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不过如此》川归

20、我心可鉴（修）

　　“无知小子，你太狂妄了！”

　　“总比你们这群倚老卖老的老王八要谦虚得多。”

　　“等着看吧！你们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

　　“行！等着看天庭之主入主圣城吧！”

　　对方气得吐血。

　　教廷表面上把叶凡贬得一文不值，大肆宣扬他的魔鬼行径恶毒手段，众怒之下，头脑发昏的少男少女们争当勇士讨伐魔王。实际上，教廷很清楚叶凡是何许人也。他能从星空深处回来，此人必不简单。

　　当年九龙拉棺降落泰山，西方修士再怎么想参上一脚也是望尘莫及，但这不妨碍他们存有侥幸心理。西方派了数位红衣主教和长老，除了教皇本人，教廷的大半强者都去了东方，抢到了一半的祖器。

　　可泰山祖器是那么好参透的吗？

　　教廷一开始不愿暴露，然而他们琢磨了一年半载也没有任何进展，这才以神爱世人的名义将祖器放到了圣城供人参悟。这么多年来，东方珍贵的祖器依旧是个摆设，对教廷来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所以这次教廷把动静弄得这么大，一方面是因为叶凡着实狠狠伤了教廷的脸面，更多的是为了叶凡身上的际遇。地球上仅存的强者都感受到了修真环境的变化，并且绝望地发现这无法逆转，不是他们不想离开，而是出路无门。

　　如果说九龙拉棺的出现是一瞬即逝的期望，那么叶凡的回归就是最后一株救命稻草。教廷疯了魔似的想抓住他，逼问出他身上的所有秘密。为此，教廷不惜一切代价。先是挑衅激怒叶凡让他前往西方，再牺牲一批十字军让他放松警惕。

　　他们焦急地等啊等，叶凡终于来了。在别处，他们都没有十全十的把握拿下他。毕竟叶凡一旦逃走，等待教廷的将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对手和无止境的麻烦。

　　唯有圣城自古遗留的神阵能够封锁空间，任叶凡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逃脱。不仅如此，神阵还能借用圣城千百年来的无穷无尽的信仰之力，阵法操控者可加持于己，爆发出远超己身的战力。

　　神阵虽然威力无穷，但开启要耗费海量的珍材与时间，吸干了十数位长老的法力才勉强成功。牺牲如此巨大，要让叶凡在圣城闲庭散步地逛完一圈后轻飘飘地走了，他们就先得去见真神谢罪了。

　　所以哪怕叶凡和那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辈那么嚣张狂放，他们也只是派了些炮灰出去吸引注意力争取时间。

　　为了让叶凡上钩，教廷可谓苦心经营，忍辱负重。结果叶凡却说，你们的手段我早就看破了。

　　教廷能使出的伎俩都是叶凡玩儿剩下的，即使他对神阵了解不多，但他太清楚这个没落时代的悲哀，哪怕是圣级神阵，如今能发挥出全盛之时的二三已是顶天了。

　　叶凡底气足十足，他在城外刻下了无始帝阵，一角帝阵在手，天下何处不可去。

　　“我等了这么久，千万别让我失望啊。”叶凡轻语道。

　　离得近的几人听见叶凡貌似期待的话，心中热血沸腾，问天下谁人敢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教廷？

　　“轰——”

　　一声低鸣，整个圣城仿佛都在震颤，地动山摇，声势浩大。黑色的城墙下冲出万道金光向天际飞去，最后汇聚一处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稳稳笼罩庞大的圣城。与此同时城内的灵气变得极度稀疏，细碎的流光漫天飞舞，看似美轮美奂，其中却暗藏杀机。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阵吗？已经有几千年未开启了，东方来的恶魔何德何能？”

　　“怎么回事！我的灵气在不断流失！”有人惊呼。“周围的灵气也没办法吸收了！”

　　“该死！不要碰那些光点！”

　　城中飘散的莹光何其多也，像春日的杨絮，寒冬的飞雪，让人避无可避。一旦沾上，宛如附骨之疽再难除去，像水蛭一样贪婪地一点点把人吸干。

　　众人大惊失色，他们对教廷与叶凡都不感冒，本想作壁上观，当个安静的吃瓜群众，不料教廷如此疯狂，为了一个叶凡要把城内所有人一网打尽，不怕引起众怒吗？

　　“我可是科恩家族的人！你们快放我出去！”有人在城门处大喊大叫。

　　“教廷你们不怕得罪所有人吗?”有人质问。

　　“逃不出去的！这是神阵！”亦有人说道，语气惊慌。

　　更多的人在暗处无动于衷，毕竟，这场博弈的双方都还没有出场。

　　“哈！这神阵看起来来头很大，可是敌我不分啊！”凰天女躲在叶凡身后幸灾乐祸。

　　叶凡皱眉，若神阵主杀伐他能以蛮力破之，若是困阵他也有耐心耗下去，但此阵观来更像是——

　　姬皓月道，“不，不是敌我不分，而是守护。”在叶凡的保护下，没有一点莹光能靠近他们。

　　“可笑！这是由圣恩神骑士所创的最强大的防御神阵，只有对主最忠诚的人才能得到它的庇护。”

　　“果然，”叶凡在神阵开启时就觉得奇怪，阵法的根基居然在城墙之下，而且形成的光罩隔绝了进出，倒像是个保护措施。令他确定心中想法的是那些看似慢性杀人的光点，光点吸取灵力反哺于神阵，除此之外并无伤害。如果神阵主防御就能说得通了。

　　神阵创于上古之时，人族式微。那时的派系分类并没有现在这么繁杂，人们面对外敌同心协力信仰一致。强敌来袭，不敌之时开启防御神阵，一切都以神阵为先，所有的灵气都会被补充到阵法内。神阵以信仰区分，若无信仰便会被光点缠身，吞噬灵气。这也避免了敌方卧底城中，可谓一举两得。

　　很显然，教廷笃定叶凡没有信仰，会被困于阵内白白耗死，沦为瓮中之鳖任由他们宰割。至于其他连累之人，肯定也是异教徒，不值得同情。教廷这一手可是拉足了仇恨，虽然事后会得罪很多人，但他们不在乎，没人比他们更清楚叶凡的价值。如果能离开地球，谁还会在意这些。

　　叶凡直接把话挑明，“你们这是要一网打尽，赶尽杀绝？”“心怀信仰，何惧炼身。”城内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真神犹在，尔等还不归附我教，重塑道心？”

　　众人一边躲避光点一边骂娘，这时候来还真神假神，骗骗凡人得了。若非教皇实力超绝，他们真想改换门庭。

　　叶凡道，“诸位，先前我便说了，这是我和教廷之间的事，恩怨是非与他人无关。可教廷丧心病狂，置诸位的安危不顾，实在可恨。但其中也有我的一分责任，恰好我亦精于阵法一道，若有需要，我愿赠送符纸免去光点困扰之苦。”

　　看清局势的不只有叶凡一人，教廷仗着神阵做得太不厚道，相比叶凡这个外人，另外两教的人脸色更不好看。叶凡势单力薄，想什么时候收拾就什么时候收拾，但教廷继续壮大下去对他们的威胁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当下教廷的两个死对头便大声附和，为叶凡说话，“说的没错。你等行盗窃之事，抢夺东方祖器，意欲坑害圣城之众，行事恶毒，有违神意。”

　　“以信仰的名义，我们愿意相信这位东方朋友的真诚。”两教人异口同声道。

　　“是的，真诚的朋友，我们需要你。”

　　叶凡摇身一变，由中土恶魔升华到了东方朋友，不再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不可能！”老者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变得尖利刺耳，“你在说谎！神阵的强大又岂是你这个恶魔能看透的！你们岂能与魔鬼为伍！”

　　“不，他是我们真诚的朋友。”

　　“！”老者愤怒不已，“满口谎言的魔鬼！你们都被他蛊惑了！”

　　其实很简单，真诚体现在叶凡等人都安然无恙，没有光点缠身之苦。

　　叶凡看够了笑话，慢悠悠地取出一沓符纸，当然都是一次性的，分发出去，等人手一张，光点无用后说道，“诸位，希望接下来的事，你们不要过多打扰。”言下之意，等会儿他和教廷干上的时候你们这些人就好好坐着别添乱就成，背后捅刀子是很讨人厌的。

　　老者冷哼一声，催动阵法，阵内的光点变得更加密集，灵气几乎被抽空了。城中涌出许多银铠骑士，将叶凡等人团团围住。

　　森冷的杀意弥漫，叶凡却走出阵法，状似苦恼地说，“也许你们不信，我的信仰十分坚定，我愿意接受神阵的考验。”

　　老者刚想嘲讽两句，但他发现，的确没有光点落在叶凡身上。就连异端审判所的骑士们都需要穿着秘银铠甲以防不测，叶凡居然毫发无损。

　　“不可能！你一定使了什么诡计！”老者怒吼，“你用什么手段欺瞒了神阵！”

　　叶凡嘲笑道，“我身上可没有符咒阵法的保护。我说了，我的信仰比你们这些信徒要坚实得多。”

　　姬皓月第二个踏出阵法，流光同样避他而去。

　　传道的张清扬想到了什么，也跟着走出来。然后是詹一凡、龙宇轩、双鱼和凰天女。

　　叶凡一行人，全部站在神阵之下，毫无畏惧。

　　漫天的流光在他们这里形成了中空地带，令人惊奇不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者绝望地大喊，如果只有叶凡一人，还能说是诡计。但他身边四极、化龙的小辈怎么也得到了神阵的承认？

　　就连围住他们的银铠骑士也动摇了。

　　“你们都被他蒙蔽了！”先前那道冰冷的女声重喝一声，“把他们统统拿下！生死不论！”

　　叶凡冷笑，“就凭你们这些臭鱼烂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