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风流》那只杨

17、凶案重现

　　国不可一日无君，文武百官一早便炸开了锅，众臣六神无主，眼色均观朝野之上的王谢士族，左有王导，右有谢安。

　　众大臣俯身下跪，齐口诺诺：“还请丞相做主”。

　　王导笑了笑，“我能做什么主，还得听听谢右丞相的意见”。

　　谢安摆摆手，“既然未立太子，就得分长幼嫡庶。论资质，琅琊王司马岳却又不输长皇子司马衍”。谢安抚抚长长的胡须，淡然地推测此事终究，与他来说，目前还是司马家族掌权较为合适，倘若这台下硬要纷争，怕是得在这个节骨眼弄得头破血流，还想保住谢家的长治久安，就得必须提防对面的王导，如今两家看似实力相当，可王导算是司马衍半个舅舅......。

　　“我看啊，司马岳甚是不错”，随后，便添加了一句。

　　“谢丞相实则不然，司马衍大败蜀国，又增加了我江左之地，司马岳戎狄一战大败，二人实力悬殊”。王导自然心中明白，谢安这是有意联合司马岳。

　　“蜀地偏远，再怎么富饶都是远水解不了近火，戎狄本就难以攻破，琅琊王司马岳在选地之上方向正确，只要我们给足兵力，相信不久便能大败戎狄，蜀地显得有些空了”，谢安神情自若，心有所属。

　　“看来谢丞相是执意要拥司马岳为太....不，是皇上”？

　　“王丞相多虑了，司马衍为美色所及，不足以成天下大事”！

　　“司马岳嗜赌成性，太过骄奢”！

　　二丞相闹的不可开交，此时，皇后从外进了来，殿内一下静了下来，均齐刷刷地朝满面严肃的皇后望过去，众臣纷纷跪拜下来：“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将手一抬：“平身”，继而看着空空荡荡的龙椅，“我也正是为此事而来，朝野无君，国君安能下葬”。

　　“皇后英明”！

　　“即使二位丞相力推我儿，争端在于二人的资质天性，那是长久之意，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好说什么”。

　　“岳儿虽是非我亲生，可我待他如亲子一般，衍儿与我有别，秉性时有不解之处......”。

　　“皇后，此时还需稳定国事，下葬先皇为重”！

　　皇太后四下看了看，众臣均看向高高在上的左右丞相，他们的断定，才算是真的决断。

　　王导突然起了心意：“皇后，此事关系重大，还是得请两位皇子一同商议，我们再行商议”。

　　“适龄的共有三位皇子，不知众位大臣是不是忽视了另一位”。

　　王谢两人看看，朝臣看看，笑着回应：“晋阳王虽自小封王，可她并非皇子.......”。

　　皇后笑笑：“丞相这是糊涂了吗，漏了一人，我还有小儿司马文宇”。

　　“这.......”，王谢二人同时相看，愣是活生生将这人忘记了，如此说来，又多了一股不明不白的势力。

　　“立司马文宇还不如立司马靖，娘里娘气不成体统”。

　　“这女人还能称王？未曾有闻”。

　　众臣私下窃窃私语、纷纷摇头，倒还不如先前的司马岳与司马衍。

　　大雪，司马靖穿上了加边毛的厚袍，长袍重重地垂在司马靖的脚踝之处，轻轻地跟着随着她迅急的步子上下摇动。

　　“昨夜我进了寝宫便被迷醉了，殿下首先要去寻找一种叫做致幻香的药物，这是其一。其二，皇上遗体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被送走，殿下需要亲自去找到他的遗体，观其身上的伤口是否有误”。

　　“你是说，老太医临终之前说的不是真的死因”？

　　“也不尽然，殿下你所看到的一切，些许都是安排好的。还有其三，殿下，当日皇上入侵之物定要细看，既然死在塌上，定能留下些线索”。

　　司马靖回忆起李姝所说之话，直奔皇上遗体而去，如她所料，门口的二人挡住了她，她随手掏出太后的侍从令，这才得以进去。

　　遗体摆在角落避光的位置，大雪在外簌簌落下，朵朵闪过司马靖的眼，眸子里竟是纯白的雪花。司马邵一死，宫中能够庇佑她的人仅剩了自己。

　　“靖儿，待你二十及笄之礼，穿上女装给父皇看看”。

　　脑海中不停地浮现这一句话，浮现出那个人，浮现出当时的场景。她答应地头头是道，奈何只能做个食言人。

　　司马靖扯开长袍下跪，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眼色看向前面肤色泛白的尸体，双手在胸前掬了掬，“父皇，儿臣今日前来是替父皇查明死因，若有冒犯之处，父皇可托梦于儿臣，儿臣等着”。

　　她轻轻地翻开他的衣裳，脖子右侧的确有三寸伤口，只是无血流出，头部胸部致命之处均没有钝器的伤口。司马靖慢慢摸向他的手，这才感觉他的手要比其他地方柔软许多，她不禁抬着他的手对着雪白的光照了照，手指干净湿润，像是才被洗过一般，远远便闻着一股香氛的气息，这种气息熟悉，就是不知从何说起。

　　司马靖低头垂丝，默默放下他的手，雪白的光刚好投射在他闪亮的指甲上面，缝隙中的血色与白肉暗自藏在其中，她低头一看指甲的颜色不对，便又抬起了皇帝的手，这一眼，看到司马靖内心一颤。

　　“殿下，皇后娘娘回来了”。

　　“好”，司马靖低头冥思，“昭，去牢房”！

　　司徒昭稍稍蹙眉：“还去”？

　　“不，昭，你先去打听最近从蜀国带回香料的去向，分头行事”。

　　“诺”。

　　塌上的物品，这些东西倒是没有人收拾，司马靖索性连铺盖带卷儿都提去了牢房。不知为何，她相信李氏，相信那个敌国公主。自己还是头一回与一个异国女子说如此多的话，她安慰自己，对方也是公主，些许是为自己哪日落难祈福罢了。

　　“东西我都带来了”，司马靖将那一团物品放在地上，挠挠头，“我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李姝轻盈起身，隔着木头看向司马靖所带来的床褥，龙被，龙枕，折叠处有痕迹正常。她凑近了些：“可否有什么味道”？

　　“味道”？

　　司马靖蹲下去闻了闻，恍然与刚才手指的味道有所接近。

　　“这味道，与刚才我在父皇手上闻到的一样”！司马靖惊讶地抬头，却见李姝照常面无表情。

　　“他的手如何”？

　　“对了，我来就是要说，他的手被清理过，索性指甲缝中还剩些血丝与白肉，可见清理匆忙，也没来得及做细致处理”。

　　“这就对了”。

　　李姝望着窗外，静静地飘了神，雪色的光将她的肌肤映衬地更为玉润，司马靖不禁多看了几眼，才着急追问：“怎么样，有何端倪”？

　　李姝转头望向那团被褥，“殿下，可否与我演一次”。

　　“演一次”？

　　司马靖不解地看看被褥，又看看李姝，她正朝司马靖点头。

　　“按理说，我是不能与你接触太久的，这下还得打开牢门为你铺被放枕，实则有失本殿下风范，不过你说你能找出杀死父皇的真凶，我也就暂且啊.....啊”！

　　司马靖整理床褥之间恍然回头，发现李姝已离她只有几分距离，一下被惊得缩作一团。

　　“你要干什么”？

　　“殿下，你试试躺在床上”。

　　“我”？司马靖指着自己，犹犹豫豫地躺了下去。

　　“得罪了”。

　　只见李姝蹲在司马靖腰间处，低着头垂眼看她，动作轻柔而缓慢，将自己的一只脚跨在在了她腰间的另一侧。

　　司马靖顿时心中像炸开了锅，她颤抖的手捂着自己的砰砰跳跳的心，一时仿若被迷惑。

　　“那女子自然是将他的手放于......放于”，李姝声音稍低，好在司马靖是女人，她也只是羞涩了一番继续拉着她的手朝自己身下伸去......，司马靖瞪着大眼睛屏住呼吸，“放于股下”，她松开了司马靖的手：“这样一来，在挣扎的时候手指用力即会抓到肉丝血丝”。

　　“恩恩”，司马靖冷静了一番，“什么情况之下他会挣扎”？

　　“疼痛、窒息”。

　　司马靖干脆躺平了：“既然如此，对方定是一个女人，而且力气还不小，再者，她的大腿之处有抓痕，只是，后宫这么大，排查起来很麻烦，什么样的情况，可以使父皇窒息”。

　　“这个”。

　　李姝拿起了枕头，朝着出神的司马靖扑去，司马靖立即反应过来，翻身便将那轻柔的人倚在了身下，顺势将她死死扣住，这才见眼下人双眼无辜回望。

　　李姝轻言：“殿下，这不是在演示吗”？

　　“父皇习得武力，一般女子不可能能用枕头捂得住他”

　　李姝嗤笑一声：“殿下若是不信我，为何要如此听话按照我说的去做呢”？司马靖低头望着眼下的李姝，仿若整个心都被看了透彻干净，目光这才柔和了起来。

　　司徒昭从外进来，远远地看着司马靖跪抱着李姝，看的令人侧目，随即哼哼了一声，司马靖这才起身，顺势扶起李姝。

　　“是我失礼”。

　　李姝摇摇头：“迷幻香能使人无力、入睡，殿下要的答案，已经来了”

　　“殿下，找到迷幻香的来处了”，司徒昭拱拱手，声音低垂。

---

作者有话要说：　　恩恩.....，文笔迟钝，生硬了些，往后会越发努力规整。喜欢的小伙伴可收藏起来。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