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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小哥哥23 ...

  •   “咦.....” 阿枝发出好长好长地一声惊叹,惊叹于他如此爽快地承认了。

      这厢赵西楼突然站起了身,突出的身高挡在阿枝眼前:
      “所以你可得老实点,否则这次我便抢你家的钱了。”

      果然瞧见阿枝被吓地退了一大步,抱起地上的晚霞便急冲冲进了屋。

      之后赵西风和周力便相继出了屋子,父子两个又逗留了一小会儿之后便起身要离开,这一次,周力并未挽留,赵家父子走后,周力就拉着罗何氏进了门。

      “嗨,原来赵西风在西山镇做的是丝绸生意,什么什么漂染,嘿!媳妇儿,这可是一笔暴利,一匹好布要是送到城里可能卖不少钱哩,中间赚的差价可不少...你说我要是跟着他混上几年,还不赚的盆满钵满”

      “染布? ” 罗何氏有些迟疑:“单单是这门行当当真能挣这么多钱....”

      “嘿!不试试怎么知道?依我看啊,再过几天赵西风就要回西山镇去,我也跟着去一趟,横竖亲自去瞧瞧,到时候心里也有个数不是?”

      “....也行。” 罗何氏思索半响点了点头。

      此时的元家,亦不约而同地提到了西山镇。

      “西山镇?” 晏辛略微有些吃惊:“便是那个最靠近京城,以货运著称的西山镇?”

      元老爷点点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几个米商商量着趁年前开个米商大会,意图联结包括西山镇,清溪镇为主的周边几个镇子的大米商们,搞个什么统一运送,种植,元家作为清溪镇的代表不得不出席,可另一边东宝镇的那笔买卖又得我亲自去监督着。哎,快过年了,四方动静总要大些,扎了根儿似的爆出来,真是分身乏术。”

      他这话中意思可不含蓄,毕竟大晚上地叫了他们二人来也绝非喝上一杯茶这么简单,复而晏辛轻轻放下了茶杯,只等着花式微的反应。

      花式微听到这儿,也有些水到渠成的意思,看似慎重地道:
      “倘若外公不介意,这趟米商大会,就我替您去吧。”

      嘿,可不正中了元老爷的下怀,当下笑地开怀:
      “怎会介意?外公巴不得你多学些做生意的本事,日后总吃不了亏,不过你们这一路须得小心,西山镇虽比清溪镇富裕的多,可因着其位置的特殊,鱼龙混杂,届时行事低调些,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个道理,微微,应该不用外公再交你了吧?”

      花式微笑地怡然:“怎么会呢。”

      这一场明目张胆的交易就这样结下了,晏辛捧着茶在一旁看戏看地自在。

      当夜,与花式微在房中随意闲聊时,晏辛也免不得说了一句:
      “看来比起镜姐,元老爷更见不得你的游手好闲。”

      花式微略显责备地瞧他一眼,佯怒道:
      “我怎么就变成了游手好闲了从前在京城多少匹缎子从我手下验过,若没了我这双手,花家可不知要生多少麻烦事出来。”

      晏辛笑:“你不说我到把你的老本行给忘了,再说了,店子里不少生意可都是咱们花家二少爷在酒桌上亲自拉下来的。你可是个大功臣。”

      “可不是...” 花式微躺在床上惬意喃喃。

      晏辛又道:
      “可归根到底,铺子里的大事都是镜姐一手管着,竟是谁也分不过去,就算姑爷都只能算个打杂的,你终究在这方面经验尚缺,短暂的收益固然重要,可长久平稳的经营却才是制胜之道,我想元老爷便是瞧出了你性子里的散漫,故才将这活儿揽给你。”

      “给我?给我又能如何?区区几个镇上的米商大会,无非扯了副嘴脸做做样子,就凭这点东西,就连拿到京城去班门弄斧了?”

      晏辛笑叹:“经验从不在小,在于一个积字,再说了,你现在可不在京城。元老爷也是一副苦心,你也该是知道的,不然不会答应地这般爽快。”

      花式微将整张脸埋在枕头里,传出来的声音含含糊糊:
      “横竖不过一个玩字罢了...”

      晏辛也起了身,应和道:
      “自然,可要怎么玩才能把事情玩好了也是门学问,式微,你当真以为镜姐把你送到外公身边真是为了惩罚?你也不小了,自当好好打算一下将来了。别浪费了这么好的天赋。”

      花式微嗤嗤笑了几声,一手用手臂撑着脑袋,打趣地问道:
      “嘿,晏辛,你说,花镜送我来外公这里是向他学习经商之道,可我外公呢,却想方设法教我提防着花镜,这两人一来一去的,还真是有趣的紧?”

      晏辛退至门边:“你若分别站在他们二人的角度想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两人不管出发点在哪里,都是真心实意地待你好。”

      花式微来了兴致,淡淡瞥他一眼:“说来说去,全是些冠冕堂皇的客气话,当下听着愉悦,可等过几日就一点印象都没了,你呀,真是太无趣了...”

      “也是。” 晏辛又是客气地一笑:“穷尽一生,我怕也学不来你这般放浪形骸了。”

      花式微浅浅一笑,不再作答。

      出了门的晏辛背脊挺直地超前走着,他脸上始终带着花式微口中那般客气又无实际意义地笑,神态安然。

      适逢夜里伺候花式微洗漱的丫鬟素婉为花式微端去洗漱的热水,晏辛见她脚步略不稳便帮忙扶了扶,素婉感激地笑了笑,对他说:
      “表少爷,您可真是个好人。”

      他同样神色不变:“多谢。”

      晏辛想,这一次他又是个与人为善的好人了。

      素婉送去的水很快便排上了用场,她进去了约莫半刻钟,差不多是花式微一整套洗漱会用的时长。

      屋中偶而听见叮铃水声和女子娇羞如银铃的笑,纵使站在屋外,也大致能猜出屋子里其乐融融的气氛。半刻钟口脸颊红红的小丫鬟出来了,捧着个空盆子惦着脚尖步调轻快。

      晏辛又站了出来,吓她好大一跳。回过神来她小心地问道:
      “表少爷,您怎么还在...有什么事吗?”

      晏辛脸上的笑很是客气,算得上礼数周全,问她:
      “方才我听从少爷屋里传出不少笑声,是发生了什么吗?”

      她脸蛋一红,眸子里大放光彩:
      “原来您是想问这个呀,是这样的,少爷方才在洗脚时闲来无趣,便叫奴婢讲笑话给他听,可我哪里晓得什么笑话呢?反倒是少爷随意说出来的几句话风趣十足。”

      原来如此,她笑得那般欢快原来只是因着花式微寥寥几句,不过这也并非什么稀奇事,毕竟这也算是花式微个中强项了。

      他受女孩子喜欢的程度是连晏辛都讶然的程度。可今夜,他却突然对这原因起了兴趣,遂问道:
      “那我问你,在你心中,少爷如何呢?”

      素婉先是一怔,随后突然跪倒在晏辛面前苦苦哀求:
      “表少爷!奴婢,奴婢对少爷绝无二心,也万万这个胆子..您,您别生气。”

      这下吃惊地人是晏辛了,无奈又好笑地将其扶了起来,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她的原因,便道:
      “对少爷有二心的人数之不尽,就算你有了又有何错?自然没人怪你,况且,就算如此,此事也错不在你。”

      素婉是个机灵丫鬟,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当下垂低了眸子苦涩地道:
      “素婉明白的,少爷性子便是如此...”

      晏辛陡然笑出了声:“当真无法反驳。”

      素婉也轻轻笑了笑,看向他:“若非要说的话,表少爷您才是个名副其实的好人,素婉一直都很佩服您,无论面对多少事情都不慌不忙井井有条,面对那些个性迥异的人人时也能一一应付。”

      晏辛挑了挑眉:“哦?原来我在你心中也是这般无趣的人。”

      素婉大惊:“表少爷,您...” 对上晏辛确信的眼她又心虚地低下了头:“所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子...”

      晏辛却要比她来地豁达许多,挺直的背脊依旧挺直,云淡风轻:
      “无须自责,你也不是第一个说我无趣的人了。”

      素婉脸一红:“表,表少爷,您...”

      晏辛脸上笑意加深了几分,突然想通了似得,朝她温和地笑笑:
      “时日也不早了,早些回房吧。”

      素婉自然是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待她走后,晏辛耸了耸肩,略微抬高了头,便也缓缓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夜安睡无眠,翌日起了个早,院子里忙忙碌碌便开始准备他们二人前往西山镇参加米商大会的事了。几个下人抬着几袋货色不均的大米上马车,后面的人则再准备着他们二人要乘坐的马车。

      晏辛在那一群忙忙碌碌的人中间瞥到了一个熟悉的瘦小身影。他遂慢慢地走了过去。

      “西山镇?” 阿枝这惊讶可不小:“怎滴这么巧合...”

      晏辛听她这样一说便问道:“怎么,你也要去西山镇?”

      阿枝颇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要去的人是阿爹,阿枝得留在家里陪着阿娘。”

      晏辛又问:“那这可如何是好,你与式微可要分隔两地了。”

      阿枝嘴一瘪,有些伤感。

      晏辛笑了笑,宽慰地抚抚她的肩,身后有人在唤他,他便转身要离开,临行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晏辛留下一句:
      “其实若是商量一下,和阿爹一起去西山镇也并非不可能...”

      阿枝陡然抬起头:“咦?” 小脑袋瓜子把这句话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忽然大叫一声,豁然开朗,大喊了一句:“多谢你了,晏大哥!” 便匆匆离开。

      晏辛脸上笑意渐深,存心看戏。

      他也的确是个规规矩矩的无趣之人,可偶尔碰上了那么一点小小趣味,无论好与恶,也是不惮于逗弄一番的。

      阿枝趁着心里那点还未散去的热乎劲果然一回到家便向何罗氏,周力二人说了随行的打算。

      周力倒是无所谓,寻思着这闺女力气大又听话好养活,带在身边也不错。可何罗氏却多留了份心思,尤其在知晓了阿枝对花式微的痴恋后。

      她将阿枝留在一边,直入主题:
      “阿枝,你告诉阿娘,你跟着你阿爹去西山镇是不是因为花式微?”

      面前的傻女儿倒是一点不隐瞒地重重点了点头,轻轻抿了抿唇,而后睁大了眼,拉着何罗氏的手像要哭出来一样:
      “阿娘,是阿枝不好,要让您一个人在家里这么些天...不过您放心,阿枝这两天一定把剩下的背篓都拿去卖了换钱,后山的竹子也给您砍回来..菜,菜也都洗好了!”

      何罗氏这下可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了,板正了脸存心吓她:“胡说!阿娘什么时候答应你去了?”

      阿枝一愣,又生生将眼泪憋回去,思考良久,终究还是重重握了握她的手:
      “阿娘...阿枝要,要去。”

      这下是何罗氏怔住了,阿枝眼中的坚定让她心惊,开始明白阿枝对这件事的执念..

      傻女其实很少开口想她要东西,除非遇到真正想要的...何罗氏在那一瞬间鼻尖突然有些发酸,不知是为了家中傻孩子这般坚定模样,还是为她这执念今后的磕磕盼盼。

      “既然你想去,那便去吧..”

      阿枝抬头看她,目光纯净:“阿娘,你便不生我的气吗?”

      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抚上她的额头,何罗氏有些无奈:
      “倘若这真是你你想要的,阿娘自然不会阻止你,可西山镇不比清溪镇的简单纯朴,那是个临近京城鱼龙混杂的地方,你和阿爹到了哪里可要小心些,记得,记得。”

      而她话中的意思,阿枝又能明白多少?不过乖乖地点点头。

      临行前一夜,元家大宅外突然迎来一位不速之客。彼时素婉正在花式微房中为他收拾着明日出行需用的行李,一个下人走进来,对着藤椅上翘着二郎腿怡然自得的花式微道:
      “少爷,外头有人找您。”

      “是谁?”

      “是...是吴家少爷吴铭轼。”

      “....”

      此时花式微已经站了起来懒懒伸了伸腰,伸了骨节分明的指打了个哈欠,一边道:
      “把人带到大厅吧,我随后就来。”

      “是。” 那下人很快便退了出去。
      花式微随手拿了桌上的茶水漱了漱口,一旁的素婉端着那条翡翠白玉腰带面色两难:
      “少爷,这根腰带您确定要带去?”

      花式微斜眉瞧她,素婉复而又道:
      “老爷说过,这东西极为珍贵须得好好保管,可那西山镇又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花式微想了想,也是随意:“那便不带了。”

      素婉却面色有异,见他背过身去摆弄窗台上的小玩意儿越发心痒,犹豫着问道:
      “少爷您可是置了气?因着素婉的自作聪明?”

      “.....”

      素婉低下头,不知不觉攥紧了手中腰带,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可心中的难受却不是她能控制半分的:
      “少爷,您....”

      “素婉。” 花式微这才略微转过了身子,棱角分明的侧颜在窗边皎洁白月的照映下略显苍白清冷,可他惯有的,唇角沁人的笑却为他平添了一份暖意,这火与冰的交涉中让花式微的面容明明近在咫尺,却面覆白沙隐隐约约。

      他的美,往往便在这惊心动魄的一瞬间,素婉立即便明白了。

      “我也并非是那等蛮不讲理之人。”

      素婉松开了攥紧的手,有些茫然地看着慢慢走出房门赴约的花式微,犹豫片刻,她终还是将那条腰带放进了行李中。

      昏黄油灯下,花式微看着端正坐在大堂上自作一番思量的人略微勾唇。

      “吴公子,许久不见了。”

      对方立即抬起了头,热情地迎了上来:“式微兄!”
      .......

      纵然临行前千交代万交代,入了西山镇行事要小心,切忌寻衅滋事,适当地吃吃亏云云,可罗何氏看着眼前这大包小包背在身的一大一小两人仍然抵不住心中渐渐涌起的担忧,毕竟意外这种事哪里是能预料到的呢?

      他们这种小户人家,倘若真的遇上了什么麻烦,不管谁对谁错都是处于不利的位置的,届时周力这暴脾气...还有这傻女儿,罗何氏哪里能不担心?一直送到了东城山下前,嘴里依旧叨念着:
      “阿力,到了那里你记得要好好做事,千万别,别学着别人到处惹事,咱们惹不起那些人的...记得照顾好阿枝。”

      她又转向阿枝,握紧了女儿冰冰凉的手:
      “还有大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咱们一家人这一年的辛苦到头来还不是为了过个好年你一定要谨记阿娘交代给你的话,凡事都要忍,听见了吗?娘的乖女儿,等你回来了,阿娘做一桌子你最爱的饭菜等着你,好不好?”

      阿枝握紧她的手,重重点了点头。

      “行了行了行了!” 一旁的周力平
      日里最见不得这大老娘们哭哭啼啼的样儿,挥了挥手将罗何氏推至一边,语气不耐:
      “媳妇儿你放心吧啊!老子这一趟是去挣钱的,又不是不回来了,哭哭哭哭什么?
      呵..赵西风那老小子最近赚的钱可不少,做兄弟的就该有福同享,等着吧,等老子这一趟从西山镇回来,保准把家里的破土坯房子推咯,盖个又新又大的砖房!”

      罗何氏神色戚戚地看着他,与阿枝又交换了几个眼神,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与那父女二人挥手作别。

      这时,蹲守在一边的守山人突然窜了出来:
      “嘿,这不是周力嘛,怎么?这是要过山啊这东城上这些天闹山贼的事情你们忘了?我看你们两父女还是暂时先缓缓...”

      好不容易缓和了些的罗何氏又担忧了起来:“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阿力,你。”

      “呔!” 这下周力可真是急了,横竖瞪了他一眼,豪言道:
      “就算有山贼,我就不信这大白天的还敢拿老子怎么样,小兄弟,多谢提醒,不过这山啊今天我们是过定了。”

      那人默默鼻子看了看他也不再说啥。像是为了显示自己超群的勇气,周力咬了咬牙,拉着阿枝的手就大步走进了山里。罗何氏未出口的叮嘱还挂在嘴边说不出,摇了摇头,往里一看再看,直到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再也看不见了,这才比过了头往回走。

      只听一声惊呼:“嘿!小心些!”

      罗何氏下意识地躲了躲身子失了平衡便要往下倒去,这时一双手突然伸来稳住了她的肩膀,她在惊慌中终于站稳了脚跟,下意识地拍了拍胸脯。

      “没事吧?”耳边有人问候。

      罗何氏抬起头来正要道谢,瞧见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有片刻微怔,一旁,晏辛一手掐住一条小青蛇的七寸,道:
      “大娘,幸亏你躲得快,这蛇毒可不轻。”

      罗何氏面上顿时闪过一阵后怕,连忙对着眼前两位俊俏少年道谢:
      “真是多谢了,多谢了,要不是有你们我这一条老命今日怕就要...”

      花式微看了过来,许是认出了她,轻轻地笑了笑,何罗氏有些复杂地打量着他。

      先前那个守山人见着商机来了,又凑了上来询问道:
      “嘿,花公子,这么巧?你们今儿也要穿过东城山?前些日子的山贼听说过吧?我看你们这一趟怕也不太安全,这样行不行,我们这儿有几个兄弟帮你们过山,至于这酬劳嘛..嘿嘿嘿,几串铜板儿就够了。”

      罗何氏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先前阿枝他们过山的时候他可没这么说过,看来这小小一个守山人也是个察言观色的主儿,专找有钱的主顾。

      “哦?” 花式微询问道:“原来还真是有山贼这一事。”

      “嘿,您别不信,听说好几个过路人都吃了亏了,几两银子几十两不等,要是碰上了根本拿那些不要命的没法儿。”

      “你说的不错,不过我们这里人也不少,暂且就不用了。”

      花式微都这样说了,守山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退到一边叼着跟竹芽继续等着下个客人。

      罗何氏也同他们告了别要离开,待她走远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那个守山人对着她缓缓离开的背影突然长长叹了口气,不知是可怜还是可笑地说了句:
      “真是个可怜的主儿,自家男人走得早,再嫁又找了这么个东西...”

      花式微略微停了下来,颇有兴致地看了看他,守山人眼睛一亮,呸地一声将嘴里的东西吐了,眯着眼睛一副精明样儿:
      “花公子想知道呀?嘿,这润口费总要给点不是...”

      花式微挑挑眉,似笑非笑。

      这时,花式微和晏辛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别听他的,这事儿我知道的可比他还清楚。”

      “嘿!你是谁不肯出钱就算了,怎么还这样拆我的台?”

      待到那男子露出了脸来,刚才还气急败坏的守山人立马换上了另一幅嘴脸:
      “哟,我当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吴家小少爷..嘿,怎么,你们这是一起的?”

      吴铭轼哼了一声:“不该知道的就别问,晓得这么多干什么?”

      嘿!得嘞,这些公子哥儿个个有权有势,他可惹不起。

      守山人脸色悻悻退到一边,看着面前几个人进了山。

      要说这几个人家室可都不差,可吴家同元家相比却还有些差别,何遑京城花家了,要不然这吴铭轼怎么平日里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可一到花式微面前就怂了呢?瞧他走在花式微身后嘘寒问暖奴颜婢膝的模样,你别说,瞧着可不是一般的解气。

      “你说你知道的比他还多?”

      吴铭轼点了点头略显得意:“其他的事情我管不着,可这清溪镇上的事情我还是有把握的。”

      “这样啊...” 花式微走在前面脚步未停,留下这意犹未尽的一句。

      吴铭轼对花式微这两面三刀的性子可还摸不透,可既然笃定了要巴结他了便要顺着他的意思来了,听花式微这语气明显是对周力的事情来了兴趣,吴铭轼赶紧把握了这机会,凑上去一五一十地交代着:
      “式微兄,这些事儿你就不明白了,事情还得从老罗家的当家人罗三因病去世说去,说来也是一桩惨事,罗三还在世时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可不错,一家人虽然清贫可日子过地还算舒心,可这好日子在三年前罗三走后也到头了。”

      花式微在前方没什么反应,可吴铭轼知道他在听着,就连晏辛也略微回过了头看他一眼。

      吴铭轼继续道:
      “这个周力比起罗三来,差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偏偏爱装爱现,外人面前装地憨厚老实,背地里可是个精明的主儿。
      周力从前在西山镇做屠夫,背地里却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去年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官府抓进去关了小半个月,出来后名声就臭了,迫不得已逃到清溪镇来,还结了个媳妇在镇上定居了下来。可怜这母女俩,真是误打误撞进了虎穴,这畜生一关上门还不知道要做什么龌蹉事出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了...”晏辛思索一会儿,问道:
      “那周力当初是因为什么入了狱?”

      吴铭轼看一看他,思索着该如何回答他。

      是答还是不答?他对于晏辛的身份始终存疑,说是花式微的奴仆,可晏辛平日里的表现却又不像,若他是花式微的挚友,可他们二人平日里也算不得亲密。

      他究竟是谁?家室又如何?当真是卧虎藏龙还是狐假虎威?吴铭轼有些困惑,这些问题的答案直接关联到他是否需要对晏辛客气,毕竟他需要讨好的人是花式微,而不是他身边一个似护卫又似友人的不知名者。

      心思饶了一大圈,吴铭轼最后还是答道:

      “我也不清楚。”

      晏辛笑了笑,回过头也不再说什么。吴铭轼眯着眼看他,是越发看不透他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一个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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