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当权》夜碎

34、围水筑堤

　　第二日一早，昨晚商讨时定下的买粮官员便已带着人拿着姜羽皓给的银两踏上前往邻省的路。方孺也带了两个随行的士兵前往昨日拜访过的寺庙进行新建、翻修的事宜确认，并准备进行前期工作辅助。
　　而原本要去拜访几个昨晚当地官员推荐的治水专家的姜羽皓，被临时回来的几人改变了行程。
　　“主子，我们抓到此人时，他正躲在邻省城外的树林里。”
　　“哼，脚程很快啊。”姜羽皓环胸冷笑，斜睨着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人，“身为山南父母官，你本罪不至死，却要为他人做替罪羊，真是选了条最愚蠢的路。”
　　“下官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未曾奢望能侥幸逃脱。”伏在地上的人身体虽仍在战栗，说话的语气却坚定的很，宛如一副铁骨铮铮硬汉的模样。
　　“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姜羽皓冷声反问，突然起身快步走到那人面前抬腿狠狠踹去，“本王看你是猪油蒙了心，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罪孽深重！做出这等有违天良之事居然还敢在本王面前做出这幅大义凛然的模样？你虽罪不至死，却该被千刀万剐！”

　　“下官既已被您抓回，便任凭您发落处置。”
　　“呵！他们还真是找了个尽责的替罪羊。”姜羽皓怒极反笑，走回座位坐下，“虚报灾民数字，官官相授贪污灾款，你以为光靠你一个人闭嘴不言此事便能就此揭过？”
　　“……”
　　“好！你现在不说不打紧，左右本王还要在山南待些时日”姜羽皓扯了扯嘴角，看向那人的眼中满是冷煞，开口时语气却熟稔温和，“本王的这些侍卫，平日在宫中见惯了审讯盘问之法，实践机会少之又少，接下来这段时日，便让他们与你一起罢。”
　　姜羽皓的话音消失后，伏在地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他慢慢将头抬起，自被抓进屋后第一次与姜羽皓对视，面色灰败，双眼枯槁无神。再开口时也没了方才的豪气，低沉平淡，“铭王初入仕，自有一番雄心壮志。殊不知官场现实与理想相去甚远，被同化才是存活长久之计。”
　　“世间有虫，以木为食。难道林中树木会因自己身体被虫蛀而不再生长？！”将此人面向看在眼中，姜羽皓言辞冷淡，失去与其交谈的兴致，“十年寒窗苦读，不仅前人精髓未学到半点，竟是连浮于表面的‘有样学样’都没领悟半分。罢了，再说下去也只是耽搁本王时候，你们将他押下去罢。”
　　“是！”
　　“哦，对了。”就在此人要被架出房门时，姜羽皓似是想到什么一般招手叫停，面无表情，淡然道，“本王虽是初入仕，但那些错把连累当救人的行径也看了不少。希望你的家人，能与你有同样的想法。”
　　冷眼看着那人身躯一震，姜羽皓嗤笑摇头，摆手示意将人拖走。

　　“主子将此人抓回，定是有人要坐不住了。我们的人跟随大部队还要四日才能抵达，近几日主子要尽量避免独自外出。”看着两名手下将人彻底拽走之后，亦寒才上前，眼带忧虑。
　　“知道了。”姜羽皓轻笑，“亦寒，这趟出来，你胆小了不少。”
　　“属下是为了主子安危。此次出行，主子既要救济灾民避免暴动，又要彻查虚报贪污一事，两件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定应加倍小心才是。”微微蹙眉，亦寒回答的一本正经，“主子这趟出来，倒是比平日在宫中少了些……”
　　“是为了需要。”姜羽皓示意亦寒将房门关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后才压低声音徐徐讲解，“在京中，万事不必拿在人前，只管事处理的好不好，关系打点的清不清楚。但眼下不同，我若不仅处事沉稳，手下也个个骁战英勇。怕是这边的事没完，我就要被召回京中细细查问了。”
　　“……是属下考虑欠缺了。”想明白姜羽皓言语之中的利弊，亦寒微微低头，眉宇间带了几分懊恼。
　　“无碍，先前你言行并无不妥。只是今日之后……”姜羽皓微微扬唇，笑容狡黠，“手下可以放松些。若是没点伤痛，如何彰显我大无畏的劲头呢。”
　　“是！”

　　解决了逃犯姜羽皓便带着亦寒按原计划去找昨晚当地官员推荐的治水之人，随后一行人再次去了卫鞅河，看着滔滔河水一派生机模样，姜羽皓眯了眯眼，叹道：“山南百姓为生计之事压抑、愁苦太久，也需要出来看看排解排解了。”
　　“铭王之意……？”
　　跟随的一名官员上前询问，看向姜羽皓的眼里满是请教之意，没有丝毫因自己年长而起的轻怠。经过昨晚一番探讨，他对这个年轻的铭王很是佩服赞赏，年纪轻轻就能如此忧国忧民，还有如此建树想法，难怪要得当今圣上另眼相看。
　　“由我们带头，举办些活动吧，让百姓们也跟着热闹热闹，换换心劲儿。”姜羽皓负手站在河岸上，嘴角带笑，“正好河堤工程动工需要人手，省了官府张贴告示挨家讲解的功夫，届时在河边一道说明便好。”
　　“铭王殿下……”那名官员面色踌躇，想多问几句又怕在众人面前落了姜羽皓面子，张了几次嘴都没能说出口，憋得脸色通红。
　　“无碍。”姜羽皓轻笑，“官府出面，哪怕响应的人少，也定会有人来，山南富庶人家也大有人在。只要有人来，便可吸引更多人。我们也可举办几场赛事，吸引百姓参加。现今大家无非关注的就是粮食，以此为奖品，不愁无人。”

　　“来看的人多了，届时那些小商小贩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也许邻省的人也会赶来……”其中一个被请来商讨修建堤坝之人满面兴奋，“也许会有邻省之人前来贩售粮食。”
　　“只怕那些投机倒把之人见山南此景，会坐地起价。”那官员面露担忧。
　　“刘大人，无碍。”姜羽皓笑言安抚，“既是官府出面的活动，又岂容平民任意定价。提前布令即可，‘闭粜者配，强籴者斩’钻此令空隙擅自抬高米价者，一并抓去充军便是。”
　　“铭王高见。”
　　随行的众人见这么一问一答的功夫姜羽皓就已经给随口一提的提议理好处理问题的办法，再回首去看他们即将要动工的卫鞅河，一时间都对姜羽皓赞不绝口。
　　“好了诸位。活动一事，刘大人，就交与你办，我与方大人辅助，如何？”姜羽皓抬手止住大家的议论声，笑眯眯去看刘大人，面色温和眼中却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威严。
　　“下官定不辱命！”
　　原本在山南只是个司户，现因山南特殊情况而被铭王亲自委以重任，刘大人不禁喜上眉梢。根据昨晚议事时他看到的，不仅自家长官对铭王言听计从，那个方家的方大人也对铭王十分看好。如今自己被铭王亲自委派任务，也许……这次是他官途中的机遇。
　　“好，本王相信刘大人定能将此事办妥。”把举办活动一事成功分摊出去，姜羽皓丝毫不吝啬几句不痛不痒的赞赏。
　　“事不宜迟，下官这就回去筹划。”
　　“好。”

　　目送着刘大人迈着矫健的步伐雀跃离开，姜羽皓只觉有些好笑的扬了扬唇角，随即转身去看另一名随行的官员。
　　“李大人，你一直任山南司土之职，对我们接下来要在卫鞅河做的事更懂，后面还要劳烦您带领两位治水之家一同施工了。”
　　“下官定竭尽所能。”
　　“两位……”得到李大人肯定的回复后姜羽皓满意的点点头，去看那两名精通水利之人，“这卫鞅河咱们也走了一遭，两位对本王先前的想法可有了提议？”
　　“回王爷。”其中一名肤色黝黑之人上前行礼，陈述道，“您先前说的涝时蓄水旱时泄水想法可行，我们先需召人将下游淤泥清理出来，此番恰好也可防止百姓落水之后死于淤泥。挖出来的淤泥还可用来修建堤坝。”
　　“不过现在下水已有些凉，且很快就要入冬，挖淤泥一事还需尽早。”另外一人接着表态。
　　“那要辛苦二位今天回去之后商讨一个具体执行的方法给本王了。如若二位不介意可暂住在本王落脚的宅院中，如此有事也便于我等及时商讨。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草民惶恐，那便叨扰您了。”两人也不矜持，直接上前弯腰行礼。
　　“好！”姜羽皓对二人的不扭捏十分赞赏，“亦寒这便派人传话回去，收拾两间屋子给这二位居住。所幸山南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力。二位若是今晚能商议出个大体的操作法子，明日本王便组织一队人手先行动手挖泥。”
　　“是！”

　　orz【苦笑】我高估了我的码字速度……【捂脸】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