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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 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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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慢慢坐起来,身上受的伤确实不轻,稍微动一动都疼得厉害,尤其是被那些细小的针刺入的地方。
夏马尔皱眉:“你还想不想好了?”
狱寺没有回答,他当然想伤势快点好,可无论理智还是感情都在告诉他,现在不是应该躺在床上的时候,在十代目将要面对敌人的时候,他理应作为忠诚的左右手跟随在十代目的身后。作为下属看着Boss去拼命,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失职可以概括的了。
这一次必须要去,不去不行。狱寺的理智十分清醒,这让他的目光显得极为坚定。
“没有关系。”他低声说,有些踉跄地站起来“即使这样,我也必须在十代目的身边才行,这才算得上十代目的左右手。”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来自于他人的信任,好不容易发现了自身的用处,如果就此止步不前的话,至今所做的又有什么意义?
夏马尔头疼地揉着抽动的额角,隼人是个死脑筋,这个毛病从小就有,谁知长大后不仅没改好,反倒有加重的趋势,照顾他的那帮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真是,放着不管就会自己找死,这小鬼…!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烦躁地抓着头发,夏马尔气急地把人按回去“找死有意思吗?我治还不行吗我给你治!”
狱寺一脸怀疑地看过去。
夏马尔冷笑着往他头上糊了一巴掌:“话说在前头,我能让你的身体暂时自如活动,但这不意味着你的伤能马上就好,而且伴随着严重的副作用,这样也能接受的话,我就治。”
狱寺在巴掌下勉力挣扎:“放开我…!只要能活动就行了,别的无所谓啊!”
夏马尔心累地把手下手感不错的银发揉成了一团乱麻,他就知道这小子会这么说,然而真听到的时候果然还是会生气。这么多年没个长进,真不怕别人笑话。
有求于人的狱寺憋屈地不敢说话,只能愤怒地打开了夏马尔的手。
“安静点。”夏马尔懒懒地说,指间在外套内侧排列着的口袋间挨个划过,最终停留在其中一个上,从中取出了一个轻薄的盒子。他把盒子打开,长着三叉戟型口器的蚊子晃晃悠悠飞出来,落在了狱寺的脖子上叮了一口。
狱寺只觉得有点痒,他僵着脸,问:“好了吗?”
“这样就行了,时效是一天,副作用是不定时不定次发生的,具体表现为身体的剧烈疼痛——大概是你受伤时两倍的程度。”把蚊子收回去,夏马尔对着狱寺晃晃手指“估计到时候你都没法走路,最好还是注意着点。”
“谢谢。”狱寺转开脸,别扭地说,沉默了片刻又答应道:“我会注意的。”
“这才乖。”夏马尔一个没忍住,又把魔爪伸向了狱寺的头。
“所以说放开我…!”狱寺气得直咬牙,这家伙什么时候能把那些轻浮的举动收敛一下!
抛开这边不提,瞬抱着杀手先生离开医务室后是跟着纲吉走的,旁边还跟着一个碧洋琪,不过碧洋琪的目光完全落在杀手先生身上,瞬觉得自己在她眼中跟不存在一个样。
虽然情况反过来也差不多就是了。
“下午你也一起去。”Reborn对碧洋琪说。
碧洋琪点点头,依然用炽热的目光盯着他,像是要在他身上烧出个洞。
Reborn对此并不在意,低头思索着下午的行动。
目前的计划是在建立在所有已知情报的基础上的,然而情报并未完整,计划必然存在漏洞,虽然为此留出了一定的弹性缓冲,甚至提前诱导云雀去当了后手,还特别带上了夜明瞬…事实上他不希望瞬有出手的机会,尽可能地,这孩子不应该和彭格列家族牵扯太深。
而计划顺利进行当然好,不顺利也没差,总有应对的办法。只一点,九代目那个样子是对纲相当满意,如果有多余的波折,恐怕那边会难做。
毕竟是旧识加上雇主的身份,他可没有故意给对方找麻烦的爱好。
“怎么办啊,Reborn?”纲吉一路走一路叹气,偏又顾忌着瞬没法把话说明白,只能一遍又一遍含糊不清地发问。没错,至今纲吉都一直傻白甜地认为瞬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个普通人,哪怕被瞬用武力轻易收拾了一次,甚至于刚刚还在医务室光明正大地说了一遍前因后果后也照旧这么认为。
他一点也不想把小伙伴牵扯到黑手党纷争里,多不容易啊,连他那个丧心病狂的家庭教师都没打算把瞬变成什么家族成员。
Reborn被念叨得心烦,恨不得一锤子砸下去换来几分钟的清静,然而列恩还是绳索状挂在瞬肩上,明显不愿意变形。
瞬敏锐地察觉到了杀手先生的不耐,赶在杀手先生打算大义灭学生前,抢先一步叫住了神经大条的小伙伴。
“?”很少主动被瞬叫住的纲吉生动表现出一脸问号。
瞬微笑提醒道:“纲吉君,看看你后边。”
纲吉毫无防备地依言转过去,随即,就见到他的身体仿佛正在一截截风化。
前方,挣脱了牵引绳的家养宠物犬横在路中央,正对着他弓起身露出獠牙,与娇小身躯相当不合衬地在双眼中露出了凶残的目光。
“啊——!!!”被吓破胆的兔子一路泪奔绝尘而去,速度快得突破了以往一切记录。
小狗对着纲吉逃跑的方向叫了几声,才满意地趴回了自家的窝里去。
见到这场景瞬侧过头偷偷发笑,Reborn抬头看了他一眼,倒也觉得有几分好笑。
他自然知道那小狗为什么突然跳出来还显出那么大的敌意,就在刚才,他分明看见瞬把什么东西扔在地上而后踢了出去,正打中趴在窝中打盹的小狗头上。而后径自收敛气息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只留下他那蠢学生存在感鲜明。
世间万物大抵皆是欺软怕硬,若是纲吉没表现得那么窝囊还好,明摆着露出惧怕模样,也不怪小狗愈发嚣张了。
“你扔了什么过去?”Reborn问。
瞬眨眨眼睛:“薄荷糖,要尝尝么?”
Reborn拒绝了,瞬似乎有点可惜,却依然是那副不知是真是假的模样。
他收起糖果,抱着杀手先生慢慢向前走,面上微微笑着温柔一片,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碧洋琪终于收回了视线,冷却了热情的目光游移在路边,却仿佛沉浸在回忆之中,空茫黯然,又有影影绰绰不可熄灭的摇曳火苗。
那边山本回到家正看见老爹在台上料理材料,他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放下东西洗洗手也开始帮忙,老爹的动作很快,但是足够平稳,山本跟着节奏做下来,不知不觉间,略有浮动的心绪渐渐变得平静。
要说实话的话,他当然知道纲在做的事不是游戏,家族,黑手党,战斗,听起来可真不是什么安全的东西。可是纲一直慌慌张张,狱寺又总是过分紧绷,他要是不轻松点还怎么继续下去?
所以山本宁愿把这些都当做游戏,何况,也确实挺有趣的。
现在,就期望下午一切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