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богохульство》轮回天生

5、【五】

　　“可我不是在这里了……”尤里小声嘟囔。
　　奥塔别克突然笑了起来，他轻轻将尤里揽入怀中：“好在那个所谓的神明总算听到了我的祈求，让你出现在了我的成人礼上。成人礼、继承仪式……我收到了无数的礼物——珍宝、典籍、名画……可这一切都不如你。尤里，我的尤拉奇卡……”
　　尤里想到什么，有些疑惑：“贝卡……亲吻，是朋友之间会做的事情吗？”
　　奥塔别克轻笑，揉揉尤里的头：“我竟然忘了……”说着奥塔别克执起尤里的手，单膝跪下，给了尤里一个吻手礼，“尤里普利赛提，你愿意做我——奥塔别克阿尔京的恋人吗？愿意，还是不愿意？”
　　尤里红着脸，听到那个熟悉的句式“噗”的一下笑出声：“你一定要用那个句式吗？重来。”
　　“好吧。”奥塔别克无奈地撇撇嘴，又吻了吻尤里的手背，毫不掩饰宠溺之情，“尤里，做我的恋人好吗？”
　　尤里刚想点头，想起来自己是教会的圣子，不由得支支吾吾起来：“贝卡……我是、是教会圣子，以后要做教皇的……雅科夫他以前也有个恋人，可是他们后来分开了……”
　　奥塔别克仰着头看着尤里红彤彤的小脸蛋，心中一片柔情，恨不得把这人从教会偷走养在自己的公爵府里才好。
　　“尤里。”奥塔别克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严肃清冷。
　　“什、什么！”尤里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犹豫把奥塔别克惹生气了。他攥紧奥塔别克的衣襟，有些着急，“贝卡你别生气，就算我当上教皇也不和你分开……”
　　见尤里见不得自己这幅严肃的样子，奥塔别克的神情柔和起来，他捏捏尤里的手，触感一片柔滑细腻，可见得雅科夫确实将这个小精灵养得好。也不知道尤里这个性子适不适合继承普利赛提侯爵的位子……
　　唉，想这些做什么，尤里不爱管事情，不是还有自己吗？
　　奥塔别克的自我开解十分成功。
　　“听我说，尤里。”奥塔别克继续将尤里按到秋千上坐着，自己单膝跪在他身前，执着尤里的手不放，“你记起来皇储殿下了吗？”
　　“记得。”尤里想了想，他确实记起来维克托是谁了。很长一段时间，不仅长相英俊还能力出众的维克托还是尤里的偶像。
　　“皇储殿下这些年为了普利赛提侯爵的事情没少忙碌，这会宰相的罪证已经收集地差不多了。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老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今早还是强撑着来主持我的继承仪式，所以宰相决定反了。”
　　听到这尤里不禁惊呼起来：“他竟然要……”
　　“嘘……别那么大声。”奥塔别克捂住尤里的嘴巴，待尤里乖乖闭嘴后，奥塔别克继续说了下去，“我和殿下的眼线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宰相早已将草原人和草原精灵的军队引入了帝国中央，三个月后的新年祭典，宰相就准备将草原人引入帝都，篡权夺位！这也正是我们的机会，殿下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日我们会将宰相的军队一网打尽，在所有百姓的面前让他说出当年的实情，为普利赛提侯爵平反，让陛下恢复你普利赛提家族的荣耀。”
　　尤里又搬出了自己是圣子的事实：“我怎么能一边做圣子一边当贵族呢？这肯定不行的……”
　　“上面我说的那些都是教皇大人的计划。”奥塔别克轻笑道，“从一开始教皇大人就没指望你做什么圣子做什么教皇，不然他能由着你胡闹这么些年？”
　　“我才没胡闹！”尤里脸一红，底气不足地为自己争辩。
　　“是，没胡闹。直呼教皇大人的名字也只是调皮了些，功课没有完成就跑出去逗野猫也只是贪玩了点。”奥塔别克故意调笑他，将尤里的老底掀了个底朝天。尤里气不过，气呼呼地扭过头不理人了。
　　过了一会，尤里的声音还是闷闷的：“为什么要我去做普利赛提家的侯爵？我什么都不懂，我的叔叔伯伯都在南洋对不对，把他们接回来就是了……”
　　“尤里，你知道普利赛提家族从开国以来都是以武在帝国立足的吗？普利赛提家族的初代侯爵是与开国皇帝一同征战过的将军。”
　　“这和我既不继承爵位有什么关系……”尤里的小算盘打的可好，如果不继承爵位，就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和奥塔别克在一起，还能陪着老雅科夫，给他养老。要是做了侯爵呢？听说有官衔的贵族都是很忙的，那就没时间和奥塔别克玩了。
　　奥塔别克轻抚着尤里的脸，拇指摸索着尤里的眼角：“尤里你知道吗，你有一双战士的眼睛。普利赛提家族的历代族长都是帝国的武将、帝国的支柱。我和皇储殿下都相信，你是一个天生的战士。”
　　奥塔别克的一席话让尤里怔住了，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奥塔别克对他的评价竟然如此高。
　　“好了我的尤拉奇卡，这些事情还是放到三个月后再去想吧。”奥塔别克轻吻尤里的手背，“我可以吻你吗？我的恋人。”
　　尤里瞬间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跳起来：“谁、谁答应你了！”
　　绯红的脸出卖了尤里甜滋滋的内心，奥塔别克站起身，抱住尤里温柔地吻住了尤里因为害羞而颤抖的双唇。尤里没有推拒奥塔别克，反而搂住了奥塔别克的脖颈，让奥塔别克不由自主地加深了这个充满爱意的亲吻。
　　看，嘴上说着不要，身体不还是这样乖巧？
　　真是个可人疼的小妖精。
　　直到尤里气喘吁吁，奥塔别克才放过他。尤里将发烫的脸埋在奥塔别克的胸膛上，奥塔别克一手搂着尤里的腰，一手按住尤里的后脑轻轻抚摸。
　　过了许久，奥塔别克在尤里的发旋上落下一吻：“尤里，等普利赛提家的荣誉恢复了，我就去求陛下给我们赐婚，好吗？”
　　尤里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纵然分开了十年，可尤里记起以前的事情后，心理对奥塔别克全是依恋。十年前，五岁的他就非常喜欢奥塔别克了，经过十年的沉淀，可真是不得了。
　　——
　　自从尤里作为教会的圣子出现在大众视野后，雅科夫交给尤里的任务也多了起来，为此尤里去到帝都中心贵族区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雅科夫甚至教了尤里几个教会不外传的神术，让尤里去奥塔别克面前翘了好些时间的尾巴。
　　因为尤里实在太过美貌，许多贵族家的千金小姐更是对他芳心暗许，每当尤里拿着贵族小姐给的小点心去奥塔别克家玩时，奥塔别克的脸都能比锅底还黑。尤里面上装作不懂奥塔别克为什么生气，背地里简直要笑死，心理甜滋滋的想绕着教会神殿跑几圈。
　　尤里被整个帝都熟知后，除了宰相大概没有人不喜欢他。
　　在确定了教会圣子尤里就是当年那个失踪的尤里普利赛提之后，宰相在自己的书房里摔碎了不少名贵的瓷器，他不仅生气还有些后怕。宰相隐隐能感觉到自己被阿尔京小公爵盯上了，想了想自己这几年虽然贪污了不少钱财可证据都消灭地干干净净，除非阿尔京小公爵知道了自己的野心，不然怎么会经常盯着他呢？
　　可再一想，谋反的事情是大罪，他不可能留下什么把柄，一切都在悄悄的进行，就算是阿尔京小公爵也不会察觉到什么。如果阿尔京小公爵知道他在谋划这些大逆的东西……那他还能坐在这里生气？阿尔京小公爵一定会上报给陛下好好弹劾他一顿。
　　只有拥有与野心相配的智商，野心才配称之为野心，宰相如此，不过是愚蠢罢了。
　　这是奥塔别克的原话。
　　尤里趴在奥塔别克背上，细瘦的手臂环着奥塔别克的肩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奥塔别克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捏捏尤里只剩一把骨头的手臂，眉头深深地皱起：“这三个月明明给你吃了那么多好东西，怎么还这么瘦。”
　　说着奥塔别克捉住尤里的手臂将人拽到怀里坐着，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尤里的脸慢慢红了，奥塔别克却神色如常：“外头在下雪，你却穿得这么少，尤里，下次再这样，我就要罚你了。”
　　尤里从小就没听谁说过要罚他，现在一听，一下就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他腰杆一挺，下巴一抬，还瞪着眼睛：“你还想罚我？怎么罚？”
　　奥塔别克简直要被尤里这幅色厉内荏的小模样萌死了，他故作镇定地轻咳一声，抬起手在尤里的屁股上拍了一掌：“下回就没有这么轻了。”
　　尤里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捂着屁股满脸通红地看着奥塔别克。奥塔别克不由得失笑，好脾气地将人搂到怀里抱着，继续看公文。
　　“贝卡。”尤里将藏在袖子的手放到桌上，磨蹭了半天，最后握住了奥塔别克的手。
　　“什么。”奥塔别克侧首轻吻尤里的脸颊。
　　“还有五天就是新年祭典了……我有点紧张。”尤里手很凉，即使在被壁炉烤地暖烘烘的屋子里也依旧那么凉。
　　奥塔别克反手握住尤里的手，刚要凑到唇边吻一下，书房外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奥塔别克停下动作，盯着书房的门若有所思，搂着尤里腰肢的手臂紧了几分，
　　等书房门被猛地打开，来人一身王城近卫军的打扮，他急匆匆地行了个礼，礼数很是不周。
　　“公爵大人，皇储殿下要属下来传个话——皇帝陛下身染恶疾，病危，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