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经年悲喜》子不忧

23、23.劫持

　　“所以呢？”我压低了几分声音，面无表情道，“这就是你今天的计划？出来瞎逛然后被一个FBI的女人跟踪？”
　　走在我旁边的贝尔摩德已经易容成了新出医生的样子，她似乎没听到我的问题，温和一笑：“今天不是和先生约定了要去上野美术馆参观吗？当然，是以朋友的身份。”
　　我一想到贝尔摩德在以这种温温润润的方式说话就觉得一阵恶寒，绷紧了面孔，又问：“这样看来他们早就已经盯上你了。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嘛……我也不清楚呢……”
　　我是不信她的鬼话的，只是也相信她在被FBI的人试探的同时，也必然在试探对方。
　　我们在米花公园的公交站牌下等了一会儿，一个金色短发，戴黑框眼镜的外国女性便凑上来装作偶遇，想来是那位FBI小姐了。
　　“哦！新出医生！这么巧在这里见到你！”她一开口，那种夸张的带浓重美式口音的日语就让我动作一滞。
　　贝尔摩德说：“你好啊，朱蒂，我们正好要去上野美术馆参观。”
　　“太好了，”朱蒂夸张地一拍手，“我正好也要去美术馆，顺路一起吧。”看到贝尔摩德点头后，她又问：“这位lady是你的女朋友？”
　　我一下子捕捉到了“女朋友”一词，但还是装作不在意地看着马路。
　　“不，你误会了。”贝尔摩德连连摆手，“我们并没有在交往。”
　　朱蒂来到车站后，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更强了。不出意外的话……一定还有其他人在监视。
　　我看了眼贝尔摩德，见她装的一副无所知觉的样子。恰好朱蒂又对我说：“你好，我的名字叫朱蒂·圣提米利翁，在帝丹高中当英文老师。”
　　我瞥了她一眼，微微颔首，说：“肖砚。画家。”
　　我旁观着她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话，只是在某一个瞬间，心里那种被监视的感觉突然消失了。我下意识地环顾了一眼，注意不知道为什么落在了车站最左侧一个带口罩和针织帽的高大青年身上。
　　赤井秀一。
　　他出现在这里绝不会是巧合。我理了理耳侧的碎发，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我身份的伪装做得算是滴水不漏了，就算FBI把我的资料全收集来恐怕也只能得出我是一个少年成才的美籍华裔画家的结论。出现在贝尔摩德伪装的新出医生身旁于理虽然有不妥，却也可以解释得通。
　　只是某人成了FBI的重点关注对象，这就并不很乐观了。
　　没等太久，公交车就来了。我先贝尔摩德一步上了车，余光一瞥，看到坐在车厢中后部的几个人，顿时眼皮一跳。工藤，灰原，阿笠博士……旁边几个小孩子虽然面生，但估摸着也是同行的。
　　下一刻我又想到工藤，灰原和贝尔摩德之间那些并不确定的奇怪关系，再加上还要和两个FBI的人周旋，一时间又是一阵烦闷。想着干脆趁贝尔摩德发现之前，坐得离工藤他们远一些，环顾了一下车里，竟是只剩下工藤的前座和公交车最后排的位置。
　　霉透了！
　　“啊，新出医生！”后面的一个小女孩站起来朝我身后的贝尔摩德打了个招呼。
　　另一个有雀斑的瘦高小男孩说：“那天的内科检查辛苦老师了。”
　　贝尔摩德笑了一下，推辞道：“哪里哪里。”
　　“新出医生这是要去约会吗？”旁边的大块头男生问，“喔？和两个女生吗？”
　　贝尔摩德连连摆手，说了下事情的经过，又介绍了我和那位FBI小姐。我趁她说话的时候瞥了眼缩在角落里，戴着帽子瑟瑟发抖的灰原。心里就算再不确定她们两的关系，看到她做此反应就基本能猜到了。
　　肯定不能让贝尔摩德看到灰原的脸，应对之策……似乎也只能装作不认识了。
　　“这位姐姐……我之前在学校里见过你。”那个短发小女孩又对我说。
　　“哦，是哦，是那次灰原病假结束回学校的时候。”
　　虽然他们这样说，但我脑海里还是对他们的脸没有一点印象。我向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换回了三个名字。
　　步美，光彦，元太。
　　我坐到座位上，贝尔摩德已经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了。前面是FBI小姐，后面是工藤和灰原，最后排是赤井秀一。
　　我想想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就觉得烦躁，更令人烦躁的是，我现在与他们每一方的关系都笼罩着一种微妙的不明朗。分析下来，所得出的结论就是，我是这辆车上处境最尴尬的人。
　　“那两个人好心急啊，居然已经把滑雪服穿上了。”光彦指着前面道。
　　我往前看去，两个穿着滑雪服，戴着护目镜的人正伸手在一个狭长的滑雪袋里掏些什么。
　　遮挡面部的服装，不合时宜的滑雪袋……
　　我和贝尔摩德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会这么巧吧……
　　“全都给我安静了！”他们两人忽地掏出两把枪，“谁再吵别怪我不给情面！”说罢就朝空中开了一枪。
　　我支着下巴，默默吐出一口气。本来就很乱的局面上又多了两个劫匪。不过让他们碰上了这车人，也是倒霉。我远远扫了一眼他俩的枪，大约都是不太懂枪支的外行人用的。
　　如果没有其他同伙的话，现在要制服他们理应问题不大。
　　我探手摸向袖口藏的两把飞刀，心下计较间，一只手覆上我的手背。我愣了一下，看向贝尔摩德，她眸色一晃，我知道那是在说：不要。
　　那就，随她吧。
　　车子已经又缓缓启动了，劫匪已经和当局联系上了，要求释放狱中的矢岛邦男，而这一车人，就是他们的筹码。
　　矢岛邦男，我记得司衡提起过这个名字，似乎参与了一起珠宝劫案，当时是四人作案，三个人在逃，唯独他运气不好被捕了。我环视车内，这些乘客里一定还有一个他们的同伙。
　　“喂，女人，把你的手机交出来。”
　　我照他的话做了，把手机扔进了袋子里，反正也还有其他通讯工具可用。
　　留心观察了一下工藤和赤井秀一，他们一个因为是小孩子而被直接略过，一个直接开口称自己没有手机……这理由未免也太蹩脚了……
　　要是照了我往常的性子，必然是当一个旁观者，等着那个大侦探或者那两位FBI探员出手解决，实在是危急的关头也许会搭上一把手。可今天……我咬咬下唇，看向了身旁的贝尔摩德和后座瑟瑟发抖的灰原。
　　还是让它快点结束吧。
　　“哇，好痛啊……”我收回思绪，低头一眼看到摔倒在地上的劫匪，还有前面的FBI小姐伸出来的，长长的一条腿。
　　这位小姐也是，可爱呢……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笑出来。朱蒂还是像以为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位置上直到贝尔摩德在后面提醒了两声。
　　“可恶啊！”劫匪正想发飙，朱蒂如梦初醒般站了起来。
　　“Oh, i'm sorry. What have i done Are you all right I didn't mean that…”说着她凑近那个劫匪。
　　“算了。”他一挥手，把她推开，“给我回到位置上去。”
　　我歪着头，见证了朱蒂趁劫匪不注意扣上手枪保险的全过程。她倒是胆大，就是演技……浮夸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