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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Chapter 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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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弹在身后炸响,纲吉强忍住没有回头。
大哥一身伤地躺在医院,山本昏迷不醒,狱寺更是才从医务室出来,风太的样子不对劲,兰兹亚先生也因为中毒而生命垂危,这一切都是因为六道骸。
众多的牺牲才致使他走到这一步,所以,不能回头,现在能做到的只有相信狱寺君,相信自己的同伴。
楼梯并不长,比起一楼布局的复杂,二楼简直亲切至极,楼梯出口的正对面就是一处场地宽广的大厅,一个身影坐在落地窗下的沙发上,正悠然看向这里。
“是你……”纲吉恍然自语。
异色双瞳的少年笑容妖异,周身缠绕着某种非人的阴冷,正是之前在林中遇到的人。
“你就是六道骸吗?”纲吉平静地与他视线相交,与森林中表现得判若两人。
六道骸起身,虚空一抓抓出一根等身长的三叉戟,他面向纲吉,微微欠身:“欢迎来到这里,彭格列十代目。我该说荣幸…还是惊讶呢?”
说完,他自顾自轻笑起来。
彭格列的十代目,乍一看只是个普通的少年,却有着如此尖锐冷肃的目光。
不过黑手党不都是这样吗,无论表面看起来是好是坏,本质上都是恶的,用着看似堂皇的借口掩盖犯下的罪孽,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所以,所有的黑手党都应该下地狱,包括他自身。
“听说你要打败我。”六道骸手掌一翻,泛着寒光的三叉戟头平行对准了纲吉的心脏“来试试吧,彭格列,赢了的话一切回到原本的模样,输了的话,就失去一切。”
而也是直到这时,纲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没想过怎么才能打败六道骸。死气弹已经用光了…QAQ他根本不会战斗啊!
谁来救命啊——!!!
六道骸奇怪:“怎么了,彭格列?不先攻吗?这样的话我可不客气了。”
碧洋琪瞥了欲哭无泪的纲吉一眼,无语地意识到,这个头脑简单热血上头的家伙其实完全没想到办法…她看向Reborn,刚好Reborn也在看着她,似乎是在示意她不用等直接先上吧——那正好啊!
抄起两盘有毒料理,碧洋琪绕过前边僵成木桩子似的纲吉,速度极快地将料理扣在了六道骸的脸上…不对!没有击中!到哪里去了!?
六道骸在看到冒着紫色烟雾还爬满奇怪虫子的料理时眼角抽动个不停,想都没想直接躲开了,说实话他宁可犬和千种放上来的是那个用炸/弹的,天知道他连武器都不想碰上这种奇怪的东西!
“…这位小姐,能不能请你先稍微安静一会儿呢?”灵巧地用戟头挑飞盘底,如同不经意般,戟头划过手臂带出血痕,六道骸绕到碧洋琪身后,毫不留情地对准后颈一棍敲下去。
糟了——刚想到这里,碧洋琪眼前一暗,失去意识趴倒在地。
“碧洋琪!”纲吉惊慌地喊了出来。
“你在等什么?彭格列。”打晕了碧洋琪的六道骸明显松了口气,他停在原地想了想,恍然“难道说…没有死气弹,你就无法和我战斗?”
纲吉面对这么直白的询问,表情尴尬。
“……”没说出口,但是六道骸满脸都写着一句话——真的假的!?
下意识地,六道骸看向一边观战的Arcobaleno,发现对方半张脸都隐在帽檐的阴影之下,视线完全停留在近处的地板…这是什么奇怪的反应?
站在一处的瞬也和六道骸对上了目光,没一会儿,他视线飘忽地和杀手先生盯上了同一处地面,表情一片空白。
丢脸啊,就算真的不会打,纲吉君你能不能表现得别那么耿直?
确信了猜想的六道骸一时做不出反应,反射性地放空思维简单发了个呆,手足无措的纲吉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不容易积攒起的气势散了大半,场面万分尴尬地凝滞下来。
“啊哈哈,幸好赶上了。”山本用棒球棍把某只眼熟的绿猩猩打退后,用手肘碰了碰狱寺“喂,刚才那家伙已经解决了?”
狱寺刚丢出一波炸/弹就副作用再次发作,虽然已经有些适应了身体上的疼痛,但战斗起来还是很勉强,以至于露出空隙被城岛犬抓住机会冲进了防线,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直躺在墙边昏迷的山本清醒了,迷迷糊糊地把人打出去才想起来昏迷前的事。
“还真是睡得有够久啊,棒球笨蛋。”习惯性地和山本呛声过后,狱寺也没闲着,一波炸/弹再次丢了出去,尽量简短地回答“十代目把他解决了,那个人是假的,现在十代目和我姐上楼打倒真正的六道骸,为此得阻止这两个捣乱的。”
“嗯…虽然没怎么听明白,总之,把这两个家伙解决掉就行了吧。”山本盯住了之前刚做过一场的绿猩猩,悠闲道“这家伙就交给我了,之前的帐还没算完。”
“真巧我也是,悠悠球的混蛋是我的猎物,你可别随便抢。”狱寺很厌烦山本,可是比起这些敌人还是山本更亲切点,副作用发作中的他只能不情愿地承认山本醒来得正好,但是口头上,他可说不出这么坦率的话。
山本却听懂了,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你们还真是悠闲啊。”城岛犬冷眼看着眼前两个人轻松分配,换了副牙齿变成猎豹模式,谁找谁算账还不一定呢,一个重伤一个半残,真以为多了个人就能扭转局面?
“我们被看轻了,犬。”睡了一觉伤势好了大半的柿本千种推推眼镜,倦怠的神色不变,语气却多出几丝锐利。
獠牙突起的城岛犬狰狞地笑了:“那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两面的进攻同时展开,山本再度架住一次攻击,感觉到有点不妙,之前被钢球砸得太狠,保守估计至少断了一根肋骨,全身上下也疼得发麻,之前下手太轻了,对手基本没受什么伤…赢的可能性太小。他抽空看了一眼狱寺的情况,结果那边更糟糕。
副作用发作使身体的反应迟钝了几倍,本来狱寺和对手的实力也顶多持平,现在一个轻伤一个重伤,若不是炸/弹这种武器能起到火力压制一类的特殊效果,现在早就直接输掉了。
这种游戏最好少来几次,山本罕见地皱起眉,希望游戏结束时自己还有命可以活。
“怎么了。”猎豹模式的城岛犬速度极快地在周围绕出残影,声音也仿佛自四面八方传来“刚才不是还满口大话吗,怎么现在就不吭声了啊?”
其中的嘲讽好像要溢出来似的。
山本没回话,狱寺抓了一把小炸/弹反手扔了满天,被迫避开的城岛犬动作有了停顿,被抓住机会的山本一球棍狠狠抽中,隐约间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出。
城岛犬倒退几步捂住肩骨,兽性化的双眼狂乱地望向罪魁祸首。
“犬——”柿本千种本能叫出同伴的名字,但也只到一半便收了声,他的脸上有怒火闪过,单手一扬,密密麻麻的毒针向着分心的狱寺而去“你的对手在这!”
山本球棒一旋挡下攻击,金属接触的叮叮声响做一片,继而单手一拦挡下控制不住倾倒的狱寺,双眼渐渐浸了狠色。
——“绿意环绕的并盛,不大不小刚刚好。”
突如其来的歌声打破了胶着,舒缓,稚嫩,单调的旋律凭空多出了诡异。身量娇小毛茸茸的黄色小鸟盘旋在上空,看到这一幕,身体几乎要到极限的狱寺只感觉脑袋里有一根弦崩断了,他几乎要不顾场合地大笑起来。
山本递过一个疑问的眼神。
“我要赌一把,你拦下他们一个瞬间。”狱寺缓缓掏出炸/弹,面上神色既像欣喜又像不甘,复杂得看不出真实心绪。
山本也不问理由,放开狱寺主动发起了攻击。
于是狱寺没有犹豫将双倍量的炸/弹全部扔到了自己的身后,看都不看一把扯过退回来的山本,两人双双滚倒在侧。
炸/弹炸塌了建筑的一部分,烟尘下城岛犬咳嗽几声,讥笑:“你这是往哪里扔啊。”
对手没有注意,狱寺却已经看到了被炸塌的那堵墙后隐隐绰绰显现出的人影,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嘴角咧开一个阴森的弧度:“目的已经达到了…据我所知,深爱着这种古怪校歌的,整个世界也只有一个人了。”
人影缓缓走近,面色惨白,神情却平淡异常,黑发少年穿着一身被血浸湿了大半的白衬衫走出来,投出同样平淡的目光。
“接着。”狱寺扔过去一枚药丸,他下巴一扬“夏马尔给的解药。”
“哟,云雀。”山本则是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眼神一转已经发现黑发少年胸前尚未愈合的伤口,他又看看狱寺和自己,感叹道“这回可真惨啊。”
“这次承你们的情。”云雀服下解药,开口时声音带出冷然哑意,他沉默片刻,缺乏感情/色彩的目光移到了如临大敌的柿本千种和城岛犬身上,倏地笑了“六道骸的这笔账,就先拿你们抵一部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