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爱你将杀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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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我想学剑。”那个孩子站在我的面前，固执地看着我，眼神如同初雪一样不染尘埃。
我轻声问：“为什么要学剑呢？”
“只有学了剑……”他握住手中那片生锈扭曲的老铁片，上面还正滴着不知是谁的血，“才能报自己的恩和自己的仇。”
真是一个充满了故事感的答案，实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说出来的，况他还有那么干净的眼神。可惜……
“我不能教你。”我摇摇头。
“为什么？”他没有愤懑不满，只抬着头认真注视我，好像只是在问花为什么开。
我抚摸他乱糟糟的头发，安抚地拍拍：“你是个好孩子。”
“坚韧、执着、顽强，你会是很好的战士。”
“但我不是。”
“我只是一个艺术家。”
“但你会杀人。”那孩子干干脆脆地吐字道。想了想，又觉得应该再夸耀我一下：“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更会杀人。”
我笑了，蹲下身，让这可爱的狼崽子与我对视。
“好孩子，看清了。”我柔声说道，突然一把勒住他的脖颈，用尽一切地纠缠着。
他在我的怀中挣扎、窒息，像是被石块遮挡住的植物的幼苗，即使面对再无可抵抗的强敌也依旧奋力地往上生长、挣扎。
我简直爱惨了他这幅模样，忍不住低头轻吻他的发丝、流淌下的汗珠。
感受着这颗幼苗在我怀中所迸发的勃勃的生命力。
就在那个顶峰！就在幼苗快要折断的那一个节点前，我突然松手了。
真叫人遗憾。
他像被扔到岸上的鱼，四肢趴跪在地上，急切地吞吐着空气。我将他轻柔地抱在怀里，慢慢拍背顺气。
一块旧铁片抵住了我的喉咙。
我忍不住愉悦地低笑起来。
不顾他这可爱的威胁，我如良师一般循循善诱：“好孩子，看清了吗？刚刚我拥抱你时的眼神？”
“你管那叫拥抱？”那孩子嘶哑着嗓音，看上去简直想要咬我一口。
我笑得更开心了。
“看，这就是你与我的不同。你看看你。”我伸手抚摸他绷紧的手臂肌肉，又触碰他抿紧的唇，猜测他现在大概牙齿都要咬碎了。
“你太紧张，太防备了——你恨我。你恨会夺走你生命的人和你将要夺走的生命。”
“可是……”我轻叹，“你知道我怎么想吗？”
“我爱你。”
“倘若你还记得我的眼神，就该知道。我爱你。”
我深切地望着他眼中那片初雪，带着一切世人所能想到的祝福。
“你要爱给予你生命的存在，不，不是父母，是那些——
为你而死因你而死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爱你将杀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