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不过如此》川归

13、揭秘龙山（修）

　　人参果树，人们对它的印象大都来自取经四人组，孙猴子偷吃人参果打倒人参果树。它的主人名为镇元子，是五庄观之主。

　　可西游毕竟是小说，地仙也不可能是镇元子，但人参果树为不死神药却是一定的。

　　第九座龙山葬的是地仙本人。龙山被滋养到了极致，山体状似真龙，岩壁呈鳞片状，丝丝紫气顺着龙鳞缝隙溢出，一条熠熠生辉的瀑布从龙口出垂下，长达千丈，水汽蒸腾缭绕，宛如仙境。

　　叶凡二人刚一靠近，瀑布突然倒流，落下的水全被倒吸回去，竟是龙吸水。龙吸水原本是很常见的地理现象，描述的是水面上的龙卷风因为压强不同将水吸入暴风眼内的现象。在源术中可不一般，通常是天地灵气大变，阴阳颠倒，平衡紊乱，导致山水大势发生异常。

　　瀑布断流，原本仙气氤氲的龙口顿时阴气森森。叶凡皱眉，睁开源天神眼，发现生起的紫气并不纯粹，夹杂着浅浅的黑气，若不留心，极易忽略过去。

　　叶凡顺着黑气的来源一看，竟是来自前方那九十座倒塌的龙山。龙山有灵，被迫压制而倒，生出的怨气侵入了第九座龙山。

　　“再过些年月，这龙山说不定要变鬼山。”邪怨之气的污染很容易滋生不好的东西。

　　叶凡二人的生气与悬棺中的死气相撞，平衡就此打破。

　　龙山上的龙鳞缓缓张开，两边的悬棺弹出，十几个面色发青，神态僵硬，身着蜀山服饰的人飞了出来，个个气息强大。

　　叶凡直接一拳粉碎了他们。接着又飞出了斩道的王、大成王者以及半圣！即使实力远不如生前，但也不容小觑。

　　幸而此处地势非同一般，叶凡动用源术，从山中借来数十道地脉之力，口念度人经，“积阳成神，神中有形。形生于日，日生于月。积阴成形，形中有神……”

　　效果极佳，尸体全倒飞回去，封在了山壁上的鳞缝隙中。他又取出一瓶仅剩不多的神泉水净化了山中的怨气，不多时，气息一清，阴暗褪去。

　　他们飞身登入龙口，并未感受到潮湿的水汽，相反这里很干燥，正中放着一口平凡普通再寻常不过的黄泥棺。

　　朴实无华，返璞归真。

　　地仙的棺椁离他们如此之近。

　　叶凡上前想推开棺盖，姬皓月伸手拦住了他，“地仙身份未明，好坏难辨，谨慎为好。”

　　“不必，我大概猜出他的身份了。”

　　“地仙应是蜀人，否则蜀地不会有那么多他的传说。他所在的时代应当比赤松子早得多，”叶凡推测道，“又有通天彻地之能，符合古书记载的只有一位——容成子。”

　　“容成子?”姬皓月反问，他来自北斗，对中土的上古神话传说不甚了解。

　　“或者说容成氏，”叶凡特意说得浅显，“上古之人，但凡带个‘子’都相当了不得，至少是圣人才能得到这个尊称。远古时本没有姓名一说，皆以氏族部落代称，如大庭氏、伯皇氏、轩辕氏……这些部落首领就是上古帝王，可以想象地仙有多么古老不凡了。”

　　“因此他的棺中有难以磨灭的气势，却没有致人死地的杀机。”

　　叶凡一推，黄泥棺露出一角，射出光芒万丈，照的龙洞璀璨无比，洞中刻满了上古字符，每个角落都闪着奇特的光辉，如叶凡所说，气势惊人，但无杀意。

　　黄泥棺盖极其沉重，以叶凡圣体之力仍需全力以赴，他浑身黄金圣血沸腾，力拔千钧，终于将棺盖完全推开。

　　棺中一片混沌，汹涌起伏，随时要冲出棺外来，叶凡被迫后退几步，避开锋芒。

　　黄泥棺轻颤一下，慢慢的吸收了那一团混沌之气，和之前八口玉棺一样，棺中依旧空空如也！

　　“地仙的尸身为何不见了？”不仅没有尸体，连那株不死神树也没踪影。

　　“棺上好像有字。”

　　叶凡凑前一看，黄泥棺内壁上也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符，和洞壁上的字符相同，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叶凡细细研读，“九十九龙山孕育了成仙的希望……从数百万年前起，以一颗颗生命古星来孕育……浩劫……”

　　九十九龙山果然是人为的。不知何时起，也不知在哪座星域，它从一颗生命古星到另一颗生命古星，吸取每颗星球的生命精华和天地灵秀，抽出古星的龙脉，断绝生机。所过之处，天地枯竭，灵气干涸，草木凋零，万物没落，最严重时可能会让一颗古星生机灭绝。

　　荧惑本是一颗浩瀚的生命古星，由于九十九龙山的无度掠夺，再加上一场大动乱，旷世之战后，就此化作了一颗死星。

　　叶凡想起他在荧惑所见的战场厮杀和草木繁盛，现在看来不是幻境，而是几十万年前的真实投影，至今还未消散。

　　如今的地球，灵力枯竭，大道残缺，沦为末法时代，难以重现上古的辉煌，也是九十九龙山的遗留。

　　九十九龙山的最后一站是地球，至此，它孕育的东西成型，被人取走。地球也如荧惑一般，逐步走向衰亡，那时的修行者无以为继，纷纷离开。

　　但九十九龙山并未彻底扼杀地球，接下来的漫长岁月，它释放精气反哺地球，地球因此迎来了一段相当繁盛的时期。

　　好景不长，大约二十多万年前，成仙的希望被人打碎了，有人把它带回地球，期冀九十九龙山能修补好它。二十万多万年过去，希望稍稍有点起色，此时地球的修士也察觉到了，他们分开了九十九龙山想阻止天地恶化。

　　他们发现必须取出那个希望，否则于事无补，可凭借他们的实力甚至无法靠近诞生地，除非手持龙山古图才能避开危险。

　　异星域的一个强大神朝护送希望来地球时不慎将古图遗失，一份为九。地球先民与异域之人为争夺古图残片，爆发了一场场大战，几乎将地球打碎。

　　容成氏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一位准帝，实力冠绝古今，超凡脱俗，但也只收集到了两片残图。

　　后来纷争中一片残图被损毁了，修补无望。大神通者见此无可奈何，只得离开。而容成氏不愿放弃，打算进入诞生地拼死一搏。

　　“所以黄泥棺中才没有他的尸身吗?”

　　“不，”叶凡摇摇头，表示还有后文，“他虽有两片残图，也难以接近诞生地，被困百年，本以为此生无望，却偶遇了一株不死神药。他勉强回来，亲朋好友个个身死道消，他寿元无多，将弟子葬在八座龙山上。”

　　容成氏身为一介准帝，法力通天，无所不能，为了成仙之秘几乎将命都断送在了仙路上，最后孤独死去，不可谓不凄凉。

　　“也许是死了，也许是化道了，谁知道呢？”

　　叶凡小心翼翼地将棺上的图临摹下来，这是容成氏入诞生地的路线图。那壮阔磅礴，气势宏伟的龙脉，分明是昆仑无疑。棺底放着两枚骨片，和他手上的骨片几乎一模一样，原来他无意间得到的三枚骨片真是入成仙地的古图。

　　骨片旁边还有一行犹豫不决的字，却给人以无限的希望：

　　也许第九枚骨片未碎。

　　庐山地宫一枚、赤松子墓一枚、长白天麟一枚、容成子墓两枚。

　　九块残图，叶凡独占五块。他想起入藏地时感受到的浩渺气息，或许有必要去昆仑走一遭了。

　　像准帝容成氏拥有两枚骨片都差点陨落在成仙地，叶凡不认为以他未斩道的境界能冒然前去。他必须想办法搜集剩余的残图，数量越多，机会越大。

　　九十九龙山的秘密刚刚明了，又一个疑问浮上心头，黄泥棺上所说的势力究竟是何方神圣，敢牺牲九十九颗生命古星，不顾亿万万的生灵，去孕育一个成仙的希望。强如容成氏，对它的描述也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强大神朝。

　　叶凡和姬皓月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出现一个名字：羽化神朝。

　　几十万年前的羽化神朝是今日的任何一个势力都无法比拟的，它有无数强者，一统中州，可随意横跨星空，以羽化为名，期望举教飞仙！

　　叶凡之所以能回到地球，也得益于他在羽化神朝遗址中找到了地球的坐标。可想鼎盛之时，羽化神朝掌握了许多生命古星的讯息。

　　但在二十几万年前，羽化神朝忽然覆灭，被一个神秘人一手抹得干干净净。

　　“羽化神朝有能力也有野心创造九十九龙山。二十几万年前，成仙希望的破灭和羽化神朝的消亡，在时间上亦相差无几……也许，地球的末法时代，那么多星球的生灵涂炭，罪魁祸首就是它了吧。”

　　虽然地球因羽化神朝之故动难不断、几欲凋零，但它依旧顽强，哺育着一代又一代万物生灵，繁衍传承，生生不息。

　　反观羽化，它将众多星域当作棋子肆意把玩，高高在上，视他人为蝼蚁，随意践踏，却预料不到自己也会在某天灰飞烟灭，化为乌有。

　　有时候，强大与弱小，生存与灭亡，瞬间易主，变化无常，可笑可叹。

　　叶凡合上泥棺，长长叹息，“君意青云久，吾年白发衰。”

　　姬皓月拢起一抔黄土，“生死了不尽，谁明是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