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归》天山共色

12、第 12 章

　　整个宿舍都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路灯偶或投进一两束暖黄色调的光，给这深夜清醒的两人平添许多柔和的氛围。莫冯突然开口说
　　“你给我捶捶腰好不？”
　　杨斯扭头朝他移动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说“好吧！反正我也睡不着。”他说完莫冯就转动身体，改为趴在床上，深吐一口气，极为放松说“啊！今天一整天坐在车上坐得浑身不得劲！”他的声音很轻，又距离对方很近，因此杨斯感到了来自他胸腔的震动感。
　　杨斯并不懂怎么按摩，不过是在他腰周围用拳小幅度的敲打，一会儿又改为用手去捏一捏他紧绷的腰腹，捏第一下的时候莫冯惊呼一声“哈！”身体急速缩到靠墙的里面一点，好像杨斯是故意逗弄似的，杨斯本来已经坐起来的，看他往里面滚，便就势向着里面倒，靠在枕头上气喘吁吁的说
　　“这么怕痒啊！那我歇一会”他看着里面黑漆漆的缩成一团的莫冯，突然促狭心起大手伸到最里面，可劲儿捋了一把。随即里面就唏嘘一声，贴墙靠的更紧了，而且还大力把被子全部都卷到身上，整个人包在里面，伸腿使劲儿踢了他一下，杨斯吃痛，再要进犯，里面却对杨斯一声不理了。
　　留杨斯一个人在空调风阵阵的冷空气里全身凉意肆虐。杨斯静静等了一会儿，发现对方仍然没有松开被子的趋势，于是欺身扒在那一团被子上，大手从下面寻找可以进入的缝隙，嘴上说“莫冯？”不成想对方因为他的突然欺身更加来劲，靠墙贴的更紧，杨斯不依不挠诱哄道“师兄！分点被子给我嘛？外面真的好冷的！”
　　结果莫冯声音从被子里飘来“手爪子这么犯贱，冻死得了！”
　　“……”杨斯愣了一下，复又死死扒在莫冯身上，伸手找可以进入的缝隙。那边莫冯可能实在憋的不行了，突然拉住四处乱摸的杨斯的手，杨斯吓得惨叫一声，直觉不好，就要往回抽，谁知对方死死拽住不放，杨斯开始卖力掀他的被子，冷不防手上剧痛一下，黏黏的触感，不用说也知道是莫冯咬了他一口。
　　他们折腾了大半夜才沉沉睡去，早上醒来的时候杨斯手上鱼际处还留有那种黏软的口腔的触感，
　　倒不是说疼，或者说这奇异的感觉正是因为不疼，使他想不通，这能算是惩罚吗？
　　早上杨斯很早醒来，本来以为自己动作已经很轻了，但是莫冯还是被吵醒了。两人很快洗刷好，杨斯说要带他去食堂吃这里非常有特色的早饭，莫冯说自己收拾一下东西，吃完饭了他要去大姨家，这趟来本来就是妈妈电话里特别叮嘱他来的。本来跟他们家说的是今天到，也是想看看他所以才提前一天出发的。
　　杨斯才明白昨天说的特地来陪他的话原来是调侃，他只是到北京探亲来了。于是只能等他收拾停当，把行李带出门一起去食堂。
　　由于杨斯培训课每天都是安排大半天，因此他们吃了早饭便要分开，杨斯要去上课，莫冯说自己要去大姨家里了，杨斯说好，还嘱咐莫冯有空出来玩儿，之后便去了培训课。
　　杨斯每天的培训课都要煎熬一个大上午，本来要钻研搞透彻那些不是他科班学的东西便有些吃力，但是自从知道莫冯是半个行家以后，每逢有问题便在手机上请教，因此逐渐的便开始不用再课下花费太多时间准备实验了。一天下午，培训课结束后吃完午饭，他突然想起已经好些天都没有见到莫冯了，于是拿出手机拨了他的电话，莫冯接了便问什么事，杨斯说没事儿，培训刚下课，去亲戚家不会很闲么，怎么都不出来找自己。
　　莫冯说忙倒不忙，就是刚好答应了一个同学要帮人家办点事，这几天一直在找门路。杨斯没问什么事，他直觉自己这些日子捯饬科研仪器早就乏味透顶，因此业余时并不想打听这类事情。想都不想便问对方哪个下午有时间能出去玩一玩，莫冯说出去的话是不大可能了，要是他愿意可以来自己大姨家里。他有个小侄女暑假每天上补习班，大姨前天早上刚出差去了外地，家里就剩下两个男人，一个学生，他说他姨夫还不会做饭，吃了两天的外卖，终于忍不了了，现在每天都是他自己一日三餐的做饭炒菜。本来他帮人办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过几天就可以回九汾了，但是这父女两个当然不愿意未来二十几天吃外卖度日，所以死活留到了现在。
　　杨斯听了啼笑皆非，说可以，正好他也没去过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