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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8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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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闭环，起点与终点相重合。在那句抱歉说出口后，托尼哑然，那些安慰的象征性的，就算他确实真心实意感到抱歉，在这对兄妹面前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显得虚伪无力。
他并不想为自己辩解，在他成为一名遭人唾弃的军火头子，或者好听点军火商人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多年前伊莱恩就劝过他，只是当时他并未当一回事。如果能够回到过去，他会毫不留情的给过去的自己一拳好让他清醒清醒。
“你们是来复仇的，”托尼说这句的时候语气异常的平和，他来回打量着这对兄妹将他们俩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他们的父母会和他们有多么的相似？他们的眼睛很像，也许来自他们的母亲，挺直的鼻梁可能遗传自父亲，还有漂亮的颧骨和饱满的额头又会是像谁多一点？
皮特罗半个身子挡在旺达身前，他曾无数次从电视上杂志上见到过托尼·斯塔克，每一次都伴随着心底燃烧的恨意和对自身无力的痛恨。
托尼·斯塔克并不是罪魁祸首，甚至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之为无辜，但他毫无疑问是导致悲剧发生的因素之一。
皮特罗快速的看了一眼安静的坐在一旁旁观的伊莱恩，腿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他提高了嗓音对自己的仇人大声道:“没错，我们是来报仇的，向你复仇。”
托尼看着皮特罗然后将目光放到了沉默的伊莱恩身上，丝毫不为自己的生命安危担忧，他知道伊莱恩不会让这对兄弟杀死自己:“你们想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皮特罗并没有给出他以为的答案，这个看起来可能才刚成年的男孩换了个话题:“你的父母也去世了。”
托尼点点头，他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在我和你现在差不多大的时候。”
“他们被九头蛇的人杀了，”旺达盯着托尼的双眼低声道:“一场伪造的车祸。”
托尼深吸一口气摊摊手:“……是这么回事，也许从这点而言我们还算有共通点。”
“你并不能用这个让我们感到同情而停止复仇。”旺达一针见血道，比起皮特罗她更为敏感和尖锐，“你也完全没有担心我们会杀了你。”
托尼摇摇头。
“因为伊莱恩·托雷斯不会让你面临失去生命的险境，”旺达深一口气，将视线转移到伊莱恩身上，她的双颊因为某种愤怒的情绪微微泛红，胸口上下起伏喘着气:“你确信我们不会真的对你动手，你现在就像看小丑一样看着我们，嘲笑我们。”
“旺达。”皮特罗安抚的拉着旺达的胳膊，在来这儿之前他们和伊莱恩达成了协议，一个他们无法拒绝只能选择接受的现实。
旺达想要挣开皮特罗的手却被制止了，她站在原地瞪着托尼眼角泛红:“你确实该死，但应该去死的人不是你，不过你也别想逃过一劫。”
托尼轻舒了一口气，沉甸甸的情绪挤压着他的内心，他满脸歉意:“我并不渴求你们的原谅。”
“你不会从我们这儿得到原谅，”皮特罗拍了拍旺达削瘦的肩膀沉声道:“你必须偿还，付出相应的代价。”
“找到杀害我们父母的幕后真凶，把他交到我们手里，”皮特罗紧盯着托尼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没有托雷斯先生，我们会杀了你。”
托尼郑重的点头做出了承诺:“我会为你们找到他，不论他在哪儿。”
“托雷斯先生和我们做了个交易，所以我们会放你一条生路，”旺达低哑的声音在托尼耳边萦绕:“但只是这样还不够，我们无法杀死你，只能看着你好好的活着倍受煎熬，你也必须感同身受。”
“你不被允许杀死巴基·巴恩斯，这是你应得的。”
托尼愣愣的看着旺达的脸庞，从她的眼底看到了愤怒恨意以及浓重的不甘，随后这些郁结成团的情绪被塞进了他的胸腔，愤怒在他胸腔咆哮，放过伤害他双亲的仇人？！不！
“你没用拒绝的权利，你必须接受，”旺达冰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带着某种快意:“如果你拒绝接受，承受这一切的会变成托雷斯先生。”
托尼呼吸一促，他不敢置信的看向一言不发的伊莱恩，嘴唇微微颤抖:“你——知道会变成这样？”
伊莱恩平静道:“我不知道。”
皮特罗略显歉意的看向伊莱恩:“托雷斯先生并不知道我和旺达的决定。”从某种层面而言，不同于旺达的敏感和敌视他对于伊莱恩的观感还算不错。和他们接触过的九头蛇的疯子科学家们完全不同，伊莱恩从未对他和旺达下达过任何命令。就算在基地里，伊莱恩也给予他们极大的自由，不用被困在实验室里面对各种冰冷恐怖的仪器。
伊莱恩·托雷斯是一团迷，皮特罗分神的想着，他身上有种特殊的吸引力和怪异的特质也许应该称作人格魅力？他知道一切，似乎也同样掌控着一切。
托尼看向伊莱恩蔚蓝的双眼，将所有情绪压回体内，沉声问道:“我应该答应他的要求吗？”
伊莱恩勾着嘴角:“这是你的事儿，你应该自己做决定，大垃圾。”
“是我们两个的事，”托尼坚定道:“你和我，我们是一家人。”
伊莱恩目光闪了闪:“我把做选择的权利交到你手里，你可以全权代替我选择，斯塔克先生。”
“你说了，我会得到我的那份正义，”托尼微微坐直了身体，“我永远不会让你承受这些痛苦，所以你知道我会接受他们的要求。”
“是，我知道，”伊莱恩扬起了眉。
托尼:“这就是你想要的，你要我放他一马。”
伊莱恩嗤笑一声:“你错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你的人。”
旺达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感伤的情绪油然而起，他们的父母也曾有过这样的情感交融，他们说那是爱:“……死亡对于积年累月的痛苦来说，太过单薄。”
皮特罗低声道:“活着才是痛苦和惩罚的开始。”
托尼短促的苦笑了下:“所以，这就是一切？”
伊莱恩若有所思的看着托尼苍白的脸色，抬手摆了摆示意皮特罗和旺达先离开，有些话原本想等到之后再提起，不过现在也并不是个坏时机，他需要托尼尽快做好准备。
房门再次被关上，直到这对兄妹确实走远了，伊莱恩才起身重新走到托尼床边帮他调整了下枕头的位置又倒了杯水递过去:“你们的美国甜心不会让你对他出手。”
托尼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气，神色并不太好看，自从知道伊莱恩隐藏的秘密后他所有的行动都能被轻易地解读:“你需要他活着。”
然而伊莱恩却否定了他的说法:“他不是必须的。”
托尼皱起了眉，伊莱恩继续说道:“神盾局怎么样了？”
“一团乱，”托尼放下杯子，抓过伊莱恩的手:“史蒂文会为了他和我大打出手，神盾局，尼克·弗瑞会坐视不理，你是这个意思？”
“看来你的脑子已经开始恢复清醒了，”伊莱恩任由他揉捏着自己的手指来回摩挲:“你刚才在生我的气。”
托尼点了下头，低头细细的看着伊莱恩骨节分明的手指，补充道:“现在也是。”
“他所犯下的罪行，以及被洗脑控制的经历，足以逃脱法律制裁，”伊莱恩看着托尼微微颤抖的眼睫，有种脆弱的错觉，他眯起眼声音也随之带上了冷意讥讽道:“听起来就像是小说或者电影里的完美受害者不是吗？莎士比亚式的悲剧英雄。”
托尼捏着伊莱恩指尖的手一紧，随即放松下来:“我不认可他的无罪辩护，就算他被当庭宣判无罪。”
“他被洗脑控制这么多年，犯下的罪行累累，”伊莱恩脸上是一片冷漠:“如果被抓到时他未曾恢复意识并持续到审判之日，那么他将被联邦法院送上电椅。”
托尼猛的抬头看向伊莱恩:“……如果他恢复意识……”
伊莱恩嘲讽的笑了声:“他被洗脑控制了几十年，没人能保证在那之后他还能一直保持清醒而不被其他人利用对社会造成更大的危害。鉴于他骇人的破坏力和不稳定性，FBI会提议将他收押于某座保密级别极高的精神病犯罪医院终生监管，也许巴尔的摩。”
托尼惊讶的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声音:“史蒂文不会让你这么干的。”
他们的美国队长小甜心，心怀正义热血，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好友被关在精神病院里终身监禁。
伊莱恩冷笑一声:“如果他真的有能力阻止。”
“伊莱恩……，”托尼找不出任何一个词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这感觉很奇妙:“……你现在的样子，帅呆了。”
“你看起来蠢透了，”伊莱恩按下床头的按钮，将半抬起的病床放平，居高临下的看着托尼吃瘪的表情:“你现在看起来比菲律宾的猴子好不了多少。”
“我还是要揍他一顿，”托尼握了握拳，坚定道:“最少鼻青脸肿在医院躺十天半个月，我确定以及肯定当我见到他，我会毫不犹豫的挥拳上去。”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够了，”伊莱恩毫无负担的说道:“等你的创口恢复。”
“嘿亲爱的，这和那对兄妹想要的完全不一样，”托尼忽然反应过来，他故意装出一脸的无辜:“你让我感觉在欺骗小孩子。”
伊莱恩曲指在他脑门上毫不留情的弹了下，顺带送了他一个白眼:“抢劫犯开枪打死路人，没有人会去指责卖枪给他或者生产枪支的厂商。”
托尼眨眨眼:“他们会讨论禁枪，而我确实应该负起责任，至少在公司监管和销售渠道上，我确实有所纰漏导致了一些悲剧产生。”
“你和巴基·巴恩斯完全不同，如果你需要负责那么斯塔克工业全体董事也应该为此负责，”伊莱恩边说边打开了右手手腕上带着的迷你终端:“同样的惩罚不该用在你身上，那不公平。”
托尼这才反应过来伊莱恩在那对兄妹进来之前说的那段有些莫名其妙的话，那是故意说给站在门外的兄妹二人听的，让他们错觉以为他们所选择的复仇方式是正确的平等的。而他也确实在一开始因为他们的要求而满心怨愤和不甘。
“到头来你还是知道。”
伊莱恩:“我不知道，不过可以推测到。”
托尼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了，他看着伊莱恩在迷你终端上捣鼓着:“所以你还是知道他们会要求什么——你就是个混蛋。”
“你喜欢我的混蛋，”伊莱恩挑眉。
该死的他就是吃伊莱恩这套，托尼认输的抬起手捂着脸，声音透过指缝传来:“我们迟早得打一架，我是认真的。”
“床上打架？我可不认为你能占到便宜，”伊莱恩说着也不管托尼什么反应直接伸出左手探向托尼颈后，食指和中指按在植入芯片的上方，向下施加压力:“No.2，重启芯片链接。”
No.2:“是的先生，芯片重启中……重启成功，正在搭建链接——链接成功，防火墙检测安全，数据传输正常，GPS定位功能重置，已切换至卫星线路启用安全通道。”
托尼下意识的抓住伊莱恩刚要抽离的手腕:“神盾局的人会发现这个。”
“别担心，他们很快就没有精力来找我的麻烦，”伊莱恩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托尼并没有因此松开伊莱恩的手:“你准备离开了？”
伊莱恩:“没错。”
“马上就到晚饭时间了，我们可以一起吃过晚饭，这儿的伙食还不错……”，托尼观察着伊莱恩的神色继续试探道:“我想你来这儿他们一定没有提供私人飞机，大晚上赶飞机可不是个好提议。”
伊莱恩俯下身，两人鼻尖离的极近，这么近的距离托尼甚至能清楚的嗅到伊莱恩用过的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矢车菊的味道。
“你在邀请我留下来过夜？”
托尼抬手勾住伊莱恩的后颈:“你看起来几天没睡了，陪护房里的床肯定比你在他们那儿睡得舒服。”
这个姿势有些费力，伊莱恩干脆撑起手肘放在托尼身侧，几近趴在他的身上。
正好在楼下遇到了皮特罗和旺达，兴高采烈上楼想问问这两个混小子晚饭想吃什么的蒂姬刚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少儿不宜的画面，她沉着的面不改色的且动作迅速地重新甩了门，捂着脸无声尖叫。
被突然打断暧昧气氛的托尼尴尬的咳了两声，抬眼就见伊莱恩毫无反应一脸淡定的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蒂姬若无其事的放下手，淡定道:“好久不见，臭小子。”
伊莱恩侧身让开一步，蒂姬稳稳的走进屋，快速的冲还有些尴尬的托尼眨了个眼:“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克莱尔和伊莎贝尔准备亲自下厨，这间套房的厨房还不错。”
托尼假装咳嗽了一声回答道:“我都可以，如果能有些小甜点就更好了。”
蒂姬点点头:“我知道了。”
托尼:“……”
蒂姬看了眼伊莱恩，又看了看托尼，犹豫了下:“病房里可不是什么安稳的地方，皮特罗和旺达是两个好孩子，你们两个收敛一点。”
托尼辩解:“不是，女士，我们没有……”
蒂姬慈爱的目光打住了他的话头:“我也年轻过，不用不好意思。晚上伊莱恩要睡这儿吗？晚饭后我会带着皮特罗和旺达回酒店去。”
托尼:“……”
伊莱恩冷笑一声。
托尼:……他就只是想撩一下，索个吻而已，这回真是跳进大西洋也洗不清了。
蒂姬欣慰的补刀:“注意安全，别玩得太过火。”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巴基的问题，虽然我确实在最开始写这篇文的时候考虑过要不要让他像电影里一样加入复联。但是，不说托尼这么多年的寻找，单就是伊莱恩的性格都不可能因为巴基是被控制的而放过他。伊莱恩不是这种人，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托尼的人。
后面剧情一路撒丫子狂奔，应该很快就能完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