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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异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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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扶清欢并未唤浅辞到身旁伺候,而是直接躺倒在床上怔怔的盯着上头,脑中尽是那抹红衣的身影,眉心一皱不由得有些烦闷,此时正好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清欢,是我。”门外站着一位温柔淑婉的女子,轻声道。
闻言扶清欢急忙起身开门。
“大姐怎么来了?”扶清欢一边疑惑的问,一边将扶澜心请进屋里。
玉手轻推眼前人,扶澜心道:“我便不进去坐了,爷爷刚从宫中回来,清濯好似受了些伤,你要不去探望探望?”
本在姐姐面前扶清欢尚是温顺的模样,一听此话,态度立即变的生硬起来。
“他受伤,与我何干。”扶清欢气道,眼神飘向别处。
看着这小子怄气的样子,扶澜心心下也是无奈,不禁劝道:“你二人终归是亲兄弟,何必弄得如此生分。倘若……”
“大姐莫要再说。”扶清欢已是不耐烦,不顾长幼尊卑打断了扶澜心的话。
“他那里,清欢是不会去的,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清欢再去拜见爷爷,大姐若是没有其他要事,便请回吧。”已然下了逐客令。
闻言扶澜心也是不再多做言语,轻叹一声。
“罢了,清欢早些歇息。”
“姐姐慢走。”目送扶澜心离去,扶清欢也关上了房门。背靠在门上。
“爹……”屋里人轻声道。
此时还未到深秋,房中便生起火炉子,扶清濯倚靠在床头与扶老将军交谈着此次宫中遇刺之事,上身披着外衣,里面清晰可见包扎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依稀能见浅红色的血迹。
“之前因在君上面前清濯不敢袒露出受伤之事,本想着并无大碍不过皮肉之伤罢了却不想回来后竟如此严重,望爷爷恕罪。”扶清濯向扶老将军请罪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爹娘早已不在,自己却让身子陷入如此境地,实乃不孝。
“傻孩子。”老人家心疼的揉了揉孙子的头,这孩子哪都好,偏偏是应了扶家人这份固执。伸手帮扶清濯将被褥掖上来些,扶清濯受伤过重,吹不得冷风。
“濯儿对刺客是何看法?”回归正事,扶老将军问道。
扶清濯并未立即回答,思索片刻,脸色由白变黑,眉头紧皱。
“那刺客被我重伤,清濯大意使其逃脱,我虽不曾亲眼见过,却也听闻木国皇室那天下闻名的剑法,这贼人剑法极其高超诡异莫测,我虽致他重伤,然自身也未好到哪去,孙儿这些伤口可谓是处处见骨。”扶清濯道。
望着扶清濯包扎的伤口,扶老将军眼中闪过一丝狠意。道:“清濯如此确定这厮是木国之人。”
扶清濯目光炯炯,神色清明,直视扶老将军混浊的双眼,语气坚硬。
“回爷爷,两年前七公主遇刺时,那人所用之佩剑与今日这刺客伤我之剑,如出一辙。”
此刻扶老将军愣住了,他同样清楚,一般武功高强之人是不会轻易更换使用武器。两年了,那人终于是等不及了。
林轶回到烟阁时已是深夜,提防有其他跟随者,便绕着京城多转了几圈,察觉自己房中有人,停在门外,将衣着稍微打理两下才推门进屋。
入眼是熟悉的一抹红色,桌上摆满佳肴,男子悠闲惬意的为自己斟满美酒,独自饮下。
“兄长。”俯首拜见眼前人。
一杯见底,花慕似是觉得意犹未尽,再次斟上,也给对面另一酒杯倒满,点头示意林轶坐下。
“受伤了?”尽管在外飘荡许久,衣服上的血迹早已被冷风吹干凝固,花慕还是闻到了那些许血腥味。
“已无大碍。”冷漠的语气,不同于扶清欢对于兄长的厌恶,林轶则是令人感觉冷到了骨子里,这种与生俱来的冰冷气息自小便存在,哪怕对方如今是其唯一的亲人。
虽是习惯了林轶如此模样,花慕还是有些担心,此次派出前去刺杀景庄皇的人没有一个回来,他至此等到深夜,不敢想象若是再晚上几个时辰,他怕是要忍不住亲自到皇宫去一趟。
幸好林轶安然归来,却见其受如此重的伤,看样子这次那狗皇帝做足了准备,扶家……
花慕眼底一沉,自怀中拿出一小白玉瓶置于桌上。
“沐浴时将此药液滴入水中,一次不得超过三滴,应能尽快使你伤痊愈,好生歇息。”花慕一一叮嘱。
“谢过兄长。”林轶应道。
夜色已深,林轶既已归来,花慕便也不做打扰,打算离开,突然想起一事。
“对了阿轶,此次是何人伤你?”
林轶轻啄了一口杯中酒,神色有些嫌弃。
“扶清濯。”
回答已然在花慕意料之中,不做他想,转身离开房门。
夜幕深沉,房中突显一个黑影,跪拜在地。
“回禀阁主,此次行动出动二十人,无人生还。”沙哑的声音向座上之人汇报。
“嗯。”
声落,黑影消失不见。
又回到寂静的夜,只听得酒水倒入杯中之声,格外清响,不知从哪传来些许细微呢喃。
“还是吾国的好喝…”