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佳人》徐妃

3、采摘

　　一大早，屋外的小草上还有早晨的露水，清晨还有一丝丝凉意。
　　莫易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她穿了一套白色纺纱的轻薄束腰裙，戴上帷帽就下楼了。
　　“小丫，今天你看店。”莫易头也不回的出了后院，踩着湿润的泥土，鞋边不一会儿就脏了。
　　小丫从灶台窗上冒出头，看着莫易走路带风的往地里的方向去，应了一声。
　　莫易一忙起什么事儿，早饭都会不吃。
　　莫易来到地里，先去旁边简陋的小木屋里，拿出早已备着的箩筐。
　　地里的野草上面还沾着露珠，莫易走过，裙摆覆盖在沾着露珠的叶子上，带走了露珠，裙边湿润。空气中似乎还有没散去的雾气。莫易轻轻地摘着成熟的黄桃，轻轻地，一不留意，动作大了，整颗桃树就会晃动，桃叶上的水珠就会散落在摘桃人的身上。
　　幸好还戴着帷帽，还能遮点儿水。莫易想着。
　　一上午，莫易都在桃园里兜兜转转，一下这棵，一下那棵。看到一颗大桃，又跑去另一棵桃树下去摘。
　　雾也不知何时就散了，阳光照进园子里，莫易也浑然不知，一心只摘桃。一筐满了，里面装满了可口诱人的香桃，莫易又拿一筐过来，在桃园里忙忙碌碌。
　　摘了两箩筐，莫易才抬头看天上高挂的太阳，应该正午了吧！早饭没吃，莫易拿了个桃子，用袖口擦擦，大口大口咬，一会儿就只见核儿了。
　　吃桃也不顶饿，莫易看着地上两箩筐桃子，刚才还感叹收获真好，现在就发愁了，又要自己扛回家。
　　莫易一路上几乎是用蠕动的方式把筐弄回院子。本来不远的路程，莫易硬生生走了好久，太阳都跑了，从在头上到倾斜。快到后院时，莫易大喊一声:“小丫，快来帮忙啊！”在店里忙活的小丫听到后院的声音，立马跑出来。
　　就看到瘫在箩筐旁的莫易，原本洁白干净的纱裙，裙摆边有泥土渍，鞋底更是贴着厚厚一层泥。身边是两筐桃。
　　小丫忙把桃搬进后院，莫易脚步虚浮地进到后院，看到藤萝椅，就靠上去，整个人就跟没骨头一样。
　　小丫问:“姐，要吃饭吗？”
　　莫易摇摇头。
　　小丫上前把莫易的鞋子脱下来，莫易感觉到有人脱她鞋，也没动弹，任由对方脱掉，小丫拿去蹭掉上面的泥。听到前面有人叫她，又忙着去铺里了。
　　莫易在藤椅上睡了一下午。
　　醒来时，浑身酸痛，尤其是手臂。肚子也特别饿，莫易先去寻吃的，吃饱喝足后，莫易又再藤椅上躺着。看着院里那两筐桃，莫易坐不住了，起身，打了两大桶清水。莫易把桃都倒进水里，桃子纷纷浮出来，莫易一压，下去，又上来，一压，又探出头来。莫易把桃一个一个洗干净，耐心地拿干布擦桃子身上的水，又装进干净的筐。这是一个耗费时间的工程，慢工出细活，莫易无疑把小事给做精细了。这些事儿，莫易从前从不会做，可现在她乐于享受这个过程。
　　做完这些，天已经黑透了。小丫也已经把今天的酒卖完了，来到后院帮忙了。
　　莫易从小凳子上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拍拍已经麻了的屁股。
　　洗桃子已经完成了。
　　莫易拿出已经洗好的空酒缸，把桃装进去，每个酒缸里装着的桃数量都一样。倒入清水，封瓶口，密封。
　　莫易在酿酒的时候，小丫也在一边帮忙，跟着莫易这么久，莫易的酿酒技术也从不瞒她，小丫也能照着莫易的做法做。
　　把所有的桃都装缸结束，莫易看着堆满院子的酒缸，现在就等它们发酵了。
　　发酵过程中不能打开。
　　忙活完，莫易拍拍手，让小丫也回去睡吧。
　　莫易上二楼，推开房门，躺在床上却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许是下午睡多了。她起身，拿木棍支起窗，看着这条街，晚上灯火阑珊，有些晚市还开着，有些夜宵摊现在才摆出来。
　　莫易伏在窗栏边，看着远方黑黢黢的天发呆。
　　现在另一个时空是怎样的？是不是有人和她一样仰望星空，和她做着一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