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不过如此》川归

31、进成仙地（修）

　　叶凡运转者字秘护住了姬皓月的心脉，不过将将吊着一口气，然后带着他马不停蹄赶往长白。
　　斩道重伤、灵身陨灭、至爱逝去，大道以夺取光明的方式彻底在叶凡身上打下烙印。在灵身崩毁的那一刻，叶凡便再也看不见了，这是他逆斩大道所要付出的代价吗？
　　叶凡想质问上苍，为何要让他的所亲所爱来承担？难道大道之路注定孤苦无依吗？可他没有时间，他全然不顾己身，一心念着挽回姬皓月的那点微薄可能。
　　叶凡心里清楚这会给他今后的修行埋下多大的隐患，但他抱着怀里的小东西，一切都是值得的。不过是失去光明罢了，他还能以神识视物，他是荒古后唯一踏上修行路的圣体，他本身就是奇迹。
　　长白祖参听闻叶凡的来意，又看了看姬皓月的伤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可是大弈射日留下的神宝，这小娃娃怎么敢……幸好那些人不能发挥出它的威力来，否则，诶，老朽也无能为力……”
　　叶凡心里一凉。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叶凡问道，平淡的语气里藏着深深的期冀。
　　“我这祖参液不过是杯水车薪，除非找到不死神药……”
　　可不死神药哪里是地里的大白菜说有就有的，长白祖参已经好多年没听过神药的消息了，说出来不过图个心里安慰罢了，他对这个法子是不报希望的。
　　“不死神药吗？我去找！”叶凡的眼神很坚定。
　　成仙地，他非去不可。若说在末法时代哪里还能寻到不死神药，除了成仙地别无他选。这个堪比生命禁区、让圣人准帝都求而无门的地是他最后的希望，莫说他已有七枚骨片，就算一无所有，他也要闯一闯。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解决掉一些人。
　　叶凡的神色变得晦暗，是该让鲜血来洗刷圣体的赫赫威名了。
　　短短两天，长白天麟和大夏龙雀相继被灭，彻底成为了历史。只有少数几人在叶凡的默许下逃生。
　　消息传出，震惊了整个修真界。天麟龙雀不仅是妖中两大族，在东方修真界的地位也举足轻重，谁曾想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没了。
　　叶凡先是杀遍了西方，现在连东方也不放过了吗？
　　质疑声变得越来越大，对叶凡实力的恐惧和心虚让各个势力自危，却没有一个人敢和叶凡当面对质。
　　除了那个耿直的龙小雀，他是幸存的少数，但显然这样的幸运不是他想要的。
　　龙小雀拦住叶凡的路，红着眼问，“叶凡！你为何要灭我龙雀一族！即使老祖有错，可其他人是无辜的！”灭族的打击几乎让他陷入疯魔，全然不顾自己和叶凡的实力差距。
　　叶凡的眼上蒙着布条，他看不到龙小雀几近疯狂的模样，也不在乎他是曾经指点过的小辈，漠然开口，“既然享受了他的庇护，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不是个迁怒的人，但这一次他实在太痛恨太失望了。
　　除去神骑士，凌霄子、龙雀老祖和天麟护道人四个大能联合起来围杀他，难道其他各族的大能一无所知吗？难道他们就真的为龙雀天麟的灭亡而义愤填膺吗？
　　不是不知道，而是装不知道。他们保持所谓的中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有利可图。所以没有一个人向叶凡透露这场围杀，他们只是旁观者，和此事毫无瓜葛。
　　仅仅如此，叶凡也无话可说，毕竟他们的关系的确是那样浅薄。当叶凡知道圣箭是供奉在祭坛上由各族同时看护的圣物时，他怒了。
　　虽然守护长老出面致歉是他们失职导致圣箭被盗，可就凭龙雀老祖几人的能耐，那真是太看得起他们了。
　　叶凡怒极，但他不能屠尽所有相关人等，人心如此，无可奈何。他只好杀鸡儆猴，让所有心怀不轨的人见识圣体的雷霆之怒，好明白贪心不足的下场。
　　叶凡此举立竿见影，其他人纵有再多不满也均闭上了嘴。
　　只有龙小雀还在挣扎着，一夜之间无亲无族，对他来说太残忍了，但他没有对叶凡愤怒的理由，因为叶凡也是无辜的。
　　他语无伦次道，“他们对你没有威胁……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没必要杀了他们，没必要……”
　　“那又如何？”叶凡冷漠反问，“死的如果是我，你们这些一无所知却又理所当然享受好处的人，会为我打抱不平吗？”
　　显然不会。
　　龙小雀也明白这个道理，不仅不会，有些人还会落井下石，恨不得自己来踩两脚才好。
　　所以他们凭何得到一句“无辜无关”？
　　“你是对的，先祖有错，我亦不能独善其身。”龙小雀起身，撇去无望的恳求，他的眼神重新变得战意满满，“但是那里有我的家人，所以哪怕不自量力，我也要为他们报仇。”
　　失去至亲的滋味叶凡早已痛彻心扉，好在龙小雀性子耿直没有长歪，他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哪怕他们没死？”
　　“哪怕……你说什么？！”
　　“不过废了根骨，当个凡人去了。”
　　叶凡轻飘飘地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去，留下一脸不可置信的龙小雀呆愣在原地。
　　第三天，叶凡来到了蓬莱。
　　这里即将成为下一个天麟龙雀。
　　叶凡一路横扫进来，所过之处，血流成河。他边走边问，“蓬莱与我何仇？蓬莱与我何仇？”
　　有眼力见的跪地求饶说全是凌霄子的错，和蓬莱无关；没见识的还在嚣张地放狠话杀你那是看得起你。叶凡没得到满意答案，手下自是毫不留情。
　　不过这些都是蓬莱送给叶凡泄愤的，只求见面之前能让他消消气。直到进入蓬莱正殿，所有人都齐了，蓬莱天尊才不得不回答，“为的是叶道友身上的仙秘。”
　　蓬莱天尊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送上灵药和第八枚骨片赔罪，中间叶凡又杀了小天尊凌霄等人。
　　叶凡集齐了八枚骨片，心情稍微和缓，对蓬莱天尊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但是我喜欢斩草除根。”他不会给自己留下一个聪明而且隐忍的敌人。
　　对此蓬莱天尊并不意外，平静赴死。
　　叶凡最后留了情，杀了一批闹得最凶的人后，如法炮制废了其他人的根骨。他没有动蓬莱的灵脉，算是没有断绝蓬莱一脉的希望。
　　至此，余事皆了。
　　这红尘，已无叶凡留恋之处。
　　庐山地宫、赤松子、天麟、地仙葬地（二）、教皇、神骑士、蓬莱。
　　八枚骨片，八角成仙图，拼凑出成仙的契机。
　　拼好的八角成仙图，勾画出了一幅极尽浩大神秘的地形图，图上九十九条龙脉盘旋缠绕向中昂首，其中隐含了一条通往成仙地的安全路径。但仙图有缺，缺少的刚好是通往最中心区域的那一角。
　　所幸叶凡为的不是仙秘，而是那株容成氏没能得到的不死神药。所以他不愿再去寻找那枚传说未碎的第九枚骨片，暗暗祈盼不死神药不在中心地。
　　伤势与实力都恢复到八成后，叶凡带着姬皓月再次来到了藏区。
　　昆仑巍巍，群山莽莽，横贯六合，纵压八荒。
　　相比凡俗界的那段末梢，真正的昆仑山脉之壮阔不负其名。每座山脉都高不可攀，云雾弥漫，仰可摘星辰，俯可小天下。灵气氤氲，仙气缭绕。充斥着岁月久远的气息，就像上古的莽荒大地。
　　而每一条山脉都是一条大龙，每一座大山都是大龙的脊柱骨，横陈盘卧，气象万千。
　　“不愧是成仙地……”
　　叶凡感叹，此等地势可谓见所未见，万脉之祖，诸山之根，地势达到了天地所允许的极致。这地方，哪怕是孕育出仙人亦不足为奇。
　　在天地灵气的滋养下，这里的生灵几乎都步入了修行之路。除了山川植被难开灵智，叶凡一路走来遇见了许多长相奇特，境界可比掌门的异兽。
　　叶凡斩道王的威压让他们不敢靠近，双方也算相安无事。因为叶凡走的是安全路径，所以避开了那些更为强大的生灵。这也让他暗自庆幸，如果没有成仙图，他可能连最外层都难以靠近。
　　成仙地之威，可怕如斯。
　　随着叶凡越走越深，他的速度越来越慢，也越来越小心谨慎。
　　图上禁区重重，安全路径变得越发艰险狭窄。禁区不仅仅是强大生灵的地盘，更多是自然形成的山川大势，杀人无形，不留生机。
　　叶凡眉头皱起，若是不死神药在安全路径之外怎么办？
　　不如何。
　　前路就算是刀山血海，他也要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