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一米月光

71、★ 疯狂的赌注 ★

　　话说，一场赌注为女人的赌局就这样诡异的拉开了序幕，九爷府的花园凉亭里，一时间鸦鹊无声，只听得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和偶尔风吹过带来的树叶唰唰声。

　　只有一个赌注的八阿哥胤禩，毫无疑问的成了这场赌局最大的焦点，那句一局不输，也带起了其他几位阿哥勃勃的斗志与好奇，而十四阿哥胤祯，却有着非赢不可的理由。

　　胤祯刻意不看小小，却仍旧能感觉到那张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脸庞，人往往都是这样，如果今日胤祯看见的是一个憔悴萎靡毫无生气的丫头，也许他的心里会好受些，起码他能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告诉自己说丫头有惦记他，有想过他，即使两人成不了情侣，还是一样是两小无猜的青梅和竹马。（脂砚斋：这句果然是自欺欺人…～～）

　　可是，她活的很快乐，尽管依旧是那张毫无城府傻傻呆呆的面孔，却让他从她甜甜的说话声和由衷的笑脸里，看见了她现在过得有多满足有多幸福，他犹记得最后见她那日，那略微苍白的小脸失去了往日的红润，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心疼不已的愿意将自己所有都给予她…他一直单方面的以为，她就是一只迷路的小兽，寄居在他府里的那段日子，只要加以时日，他一定能唤回她的心，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所有的美梦，都被她亲手碾碎，她从来都不是个雷厉风行的家伙，却在面对八哥的时候，表现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和胆识。

　　而八哥呢，他不愿多想，其实是心虚的不敢去想，他从没见过有女人得幸进入八哥那间书屋，也从未见过八哥悉心照顾过谁，可是他却知道，那丫头病着的时候住的是哪里，也知道八哥在那段时间里几乎对她寸步不离，她一直都是八哥的心头肉，只不过八哥一直隐藏得好，不愿意他们知道，可是如今，似乎摒弃一切顾忌，他的八哥公然带着她出双入对，他知道，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没有将未来的变数考虑殆尽，心思慎密的八哥不会做出对她不利的半分举动。

　　所以..他忽然很难控制自己，由着不认输的心就这样滋生出了嫉妒的荆棘，她的每一个笑，都令他痛苦和难堪，他多希望她所有的笑都是因为自己…而眼下，十阿哥误打误撞的提议，却让咱们聪明又狡猾的十四阿哥瞬间有了主意，他要赢八哥，然后从他手里抢走她，他不会再对她有任何怜悯或者愧疚，也不会再去考虑什么日久生情逐日培养那些不着边际的感情，他会在赢了他的当晚就要了她，要她的清白，要她的身子，哪怕，他不能随心所欲的要她的心。

　　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得不到手的东西过，对她这个人，他忍耐了太久太久，久到他自己都唾弃自己，而现在，他不愿再等。

　　必赢就一定有必赢的战术，哪怕付出惨痛代价，他也在所不惜，于是，三两轮下来，十四阿哥府里的丫头已经输出去了两三个。

　　十四的侧福晋舒舒觉罗氏看着十四的牌面，又看了看桌面的牌局，不由得蹙起秀眉，靠近福晋完颜氏的耳边低声耳语，“姐姐，我怎么看不懂爷的牌呀？他怎么老是打冷门呀？”

　　完颜氏小心覷了眼胤祯，无奈的摇摇头，舒舒觉罗氏不懂，可她却早看出来了，这只要是八阿哥要的牌章，胤祯就固执的不打，哪怕手里捏着乱七八糟没头绪的牌，他也赌气不打出去。

　　“壹肆柒万，胡了…”十阿哥把门前的牌一推，冲着刚打出肆万的十四阿哥胤祯不好意思的耸耸肩，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又胡你的牌…”

　　胤祯泄气的把牌往桌上重重一推，鼻孔里嗤出一大口气，瞥了眼笑呵呵的十阿哥，往身旁垂着脑袋的丫鬟一指，“你，过去…”

　　被指的丫鬟苦丧着脸，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身后的姐妹，慢慢挪着步子走到了十阿哥身后。

　　十阿哥心满意足的瞥了眼身后赢来的俊俏丫头，边开始洗牌，边打趣十四，“我说十四呀，你明明万字那么好，做什么都要打出来呀？难不成，你小子啥时候良心发现，知道哥哥要什么牌故意输了孝顺哥哥的？”

　　十四沉郁着脸，不冷不热的回十阿哥，“赢就赢呗，哪儿来那么多废话，难道我还舍不得拿几个丫鬟给你用么？”

　　十阿哥停下手头的牌，笑意满满的拍了拍十四阿哥的肩膀，有心安慰他，“好…这回你要什么牌，也让哥哥喂你几张，让你也来个开门红…”

　　“多谢了…”胤祯不悦的打开胤礻我，的手，却侧过头看了眼自己上座的胤禟，“十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说九哥…你的手可真紧呵，一张牌都舍不得喂给弟弟…”

　　胤禟眉眼微抬，看了眼对他表示不满的胤祯，他心里怎会摸不透十四那点儿心思，于是淡淡一笑，说道“我连你要什么牌都看不出来，哪里谈得上刻意不喂给你呢…”

　　这句话正说中了十四身旁一个旁观者的心思…十四的侧福晋舒舒觉罗氏一听有人也持这样的观点，不由得倾起身子，看着身前冷着俊脸的夫君，索性将心里憋了半天的话给兜了出来。

　　“九爷说的正是呐…爷的牌妾身一点都看不明白，好的牌不做偏偏留些没用的牌章子在手上，要不哪会打出什么万字给十阿哥胡牌呢…而且…”

　　完颜氏听舒舒觉罗氏这么一说，不由得一惊，忙想捂她的嘴，可已经来不及了，不等舒舒觉罗氏说完，就见十四嘴角抽搐了一下，将手头捏的一张牌狠狠压在桌面上，看也不看舒舒觉罗氏一眼，就冷声命令道，“回去…”

　　“爷…”完颜氏见胤祯生气，刚想打圆场，却见胤祯微微侧首，不耐烦的睨了她一眼，“你也想一块儿回去了是么？…”

　　完颜氏无奈，只能叫下人先送了哭哭啼啼的侧福晋回去，自个儿则低眉顺目的坐在胤祯身边，大气也不敢出。

　　本来就诡异的赌局，因着十四侧福晋的退场和十四不苟言笑的俊脸，一下子温度降了几十度，牌桌上充满了火药味，胤禟担忧的看了眼彷若无事的胤禩，却见胤禩也正看向自己。

　　要不别打了，这小子好像来真的了…
　　他肯停下来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脾气…
　　百密必有一失，想这小子肯定看出来我在护着你了，我怕万一失手，你这丫头可只有一个…
　　我说过了，我一局都不会输，你信不过我么？
　　我不是信不过你，是太了解那小子，你何苦和他顶着上，反正丫头都是你的人了…

　　胤禩沉默片刻，看着略显焦急的胤禟，轻轻摇首，唇角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你别瞎急了，该停下的时候，我自然会停下来…

　　胤禟知道多说无用，只得气馁的收回目光，无奈的开始整理手头的牌，他觉得他就像个夹心的馒头，夹在胤祯和胤禩中间，左右为难…胤禩的牌艺，他太熟悉，胤禩从来打牌就是求稳，可这求稳求得了一时，却不能一直只守不攻，否则输牌就是迟早的事情；而今日的胤祯看来十分拼命，攻击的态势不减，如此一攻一守，这打牌讲究气场和风水，依这种情形往下，再轮个一两圈，胤祯手气一顺，恐怕到时候不是他胤禟手头紧不放牌就能挡得住的。

　　果然，当胤祯又输了两三局之后，他的手气开始转运了。

　　而此时，身为赌注之身的小小却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牌也玩了近十个来回了，八八果然说到做到，一局未输，却也一局未赢，她多少懂些麻将，就她看来，八八今日的牌是衰到家了，要什么什么不来，幸亏八八谨慎小心而且算得极为精细，要换她来玩，都不知道输了多少回了…可如今可好，看着八八新一轮砌好的牌，小小沮丧的垂下脑袋，她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叫八八干脆自杀到九爷家算了，总好比把她给输到十四要好。

　　正当某个家伙为自个儿今晚到底住哪里的问题未雨绸缪时，十四却摸上来一副极好的牌章。

　　“啧啧…果然时来运转呀，几位哥哥，这一局…可是要慎之又慎哦！” 胤祯靠在椅里，右手熟练的在牌面一划而过，而后傲慢的将牌往台面上压下…他乐见的瞧着十阿哥惊讶下张大的嘴，胤禟无可奈何的暗自摇头，胤祯再掉转目光，看着身侧不为他的挑衅所动依然漫不经心的胤禩，心头刚被一副好牌压下的无名火又燃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等那丫头被我赢过来时，八哥那张淡定的脸还笑不笑得出来…十四暗暗在心头较劲。

　　面对胤祯的挑衅，胤禩只一笑置之。

　　“轮到你出牌了…”胤禩提醒还在沾沾自喜又心有不甘的十四阿哥。

　　十四眉梢一挑，意气风发的从牌桌上摸上一张牌，而后很快又打出一张。

　　“碰！”胤禟接过十四打出的牌，冲十四阿哥笑了笑。

　　十四低眼看了看胤禟的牌，心头一动，瞬间明白胤禟这局牌的立场，于是不屑的笑道，“看不出来…九哥也势在必得嘛！”想要抢在他前头胡牌是吧…真是个程咬金的九哥。

　　“哪里…只是玩了几回才赢了一局，实在有负小小称为我麻坛常青树的盛名…”胤禟专注的目光不偏不倚的砸在自己牌上头，似乎丝毫不为十四的挑衅在意。

　　“呵…越玩越有意思了，好久都没瞧见各位哥哥打得这么认真的牌了。”看来丫头在有些人眼里比银两值钱…不晓得十四心里的有些人算没算上他自己。

　　牌一轮一轮的过，十四的牌和胤禟的牌可以说你方唱罢我方登场，谁也不输谁，小小还非常小人心的发现，八八在暗中给九九喂牌…九九要什么，八八总会把自己的牌拆了打给他，反正八八牌面也乱七八糟，她不指望他能胡牌了，果然阿哥也不是万能的，也会有自己的罩门，而麻将应该就是八八的罩门。

　　随着十阿哥一张牌落桌而九九如释重负的喊了声“胡牌”…胤禟终于用自己的胡牌阻截了十四的反击。

　　终于脱困，小小本想很恶人的跳起来欢呼两声报复十四方才嚣张的气焰，可当她不无得意的视线砸在十四不甘而沉郁的面孔时，小小雀跃的心情忽然间被种莫名的不忍和自责所代替。

　　可能是受了两位哥哥联手的打击，也可能是他突然间就想明白了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他要的不是赌气，也不是勉强，其实他正如九九所说，他的确舍不得她半点不开心。

　　十四忽然间低落的情绪让牌局发生了根本变化，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就被种沉闷和无奈所包袭。

　　又过了三两轮，看着再次胡牌的胤禟，十四率先搁下牌，有些筋疲力尽的按了按自己太阳穴，“不玩儿了…”

　　“爷，不舒服么？”见十四面色不好，一旁的完颜氏忙紧张的上前问道。

　　“没有，只是有些累了…”玩了好多局，身为进攻一方的人总是心力交瘁。

　　董鄂氏忙递了杯茶，“十四弟喝些茶歇息下，我吩咐下人端些新鲜瓜果来。”

　　“不用了…”十四以手势制止了唤下人的董鄂氏，“时辰也不早了，我府里还有事，几位哥哥嫂嫂，恕不奉陪了。”说完十四即起身，提出离开。

　　十阿哥想挽留，却在对上九阿哥的眼神后噤了声。

　　胤禟微微侧目，看向十四的目光中微有歉意，他吩咐身旁的下人送十四爷出府。

　　看着十四走远，胤禟轻轻叹了口气。

　　“多谢了。”胤禩拉回胤禟的注意，他深知若今日若没有胤禟相助，想要一局不输全身而退实在不太可能。

　　胤禟摆摆手，没说话。

　　“我还很少瞧见十四那样子…”注视着十四疲惫的身影，十阿哥不忍的耸耸肩，十几局下来，他也看出十四一个人孤军作战好不辛苦，可是，结果注定十四不能赢。

　　身为当事人的小小，本就已经对十四的无奈离席感到自责，如今听十阿哥那个没啥情商的家伙都如是说，不由得就要起身想追上十四说声抱歉。

　　九九见小小意欲起身，忙压住了她，冲她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该明白，你的愧疚，有时候对十四而言不一定是好事。”

　　“呃…可是…”

　　“没什么可是，既然跟着八哥，就不要再顾及十四弟，日子一长，依他的个性，还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胤禟看着小小，一番肺腑，而他的目光，也落在颇有些无可奈何的胤禩身上。

　　小小默默点了点头，九九很少会跟她说话那么坦白，她知道，一团和气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尤其依她和十四那么多年的交情，虽然不情愿，但她总算也渐渐明白了八八当初拒绝她时候说的那几句话。

　　小小边想边转而看向胤禩，发现胤禩也正看着她。

　　初夏的夜晚，天空有薄薄的彤云，胤禩微显瘦削的面孔，衬着往昔好看的白色褂子，更显得人清瘦，他的眉宇间，总是轻轻淡淡弥散着愁绪，他的唇一直轻轻扬着，即使不笑，他也始终给人一种亲切和温暖，可是，她看得懂，这样疏离的亲切和笑容，并非八八刻意表现的，他自始至终就是这样，从他为阿哥起的那天开始，而八八真实的内心或者情绪，都掩藏在这高贵疏离的笑容背后，他的孤立、他的寂寞、他的快乐、他的悲哀，就如眼前晚霞映衬下的重重宫苑楼宇，深重、沉淀、身不由己。

　　“想回去了么？”胤禩轻柔的问话唤回了小小神游的心思。

　　小小将视线从布满霞色的天际拉回到胤禩浅笑的俊颜上。

　　“嗯。”她重重的冲他点头，而后也不顾身旁在席的九阿哥、十阿哥和众多福晋们，就挽起八八的胳膊，熟练的将脑袋靠在他手臂上，冲他咧开嘴笑道，“回去的时候能不能不坐轿子，我想跟你散步回去。”

　　“好。”他简单而爽快的答应她。

　　胤禟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小小变化万千的小脸，当他发现小小面庞上浮现起的拨云见日的坦然笑容时候，他深深呼出一口气。

　　没有挽留那两个早已意兴阑珊的人，任他们不乘轿子饿着肚子两两相偎着散什么闲情逸逸步，胤禟遣了福晋和伺候的下人，独自一人坐在凉亭里。

　　他想起在他跟她讲明要跟十四划清界限时候，小小不自觉显露的迷惘和彷徨。

　　“我是不是该写封信给他说明白？”（脂砚斋：…靠，这是哪年哪代的方法还拿来用…(～ o ～)~。
　　“呃…这样子好像太不近人情了，那我是不是该把他以前给我的东西都还给他，暗示他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脂砚斋：这个女人又不自觉的把后现代意识表露出来了，难道普通朋友就不用送东西了么？）
　　“唔…到底怎样比较好捏？”小小咬着手指头，一副很认真深思熟虑的摸样。

　　这女人的确在那方面很迟钝…在喝了几碗茶，发了一个时辰呆外加唉声叹气无数次后，胤禟不得不承认，复杂的问题对小小而言是简单的，这倒不失为好事，可简单的事情遇到小小，就大有复杂化的趋势，这是不是就是那丫头跟他们的最大区别？？？%>_<%~~~

作者有话说

　　不敢吱声(～ o ～)~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