为了避免矛盾升级,我索性也暂时保持沉默,虽然我不明白变成吸血鬼有什么难,冰月姐和忠贤姐夫不都好好的吗?而我如果想要长久的和他们生活下去,这一步不是必经的吗?
他低头给我讲着明显超纲的数学题,我尽量让自己专注在题纸上,可还是忍不住窃喜的偷偷瞟他认真的样子,他好像发现了,从题海里抬起头直视着我,“你认真点”。
“我哪不认真了?”
“哪都不认真”
“我们用成绩来说话,马上要模拟考了,要不要打个赌?”
“不打,又不是给我学习”
“。。。。。。”
他翻了一业题纸又说,“说吧,打什么赌”。
我把脸凑到他的跟前,台灯下他的墨发黑而亮,我摸了摸他的刘海笑着说,“如果我这回考试考到年纪前十,你就把头发染成银色”。
他邹了邹眉,不解的问我,“为什么要把头发染成银色?”
“因为好看啊”
“。。。。。。”
高三疲惫的一天又这样结束了,可能白天太过劳累,晚上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我梦到自己和爸爸妈妈在草坪上野餐,爸爸妈妈看起来很开心,我也跟着笑,突然他们敛了笑容,指着远处的坟墓问我,“他是谁?”,我瞅向他们指的地方,发现王灿站在很多墓碑中正对我招着手,我不假思索的笑着说,“他是我爱的人”,爸妈疑惑的看着我,“他不是你哥吗?”,我想要解释,突然爸妈变成了冰月姐和姐夫,他们反复问着我,“他不是你哥吗?他不是你哥吗?”。
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看我起床,王灿走到厨房开始忙活,我洗完漱走到餐桌,那里已经摆好一人份的牛奶和煎鸡蛋,我越过客厅,看书房里的王灿坐在沙发上眉眼认真的看着什么书,而冰月姐和姐夫的房门紧闭,他们要睡到下午才会转醒,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平淡而祥和。王灿依旧不动声色的疼爱着我,而我,依旧怀揣着难言的爱恋享受着这疼爱。
下午和白雪约好去王府井逛街,她一路买了不少衣服,一个高中生,刷个上万块的衣服连眉头都不邹一下,看来白宗哲给她女儿的零花不少,应该是再坑完我爸后又到处捞了不少钱吧。
逛的差不多了,我提议请她去一家西餐厅吃饭,她有点嫌远,但毕竟是我请,她撒娇了几声也就跟着一起去了,我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正对着对面的酒店门口。
“这的牛排很一般啊,也没有那么好吃,还特意跑这么远来这”从进屋到现在,她已经不下三次的抱怨这事了。
我口袋里有轻微的振动,拿出来看,是一条短信—他们出门了。
我收起手机,对着白雪笑了笑,“是不好吃,我们出去吃点别的吧,走!”,说完拽着她出了餐厅,几乎是同一时间,白宗哲搂着一个年轻女人从酒店门口出来,我感到拽着白雪的胳膊颤抖了下,然后她定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向对面的一男一女。
白宗哲也看到了她,两人定在原地那一脸惊恐的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周末档的狗血剧,而我作为这出戏的编剧,看到现场达到了预期效果,觉得很痛快。
第二天,白雪没有来上课,我又收到了短信,是一张图片,白雪的妈妈在白宗哲厂子的办公室门口,看起来情绪激动,周围聚集了不少人。
我给发短信的私家侦探打过去一笔钱。
第四天,白雪回来上课了,面容憔悴,平日里的骄横跋扈淡了不少,晚上放学后,她让我陪她去学校附近的咖啡厅坐坐,我以为她会和我哭述她爸出轨的罪行,但她只是坐在那里很安静的喝咖啡,什么都没有说。
我做完了所有的作业,抬头看看表,忍不住问她:“已经9点多了,我们回家吧?”
她愣了愣,看看表,说:“我不想回家”。
我桌上的手机开始响动,是王灿打来的电话,他知道我和同学出来,看时间有些晚就问要不要来接我,我报了咖啡馆的名字,白雪问:“你家里人?”
“嗯,我哥”
“上回给你开家长会那个?”
“嗯”
“你哥长的挺好看的”
“嗯,我家基因好”
“你和你哥长的不太像”
“。。。。。。”
还行,没直说我丑。
王灿不一会就开车到了店门口,他嘀了下喇叭示意我们出去,我和白雪坐到后座,王灿后视镜里轻扫了我一眼,似有些无奈的微一叹气,无奈什么?我摸不着头脑,他转而看向白雪,问:“你家在哪里,先送你回家”。
饶是平日娇横的白雪此刻和王灿对视也弱了下来,很是腼腆的道了她家的住址。
送到她家门口时,她有些不情愿的下车,步伐很慢很慢的渡回家,王灿一直目送她进了单元门才发动车子离开,道上他说,“安安,你还小,未来还有很多好日子等着你,现在的精力要多用在正事上”。
是觉得我和同学出去喝咖啡耽误了学习吗?我说,“哦,我作业在咖啡馆写完了,不耽误不耽误”。
他微叹口气,没在继续对我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