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Chapter 8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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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中，贝尔和玛蒙在地毯上玩牌，金发的王子时不时发出不怀好意的嘻嘻笑声，披着全身斗篷的小婴儿对此听而不闻，专心组合着手中的筹码。
没完成心中宏愿的列维正在面壁思过，身材高大的男人在角落里自带乌云阴影，虽然谁都没让他这么做过。
染着新潮发型的路斯利亚坐在梳妆台前拿着瓶瓶罐罐在脸上涂抹，动作还挺熟练，天知道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有这种爱好。
至于身躯庞大的哥拉·莫斯卡，它像座小山似的和列维相对在另一个角落充当雕像，除了偶尔喷出一口气，完全可以去当一个合格的家具。
抱着手臂倚在墙边的斯库阿罗冷眼看着满屋子的问题“儿童”，饶是久经锻炼的强大神经也还是会对此感到心累，他抬手揉揉太阳穴，转身推门进了内室。
斯库阿罗是感觉敏锐的剑士，但这也不意味着他在背后长了第三只眼睛，所以也就没看见当他推开内室的门后，满屋子人统一投过去的堪称敬仰的目光。
“王子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佩服斯库阿罗。”贝尔小声嘀咕着。
打出一张牌的玛蒙理解地附和：“不管怎么说，那里面可是生气时候的Boss啊，就算列维那个笨蛋也会绕开走的吧。”
角落的列维虽然有些羞愧，却没有反驳。
路斯利亚闷头往自己美美的脸蛋上敷了一张保养面膜。
但凡是跟随过Xanxus的人都有一个默认的共识，生气的Boss最好让他一个人呆着，因为在那个男人眼里，就算他们是瓦利亚的干部，地位也没高到哪里去，凑过去又想不被迁怒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所以就算所有人都看地位特殊的斯库阿罗不爽，也同时感谢着有这么一个斯库阿罗能将生气的Boss安抚回平常的样子，哪怕他是个能吼得人恨不得不长耳朵的大嗓门，哪怕他管东管西像个老妈子，哪怕他能分分钟派一大堆任务让人忙成狗。
虽然并不想承认，在他们这群人里，能吊打全员的除了深不可测的Boss外就只有斯库阿罗一个。
晚上就是指环战了，即使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场战斗报以轻视和游戏的态度，任由Boss一直保持愤怒状态也是相当吃不消的事，如果到时候他们没败于那群外行手里反倒败在心理压力下，闹得笑话可就大发了。
斯库阿罗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他才选择在这个时候进了内室，把自己生闷气的Xanxus仍在那里一个晚上已经足够让他的愤怒消下去一点，不要小看这么一点的差距，这代表着斯库阿罗能不能承受的天差地别。
当头顶有疼痛通过神经传导到意识中时，斯库阿罗习以为常地想，果然啊，又来了。习惯真是可怕的事，这才几个月，他已经对被砸这种事没有了任何感想。
不过还是得先看看砸他的是什么的。
他低头看看碎片，哦，空杯子，那还好。
“真敢来啊，垃圾。”话语中流露出微妙的嫌弃，靠坐在高背椅上的男人逆着光神色懒洋洋的，看上去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
斯库阿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决定先把头发上挂着的碎玻璃抖下去。
Xanxus冲他招招手。
斯库阿罗拧着眉走到他身边被拽着矮下身，砸了他满头玻璃碴的罪魁祸首开始悉心地销毁罪证。其实这是一个跪姿，但是谁都没在意，早在骄傲的鲨鱼低下头向男人宣誓忠诚的时候，这种表面上的东西就已经不重要了。
“我以为你在生气。”姿势有点难受，为了转移注意力，斯库阿罗陈述性地说。他也不是每句话都非要用最大的音量喊出来，如果他真这么做了，现在能不能正常说话都是个问题。只不过斯库阿罗乐意在别人眼中塑造一种形象而已。
“我当然在生气。”和细小的玻璃碴艰难斗争中的男人蛮不在乎地回答。
斯库阿罗啧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男人生疏的手法还是因为这样奇怪的回答。
“老家伙有自己的小算盘。”Xanxus说，声音低沉语气冰冷“你也听到了令状的内容，看吧，最后这个无聊的争斗还是被搬上了台面。”
斯库阿罗看着手上的指环不吭声，知晓隐秘的他对于这父子俩的问题向来保持沉默。
Xanxus也没指望这个精明的家伙能说出什么具有建设性意义的提案来，能在首领空白的八年里将地位尴尬的瓦利亚完美保住，甚至于有了一定提升的男人无疑是最看得清形式，最能守住秘密的一个。
所以Xanxus习惯于让斯库阿罗知道什么，出于过去，那些未了结的。
“不过没关系。”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确实在对斯库阿罗诉说“这场战斗的结果根本无所谓，无论在谁手里，只要哥拉·莫斯卡损毁，我就有了一个现成的理由。”
说话间最后一块玻璃碴被捻了下来。
斯库阿罗起身，却维持着微微弯腰的姿势，长发末端的一缕被男人绕在手中，力道不轻不重，他顺势用手撑住椅子的两个扶手，淡色瞳孔中神色莫名。
距离太近了，近到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男人脸上留下的冰冻伤痕，这是被静止的八年里留下的唯一痕迹。
男人忽然道：“头发不用剪了。”
斯库阿罗以为自己仍然不动声色，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瞳色确实地加深了。
Xanxus看得清清楚楚，他向来将所有事物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当初得知了自己被隐瞒了那么久的真相时才会控制不住地暴怒。
“与誓言无关，你很适合长发。”出身意大利的男人天生擅长夸赞他人，即使是性格阴晴不定的Xanxus也能将最简单的话说得十分动听，他很少说，不代表不会说，这是天赋问题，何况出于真心。
斯库阿罗顿时感觉自己被耍了。
Xanxus松开了手里的发丝，斯库阿罗后退几步，脑子里仍然残留着刚才过于接近的影像，他知道，这可不是好征兆。
“行了。”支配瓦利亚的首领切换了模式，连话语都带着肃杀意味“告诉那群垃圾好好打，即使结果不重要，输在外行人手里也太难看了，瓦利亚不留废物，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斯库阿罗从Boss的话里听出了什么，他试探地问：“你晚上不过去看？”
Xanxus不耐道：“今晚是路斯利亚，你带着哥拉·莫斯卡过去就够了。”
斯库阿罗眼皮跳了跳，其实论对瓦利亚这群干部的熟悉程度，被冻了八年的Xanxus绝对没有斯库阿罗了解得多，路斯利亚的个性一直在天上飘，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迷之自信，除非按着他实实在在打一顿，不然对谁都能犯轻敌的毛病。而能把路斯利亚从天上按下来的目前只有一个Xanxus，斯库阿罗办不到这一点。
讲道理斯库阿罗也能把路斯利亚从天上揍到地底，但是满屋子被他揍过的问题“儿童”就没一个怕他的，鬼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自信本来不是毛病，不巧的是路斯利亚因为轻敌差点翻过无数次的船，哪怕每次都只是差点，这也是很大的毛病了。
“他要是输了…”斯库阿罗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路斯利亚劣迹斑斑，因为他那个品位奇差的嗜好也惹过不少麻烦，这次要是真阴沟里翻船，斯库阿罗也不会感到惊讶。
Xanxus抬头看了他一眼。
斯库阿罗顿时一言不发地退出房间。
客厅里该打牌的打牌，该面壁的面壁，该敷面膜的敷面膜，斯库阿罗不在乎有没有人看着他，因为该听的人耳朵都在正常工作。他清清嗓子，如实转述：“Boss今晚不会到场，但是他让你们好好打，瓦利亚不留废物，都自己看着办。”
其实这话说得很平淡，但是再平淡的话，如果是出自Xanxus之口都自带血雨腥风特效。
没人敢于无视它，没人敢于挑战它。
“嘻嘻嘻…斯库阿罗，来打牌吗？”贝尔的心态很好，应该说听了Xanxus的话后除了列维以外，每个人都如释重负，被警告是一回事，战斗时不会有压力是另一回事。后者当然会让人轻松。
“不了。”斯库阿罗十动然拒“我还有工作要做。”
瓦利亚全体高层跑来日本“度假”，也不代表着这个机构整体停止运行，该有的工作每天都不会少，只是将不重要的部分暂时滞留，而重要的直接送往日本罢了。本来负责文书工作的就是斯库阿罗，他跑到哪里都躲不掉。
贝尔不搭茬，谁搭茬谁是傻瓜，斯库阿罗心情不好时也会抓倒霉蛋，代理首领可不是空有个名头，熟知整个机构运作的斯库阿罗能轻易让人在合理的工作范围内忙成一条死狗。而刚从生气Boss的房间里出来的斯库阿罗，他心情能好就怪了。
然而并没有人想到这两人没一个要发火的。
Xanxus是个不走寻常路的男人，能和这样的Xanxus磨合良好的斯库阿罗生气的底线也远比任何人想得要低得多。
比起沢田纲吉那边，历经过无数大场面的瓦利亚无疑更加镇定，两边都用自己的方式做好了准备。
夜晚悄然来临。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Chapter 8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