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八十四章 布吕尼与诺德（上） ...
-
“我……我只是假设！”
嘉柏莉自己说着都觉得心虚，她今晚心里止不住地泛酸水，不是吃醋，难道还是吃盐吗？只是……只是看到阿兰那个得意的样子，她就不愿意承认！……
看到嘉柏莉那变扭的可爱模样，阿兰凑过脸去，在她的脸颊上饱饱亲了一口。
“嘉柏莉终于会为我吃醋了。”
他心情甚好地说着，靠回了椅背之中，而嘉柏莉则红着脸，在马车外暗淡的油灯火光下，凝视着他忽明忽暗的脸庞。良久以后，她忽然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阿兰……”
“嗯？”
“……没什么……”
阿兰不免朝她多看了几眼。
“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的。”
嘉柏莉又犹豫了一下，这才如小猫般轻声道：
“我能不能问你……你的母亲……是如何去世的？”
嘉柏莉的提问令车内的气氛顿时僵住了。
车内的光线太暗，她不能完全看清阿兰此刻脸上的神情，可她却仍能感受到他心脏的瞬间抽动。
见他沉默不语，她忽然就有些后悔问了他这个问题。可说出去的话却又收不回来，嘉柏莉进退两难，正不知如何是好，所幸马车外传来了侍从的声音，那声音恭敬禀报说，诺德第二府邸已到。
阿兰默不作声地下了马车，嘉柏莉随后走了下来。两人都闷声不响地走进了府邸的玄关之内，就在嘉柏莉想说句“晚安”后借机溜走之际，阿兰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对她道：
“我告诉你……有关我母亲的事。”
在门口替他们开门的管家听见了阿兰的话，即使圆滑老练如他，仍忍不住在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管家看了看阿兰，又看了看嘉柏莉。而这两人的眼中此刻则根本没有别人。
阿兰拉着嘉柏莉的手便往楼上走。管家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关上了大门。
阿兰一路上都拉着嘉柏莉的手，像是怕把她弄丢了，又像是在帮自己坚定决心。
他将她一路带到了他的房间中，随手关上房门。他靠在门板上深呼吸了一下，这才走到房中的沙发旁，静静坐下。
嘉柏莉从没见过他如此举棋不定的样子，心里仍旧有些后悔去触碰他心底的这道伤口。她慢吞吞地走到沙发边上，一言不发地坐在他身旁，闷闷道：
“阿兰……对不起，我不该跟你提这些……你要是不想对我说，就不要说了……”
“不……是我一直没有勇气再提起母亲的事，与你无关。”
阿兰说着，仍旧牵过嘉柏莉的一只小手，送到唇边吻了吻，随后闭了闭眼睛，那样子看上去就像在许什么心愿。半晌后，他才缓缓开口。
“我的母亲叫约瑟芬·简·布吕尼，她是圣波克利亚原先的大贵族之一、布吕尼家族的最后一代继承人。”
说完了这些话之后，阿兰呼了呼气，似是在适应这种叙述方式。
“布吕尼家族相传是由神认可的‘绝对圣洁之人’的后代，世世代代负责守护和传承圣遗物，也就是被誉为‘神之泪’的‘菲拉利丝之链’。
“布吕尼家族依仗着这种仅存在于布吕尼血缘中的传承关系，而跻身神国的大贵族世家。可实际上，布吕尼家族之人，并没有继承任何具有攻击性的异能。
“不仅如此，布吕尼家族的传人所生的后代，在继承其他家族的攻击性异能方面，也是明显孱弱的。”
嘉柏莉坐在阿兰身边认真听着，并时不时点一下头，作为鼓励他说下去的一种表示。
“就因为如此，神国中以传承攻击性异能见长的大贵族世家，是不愿意与布吕尼家族之人通婚的。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诺德家族。可是……”
阿兰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丝苦笑。
“可是，布吕尼家族在传承到我母亲这一代时，却迎来了家族中百年难遇的‘天才’。她就是我的母亲约瑟芬。”
“‘天才’……？”嘉柏莉不明所以地喃喃着。
“嗯，所谓天才，是指我母亲拥有一种在布吕尼家族中久已失传了的罕见异能。她能靠集中心神和念诵咒语，而将普通的固体材质变成宝石。”
“那……那不就等于点石成金吗？”嘉柏莉的眼中满是佩服。
“家族中的长辈们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若只是这样，那也只是能令家族富甲一方而已。可财富这东西，对于早已在神国做了几百年大贵族的布吕尼家族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阿兰的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前方某处。
“而真正令布吕尼家族感到震惊的是，我母亲所炼出的宝石，不仅仅是宝石而已。只要是拥有异能的神国贵族，只要在施用异能之时，以我母亲所炼出的宝石作为辅助道具，便能大大增强异能的威力。
“正是因为这一点，使得我母亲即使身为布吕尼家族的传人，却仍旧在十几岁的时候，便成为了几大贵族世家争相想要迎娶的对象。”
阿兰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个讽刺又苦涩的笑容。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的母亲最终嫁给了以强势和高傲著称的大贵族诺德家族，成为了诺德家族独生子，帕里斯·诺德的夫人。”
阿兰说这话的时候，嘉柏莉明显地感到，他握住她的手收紧了。
“婚后一年，我母亲便为诺德家族生下了一个男孩。可令人遗憾的是，这个孩子果然如传言中一样，在继承攻击性异能方面具有先天的缺憾。
“诺德家族引以为傲的火向异能和金向异能，这个孩子一样也没能继承到。他所具有的，仅仅是攻击性明显较弱的风向和水向异能。而他身上唯一的一项攻击性较强的异能‘制动术’，则是到了他七八岁的时候才逐渐显现出来的。”
嘉柏莉听着阿兰的陈述，说不吃惊都是骗人的。
她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从相识之日起便在她眼中作为“绝对的强者”存在着的阿兰，在圣波克利亚的观念体系里，竟然是以弱者的身份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
嘉柏莉正暗自惊叹着，阿兰已继续说了下去：
“王室和大贵族都认为，所谓‘制动术’，其实是约瑟芬以心神炼制宝石之术、与诺德家族攻击性异能结合后形成的变体，即是一种依靠操纵他人来达到攻击效果的异能。
“虽然王室承认了这项异能的功效，可帕里斯大人还是认为，这是诺德家族异能遭到弱化的表现。”
作者有话说第88章 第八十四章 布吕尼与诺德（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