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好当》曼语雅歌

5、当年才女

　　可是听这太子话里的意思，什么情况啊？

　　凌墨没看她，目光如炬地盯着凌烨，“咱父皇是个性情中人，当年庄妃娘娘也只是布衣一个。父皇对庄妃不也宠爱有加多年？更何况这是你的救命恩人，父皇定不会反对你娶她为妃的，你说是吗，七弟？”

　　“有劳皇兄费心了，臣弟明日上朝便向父皇请旨赐婚。”凌烨淡淡地拱手道。

　　“那三哥就不打扰你们相聚了。”凌墨得到想要的答复便转身离去。安王凌恪随后也告辞。留下凌珏与萧惊月面面相觑。

　　“你不会说真的吧？”若素这下是真的慌乱了，上前攥着他的衣袖。

　　他垂眸望着爬上袖子的爪子，蹙着眉头，低沉喝道，“放手。”若素的纤指被他甩落。

　　凌珏看看若素又瞧瞧凌烨，踱步至两人中间，“七哥，你真要娶她？”

　　“嗯。”

　　他又转过头问若素：“喂，你是怎么知道三年前救七哥的是位女子的？”

　　“九弟！”凌烨呵斥。

　　若素傻眼：“真有这么一回事？”还真是美女救英雄？她就随便一瞎扯也能准？搁现代那得去买福利彩了。

　　凌珏看她表情，“你不知道？”又踌躇向凌烨看去。“这，七哥，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啊，凌烨你真做了不认救命恩人……的事啊？”最后几个字在他阴鹜的目光下声若蚊蝇。“呃，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呵呵，慢慢聊。”感觉周围的空气都降到零下几度了，若素拉起萧惊月就跑。她决定要赶紧离开京都！

　　“七哥……”

　　“先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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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王府书房
　　戌时。除了凌烨的亲信，管家殷勤，侍从文凯、月影，冥卫头子冥离，还有凌珏和状元爷萧惊月。

　　凌烨两兄弟的母妃庄妃只是平民孤女，不像皇后与其她贵妃背后有娘家作为强大的靠山。朝堂上各党派中立的中立，站队的分为太子和安王两党。毫无势力的凌烨凌珏，怎么看也不是追随的好选择。谁曾想这新科状元竟是凌烨的人！

　　书房内几个男人或倚或坐，“七哥，你今日在将军府可有收获？”问话的是凌珏。话一出口，几人都望向凌烨。凌烨坐在案桌后，神情慵懒，目光注视着案上的一小物件，摇了摇头。

　　月影开口道：“属下办事不力，追踪今日与爷交手的人至城外便跟丢了。”

　　“无妨，那人武功造诣不在我之下，你能跟上到城外已是不易了，先不用管他。”凌烨顿了顿又道“顾亦城虽说有些顽固不化，但自有他的一套为人处世的准则。说他通敌卖国？父皇对他也还是有几分信任的，否则不会在接到密报时命我来暗中调查。”

　　萧惊月整个人摊在太师椅上，听到这话，撇了撇嘴。“很明显那些人意不在陷害顾将军，朝中多位重臣同时收到匿名举报，明日早朝必定会上凑皇上，到时不管皇上信不信，都得要搜一遍的。想要彻查将军府……，应该说将军府有某些人想要的东西。”

　　冥离接过话，“有传言一百多年前，前朝皇室遗留下来的藏宝图就嵌在闻名穆古的战经里，而这部战经早在二十年前就落在顾亦城手里。这集齐鸳鸯双佩和藏宝图便能得到天下至宝。这件事会不会与半余月前红叶山上的天有异像有关？”众人一顿，陷入沉思。

　　凌烨轻颌首，“继续。”

　　“咱们冥卫隶下的千枢司虽然这几年已渐渐迈入正轨，但不可否认，听风楼却是在江湖上屹立了五十多年，历经了三位楼主的情报收集处，咱们能得到的消息，他们不可能得不到。再说那鸳佩当年就是在听风楼消失的，就跟十几天前那晚一样，天上扫把星乱窜，蓝光四射。连同那神秘女子在众人眼前瞬间消失，也因此这天下才消停了点。但如今鸳佩再现，各路人马必然都纷纷而出。我看今日那人多半是听风楼的人。”

　　“而那想要搜将军府的不是太子就是安王了。这几年皇上的身子不如以前，安王一党动作频繁，太子的危机意识强烈，这两人争斗之余偶尔还要分心来害一害你这个置身事外的主，也是够累的了。”萧惊月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瞟了眼凌烨。“你既无心争夺，只为自保，那天为何让人传信于我要我去城外红叶山？也幸亏我本就在城外才能最快赶去，否则让他们知道那丫头有可能与玉佩有关，还能让她嫁你为妃？一旦让那两人知道你也对鸳佩感兴趣，你的处境只会更加严峻。”说到此，吊儿郎当的萧惊月难得露出了严肃的神色。

　　凌烨脸上始终挂着淡漠，讥讽地勾唇：“有区别吗，即便我答应父皇绝不打那个位置的主意，那两人依然可以为了除掉我而放下仇怨联手置我于死地。”房内一阵沉默，知道他是说三年前那看似天灾的泥石流。

　　萧惊月点点头，开口，“好吧，谁叫我误交损友了呢，总归是上了你这条贼船，就陪你这一遭了。”“我对父皇的承诺，不到逼不得已还是不会变的，至于鸳鸯佩和藏宝图，我是势在必得，里面的金银财宝倒是无所谓，只是那……”凌烨顿住。

　　凌珏看气氛不对，遂对萧惊月取笑道，“当年不知是谁硬要缠上七哥，还嚷嚷着长大后当七哥的娘子呢！”

　　丞相夫人当年因萧惊月的早产，曾听信江湖术士说要将他当女孩子养方能平安长大，在萧惊月八岁以前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女孩。七岁那年跟着父亲进宫在一堆皇孙贵族里选中了凌烨说要当好朋友。

　　凌烨从小气质偏冷，只有在亲近之人面前才稍有表情，加上比萧惊月大了一年，因此对萧惊月更是不加理会。这对受宠万千的萧惊月来说简直不能接受，从此缠上了凌烨，更甚扬言梦想长大后要嫁给他！一年后发现自己跟凌烨是一样的，这个伟大的梦想瞬间崩塌。

　　往事不堪回首，凌珏话音刚落，冥离等人嘴角刚咧开一个狐度，萧惊月已经大喝，“谁敢笑！凌珏，你再提这事儿，咱俩的小船翻定了我告诉你！”凌珏一愣，看了大家一眼，发现所有人表情都是疑惑不已，问道，“何意？”

　　萧惊月乐了，头一甩，“不知道了吧，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就是咱俩绝交，哼！”

　　“这又是你府上那女人口中的产物。”凌烨用的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萧惊月一顿，“什么这女的那女的，小若若，”接到冷然的目光睇过来，“沈若素，沈若素是个挺有趣的女子，虽说她是在那天晚上第二天出现在那里，但我们也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她真与鸳佩有关系是不？”

　　“哦？千枢司几乎倾巢而出也查不到她半点消息，说着奇怪的话语，完全就像凭空而降的人，你觉得她是普通人？”景王殿下轻描淡写的语气总能让人感到寒气透身。“叫你观察她十几日了，这就是你的结论？”

　　萧惊月一窒，犹在挣扎，“你不也试过了，她毫无内力，身边也无守护者，若她真身怀绝宝，还能活过今天？”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她孤身一人，又在那种时刻出现在那里，今日在顾府更是形迹鬼祟。寻亲？我看她那位马云舅舅也是她杜撰出来的。”无声的嗤笑嘲讽着萧惊月的天真。

　　“不管她是什么人，把她放到眼皮子底下，总有她面纱揭开的一天。”凌烨语气疏冷的下定语。

　　凌珏恍然，“所以七哥你才顺着太子说要请旨娶沈若素。”

　　萧惊月嘟囔，“你就一狐狸！”众人哂。

　　凌烨暼了他一眼，对着文凯下令：“送他回去。今天就到这，你们也下去吧。”

　　“是。”文凯恭敬地屈身：“萧公子，请。”

　　凌烨低头，再次扫过桌面上一张巴掌大，泛黄的长方宣纸。待到书房里只剩管家时，一直没说话的应勤问道：“爷，我看您一直盯着这看，这是……？”

　　“这是在顾亦城书房看到的，当时没来得及放回去就与那人打在一处，改日得找机会放回去。”凌烨伸手把它翻过来，上面是一个半身的女子画像，温婉恬雅，姿色动人。应勤就站在边上，这一翻过来，就着灯光看得清晰，他瞧了一会，忽然一怔，眼中划过异色。

　　凌烨看着他神色有异，遂眉头一扬，似乎有点意外：“怎么。勤叔认识这女子？”

　　“爷，这是苏尚书的嫡次女苏锦秀。当年在京都就跟如今的苏盈盈小姐一样，是个才气过人的女子。”应勤看凌烨没有打断，才继续说道：“这苏二小姐在十九年前就已过世了，您向来不爱听八卦许是不清楚。她当年是有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夫的，但却不知为何在快要成亲的半年前退了亲事。”

　　凌烨拿起那张画像，眯眼像是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