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不过如此》川归

26、剑道传承（修）

　　叶凡拿着教皇留给他的一枚信物来到圣城想找一个人，可惜的是他没有找到。叶凡对这件事没抱太大希望，他感兴趣的是教皇的信物，如果他没有认错，这应当是成仙图的一角。

　　教皇说信物为一对，是当年他和神骑士一起游历时无意间得到的，一枚在他手中，一枚在神骑士手中。他参悟多年也没有发现其中的秘密，死前决定留给叶凡，但他想不到的是，叶凡或许是世间少数几个知晓这个秘密的人了。

　　叶凡迫切地想要得到另一枚信物，然而他翻遍神灵沉睡之地也没有找到神骑士的踪迹，不出意外，他应是和那两位神同归于尽了。

　　而那枚骨片的下落怕是再无人得知了。

　　心里带着万分遗憾，叶凡回到了东方。

　　西方人像送瘟神一样把叶凡送走了，恨不得他再也不要来才好，而东方则是各教掌门亲迎，含笑祝贺。

　　且不提叶凡西行带回了所有遗失百年的祖器，单是他的所作所为就给中土修道士带来无比的震撼，同时他们也不断庆幸自己对叶凡礼遇有加，没有低眼相看，否则他们就会成为西方的“前车之鉴”。

　　回来之后，叶凡让张清扬、詹一凡等带着各自门派守护的祖器回去了，他已经尽到了前辈的义务，没必要再带着他们了。

　　张清扬等人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叶凡的性子，再三辞别还是离去了。

　　从之前的热热闹闹又回到了冷冷清清的状态，叶凡反而觉得自在，姬皓月则愈发平静。

　　二人没有回到俗世，而是在蜀地，准确的说，在赤松子的洗剑天池不远处定了下来。

　　叶凡这个不靠谱的师父在放养了大弟子叶瞳之后，终于想起来自己身边跟着的二徒弟，不能空有徒弟的名头而没有师父的教养了。

　　然而他徒弟芯子里是个比他还年长的、严肃的、一丝不苟的，将来或许会成为他大舅哥的男人。更何况，姬皓月对他的感情并不纯洁。他屡次暗自提醒自己，要和叶凡保持距离。

　　于是叶凡不高兴地发现，他的二徒弟就像吃了激素一样，不仅个子蹭蹭蹭蹿得飞快，性子也变得越来越不讨人喜欢，聪慧得让人难以亲近。

　　一般来说，有妖帝传承和诸多秘经灌顶，小松在修行上不需要叶凡的教导。即便有不通之处，问过一遍就不会再问第二遍。

　　叶凡好容易闲下来围着徒弟打转儿，结果发现徒弟根本不需要自己，心里不爽参杂着落寞，一方面是没有当师父的成就感，一方面是隐隐预感到他和小松的师徒缘分不会长久。

　　修道之人偶尔会有对未来的冥冥体悟，叶凡只以为是小松多半无法同他一道踏上星空古路回归北斗，谁曾想真相远比这来得痛彻心扉、难以挽回。

　　他思来想去，发现在他给予的经法外，唯有一样缺漏——剑。

　　说起剑，上次去赤松子的天剑仙池取有关仙秘的古玉时，姬皓月无惧剑池中的凛然剑意于万千剑气中顿悟了。叶凡想着自家徒弟可能是个天生剑体，虽然妖修很少走上这一道，但叶凡就是对徒弟无比自信，认为小松是剑修一脉的天才。

　　虽然小松拒绝了赤松子的剑道传承，可并不妨碍他们去天剑仙池历练感悟。而且天池离蜀山剑派不远，这样小松有机会与诸多剑修比试，他则可以和万妖谷的谷主们一起吃喝玩乐。

　　真是一举两得。

　　叶凡愉快地想着，带着徒弟直奔蜀山。

　　叶凡不是剑修，也不会走上这一道。然一法通，万法通。在小松以身御剑，竭力突破剑池万千剑气阻拦时，他在一旁以□□、以身法、以源术、以万物母气鼎，向小松展示了叶凡一脉的传承之用。

　　当叶凡能自由游走在重重剑气中、入天池如入无人之境时，小松终于能抵御三千道剑气了。他遥望少年倔强而不屈的身影，忽然放下了时刻将人看顾在眼前的心。

　　叶凡放任自流后，整天游手好闲，不是找万妖谷的谷主吃茶喝酒，就是找剑门的好战分子打架斗殴，偶尔心血来潮会扛着从山里猎来的野兽给徒弟改善伙食，虽然大部分都进了他一个人的肚子里。

　　他的日子过的悠哉游哉，相比之下，姬皓月对自己就苛刻多了。

　　比起叶凡的盲目自信，姬皓月心里很清楚，无论是他还是小松，都和剑体没有关系，之所以负有虚名，是因为他练了多年的剑而已。

　　不仅如此，姬皓月手持小玉剑，再三确定：他曾经在夜月中得到的剑道传承，来自赤松子。

　　第一次来剑池时，剑意就显出了与他相亲的特质，那时候姬皓月还不敢肯定，直到他天天泡在剑池里，发觉此间的剑气、剑意、剑势和他少年所学如出一辙，他才下了这个结论。

　　修行万法，各人有各人的道，即便方向一致，最终也会走出不同的路来，绝不会有两个人走上同一条路的可能。

　　姬皓月和赤松子自然也不是同一条路，可他的确受过赤松子一脉的教导，正因此，哪怕他后来走出了自己的道，他的剑仍有赤松子的印记，洗剑天池才会接纳他，他才会表现出令叶凡都震惊的修剑天赋。

　　可赤松子作为一个上古时期的地球本土修士，他的传承最后被叶凡所得，那远在北斗尚且年幼的姬皓月又是怎么接触到他的传承呢？？

　　姬皓月也想问这个问题。

　　他对着体内无法现出实体的灵剑，唤了声“夜月”，但没有得到回应。

　　姬皓月有自己的本命灵剑——夜月。由于他体质的特殊性，他是十几岁之后才开始真正踏入修行的，在此之前，他不过是个普通人，至多出身比旁人高贵许多。

　　在姬家这个盘根交错的大家族里，神体既是他的保护伞，也是他的夺命幡。姬皓月记不清有多少次死里逃生了，直到妹妹也受到了他的牵连，他于是离开了主家。

　　失去庇护后，他能活下来，是因为一柄来历莫名的剑——夜月。

　　得到夜月时，他不过是一个小童，未入修行，没有灵力。早熟的他习惯了天道对他的玩笑，但当他浑身是伤的躲在角落里的时候，仍会生出几分埋怨来，可他无处宣泄。他感知到强敌的步步紧逼，而他无能为力。

　　他听见了那群人的脚步声，听见他们肆意的嘲讽与恐吓，听见山风呼啸而过，忽然出现一把灵剑，它飞舞几个来回，追杀他的人便全部倒下了。

　　那一瞬，他明白了何为天降神助。姬皓月强撑着道谢，“多谢这位阁下相助。”

　　等了半天也没见好心的阁下现身，只有一把剑在空中飞来飞去。

　　这便是陪伴了他许多年的本命灵剑——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