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不过如此》川归

37、一个谎言（修）

　　叶凡在太初古矿大杀四方时，天之村众人从龙马那得知了叶凡回来的消息，激动万分。听龙马说完这一路的坎坷更是感慨交加，由齐罗老爷子出面，把在外面的兄弟朋友全叫回了天之村。
　　得知叶凡斩道后，他们对叶凡的安危毫不担心，并兴致勃勃地猜测小松的母亲是谁，毕竟龙马对小松的介绍可是“那家伙的崽子”，语气忿忿而含糊。
　　“就带了孩子回来，不是和孩他娘掰了吧！”
　　“瞎说什么呢，估计是没和叶凡一道回来。”
　　“万一那姑娘已经走了？”
　　“你才走了呢！娃还在，听听娃怎么说！”
　　小松迷惑地看着围着他的怪叔叔怪阿姨，嫩嫩地问，“娘亲是什么？”
　　众人绝倒。
　　合着娃娃别说妈了，连最起码的幼教都没有，八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来来来，大赌怡情，小赌伤身，买定离手！”在大家伙脑洞乱飞之时，黑皇开了一局赌谁是小松的娘亲，选项五花八门，正常的有姬紫月、安妙依等叶凡的红颜知己；偏僻的有瑶池圣女、风凰、姚曦、紫府圣女等；还有叶凡的地球初恋情人之类，更奇葩的还有秦瑶这个早已逝去的妖女。
　　零零总总，多达几十位女子，可谓将叶凡的桃花一网打尽，不留余地。每个人的赔率都不相同，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任君选择了。
　　“一块神源，肯定是紫月没跑了，说不定两人在星空古路上相遇……”
　　“那紫月怎么没跟叶凡回来？我猜应该是安妙依，妖女动人啊……”
　　“我压紫月，一件王者神兵！你瞧小松的衣服不也是紫色的吗？”
　　“看小松那么可爱天真，既然是从地球带回来的，我赌是叶凡在地球的初恋情人！”
　　天之村众人八卦的天性不减，个个都是有钱的主儿，很快赌桌上便堆满了各色奇珍异宝，神华璀璨，五光十色。就连杀圣齐罗也不能免俗，以一株小药王下注姬紫月。姬紫月为叶凡付出了多少大家心知肚明，这样一个好姑娘可不能让别人捡了便宜。
　　坐庄的黑皇几乎快被珍宝淹没了，他竭力控制住自己咧起的大嘴。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虽然小松看上去是个精致可爱的小娃娃，流露的亦是人族气息，但他骨子里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妖，体内绝对是最正统的妖神血脉。叶凡不知用了什么秘宝掩盖了小松身上的妖气，可还瞒不住妖神血脉之间的相互感应。
　　黑皇的鼻子，那是说笑的？
　　在场除了他，也就只有那头和他不打不相识的龙马才知道小松的真实身份。不过龙马不会傻到拆黑皇的台，毕竟黑皇开出的条件让他很满意。
　　一狗一马暗暗交换了一个眼色，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窃笑。
　　但是他们高兴太早了。
　　叶凡的回归打断了他们的赌局。
　　叶凡的神色非常压抑，严肃而凝重的气息浇灭了天之村火热的氛围。他没有管那个乱七八糟的赌局，也没有问候久别重逢的故人，径直走到李黑水面前，问道，“当初救下你们的人是谁？！”
　　不要说李黑水，天之村众人也没见过叶凡这样一副暴怒但又隐忍的模样，好像一座汹涌的火山，下一刻就要爆发毁天灭地似的。
　　李黑水心下一惊，他立刻明白叶凡无头无脑的问题指向了谁，可他不能说。“小叶子好久不见哈哈，你在问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叶凡咬牙，李黑水的欲盖弥彰令他感受到了欺骗，他上前一步，再次逼问，“当初救你们的人是谁？！在我去紫微星的时候，到底是谁？！”
　　“叶凡你发什么疯？”
　　“小叶子不会吃错药了吧？！”
　　“神子你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众人见情况不妙赶紧上前劝阻，一别多年，谁想叶凡竟回来翻起这桩旧账。
　　叶凡的视线扫过众人，唯有小松无视了他的冷气，挤上了他的怀抱。
　　面对一大一小的眼神，李黑水无法，苦笑道，“小叶子你不是知道吗，是紫月救了我们，那时候天皇子围剿天之村……”
　　叶凡不想再听他们敷衍，冷冷道，“可是有人告诉我，紫月被族老关了禁闭，她如何能把你们从天皇子的手里救出去？”
　　当初因为他的缘故连累好友被大敌追杀，叶凡心里一直愧疚万分，所以在回来后他才那么嚣张地和古族对上，不顾自身安危和古皇子为敌，不为别的，只想为自己的好友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他对冒了极大风险救了李黑水、柳寇等人的姬紫月也一直很感激。姬紫月对他有意，他心窍通明并非不知，可他终究要回去，既然无法承担，他便没有回应过这个可爱的女子。他甚至想过，如果他们有幸重逢，未尝不能谱写佳缘。
　　可世事难料，已经有一个人让他刻骨铭心。
　　姬皓月为他而死，他要如何面对他最疼爱的妹妹呢？如果姬紫月流泪问他哥哥的下落，他又该如何回答呢？叶凡迟迟没有与故人相见，便是如此。
　　“那时候我们真以为自己要死了，”李黑水见瞒不过去了只好坦白，“柳寇的爷爷拼了一条命也没挡住那些杀手，在我们绝望的时候，是皓月神王现身救了我们，他隐藏了身份，不显露于人前。他说现在人族和古族关系复杂，他作为姬家未来之主不能沾染是非。相反，天下人都知道姬家小月亮和人族圣体亲近非常，这事换做姬紫月出手便不会引起太多的麻烦。”
　　“就算你们要瞒着其他人，那为何连我也要瞒着？”
　　“这……”李黑水同样不解。
　　见到救他们的人是姬皓月后，他们大吃一惊。以姬皓月那冷清的性子，很难想象他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去救几个点头之交。他有家族重担在身，不像妹妹姬紫月可以任性妄为。若说是姬紫月的缘故，但也不至于此，那可是天皇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姬皓月救下他们后，天皇子得知消息后亲自带着八部神将来追杀他们。姬皓月以少敌众，又要护着他们几个伤残人士，很快落了下风。他拼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禁术冲出了八部神将的包围，又以损耗本源为代价伤到了天皇子，带着他们从虚空逃脱。
　　疑惑的是，姬皓月把他们带回姬家之后，什么也没解释，只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他说，我们不能向你透露他做的任何事，即便要说，也只能推到紫月身上。”
　　姬紫月同样不解，她不敢相信哥哥轻易答应了她的请求，“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瞒着小叶子？”
　　姬皓月地回复一如往常，“他不仅是你的朋友，更是人族圣体。人族式微，他能行我等不能之事。不过，我不喜他，你应当知晓。”
　　他的借口公正冠冕，连姬紫月都挑不出毛病来，那时她也以为姬皓月的态度来自于大舅哥对妹夫的天然排斥。
　　“皓月神王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他提出的要求不过分，我们自然是答应，”李黑水解释道，“而且这不是什么大事，是皓月神王还是紫月，有太大的区别吗？”
　　现在天之村众人都把姬皓月兄妹当生死兄弟看，既然是兄弟，就无需计较太多。
　　“是我蠢。”叶凡恍然，心想，怪不得别人。姬皓月没说，他就当真以为他没做。
　　“是没什么区别，我一时想岔了。”叶凡道，“刚才我情绪不对，你们别在意。”
　　叶凡抚摸着小松，姬皓月的性子，他早该习惯的。
　　“我就说嘛，偶尔发次疯我们也会包容你的，”李黑水大笑，“这不，我们还开了赌局猜谁是小松的娘……”
　　“呜——”李黑水瞪着柳寇，捂他嘴做甚？
　　众人都想抽死李黑水这个大嘴巴子，叶凡心情才平复，这话当着叶凡的面说，这不是往人叶·单亲爸爸·凡身上撒盐吗？
　　叶凡呵呵笑了一声，“没想到你们这么大方，那我儿子和徒弟的见面礼我就不客气了。”他大手一挥，“哗啦”一声，桌上堆的宝贝全进了他的口袋。
　　“汪——妈的叶凡，你把本皇的东西给我吐出来！”黑皇急了，他好不容易才坑到这么多宝贝，怎甘心为他人作嫁衣裳。
　　黑皇当下人立而起，他的体型已比十几年前大了许多倍，宛如一座黑色的小山向叶凡撞来。另一旁，同样利益受到损害的龙马也撅着蹄子向叶凡极速冲来。
　　叶凡一眼就看穿了这一马一狗的如意算盘，平常他只会乐呵一声，权当看场好戏。不过敢把主意打在小松身上，借小松做赌局的筏子，免不了给他们吃吃苦头。
　　叶凡停在原处，没有闪避。眼见龙马和黑皇都冲到了他身前，他们才发现这个叶凡竟然是个虚影，他的真身早就离开了。残影太过逼真，甚至骗过了黑皇的狗鼻子。
　　叶凡抱着小松闲庭散步。
　　那边的龙马和黑皇已经来了一个亲密的碰撞，强大的冲击力让他们头晕眼花，疼得龇牙咧嘴。
　　叶凡还在火上浇油，“小松是我儿子，比亲生的还亲。”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好呀这条死狗，就知道他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他肯定早就知道小松和叶凡没有血缘关系，还开这样一个赌局，他是想要全吃！那头龙马也不是什么好货，和黑皇狼狈为奸！
　　众人揉了揉拳头，对躺在地上吃痛的一马一狗就是一顿暴揍。
　　龙马和黑皇哪受得了这份气，直挺挺地从地上跳起来，和众人撕成一片。黑皇和龙马虽然体型庞大，但身法灵活，就像泥鳅一样滑溜，不断将祸水东引。各种神光术法乱窜，那些在场外看戏的吃瓜群众也被牵连进去。战火烧的越来越广，几乎所有人都加入到了这场混战之中。
　　顿时整个天之村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杀圣齐罗看着快被打成废墟的天之村，笑眯眯地摸了把胡子，“天庭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叶凡抱着小松，笑道，“年轻人是该有点活力。”
　　花花摸着他光溜溜的小脑袋，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不敢招惹师父了。
　　“小光头，你可不知道你那个师父坑死了多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