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璇二二宝

5、Chapter4 十年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泪
　　不是为你而流
　　也为别人而流”
　　陈奕迅的歌大部分都分粤语和国语，《十年》的粤语版叫《明年今日》。
　　苏秦看着自己面前抱着的十年挚友连婷的时候，泪流满面，她想起那句歌词“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过所有运气。”那种温热不仅仅是泪水，还有相拥的温暖，以及连婷的那句“素素，你别哭啊，我会心疼的。”
　　连婷轻轻地拍了拍苏秦的背，让她的气息稍微顺了顺。苏秦缓了一会儿，认真地打量了下连婷，她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肉了。以前苏秦总是抱怨连婷太瘦，现在看到她，捏了捏她的脸，破涕而笑，“终于有肉了啊。”
　　连婷抬起头看着苏秦，鼓起腮帮子说：“对啊对啊，你看吖，我长胖了，哎哎哎！你怎么好像又长高了点！！！快点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多高了！！！上次见你去量的时候是166cm！！！你到底是怎么长高的，我天天可是喝牛奶的耶。怎么就不长个呢？”
　　“应该170cm了吧，你看看啊，我170cm，你160cm，我们可是最萌身高差，走出去一定特别拉风特别酷呢。”苏秦为了配合她的身高，稍微蹲下来点。
　　“好了好了，先回家。你看上去好累啊。回家呢你先洗个澡休息下，然后，做饭给我吃！！！”连婷语气轻盈满脸心疼地说，很顺手地拿了苏秦身边的行李，“哇，你还带着单反啊。”
　　苏秦听到家这个字眼的时候有些许诧异，家，这个东西她觉得自己都没有了，自己特别能理解《我好想你》里面那句歌词，“开了灯眼前的模样，偌大的房，寂寞的床，关了灯全都一个样，心里的伤，无法分享。”的感觉，这就是她的感受，每次看到眼前的一片漆黑，打开灯后的空荡荡，还不如关灯后的漆黑让人更感觉安心。想起之前和连婷约定好的以后如果没人要就住一起，就给对方一个家，思绪飘回来后，苏秦挽着连婷的手臂离开了机场，现在两个人，正在把行李放上出租车的后备箱里。
　　在出粗车上苏秦发了条短信给华昱报了个平安，让他不要担心自己之类的云云。
　　大约莫半小时就到了连婷的公寓，公寓两室一厅，一个房间一个书房类型的工作室，独立卫浴和厨房，难能可贵的是房间还有个小阳台。
　　连婷把苏秦的行李什么的放进了房间里，让苏秦去洗澡，自己整理了下床铺。听着浴室的水声，连婷微微叹气，苏秦什么样子她都见过，生气的，温柔的，开心的，难过的，就连她快活不下去的样子都见过，像这样的憔悴和颓废是她从没见过的，她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不知道苏秦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大概能明白为何会来。
　　水声停止，苏秦从浴室出来看见连婷在整理床铺，看到床头的麦兜，想起初中那次，班主任按照期中考试排名让大家上去抽礼品，连婷运气特别好，第一个上去，抽到那个最大的奖，就是现在放在床头的麦兜，那天正好还是连婷的生日。
　　“这个麦兜还在呢，好多年了呢。”苏秦眼眶有点微微泛红，鼻子有些酸酸的。
　　“对啊，初中的好多东西我都留着呢。我记得你家里有个柜子里面全是初中的东西，你电脑里有个相册还有着我们班同学的黑历史呢！！！”连婷整理好床铺转过身，“初中的时候你就喜欢随身带相机，现在还是。”
　　苏秦耸耸肩说道：“习惯了嘛。”目光随着连婷走，进到了厨房，“你进厨房干什么？”说罢自己也跟了过去。
　　“帮你热杯牛奶。你刚下飞机，蛮累的，而且你胃不好，暖一下。顺便我自己也喝点。”连婷边打开冰箱倒牛奶热牛奶边说。“你昨天晚上你说你要来，我就没怎么睡，等等喝好牛奶，我们躺床上聊会天，聊到累了就睡觉。”
　　苏秦激动地抱住了她，直接惊呼：“雪雪，你真的太好了。爱死你了。”
　　牛奶热好后连婷一杯给了苏秦一杯自己喝两个人喝好牛奶，就进了房间钻在被子里开始聊天。
　　苏秦穿着小恐龙睡衣，而连婷穿着小奶牛睡衣挤在一张双人床上。
　　“感觉像当初一样，我去机场接你回来，住在你家，在你家沙发上我们看《爱情公寓》边看边聊天，看完了关电视，继续聊天聊到睡着，第二天在沙发上醒来，差点迟到毕业典礼。”苏秦玩着恐龙的尾巴说着。
　　“哈哈，我初三转学，在那个学校完全不习惯，那天你在机场等我看到我，抱着我的时候感觉回来了真好，初中同学那么多，好像只有你是一直把我放在第一位，就你一直找我，关心我，陪我聊天。第二天毕业典礼大家看到我都很惊讶，一直找我聊很多，问我的情况，你就一直在一边什么都不说不问，因为你一直知道我处于一个什么状态，在学校大礼堂的时候也不是你坐在我身边，可是我一回头就能看到你。你也就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我回头看你，你就对我微微笑。我觉得特别安心。”连婷顺着苏秦说下去。
　　“我就记得毕业那天，天空很蓝，云很高，风很舒服，我只说了一句，就一句，苏秦，再见。”苏秦说着说着眼泪流下来了。
　　“素素，那年过年，你来我们家吃饭，晚上11点多我们到楼顶天台等0点，为了看烟花，那天真的冷，我们两个在那里坐着等，你拿出仙女棒，说‘光等着多没意思，我们先美好一下。’那刻我觉得有你在真好，我们两个在天台玩的时候，烟花突然出现，你对我说新年快乐，我希望你一直快乐的时候，我就知道，和你在一起一定很温暖。”连婷很想找到一个点能让苏秦轻松点。没想到苏秦接下来说的，让连婷觉得一阵心酸。
　　“雪雪，我不知道怎么说，你知道嘛，那天，我是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只能想到你，来到你家，看到你我觉得，外面再怎么冷，那一刻就真的不冷了。我们吃好饭，在天台等烟火的时候，我看见下面万家灯火，觉得我们两个都好孤独，而且下面没有一盏灯是属于我的，但我唯一可以确信你是我的家人，我愿意把我的温暖给你，你明明知道我性格上有缺陷但还陪在我身边，一直都在。雪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唯一的伴娘，未来孩子的干妈，永远的家人。”苏秦很认真地说着，看着连婷虽然眼眶泛着泪但是确实满满的温热。
　　连婷记得那句话，苏秦说的，那句话。
　　她说：
　　“雪雪，说真的，这些年来，走的走，散的散，好像只剩我还在原地，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回头看得到我，还会不会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