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蓬莱来来

3、第三章

　　“那后来找到伯父伯母了没有？”剑心问，羽生的笑容似乎凝固了一下，但是不在意的点点头，“找是找到了，只是那两个家伙已经把遗书和家族的事放我的房间里，自愿躲进了祖先留下的墓穴里长眠了，雪崩只怕也是他们搞出来的，我去找到他们留给我的剑。”解下了身上那把用黑布包裹着的剑鞘的剑递给剑心，入手只觉寒气彻骨，拔出来时，房间内竟然落起了雪，剑心仔细看了一眼，归剑入鞘，诧异的吹了一口寒气，“逆刃剑？难怪你外号叫徒手斋，原来是你的父母给你留下了这样一把剑，以你的脾气也不会另换一把的。”
　　羽生的这把剑剑刃向内，不论怎么用，都只能重伤对手，却无法杀死。于现在而言，对对手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他从不拔剑，徒手便能尽夺的人的性命，这就是徒手斋的由来，“也不竟然，只是这样，”他把剑重新挂好，“就算是其他的剑，我也不能拔出来，我进神谷活心流社的时候发过重誓的，绝不会用剑杀人，这一流派的剑术核心是守护，也就是保护人。”
　　“用剑杀人和叶你徒手杀人，有什么不一样吗？我们这一派的宗旨里，剑是杀人之剑，剑术也是杀人的剑术，逃避是没有用的。”剑心整理了茶具，为羽生倒了一杯茶，羽生只是摇头说，“剑心，我相信剑客的最高境界是守护，只是现在不同，我也不懂真正的守护是什么？现在的我只想把维新这条路坚持到最后，解救受苦的百姓，探讨剑术的最高境界那是以后的事，我总会找到的。”剑心也点，他们的浴血奋战，草菅人命，也只为了新时代的到来，和平的时代，那是他们共同的愿望。
　　当晚羽生和剑心，并没有来的及做饭就接到了松阳送来的任务书，羽生的任务在东城，劫杀前往府衙的一行六个旧政府要员，有十五名武士随行，剑心在城北的郊外，与其他几个武士一起作为诱饵，诱杀江户旧政府要员派出劫杀他们的忍者。
　　六月的黄昏，地面仍然热腾腾的，相比中午的炎热多了丝闷热，羽生身上虽然带着剑，但是却不像一般武士一样用手握刀，随时出击，凶神恶煞。少年的双眼里都显出一种天真和好奇，松松散散的穿过闹市，年纪又小，几位卖菜的大娘慈爱的多给了少年，一些添头，小少年又惊又喜，“大娘真好，我还要到那边买些肉去买菜放这里好不好？”几位大娘都摸摸他的头，指点他，“好啊，快去快回，胡家的肉最好啦！你去那里买吧，还便宜。”
　　“好的，谢谢大娘。”少年笑呵呵的正要走开，一个卖水果的老爷爷给他扔了个苹果，他笑眯眯地转过身，向长长的肉市行去，时不时的会遇到巡逻的武士，但带刀人太多，他又是个少年，自然会不会引起注意，只是少年一路走过胡家的肉铺也没有买肉，一直走过长长的空港，人很少，几乎不会有人走过，却是就政府官员直通衙门的蹊径，离闹市也不远，呼救也容易。少年消失在尽头那里，扫了一眼周围，旁边都是大铺子，巡逻的武士倒是多，只是还有时间吗？倚在角落阴影里的少年，嘴角露出了淡然。
　　天色又生了一分，空港的那头，才迟迟走来一队人，约二十四五人的一个队，比松井缩了说的又多了几名武士，来很慢的行程，进了空港后行色匆匆，往尽头处疾步赶路，直至快至尽头才松了口气，加快了脚步。
　　快出港口了，拐角慢慢地走来一个少年，黑衣黑发，用手紧握着身侧的剑，慢慢的一步一步走来，一队长人警戒了起来，明明只是一个少年，为何他的到来却带着铺天盖地的肃杀，所有人都拔出了剑，包括阵中央的六个人。少年一步步走来，已经有武士受不了这肃杀，带头向少年冲去了。少年浑身似乎一下子放松了，连剑也不握，仿佛在等待死神降临一般没有动，直到第一个武士的刀砍到他的头上，少年才动了，一刹那间，二十五个人觉得漫天黑影盖向他们，一闪而没，待眼前清晰，又一次陷进了永远的黑暗。
　　以各种姿势倒了下去，唯一的相同点是全死在自己的剑下，都在咽喉，只有一个伤口。唯一的武士躲过了少年的夺命一击，但他的剑已经深深的划上了胸膛，自左肩骨往下，衣衫破处，皮肉外翻，后退了十几步，一路的鲜血，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羽生……羽……羽生……徒手斋！”人的名树的影，由不得他不怕。
　　“哦？你的身手蛮不错的嘛，能躲过我的扼命手。”羽生徒手斋松松散散的站着，并没有转过身面对他，依然看着前面的二十四个人，语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完全没有防备身后人的打算，“嗯……你叫什么名字？”就是这样无处不破绽的姿势，也让身后的人更加惊惧地后退了一步，死死的握住剑，他当然知道，羽生徒手斋从不留活口，自尊却又不允许他低头，“清十郎！我叫清十郎。”说完武士用尽全身的力气劈了出去，少年的手像是长眼睛，准确的握住他的右手，顺着他的力道一拉，，一剑封侯，陷入黑暗前，只见少年远远的站着，淡淡地看着，黑衣如墨，衣带飘飞，像看落叶一般看着自己倒下，没有遗落一刻。
　　他这是赞赏的姿势吗？可笑！清十郎倒了下去。
　　少年轻身，如来时一般消失了。
　　胡家肉铺子前，少年买了一块重五斤的五花肉，笑呵呵的给了钱，只是卖肉的胡古三看着少年的背影，自言自语，“咦？明明是六月，怎么会冷呢，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当了，随时会丧命的武士。
　　“大娘，明天见。”黑衣的少年乐呵呵的行了礼，用手中的苹果像老人招了招手，大娘慈爱的目光里离开。京都的人很好呢，羽生默默的想，脸上的笑容已经淡了，“剑心不知道回来了没有？”后来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又又又一次泛起了笑容，远远的看院子里灯火全无，“一定要让剑心大吃一惊才好。”
　　笑呵呵地点起灯，约么剑心不会落后自己太久，先备了浴汤在浴室里，才生火煮饭，炒了几道菜都是最拿手的，手杵在桌子上，边流口水边等着少年的归来。
　　绯村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目光沉冷的走向自己常住的屋，看见了明亮的灯光和炊烟才恍然的想起，今天羽生来了，以后会和自己一直住在一起，包下饭菜。羽生今天有任务呢，一个人去杀二十几个武士，对于羽生来说，这种任务根本不在话下，除了相熟的人，大概没几个人会去防备这么一个天真的少年。羽生很天真，这归结于他的剑道，纯粹无比，但是面对自己坚持的事的时候就会变得聪明机警而又倔强。
　　有人在家里等着，真好呢！剑心“吱”的一下推开门，里面就传来叶欢快的声音，“剑心，回来啦！快去洗澡然后吃饭，快点！”剑心淡淡的一笑，往浴室去了，热气一冲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好久没有洗热水澡了，一愣之后不禁好笑，“叶！你这小子当我是死猪吗，烧那么烫的水！”
　　“咦，烫？哎呀。”羽生懊恼地惊叫了一声，然后一桶冷水没头没脑的倒向他，“有没有烫到？”让剑心哭笑不得，“没有，这是真相水温可以了。”羽生“哦”了一声，“我等你吃饭。”关了门，又出去了。
　　“没碰到什么麻烦吧？”剑心捧着热腾腾的饭问，羽生只是微微一笑说：“是有个不错的武士，躲过了我千锤百炼的扼命手，是个叫清十郎的人，但是空有武士的身手，却没有赔命的觉悟，否则，如果他可以很冷静的在我第一次下杀手停下的空挡动手的话，虽然杀不了我，但我会留他一条命。”
　　“一般都不会有，”剑心笑着叹了口气，“你动手的特点太明显也太鲜明，杀人我们从不留命，面对徒手斋，如果还能在那一刻冷静地劈出的话，我也想打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